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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16

在江南的梅雨季,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沈恩儿踩着晨露走过巷口的老槐树,

腕间银铃轻晃,却没发出半点声响。这枚世代传家的铃铛,只有在契约被触动时才会鸣响,

而沈巷已经安稳了三十年。“恩儿家主。”巷口杂货店的张阿婆掀开竹帘,

递来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刚蒸好的,你最爱吃的甜度。”沈恩儿接过糕点,

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轻声道:“多谢阿婆。”作为沈家第二十八代家主。

她从十六岁接过这枚铃铛起,知道自己的人生没有“喜欢”或“不喜欢”,

只有“该”与“不该”。走过三公里界碑时,沈恩儿下意识驻足。界碑是块不起眼的青石板,

刻着模糊的“沈”字,却是沈家人心头的戒尺——三公里内是沈家守护的领地,

也是爱情的禁区。祖辈留下的契约写得明白:“沈氏族人,若与三公里内外族相恋,

灾厄必至,累及乡邻。”她抬手摸了摸腕间的铃铛,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晨雾中,

远处传来施工的声响。沈恩儿皱了皱眉,转身走向沈家大宅朱红色的大门,

油纸包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却暖不透她眼底的疏离。

沈家大宅的正厅挂着泛黄的契约原稿,宣纸边缘已经脆化,却被装裱得一丝不苟。

沈恩儿将桂花糕放在供桌旁,对着族谱深深鞠躬,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恩儿,

今日该去西巷巡查了。”族长老沈伯拄着拐杖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铃铛上。

“最近总听见巷外有动静,你多留意些,别让外乡人冲撞了界限。

”沈恩儿点头:“我知道了,沈伯。”她清楚,

所谓“巡查”不过是用脚步丈量三公里的边界,确认没有族人越界,也没有外族人靠近。

这些年,沈巷的年轻人大多搬去了城里,留下的都是守着旧规矩的老人,

契约似乎成了遥远的传说。她换上素色棉麻长裙,背着装有契约副本的布包走出大宅。

西巷的老墙角生着青苔,沈恩儿伸手拂去墙上的落叶,指尖触到砖石的凉意。突然,

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转身时却只看到风吹动的竹影。腕间的铃铛依旧沉寂。

沈恩儿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这份沉寂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想起昨夜做的梦,

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界碑旁,铃铛在她腕间疯狂鸣响,震得她心口发疼。暮色降临时,

沈恩儿才巡查完整个沈巷。她坐在巷口的石凳上,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远处的施工声渐渐停了。张阿婆端来一碗绿豆汤,坐在她身边叹气:“听说巷口要盖新楼了,

是个年轻设计师来负责改造老街区,叫什么……顾现?”“顾现。

”沈恩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铃铛。她知道老街区改造的事,

族里长老们为此开过会,只要求施工范围不越过三公里界限,其他的便不再干涉。毕竟,

沈家守护的是契约,不是沈巷的时光。“那小伙子看着挺和善,今天还来问我沈巷的历史呢。

”张阿婆絮絮叨叨地说着,“就是住得近,就在巷口那栋小楼里,离你家大宅刚好三公里。

”沈恩儿端着绿豆汤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瓷碗贴着掌心,让她瞬间清醒。三公里。

这个距离像一道无形的线,把她的世界分成两半,一半是责任,

一半是……她不敢深究的空白。夜色渐深,沈恩儿回到大宅。将契约副本放回木盒时,

无意间看到盒底刻着一行小字:“情动则铃响,铃响则灾至。”她猛地合上盒子,

腕间的铃铛似乎轻轻颤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沉寂。清晨的沈巷被鸟鸣唤醒,

沈恩儿刚走出大宅,就看到巷口站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浅色衬衫,袖口挽起,

手里拿着图纸。他正仰头打量着老槐树,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镀上一层暖光。“你好。

”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笑容干净得像雨后的天空。“我叫顾现,

是负责沈巷改造项目的建筑设计师,能向你请教些关于这条巷子的历史吗?

”沈恩儿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落在男人身后。他站的位置,

离界碑只有几步之遥。“我是沈恩儿。”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沈巷的历史大多记在族谱里,外人不方便查阅。”顾现显然没察觉到她的疏离,

指着图纸上的标记:“我注意到这条巷子的布局很特别,尤其是三公里外的区域,

建筑风格明显不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划分?”沈恩儿的指尖攥紧了布包的带子,

腕间的铃铛突然发出极轻微的震颤。“只是年代久远形成的差异。”她避开顾现的目光,

“我还有巡查任务,失陪了。”看着沈恩儿仓促离开的背影,顾现皱了皱眉。

低头看了看图纸上标注的“三公里界限”。他昨晚查阅资料时,只看到这是沈巷的保护范围,

却不知道背后藏着什么秘密。接下来的几天,顾现总能“偶遇”沈恩儿。

有时是在她巡查西巷时,他拿着测量仪记录数据。有时是在杂货店门口,他刚好买完早餐。

每次见面,他都会主动搭话。从老建筑的结构聊到江南的民俗,沈恩儿大多时候只是听着,

偶尔点头回应。“沈小姐,你看这个改造方案怎么样?”这天下午,

顾现拦住正要回家的沈恩儿,递过一张图纸。“我想保留老槐树和青石板路,

只修复破损的房屋,尽量不破坏巷子里的氛围。”沈恩儿低头看着图纸,

上面的线条细致工整,能看出他的用心。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的老槐树,

想起小时候在树下荡秋千的日子。“挺好的。”她抬起头,刚好对上顾现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亮。腕间的铃铛又开始轻微震颤,沈恩儿猛地收回手,

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先走了。”这次,她没有再回避自己的疏离,转身快步离开,

留下顾现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张图纸。回到大宅后,沈恩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

沈恩儿抱着契约副本往家赶,走到巷口时,突然被风吹落了手中的布包,副本散落在雨水中。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现撑着伞跑过来,蹲下身帮她捡拾散落的纸张。

他的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却毫不在意地把伞偏向她这边。“别碰!

”沈恩儿脱口而出,可已经晚了——顾现的手已经触到了契约副本。而且,

为了帮她捡最远处的一张纸,他的脚步无意间越过了界碑,踏入了三公里范围内。就在这时,

沈恩儿腕间的铃铛突然发出清晰的声响。“叮——”的一声,清脆却带着寒意,

像冰锥刺入耳膜。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推开顾现:“你离这里远点!

”顾现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看着沈恩儿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界碑,

心里的疑惑更甚。“沈小姐,你怎么了?”他想上前,却被沈恩儿严厉的目光制止。

“别过来!”沈恩儿捡起地上的契约副本,抱着布包冲进雨里。腕间的铃铛还在轻轻鸣响,

像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界限,已经被触动了。暴雨过后,沈巷恢复了平静,

可沈恩儿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她知道,顾现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他踏入三公里范围,会引发古老的诅咒。这天上午,沈恩儿正在巡查东巷,

远远就看到顾现站在老槐树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搭话,只是拿着图纸,

安静地看着树身的纹路。沈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棵树有一百多年了。

”她轻声开口,“我小时候经常在树下看书。”顾现转过头,

笑容比平时温和了些:“我查到了,它是沈巷的标志,改造时一定会重点保护。”他顿了顿,

“那天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越界的。”沈恩儿没想到他会道歉,

愣了愣才说:“不关你的事。”她看着顾现手里的图纸,上面标注着老槐树的位置,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秋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秋千?

”顾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张阿婆说的,她还说你最爱吃桂花糕。

”沈恩儿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轻轻颤动。她突然发现,和顾现聊天时,

她紧绷的神经会不自觉放松。随着接触越来越多,

沈恩儿和顾现之间渐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每天清晨,顾现会在巷口等她,

递上一杯温热的豆浆。傍晚,他们会一起坐在老槐树下,聊改造方案,聊江南的趣事。

沈恩儿知道自己在冒险,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她始终没有忘记腕间的铃铛。

每次顾现靠近三公里界限,她都会下意识提醒自己保持距离。这天下午,

沈恩儿正在整理契约副本,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顾现的声音。她走出房间,

看到顾现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我找到一块老木料,按照你说的样式,做了个放契约的盒子,

你看看合不合适。”沈恩儿接过木盒,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正是她之前无意中提过的样式。“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顾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沈恩儿,我觉得你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

你心里一定藏着很多事,对不对?”就在这时,沈恩儿腕间的铃铛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

“叮叮叮——”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她耳膜发疼。她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你快走!

”顾现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刚想追问,就看到沈恩儿抱着木盒冲进房间,

关上了门。门外,铃铛的声响渐渐平息,只留下顾现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木盒的温度,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沈恩儿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次日的晨雾还未散尽,

沈恩儿就背着布包出了门。她特意绕开巷口的小楼,脚步匆匆地走向西巷。

自那晚铃铛急促鸣响后,她就下定决心要远离顾现。可昨夜梦里,

他递来木盒时的笑容又清晰得不像话,让她心口发闷。“恩儿家主,早啊。

”张阿婆的杂货店刚开门,看到她便笑着招手,“顾现那小伙子刚来过,

买了豆浆还问起你呢,说你喜欢甜口的,特意多放了糖。”沈恩儿攥紧布包带子,

语气平淡:“我不爱喝甜豆浆。”说完便快步走开,身后张阿婆的叹息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走到西巷老槐树下,沈恩儿愣住了。顾现正蹲在树旁,手里拿着卷尺,

专注地测量树干的直径。他穿着浅色工装裤,裤脚沾了些泥土,听到脚步声抬头。

眼里瞬间亮了起来:“恩儿,你来得正好,我想在树下加个石凳,方便居民休息,

你觉得怎么样?”沈恩儿避开他的目光,

低头盯着青石板路:“改造方案你和施工队对接就好,不用问我。

”她能感觉到腕间铃铛的凉意,下意识后退半步,“我还要巡查,失陪了。

”顾现手里的卷尺顿了顿,笑容淡了些:“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那天我不该追问你的秘密。

”“没有。”沈恩儿的声音冷得像晨雾。“只是我们本就不熟,没必要过多接触。

”说完转身就走,没看到顾现眼底迅速黯淡下去的光。接下来的几天,

沈恩儿总能在巡查时“偶遇”顾现。他一会儿在记录墙面数据,

一会儿在和工匠讨论修复细节,却再也没有主动搭话,只是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可越是这样,

沈恩儿心里越乱。这天傍晚,沈恩儿巡查完东巷,刚走到水井旁,

就看到几个老人围在井边叹气。张阿婆看到她,急忙招手:“恩儿,你快来看看,

井水怎么少了这么多?前几天还满着呢。”沈恩儿探头看向井里,

水面确实比往常低了一尺多,井底的青苔***在外,显得格外刺眼。她心里咯噔一下,

突然想起西巷的老槐树。前几日她就发现树叶有些发黄,当时只当是季节原因,现在想来,

或许是契约的反噬开始了。“可能是天旱吧。”沈恩儿强装镇定,“我让人来清理一下井壁,

看看是不是有堵塞。”回到大宅时,老沈伯已经在门口等她,

手里拿着一片干枯的槐树叶:“恩儿,你看看这个。”树叶边缘卷曲,叶脉发黑,

“西巷那棵老槐,昨天一夜枯了半棵,这不是正常的枯萎,是契约的预警。

”沈恩儿的指尖冰凉,接过树叶的手微微颤抖。

老沈伯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铃铛上:“你最近和那个外乡人走得太近了。恩儿,

记住你的身份,沈家的家主不能有软肋,更不能让外乡人扰乱了契约的平衡。”夜里,

沈恩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顾现送的木盒,打开又合上。连续几天的阴雨后,

终于下起了暴雨。沈恩儿站在大宅门口,看着雨幕中的沈巷,心里惦记着西巷的老槐树,

便撑着伞走了出去。刚走到巷口,就看到顾现站在他的小楼前,手里拿着一把大伞,

像是在等什么人。看到沈恩儿,他眼睛一亮,不顾雨势冲了过来:“恩儿,你要去哪?

雨太大了,我送你。”“不用。”沈恩儿侧身避开,“我自己能走。”顾现却没放弃,

跟在她身后:“我查了天气预报,今天有暴雨,你巡查的话会很危险。

而且西巷的老墙有些松动,我怕会出意外。

”沈恩儿脚步一顿——她确实没注意到老墙的情况。雨越下越大,伞面被风吹得变形。

顾现见状,干脆把大伞举到她头顶,自己半边身子暴露在雨里,衣服很快湿透。“你回去吧。

”沈恩儿的声音软了些,“我巡查完就回去。”“我陪你。”顾现固执地说,

“老墙那边我熟,能帮你看着点。”两人沉默地走在雨里,青石板路滑得很。

顾现时不时扶她一把,指尖触碰到她手腕时,沈恩儿总能感觉到铃铛的轻微震颤。

走到西巷老墙前。墙皮已经脱落,墙体有些倾斜,雨水顺着裂缝往下淌。“这里太危险,

得赶紧设置警示标志。”顾现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笔,蹲在雨里画警示图,

“我明天就让施工队来加固。”沈恩儿看着他淋湿的头发贴在额前,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暴雨过后,沈巷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可沈恩儿的心情却愈发沉重。老槐树的枯萎和水井的水位下降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族里的长老们终于坐不住了,召集所有族人在沈家大宅开会。正厅里,烛火摇曳,

映着长老们严肃的脸。老沈伯把一份契约副本拍在桌上:“大家都看看,

百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外乡人靠近界限,契约就会被触动,现在灾厄已经开始显现,

再不管,沈巷就要完了!”族人议论纷纷,目光时不时落在沈恩儿身上。

二长老清了清嗓子:“恩儿,你是家主,该怎么做不用我们多说吧?那个叫顾现的外乡人,

必须离开沈巷,否则我们只能按族规处理。”“他只是来改造老街区的,没有恶意。

”沈恩儿低声辩解,“老槐树和水井的异常,或许只是巧合。”“巧合?”老沈伯冷笑一声。

“当年你太奶奶就是因为相信巧合,才让沈巷遭遇瘟疫!恩儿,你不能再糊涂了,

要么让他走,要么你就卸任家主之位!”沈恩儿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她知道长老们的话不是威胁,族规的严厉她从小就知道。可让她赶走顾现,她做不到。

散会后,沈恩儿独自留在正厅,看着墙上的族谱,腕间的铃铛轻轻颤动。又一个暴雨夜,

沈恩儿被窗外的雷声惊醒。她起身走到窗边,看到顾现的小楼还亮着灯,

心里不由一紧——他是不是还在为老街区的改造方案忙碌?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沈恩儿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披上外套跑了出去。跑到巷口时,

她看到沈家大宅的屋檐塌了一块,雨水顺着缺口往里灌。而顾现正站在雨中,手里拿着工具,

试图修补。“你干什么!”沈恩儿冲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往屋檐下躲,“这么大的雨,

你不要命了?”顾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了笑:“我看到你家屋檐塌了,

怕雨水漏进去损坏契约,就过来看看。”沈恩儿的心猛地一震。他竟然知道契约的重要性。

两人躲在屋檐下,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淌,形成一道水帘。顾现从包里拿出毛巾,

递给她:“擦擦吧,别感冒了。”沈恩儿接过毛巾,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

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不熟。”顾现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地说:“第一次见到你,你在老槐树下巡查,眼神专注又清冷,我就想多了解你。

后来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其实很温柔,只是把自己裹得太紧了。恩儿,

你不用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是坏人。”沈恩儿的心跳开始加速。

腕间的铃铛突然发出轻微的鸣响,她急忙按住铃铛,却还是被顾现看到了。“那个铃铛,

到底是什么?”顾现轻声问。“每次我靠近你,它都会动。”沈恩儿沉默了很久,

终于缓缓开口:“这是沈家的契约铃铛,只要有外族人靠近三公里界限,它就会预警,

因为……我们家族有个诅咒,和外族人相恋会引发灾难。”顾现愣住了。

他没想到沈恩儿背后藏着这样的秘密。雨还在下,可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变得格外安静。

那晚的坦诚后,沈恩儿和顾现的关系近了些。顾现没有追问更多关于契约的事,

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带来灾难。他每天帮沈恩儿巡查街区,修复破损的老墙,

还特意在老槐树下种了些耐旱的植物,希望能让老树恢复生机。沈恩儿的心渐渐融化。

她开始期待每天和顾现见面,甚至会主动和他聊起沈巷的历史。这天傍晚,

两人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夕阳染红天空。顾现拿出一个小盒子,

递给沈恩儿:“这是我用老槐树的木料做的,放契约副本正好,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副本受潮了。”沈恩儿接过盒子,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细致的槐花图案。

她抬头看向顾现,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就在这时,

腕间的铃铛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叮叮叮”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她耳膜发疼。

“怎么了?”顾现急忙扶住她,却看到沈恩儿脸色惨白,指着西巷的方向:“墙……墙塌了!

”两人跑过去时,西巷的一段老墙已经坍塌,砖块散落一地,幸好没有伤到人。

沈恩儿看着坍塌的墙,心里一片冰凉。她终于确认,只要她对顾现动心,

契约的反噬就会加剧,而这次的墙塌,只是一个警告。老墙坍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沈巷。

族里的长老们再次召开会议,这次的气氛比上次更凝重。

老沈伯把坍塌的砖块摔在地上:“恩儿,你现在还敢说这是巧合吗?外乡人在,

灾厄就不会停!你必须马上让他走!”“他只是送了我一个木盒,没有做错什么!

”沈恩儿忍不住反驳。“墙塌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和他没关系!”“和他没关系?

”二长老冷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他走得有多近?每天一起巡查,一起坐在老槐树下,

整个沈巷的人都看在眼里!恩儿,你是要为了一个外乡人,把整个沈巷都拖入灾难吗?

”沈恩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长老们说的是事实,可她就是舍不得让顾现走。会议不欢而散。

沈恩儿独自坐在正厅,看着顾现送的木盒,眼泪无声地落下。顾现得知会议内容后,

找到沈恩儿。认真地说:“恩儿,我可以走,只要你安全,沈巷安全。但我希望你知道,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更没想过破坏沈巷。”沈恩儿看着他,心里又痛又乱:“你走吧,

走了就不会有危险了。”可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不想让顾现走,她想和他一起面对。

顾现没有走,他选择留下来证明自己不会带来灾难。他加大了老街区的改造力度,

修复所有破损的建筑。他组织施工队清理水井,希望能让水位恢复正常。

沈恩儿默默地支持他,帮他协调居民的意见,两人的关系在矛盾中不断升温。

可契约的反噬并没有停止。老槐树的叶子继续枯萎,水井的水位还是没有上升,

甚至有居民反映家里的自来水开始发黄。族里的长老们忍无可忍,决定采取强制措施。

他们派人在顾现的小楼周围拉上警戒线,禁止他再踏入沈巷一步。“你们不能这样!

”沈恩儿挡在警戒线前,对着长老们大喊。“他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不能限制他的自由!

”“我们这是为了沈巷的安全!”老沈伯态度坚决。“要么他走,要么我们就把他赶走!

”顾现拉了拉沈恩儿的胳膊,轻声说:“别争了,我走就是了。”他看着沈恩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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