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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6

我拧开家门锁的时候,心里还揣着点不合时宜的得意。七周年,锡婚,硬得很。

我特意推了下午那个磨人的并购会议,拎着苏颖念叨了小半年的那款***包,提前溜了号。

包里还塞着两张去大溪地的机票,碧海蓝天,

最适合修补修补我们这被柴米油盐腌得有点发蔫儿的感情。钥匙***锁孔,转动,咔哒。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客厅落地窗,

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暖融融的光带。空气里飘着点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味香薰,甜丝丝的。

“颖颖?”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没回应。大概在卧室?我换了鞋,

放轻脚步往里走。那点想给她个惊喜的雀跃,像只不安分的小鸟,在胸口扑腾。

走到主卧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我正要推门,一个声音,确切地说,是一种笑声,

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耳朵。是苏颖的笑声。不是平时那种对着我,

带着点客气、或者敷衍、或者疲惫的浅笑。这笑声是滚烫的,从喉咙深处溢出来,裹着蜜糖,

黏糊糊的甜,还掺着点少女般的娇憨和雀跃。我上一次听到她这么笑,是什么时候?

大概得追溯到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在图书馆,我笨手笨脚打翻了她一摞书的时候。

心脏猛地往下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屏住呼吸,手指搭在冰凉的门板上,

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将那道缝隙推大。她就坐在靠窗的梳妆凳上,背对着门。

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洒在她身上,给她微卷的发梢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她微微侧着头,

肩膀因为笑意而轻轻耸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笑容,灿烂得晃眼,

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睛里像落满了揉碎的星星,亮得惊人。她在看什么?或者,

在跟谁说话?我像个被钉在原地的偷窥者,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有耳朵里嗡嗡作响,

全是她那陌生又刺耳的笑声。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她对着那个小小的屏幕,时而捂嘴轻笑,时而飞快地打字,那专注投入的侧影,

像一幅精心构图、却唯独把我排除在外的画。终于,她似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对话”,

手指在屏幕上恋恋不舍地划了一下,大概是锁了屏。她放下手机,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

对着梳妆镜,嘴角还残留着那抹未散尽的、甜蜜的弧度,甚至抬起手,

轻轻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满足。那神情,

像刚喝下了一杯浓稠的蜜酒,微醺,沉醉。我胃里一阵翻搅,

早上喝的黑咖啡酸涩地涌上喉咙口。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啪嗒。

”苏颖手里刚拿起的粉饼盒掉在了梳妆台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她像被电流击中,整个人剧烈地一颤,猛地转过身。脸上的血色,

在零点几秒内褪得干干净净,比刷墙的腻子还白。那双刚才还盛满星光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惊恐,瞳孔缩得像针尖。“周…周延?”她的声音干涩发紧,

像砂纸磨过木头,“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午有会吗?”她甚至下意识地,

飞快地伸手,想把旁边倒扣着的手机抓过去,动作仓皇得像要藏起什么见不得光的赃物。

我靠在门框上,身体里的力气好像被刚才那一眼抽干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东西往下坠。我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煞白的脸,

扫过她那只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正伸向手机的手,最后落回她惊惶失措的眼睛里。“会?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笑,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冻住了,只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

“开完了。”我的视线越过她,钉在那只倒扣在梳妆台上的手机上。那小小的黑色方块,

此刻像个潘多拉魔盒,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跟谁聊呢?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暗流汹涌,

“笑得那么开心。” 我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比我们这七年加起来,

笑得都甜。”苏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那只伸向手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

但喉咙里只发出一点模糊的、意义不明的气音。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

就是不敢对上我的视线。“没…没谁!”她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又尖又细,

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急切,“就…就一个朋友!普通朋友!聊点…聊点工作上的事,

挺逗的……”“朋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一股铁锈般的腥味。我往前走了两步,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卧室里弥漫的栀子花香,此刻闻起来甜腻得令人作呕。我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看我,脸色白得透明,嘴唇抿得死紧,

那副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样子,像一出蹩脚的默剧。“什么朋友?”我追问,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哪个公司的?

聊什么工作能让你笑成那样?”一连串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过去。苏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胸口起伏着。她猛地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那只僵在半空的手终于落了下去,

却不是去拿手机,而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睡裙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你管那么多干嘛!”她突然抬高了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虚张声势,

但尾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就是普通朋友!周延,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怀疑?

”我嗤笑一声,那笑声干巴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刺耳。我伸出手,不是去碰她,

而是指向那只倒扣的手机,指尖几乎要戳到冰冷的屏幕,“那你慌什么?删什么?

”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她身上。苏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里面是***裸的、被戳穿的惊骇。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起了那只手机,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滑动、点击,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指甲刮过玻璃屏,发出细微又刺耳的“嚓嚓”声。她的头埋得很低,肩膀缩着,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御和毁灭的姿态。那专注删东西的样子,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又透着一股子狼狈不堪的滑稽。我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指,

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她紧咬的下唇。那点残存的、关于七年婚姻的温情,

关于这个纪念日的期待,关于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包和机票的幻想,在这一刻,

被这“嚓嚓”的删除声,彻底碾成了齑粉。心口那块冰冷沉重的东西,反而落到了实处。

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平静笼罩了我。原来,这就是答案。不需要捉奸在床,

不需要铁证如山。她此刻的慌乱,她删除记录时那副急于毁灭证据的丑陋姿态,

比任何画面都更有说服力。精神出轨?呵,这玩意儿像慢性毒药,看不见摸不着,

却一点点蚀空了信任的根基,比肉体的背叛更他妈诛心。她删掉的,不仅仅是几行字,

几张图。她删掉的,是我们这七年。那“嚓嚓”声终于停了。苏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握着手机,肩膀垮了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苍白和强装的镇定,眼神里混杂着心虚、委屈,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好了!”她把手机屏幕朝下,重重地拍在梳妆台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像是在宣告一场闹剧的结束。“都删了!行了吧?周延,你满意了?

你非要这样疑神疑鬼吗?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她说着,眼圈竟然开始泛红,

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信任?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念想里。我看着她的表演,

看着她试图用眼泪和指责来转移焦点、粉饰太平,胃里那股翻搅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扯了扯嘴角,这次是真的笑了。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甚至带着点残忍兴味的笑。

“满意?”我重复着,目光从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上移开,扫过梳妆台上那堆瓶瓶罐罐,

扫过她身后窗外明媚得刺眼的阳光,最后落回她紧握着手机、指节发白的手上。“嗯,

挺满意的。”我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

指尖在光滑的玻璃上滑动,动作流畅,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

点开那个熟悉的蓝色航空APP图标,页面加载的短暂瞬间,

我甚至能感觉到苏颖投在我身上的、混杂着惊疑和不安的目光。

“既然你这么喜欢跟‘朋友’聊天,”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细微的抽泣声,

像冰锥凿在寂静的空气里,“聊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甜……”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地点选着,“那我这个做丈夫的,总得表示表示。”目的地:巴厘岛。

库塔海滩,阳光、海浪、棕榈树,浪漫得冒泡的蜜月圣地。 乘客:苏颖。 乘客:陈锐。

输入陈锐的身份证号时,我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信息,

早已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那个在她手机通讯录里被备注为“锐哥”的男人,

那个让她对着屏幕笑得像个情窦初开少女的“普通朋友”。日期?就选明天。越快越好。

舱位?头等舱。要成全,就得成全得彻底,体面。 支付。指纹确认。叮的一声轻响,

交易完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几秒。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那两张新鲜出炉、带着航空公司logo的电子机票信息,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喏,

”我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她僵硬的鼻尖,“送你们的。巴厘岛,双人头等舱,

明天下午的航班。”苏颖整个人都石化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那副委屈控诉的表情彻底凝固,像一张拙劣的面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放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苏颖”和“陈锐”那两个并排的名字,

还有刺目的“头等舱”字样。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卧室里只剩下她骤然变得粗重、混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模糊的车流声。

“你……”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她的目光艰难地从屏幕上移开,一点点抬起来,对上我的眼睛。那眼神里,

最初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像退潮一样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质问,

甚至不是被拆穿后的羞耻。那是一种……被巨大的、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了的茫然。

像走在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突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绿洲,第一反应不是狂喜,

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确认什么,

又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攥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

那只刚刚被她当作“罪证”急于毁灭的手机,“啪嗒”一声,再次掉落在梳妆台上,

屏幕朝下。“周延……”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带着一种奇异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你说真的?你…你让我和他…去巴厘岛?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

但那里面压抑不住的、一丝微弱的、不敢置信的雀跃,像黑暗中突然擦亮的一星火苗,

清晰地传递了出来。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点迅速燃起、又拼命想压下去的光亮,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看着她脸上那副混合着震惊、茫然和一丝隐秘渴望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机票钱都付了。

电子票号发你邮箱了,自己查收。”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快意。“不是喜欢聊天吗?

不是聊得开心吗?”我慢悠悠地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隔着屏幕多没劲。

给你们换个地方,面、对、面、聊。”我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阳光,沙滩,海浪,

五星级酒店……环境够好吧?聊个够。”我微微倾身,靠近她,

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我冰冷的倒影,“聊多久都行。聊到地老天荒,也没人管你们。

”“周延!”苏颖像是被我这番话刺中了,脸上那点刚升起的隐秘喜悦被慌乱取代,

她猛地站起身,试图抓住我的胳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陈锐真的只是……”“只是朋友?”我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

拉开了距离,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嗯,我知道。普通朋友嘛。

”我看着她僵在半空的手,

看着她脸上交织的慌乱、急切和那点挥之不去的、对即将到来的“旅行”的渴望,

一种奇异的、近乎沸腾的爽感,像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所以,

”我打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一锤定音的决绝,

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我成全你们。”我转身,不再看她那张表情精彩纷呈的脸,

径直走向衣帽间。拉开衣柜门,里面挂满了她的衣服,琳琅满目。

我随手扯下一个她常用的、最大号的LV旅行箱,那硬朗的箱体划过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拎着箱子,走回卧室中央,手臂一扬。“哐当!

”沉重的旅行箱被我毫不客气地甩在梳妆台前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震得台面上的瓶瓶罐罐都跟着跳了一下。“收拾东西吧。”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佣人,“苏颖小姐。和你的‘普通朋友’,陈锐先生。

”我的目光扫过她瞬间煞白又迅速涌上复杂红晕的脸,扫过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因为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而睁得溜圆的眼睛里。

“祝你们……”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恶意的笑容,“旅途愉快。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弥漫着虚假栀子花香和背叛气息的卧室。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坚定、清晰,一步步,踏碎了过去七年的所有幻象。身后,

一片死寂。但我知道,那死寂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是她的,也是我的。只不过,

我的火山口,喷涌的是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熔岩。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那个空间。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客厅里下午的阳光依旧明媚,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耳朵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卧室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以及苏颖那急促又混乱的呼吸声。成全?我无声地咧了咧嘴。这个词从舌尖滚过,

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和冰冷的讽刺。成全她奔向自以为是的“真爱”?

成全那个叫陈锐的***?做梦。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像擂着一面蒙了湿布的鼓,闷得发慌,却又异常清醒。

那股从看到机票信息在她脸上炸开时升腾起的、冰冷的爽感,并没有随着我的离开而消散,

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我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繁华的缩影,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一片生机勃勃的喧嚣。可这喧嚣,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成全?

不。这只是第一步。我掏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航空APP的订单确认页面。

那刺眼的“苏颖”、“陈锐”、“头等舱”字样,像烙印一样烫着我的眼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退出,

点开另一个图标——一个设计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信息的纯黑色APP。登录。

需要双重验证。指纹,加上一串冗长复杂的动态密码。界面加载出来,

同样是一片极简的黑色,只有几个冷冰冰的功能选项。我点开其中一个,

输入一个特定的、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代号。一个聊天窗口跳了出来。

对方的头像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名字只有一个字母:K。我盯着那片黑暗,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

每一个字母落下都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K:目标已接收“礼物”。反应符合预期,

第一阶段完成。准备启动“海市蜃楼”计划。资金链确认完毕,随时可以注入。发送。

信息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那片黑暗吞没,没有激起任何涟漪。我握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外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发酸。成全?

我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的只有冰冷的铁锈味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兴奋。苏颖,

还有陈锐。你们不是想要自由吗?不是想要“真爱”吗?好。我给你们造一个天堂。

一个用谎言和泡沫堆砌起来的,一戳就破的,海市蜃楼。第二章巴厘岛的阳光,

透过手机屏幕,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苏颖的朋友圈,像一场精心策划的、无声的炫耀。

九宫格。碧蓝得不像话的海,细白如粉的沙滩,无边泳池倒映着椰影,

还有那栋矗立在悬崖边、拥有无敌海景的纯白色别墅——我匿名送给他们的“爱巢”。

照片的主角,自然是她和陈锐。有一张,她穿着火红的吊带长裙,赤脚踩在浪花边缘,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她仰着头,闭着眼,笑容灿烂得刺目。

陈锐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穿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裤,举着手机,眼神黏在她身上,

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演得***到位。配文:感恩遇见,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另一张,在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前,两人依偎着看日落。金色的余晖洒满房间,

也镀在他们身上,像一幅廉价的浪漫电影海报。她靠在他肩头,侧脸线条柔和,眼神迷离。

陈锐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配文:心安处,即是吾乡。还有别墅内部,

奢华得晃眼的装潢,巨大的水晶吊灯,铺着柔软地毯的旋转楼梯,

摆满昂贵洋酒的吧台……她甚至拍了一张衣帽间的局部,

里面挂满了崭新的、带着奢侈品牌吊牌的衣服和包包。配文:新的开始,值得最好的犒赏。

每一张照片,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没有愤怒,

没有预想中的刺痛,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荒诞的滑稽感。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手指划过屏幕,像在欣赏一场与我无关的、拙劣的表演。吴律师坐在我对面,

面前摊开一叠厚厚的文件,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周先生,

”吴律师的声音平稳无波,将我的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那虚假的“天堂”拉回现实,

“根据您提供的初步证据,以及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启动离婚诉讼程序没有问题。

关键在于财产分割和过错方认定。”他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您名下所有资产的初步清单,

以及您和太太苏颖女士婚后的共同财产明细。我们需要尽快进行资产保全,

尤其是您个人名下的几处核心资产和公司股权,必须确保在诉讼期间不被恶意转移或稀释。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清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名称上。房子,车子,股票,基金,

公司……这些曾经代表着我奋斗半生、也代表着一个家庭根基的东西,

此刻都成了需要被严密保护的“战利品”。“另外,”吴律师顿了顿,

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关于您提到的,苏女士可能存在的‘精神出轨’行为,

以及您计划后续提供的……更具冲击力的证据。”他措辞很谨慎,“在法庭上,

精神出轨的认定本身就存在难度,需要非常扎实、能形成完整证据链的材料。

您确定后续的证据,能达到这个效果吗?并且,来源合法?”我放下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苏颖那张在夕阳下“幸福”的脸也随之消失。我看向吴律师,

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吴律,放心。”我的声音很平静,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证据,会有的。而且,会非常‘扎实’。来源,绝对合法合规。

至于效果……” 我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那份资产清单,“我要的,不只是离婚。

我要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带不走。包括她此刻正在享受的‘天堂’。

”吴律师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没有追问细节,只是微微颔首:“明白了。

我会据此调整诉讼策略。资产保全程序,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启动。”“好。”我拿起笔,

在需要签字的地方,利落地落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像某种仪式开始的号角。巴厘岛的“天堂”里,肥皂泡开始显现裂痕。苏颖的电话,

是在一个深夜打来的。距离她发那条“心安处,即是吾乡”的朋友圈,才过去不到一周。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她的名字,在黑暗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眼。我靠在床头,没开灯,

任由手机响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划开接听。“周延!”她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

带着一种被骄纵惯了的、理所当然的急切,完全没有了之前朋友圈里岁月静好的腔调,

“你搞什么鬼?这别墅怎么回事?”“别墅?”我语气平淡,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不是住得好好的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怎么,陈锐不满意?”“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

”她声音拔高了,透着焦躁,“物业!物业今天上门了!催缴什么管理费、维护费,

还有一笔什么‘特殊景观维护基金’!开口就是几万美金!说是什么悬崖别墅的特殊费用!

之前根本没人提过!”“哦?”我挑了挑眉,黑暗中,嘴角无声地勾起,

“可能是入住的时候没交代清楚吧。巴厘岛这种顶级海景别墅,维护成本高很正常。

你们现在享受的,不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景观吗?该交就交呗。”“周延!

”她几乎是尖叫起来,“你说得轻巧!几万美金!我们…我们哪来那么多现金?

信用卡额度也不够刷这种大额!还有,这别墅的产权文件呢?你当初不是说手续都办好了吗?

物业要看,我们拿什么给他们看?你赶紧把文件发过来!电子版的也行!”“产权文件?

”我重复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颖颖,你是不是晒太多太阳,晒糊涂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别墅的产权,是你们的了?”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她粗重的呼吸声都消失了。过了好几秒,

才传来她极度震惊、几乎变调的声音:“你…你说什么?不是我们的?那…那是谁的?

”“当然是业主的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帮你们租下来的。租期嘛,

看你们‘朋友’情谊有多深了。租金我付了三个月,足够你们好好‘聊聊’了。

于后续的物业费、维护费、还有你们在里面产生的其他所有费用……”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

“自然是谁住,谁负责。天经地义,对吧?”“周延——!!!

” 电话那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被彻底愚弄的崩溃,

“你耍我?!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你这个***!王八蛋!你……”她语无伦次地咒骂着,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扭曲变形。我平静地听着,像在听一段与己无关的噪音。

等她骂声稍歇,只剩下粗重喘息时,我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耍你?苏颖,

你搞清楚。机票,是真的,头等舱。别墅,也是真的,顶级海景。我花钱,

送你和你的‘普通朋友’去享受阳光海滩,浪漫假期。这难道不是‘成全’?我哪里耍你了?

”“至于费用,”我嗤笑一声,“我花钱送你们去享受,

难道还要我花钱养着你们在那里天长地久?你当我是开慈善机构的?还是你觉得,

你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像朵花,我还得感恩戴德地掏钱供着你们双宿双飞?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哦,

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补充道,“提醒你一下。那别墅里的东西,

尤其是衣帽间里那些带着吊牌的新衣服新包,用的时候小心点。弄脏了,弄坏了,退不了,

可是要照价赔偿的。账单,会直接寄给住户。也就是,你们。”“周延!我跟你拼了!!

”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失控的尖叫,紧接着是手机被狠狠砸在地上的碎裂声,通话戛然而止。

我放下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毫无波澜的脸。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拼了?苏颖,

你拿什么拼?这才刚刚开始。海市蜃楼,终究是虚幻的。当阳光足够强烈,泡沫,就该破了。

而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巴厘岛的“美梦”,在催债的现实中迅速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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