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宛若实质的恐怖气场,自秦玄宸体内轰然爆发,如山崩海啸,席卷整个金銮大殿!
“嗡——”殿顶悬挂的琉璃灯盏疯狂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梁柱上盘踞的金龙仿佛活了过来,龙目之中竟透出惊悸之色。
灰尘簌簌而下,迷了人眼。
几名离得近的内侍和文官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巨锤狠狠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甜,竟是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帝王威压,震得呆立当场!
这……这还是那个任人拿捏、唯唯诺诺的傀儡皇帝吗?
这股气势,分明是一头自太古洪荒中苏醒的绝世凶兽,择人而噬!
“林相,”秦玄宸俯瞰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却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你刚才说……要废了谁?”
秦玄宸的声音不再嘶吼,却字字如九天惊雷,狠狠敲击在所有人的神魂之上!
他一步步走下九层御阶。
龙靴踏在汉白玉台阶上的声音,“咚、咚、咚……”,不疾不徐,却精准地踩在了每个人的心跳节点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来到摆放着禅让诏书的案桌前,没看那份诏书,反而瞥向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礼部尚书刘瑾。
“刚才,是你说朕禅位,能名垂青史?”
刘瑾被他一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被冻僵了,但仗着背后是相国,还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开口:“陛……陛下,尧舜禅让,乃是千古美谈,臣……臣也是为了陛下万古流芳……为了朕好?”
秦玄宸笑了,那笑容不再是森然,而是带着一种看死人般的怜悯。
“好一个为了朕好!
既然你这么想让朕名垂青史,那朕,就先送你上史书!”
话音未落,秦玄宸动了!
他没有拿玉玺,反手一抓,首接将旁边那尊半人高、重达数百斤的纯铜三足鼎,如抓起一个玩偶般,单手提了起来!
“!!!!”
满朝文武,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兵部尚书李莽那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骇欲绝!
他自诩军中猛将,力能开碑,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松地单手举起这尊镇殿铜鼎!
这他妈还是人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替朕做主,那这尊鼎,就赏你了!”
秦玄宸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如龙蛇般暴起,手臂猛然一挥!
呼——!
数百斤的铜鼎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风啸,化作一道青铜色的死亡阴影,朝着刘瑾当头砸去!
“不——!”
刘瑾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那一声凄厉的尖叫甚至还没能完全冲出喉咙。
噗嗤——!
那不是金石交击的巨响,而是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铁锤砸烂西瓜的沉闷碎裂声!
在满朝文武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礼部尚书刘瑾的脑袋,连同他那身代表着二品大员荣耀的仙鹤补服,被铜鼎从头到脚,硬生生砸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泥浆!
轰!!!
铜鼎余势不减,将那摊肉泥死死压在身下,狠狠嵌入由整块汉白玉铺就的地面。
金銮殿的地板,瞬间蛛网般龟裂开来,一个深坑赫然出现!
鲜血混杂着白色的脑浆,从铜鼎边缘汩汩流出,染红了那象征着皇权至高的金色地砖。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浓郁的血腥味和一股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几名胆小的文官当场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裤裆一片湿濡。
来自刘瑾的临终怨毒+99999!
检测到宿主完成“朝堂首杀”成就,引发朝野震荡,负面情绪井喷!
来自林忠德的滔天杀意+50000!
来自李莽的极致惊骇+30000!
来自百官的极致恐惧与憎恨+300000!
听着脑海里疯狂刷屏的提示音,秦玄宸心中一片冰冷。
杀鸡儆猴?
不,朕这是杀猴儆鸡!
血,才是这世上最醒目的警告。
他缓缓转头,那双沾染了疯狂与血色的眸子,重新看向面色己经变为猪肝色的相国林忠德。
“相国,现在,你还想让朕禅让吗?”
林忠德嘴唇哆嗦着,看着地上的血肉、深坑。
再看看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少年皇帝,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抖。
这是魔鬼!
这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要是再多说一个“禅”字,下一秒,那尊铜鼎砸的,绝对就是自己的脑袋!
“臣……臣……”他“臣”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玄宸走到他面前,拿起那方传国玉玺,在手中随意抛了抛,玉玺上甚至还溅到了一滴温热的血。
“北狄三十万大军压境,兵部尚书说军饷发不出来,朕倒想问问相国,国库的钱呢?”
“朕登基三月,国库的钥匙,是不是还在你相国府里攥着?”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不想着调兵遣将,不想着筹措粮草,反倒在这金銮殿上,逼着朕禅位?”
秦玄宸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神明诘问!
“林忠德,你当着这文武百官,当着刘瑾的在天之灵,大声告诉朕!”
“你到底是想让朕禅位,还是想让这大衍王朝,首接亡在你手里!”
句句诛心,字字泣血!
林忠德的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
他能怎么办?
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那滩肉泥还没凉透!
“臣……不敢……臣,对大衍……忠心耿耿!”
林忠德咬碎了后槽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来自林忠德的滔天怨念+99999!
舒服。
秦玄宸心中大爽,表面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忠心,那就去办!
朕给你一天时间,朕要看到万丈金身的图纸,三天之内,朕要看到全城铜铁汇集,金身动工!”
“办不好……”秦玄宸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朕就用你的脑袋,来给朕的金身祭旗!”
“嘶——”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
狠。
太狠了。
这不是昏君,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暴君!
相国一党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看向秦玄宸时,如同在看一尊行走的人间凶神。
秦玄宸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缓缓走回龙椅,目光扫过殿下战战兢兢的百官,扫过那滩血迹,最后,在那名盔甲染血的斥候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北境的血,不能白流。
他重新坐下,用俯瞰蝼蚁的姿态,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刚刚缓过一口气的众人,心脏再次骤停。
“再传朕一道旨意——即刻起,尽撤帝都城墙所有守军!”
“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彻底炸了。
兵部尚书李莽第一个跳了出来,但他这次学乖了,噗通一声跪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城外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撤去守军,这……这不是等于开城投降吗?!”
“投降?”
秦玄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到极致的弧度。
“谁说朕要投降了?”
“传令下去,把教坊司里最好的乐师、最美的***,全都给朕送到城墙上去!”
“让他们对着城外的北狄大军,给朕……奏乐!
跳舞!”
“朕要让北狄人看看,我大衍王朝,君臣和睦,西海升平,正在为他们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典礼!”
疯了。
彻底疯了。
这一刻,不管是相国党羽,还是中立派,甚至是那些仅存的忠臣,所有人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大敌当前,杀大臣,铸金身,撤守军,城头奏乐?
这不是亡国之举,这他妈是生怕国家亡得不够快,不够有仪式感啊!
差评值+999999!
差评值+999999!
……脑海中,差评值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暴涨,几乎要刷爆系统屏幕!
秦玄宸强忍着狂喜,脸上却是一片漠然的疯狂。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骂吧!
尽情地骂吧!
用你们的恐惧和憎恨,来铸就朕的无上霸体!
骂得越狠,朕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