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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渊秘录

发表时间: 2025-09-15
“咚!”

又一声闷响砸在木门上,比之前更重,震得门板上的铜环“哐当”乱颤,门框缝隙里簌簌落下细碎的灰尘,混着雨水的湿气,在地面积成一小撮灰泥。

林不凡攥着桃木剑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

他退到堂屋中央,目光死死盯着大门。

门外的动静没有停歇,撞门声不急不缓,像是在按某种规律敲击,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跳上,带着一股执拗的恶意——那东西不是在“撞门”,更像是在“磨”他的耐心,等着他主动开门。

风更狂了,卷着暴雨狠狠砸在老宅的墙壁上,木格窗上的塑料布被吹得“哗啦”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撕扯。

堂屋里的节能灯本就频闪,此刻被穿堂风裹着,灯光忽明忽暗,墙上的符箓和八卦镜在光影里晃来晃去,竟透出几分诡异的影子。

体内的阴气又开始翻涌,比刚才更甚。

林不凡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冰凉的玉温只能勉强压下一丝寒意。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门外的东西绝不是善类,再耗下去,要么木门被撞破,要么他被体内的阴气逼得失去力气。

爷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不凡,若遇邪祟,先查《九渊秘录》,里面记着我一辈子的应对之法。”

林不凡猛地转身,快步走向堂屋西侧的储物间。

那里堆着爷爷生前的旧物,最里面有一个半人高的樟木箱,上着铜锁,三年来他从未打开过。

他从八仙桌抽屉里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锁孔,“咔嗒”一声,锁开了。

樟木箱里铺着一层晒干的艾草,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压着几件旧衣物和几卷黄纸符箓。

林不凡伸手在箱底摸索,指尖触到一本硬壳封面的书,入手沉甸甸的。

他把书抱出来,放在八仙桌上。

那是一本页面泛黄的古书,封面没有书名,只用朱砂线歪歪扭扭地装订着,纸页边缘己经发脆,一碰就簌簌掉渣。

林不凡轻轻翻开第一页,一行苍劲的毛笔字映入眼帘——“九渊秘录,传吾后人,避邪镇煞,慎之又慎”,落款是爷爷的名字“林九渊”。

这就是《九渊秘录》!

林不凡的心跳快了几分,手指飞快地往后翻。

书里的内容比他想象的更详细,不仅有文字,还画着精细的符箓图案和风水地势图:有的页面画着“镇宅符驱邪符”的画法,旁边标注着“以指尖血画之,效力倍增”;有的页面画着山川河流,用朱砂圈出“龙脉煞位”,旁边写着“遇地煞则罗盘乱,遇水煞则阴气盛”。

他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页上。

这一页画着一只人形怪物,浑身覆盖着湿漉漉的黑毛,指甲又长又尖,脚边是翻滚的江水,旁边注着“水魈,善居江底阴穴,喜食生人精气,雨夜出没,畏纯阳血与桃木”——这不就是刚才在门外看到的怪物?!

林不凡的瞳孔骤缩,继续往下看。

页面下方还画着一处地势图,标注着“栖水镇老坟山,下有地煞劫眼,每三年雨夜异动,引邪祟出穴”,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劫眼开时,阴气冲天,需以罗盘定穴,辅以‘辟邪符’镇之,否则邪祟蔓延,全镇遭殃。”

三年雨夜……地煞劫眼……林不凡猛地想起今天是爷爷的三周年忌日,也是这场暴雨的日子!

难道门外的水魈,就是被地煞劫眼引出来的邪祟?

“沙沙……沙沙……”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从大门方向传来,比刚才的刮墙声更难听,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木头,“吱呀——”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牙酸得厉害。

林不凡猛地抬头,看向大门。

门缝下,一股淡黑色的阴寒湿气正缓缓渗进来,像水一样在地面蔓延,所过之处,地面的水洼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堂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那盏节能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曳起来,颜色慢慢变绿,像是鬼火一样,把整个堂屋照得阴森森的。

“冷……好冷……”一个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嘶哑声从门外传来,似人非人,像是喉咙里卡了水,每一个字都带着湿漉漉的寒意,“开门……让我进去……暖和……暖和……”林不凡的后背冒起一层冷汗。

这声音不是刚才那只水魈的,更像是一个溺水而亡的人,声音里满是绝望和贪婪——它想要的不是“暖和”,是他身上的阳气!

他不再犹豫,眼神一厉。

《九渊秘录》里写得清楚,对付这种阴邪,指尖血画的辟邪符最有效。

他抬起右手,张开食指,用桃木剑的剑尖在指尖轻轻一划。

“嘶——”刺痛感传来,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

林不凡快步走到大门前,左手按住门板,右手食指蘸着血,按照《九渊秘录》里的图案,飞快地在门板中央画起辟邪符:先画一道竖线,再在两侧各画三道斜线,最后在顶端画一个圆圈,动作一气呵成。

“嗡——”血符刚画完,一道微弱的红光从符文中闪过,瞬间融入门板。

门外的刮擦声和嘶哑的叫门声戛然而止,那股渗进门缝的阴寒湿气也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慢慢退了回去。

堂屋里的绿火渐渐恢复成昏黄,温度也回升了几分。

林不凡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指尖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用嘴吮了吮,血腥味在舌尖散开,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管用了!

他正想转身去拿纱布包扎伤口,突然听到屋后传来“哗啦”一声——那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林不凡的心脏猛地一紧,猛地回头看向屋后的方向。

堂屋的屋后是厨房,厨房有一扇小窗,正对着老宅的后院。

此刻,那扇窗户的玻璃上,正贴着一张脸!

一张惨白浮肿的脸!

那脸像是泡在水里泡了很久,皮肤膨胀得发亮,五官扭曲变形,眼睛很大,却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正首勾勾地盯着他!

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草,水滴顺着玻璃往下流,在窗台上积成一小滩水。

那绝不是活人的脸!

林不凡的头皮瞬间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举起桃木剑,指向那扇窗户,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发颤:“你……你是什么东西?!”

那张脸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死死地盯着他。

白色的眼珠里,似乎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紧紧锁在他脖子上的玉佩上。

林不凡突然想起《九渊秘录》里的话:“水魈善引同类,地煞劫眼开时,非一只邪祟出没。”

难道……不止一只?!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堂屋的其他窗户,还好,其他窗户都没有异常。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既然有一只绕到了屋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邪祟在老宅周围游荡。

“哐当!”

突然,大门又被撞了一下,比之前更重,门板上的血符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却比刚才暗淡了不少。

门外传来那只水魈愤怒的咆哮声,还有更多模糊的嘶哑声,像是有好几只东西在外面撞门。

林不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前门被水魈围攻,后门有这只“水鬼”盯着,他被前后夹击了!

他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九渊秘录》里说,辟邪符只能暂时挡住邪祟,若是邪祟太多,符咒的效力会越来越弱,撑不了多久。

桃木剑虽然能伤邪祟,但他只有一个人,对付一只还行,对付一群根本不够。

怎么办?

爷爷还留下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八仙桌上的《九渊秘录》上,手指飞快地翻着书页,希望能找到更有效的办法。

翻到最后几页时,他看到一页画着一个复杂的阵法,标注着“聚阳阵”,旁边写着:“以三枚纯阳之物为阵眼,聚天地阳气,可驱百邪,适用于阴邪围宅之时。”

纯阳之物……林不凡的目光扫过堂屋,落在墙上的八卦镜、脖子上的玉佩,还有爷爷牌位前的米酒上。

八卦镜是铜制的,常年挂在墙上,吸收了不少日光,算纯阳之物;玉佩是温玉,爷爷用阳气养了十几年,也是纯阳之物;米酒性烈,属阳,勉强也能算一个。

这三样东西,刚好可以做阵眼!

他没有犹豫,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他把墙上的八卦镜取下来,放在堂屋的东南角——那是八卦中的“巽位”,主风,能引阳气入宅。

然后,他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放在堂屋的西北角——“乾位”,主天,能聚阳气。

最后,他拿起爷爷牌位前的米酒,倒在堂屋的正中央——“中位”,主土,能镇阳气。

三样东西放好后,林不凡按照《九渊秘录》里的方法,用指尖的血在每样东西旁边画了一道小符咒,嘴里默念着爷爷教过的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嗡——”随着咒语落下,东南角的八卦镜突然发出一道微弱的金光,西北角的玉佩也泛起温润的白光,正中央的米酒散发出淡淡的热气,三道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无形的光罩,笼罩着整个堂屋。

堂屋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体内的阴气被这股阳气压制,再也翻涌不起来。

门外的撞门声和咆哮声明显减弱了,后门窗户上的那张惨白的脸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白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恐惧,慢慢往后退去。

管用了!

林不凡心中一喜。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堂屋正中央的节能灯,突然爆了!

整个堂屋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八卦镜和玉佩发出的微光,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那层无形的光罩,似乎也因为光线的消失,变得暗淡了几分。

“吼!”

门外的水魈像是察觉到了机会,再次发起猛攻,撞门声变得密集起来,门板上的血符红光闪烁不定,随时可能破裂。

后门的窗户上传来“砰砰”的响声,那张惨白的脸又贴了上来,这一次,它的手也伸了过来,指甲抓在玻璃上,发出“吱吱”的刺耳声,玻璃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林不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聚阳阵的效力因为光线消失减弱了,若是再没有光源,阵法很快就会失效!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过,突然想起储物间里还有爷爷留下的油灯——那是一盏铜制的老油灯,爷爷生前晚上看书时经常用,灯油是用艾草和芝麻油混合做的,属纯阳,正好可以用来补充光源!

他立刻朝着储物间跑去,刚跑两步,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来是刚才渗进门缝的阴寒湿气还没完全散去,地面很滑。

“嘶——”他的膝盖磕在地上,传来一阵剧痛,指尖的伤口也裂开了,血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

后门的窗户上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碎了!

那只“水鬼”的手伸了进来,朝着他抓过来,指甲上还滴着水,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

林不凡吓得赶紧往后爬,躲开了那只手。

那只手抓在地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木质地板被抓得木屑飞溅。

“快!”

他在心里催促自己,忍着膝盖的疼痛,爬起来继续往储物间跑。

终于,他冲进了储物间,在一堆旧物里翻到了那盏老油灯。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了灯芯。

橘黄色的火焰瞬间亮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一股温暖的阳气随着火焰扩散开来。

林不凡拿着油灯,转身就往堂屋跑。

刚跑出储物间,他就看到前门的门板己经裂开了一道大缝,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从缝里伸了进来,朝着他抓过来!

而后门的“水鬼”己经半个身子探进了窗户,白色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油灯,却因为聚阳阵的余威,不敢再往前。

林不凡没有犹豫,举起油灯,朝着堂屋正中央跑去。

他要把油灯放在米酒旁边,补充聚阳阵的阳气!

“吼!”

前门的水魈看到他手里的油灯,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爪子抓得更狠了,门板的裂缝越来越大。

林不凡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到正中央了,突然脚下一绊,身体往前扑去,手里的油灯也飞了出去!

“不!”

他绝望地大喊一声,看着油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爷爷的牌位飞去。

“哐当!”

油灯砸在牌位旁边的八仙桌上,灯油洒了出来,落在牌位上,也落在了《九渊秘录》上。

橘黄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点燃了牌位上的红布,也点燃了《九渊秘录》的纸页。

“爷爷!”

林不凡心疼地大喊,想要爬过去灭火,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脚踝。

他低头一看,是那只“水鬼”的手!

它竟然趁着他摔倒的机会,爬进了堂屋,抓住了他的脚踝!

冰冷的触感从脚踝传来,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小腿往上爬,林不凡感觉自己的腿都快冻僵了。

他拼命地挣扎着,用桃木剑朝着那只手砍去:“滚开!”

“噗!”

桃木剑砍在那只手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只手瞬间冒起一股黑烟,发出凄厉的尖叫,松开了他的脚踝,缩了回去。

林不凡趁机爬起来,冲到八仙桌前,想要扑灭牌位和书上的火。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幕让他震惊的景象——被火焰点燃的《九渊秘录》,纸页虽然在燃烧,却有一行行金色的文字从火焰中浮现出来,悬浮在空中,正是他之前没看到过的内容:“地煞劫眼,藏于老坟山墓碑下,需以罗盘定穴,以九渊精血封之,否则七日之后,邪祟屠镇……”九渊精血……爷爷的精血?

林不凡的目光落在燃烧的牌位上,突然想起爷爷下葬时,他把爷爷的一缕头发和指甲放在了牌位里。

那算不算“九渊精血”的一部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前门的门板“轰隆”一声,彻底被撞破了!

三只水魈冲进了堂屋,它们浑身是水,黑毛倒竖,浑浊的眼睛盯着林不凡,发出愤怒的咆哮。

它们虽然忌惮聚阳阵的阳气,但还是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堂屋的火还在烧,金色的文字渐渐消散。

林不凡知道,他没有时间犹豫了。

必须尽快去老坟山,找到地煞劫眼,用爷爷的精血封印它,否则不仅他会死,整个栖水镇的人都会遭殃。

他一把抓起八仙桌上的罗盘,又把燃烧的牌位抱在怀里——不管里面的头发和指甲算不算,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然后,他拿起桃木剑,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

后门的“水鬼”还在窗户边,看到他跑过来,发出一声尖叫,想要阻拦。

林不凡毫不犹豫地举起桃木剑,朝着它砍去,同时大喊:“让开!”

桃木剑带着阳气,那“水鬼”不敢硬接,只能往后退去。

林不凡趁机冲出后门,跳进了后院的雨幕中。

身后,三只水魈的咆哮声和“水鬼”的尖叫声传来,它们也追了出来。

林不凡不敢回头,拼命地朝着老坟山的方向跑去。

暴雨还在继续,夜色深沉,只有闪电偶尔照亮前方的路。

林不凡抱着燃烧的牌位,攥着罗盘,在雨地里狂奔,身后的邪祟紧追不舍。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想要封印地煞劫眼,他还要面对更多的危险。

但他没有退路,为了爷爷,为了栖水镇,他必须走下去。

就在这时,怀里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死死地指向了老坟山的方向——地煞劫眼,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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