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耳光惊魂耳光扇过来的瞬间，
我脑子里突然涌进无数恶毒的心声——我妈在算计我的卖身钱，我弟惦记着我的救命钱，
而我那乖巧的妹妹，正想着怎么抢走我的人生。他们全家都在演我。
脸上***辣的痛感还没完全炸开，一股更加尖锐、混乱的噪音猛地冲进了她的脑海，
像一把生锈的螺丝刀狠狠撬开了她的天灵盖。赔钱货！工资就这么点？肯定藏私房钱了！
赶紧把钱要过来，我看中了新出的游戏皮肤，就差这七百了！死丫头眼神真碍眼，
跟她那死鬼爹一个德行，要不是老张那边催得紧，真懒得看她这张丧气脸！姐，
对不住啊，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妈说了，老张虽然年纪大，但彩礼给得多啊……
这些声音尖锐、刻薄、贪婪，和她耳边听到的哭骂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二重奏。“林晚！我白养你这么大了！让你给弟弟转点钱就这么难？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这个当妈的啊！”母亲王美娟的哭嚎声在耳边回荡，
配合着脑子里那个恶毒的赔钱货！肯定藏私房钱了！的声音，显得无比滑稽。
林晚跪在地上，维持着捂脸的姿势，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她缓缓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令人窒息的脸——她的母亲王美娟，此刻正叉着腰，唾沫横飞，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而那个恶毒的心声，正是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旁边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弟弟林辉，头都不抬，
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嘴上敷衍地帮腔：“姐，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把钱给了，
家里不就没事了？”而他心里那个声音急不可耐：快点啊墨迹啥！我的皮肤！限时的！
另一侧，妹妹林薇薇依偎在母亲身边，柔声细气地劝：“妈，您别生气，
姐姐可能真的有什么难处呢……”她心里却在冷静地盘算：吵吧吵吧，赶紧把钱榨干净，
下周爸买彩票中奖的钱就都是我的了。书里可是写了，号码是……最后是坐在单人沙发上，
沉默抽烟的父亲林建国。他皱着的眉头显得很烦躁，似乎对这场闹剧很不满。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烦死了，天天吵。赶紧弄到钱给儿子买车才是正事，不然怎么找媳妇？
至于晚晚……反正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废物利用吧。疯了。林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才会产生这么离谱的幻听。高烧带来的眩晕感还在持续侵袭，她从下午开始就浑身不舒服，
勉强下班回来，迎接她的就是这场逼钱大戏。她刚才甚至虚弱得差点晕倒，才跪在了地上，
结果母亲以为她是在反抗，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就是那一耳光之后，这些声音就出现了。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王美娟被女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逆来顺受，反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一丝困惑的审视，让她莫名心慌，
立刻用更大的嗓门掩盖，“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小辉等着钱急用！
”钱包夹层！她钱包夹层里还有张卡！上次我偷看到的！死丫头果然藏私房钱！
母亲的心声再次尖厉地响起。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管，
让她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丝。不是幻听。她真的……能听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2 心声揭露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沌的世界。
过去二十五年所有的委屈、牺牲、不被理解，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们每一次的“为你好”，背后都是如此不堪的算计！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瞬间压过了高烧的不适和脸上的疼痛。
她看着弟弟林辉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慢，
甚至因为虚弱而微微晃动，但那双眼睛，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牢牢钉在林辉脸上。
玩手机的林辉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终于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莫名一怵：“你…你干嘛？
”“我的钱包夹层里，是还有一张卡。”林晚开口，声音因为发烧和情绪激动而有些沙哑，
却异常清晰，“那里面是我给自己攒的三千块钱，是预备着哪天被你们逼得活不下去了，
用来交房租和吃饭的救命钱。”她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问道：“不是给你买游戏皮肤的，明白吗？”“……”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王美娟的哭嚎卡在喉咙里。林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错愕到震惊，
再到一丝被戳破的惊慌，手指一松，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林薇薇假装温柔的表情僵在脸上，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错愕和探究。
连一直沉默抽烟的林建国，夹着烟的手指都顿住了，
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大女儿。“你…你胡说什么！”林辉最先反应过来，
猛地跳起来，脸色涨红，声音因为心虚而拔得极高，“谁、谁要买游戏皮肤了！你少污蔑我！
”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明明只在自己心里想过！
——他惊慌失措的心声和林晚耳边听到的怒吼完全相反。林晚没理他，
目光转向了同样处于震惊中的母亲王美娟。王美娟被女儿看得心里发毛，
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看***什么！就算你没藏钱，你弟弟有急用，
你当姐姐的就不该帮衬吗？天经地义！”死丫头怎么回事？中邪了？不管了，
老张那边等不了，必须尽快拿到钱把事情定下来！她的心声依旧恶毒而算计。
林晚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冰冷。“妈，
”她声音平静地打断母亲的表演，“介绍给老张的事，就算了吧。”王美娟浑身一僵。
“你、你说什么老张？我不认识！”她眼神闪烁，下意识否认。她怎么会知道老张？！
我从来没跟她提过！是谁走漏了风声？！林晚看着她心里慌成一团乱麻，嘴上却还在强撑，
只觉得无比可笑。“街坊邻居谁不知道，西区那个开厂子的老张，前后克死了两任老婆。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听说他就喜欢找年轻好看的，彩礼给得特别大方，
五十万，对吧？”她往前微微凑近，盯着母亲瞬间惨白的脸，轻声问：“您这么急着要钱，
是已经谈好了价格，准备用我去换这笔钱，好给您的宝贝儿子买车吗？”轰——！
这番话如同一个炸雷，在王美娟耳边爆开，炸得她魂飞魄散。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指着林晚的手指抖得不像话：“你…你血口喷人！你疯了！你胡说八道！
”而她的心声已经彻底崩溃：完了完了！她怎么全知道了！这死丫头从哪知道的？！
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老张那边非得找我算账不可！旁边的林薇薇赶紧扶住母亲，
看向林晚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她心里飞快地思索：不对！书里根本没这段！
林晚这个垫脚石到死都不知道老张的事！到底哪里出错了？！难道她也是……？
林建国猛地掐灭了烟，重重一拍桌子：“林晚！你放肆！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糟了！这事怎么能捅出来！名声坏了还怎么嫁人拿彩礼？！
林晚缓缓地环视着这一张张写满了惊慌、愤怒、算计和恐惧的脸。
这些她叫了二十五年家人的人。过去无数个被忽视、被索取、被牺牲的画面，
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最终却被脑海里那纷乱恶毒的心声击得粉碎。最后一丝温情和眷恋，
彻底湮灭。高烧带来的热度似乎灼烧着她的理智，也点燃了她骨子里从未熄灭的反抗火焰。
她抬手，用指尖轻轻擦掉嘴角因为那一耳光而渗出的一点血丝，然后看着他们，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和卑微，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和清醒。“这个家，
”她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好像就我一个人是傻子。”3 反击序幕“不过没关系，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从今天开始，游戏规则，改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一张张煞白精彩的脸，转身，径直走向自己那个狭窄潮湿的杂物间。
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见鬼一样的惊恐目光。关上房门，
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空气和心声。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身体因为高烧和情绪的巨大冲击而微微颤抖。但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外在目标？
活下去，不再被榨干？不。太便宜他们了。她要听着他们的心声，
把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算计和绝望，连本带利，一一奉还！狩猎，开始了。
门板隔绝了客厅死寂般的空气，却隔绝不了那些纷乱嘈杂的心声，像一群恶毒的苍蝇，
嗡嗡地试图钻进林晚的脑子。……到底怎么回事？她中邪了？！
——这是王美娟惊慌失措的尖叫。我的皮肤……不是，她怎么会知道？
她是不是偷看我手机了？！——林辉又怕又怒。书里没有！这段根本没有！
变量……她是变量吗？——林薇薇的心声充满了错愕和一种冰冷的计算。……彩礼要黄？
不行，得想办法稳住她，不行就用强的……——林建国最实际，
想的依旧是如何利益最大化。林晚靠着门，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
高烧让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但那些心声却像一桶冰水，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也让她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和冰冷。她真的能听到。这不是幻觉。过去二十五年，
她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所谓的亲情，不过是包裹着算计和恶毒的糖衣炮弹，
如今糖衣融化，露出了里面腐烂生蛆的核心。也好。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
这样，她动手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丝毫手软。
她没理会门外逐渐响起的、压低音量的激烈争吵和那些越来越恶毒的心声，挣扎着爬起来，
从抽屉最深处摸出退烧药，干咽下去。然后她拿出那个旧钱包，
指尖摩挲着夹层里那张薄薄的银行卡。三千块。她的救命钱。第二天一早，林晚准时起床。
头依然有些昏沉，但烧退了不少。她面无表情地做好一家人的早餐，摆上桌。
餐厅气氛诡异得可怕。没有人说话。王美娟眼神躲闪，给她盛粥时手都在抖。林辉埋头猛吃，
根本不敢抬头看她。林薇薇则时不时用那种探究的、仿佛在看什么实验标本的眼神偷偷瞄她。
只有林建国，咳嗽了一声，试图拿出父亲的威严：“晚晚，昨天……”林晚没等他说完，
平静地打断：“爸，今天下班我去给你买彩票吧，还是老地方老号码？
”林建国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僵硬。她怎么突然提这个？！不行！
那组号码今天必中！十万块！绝不能让她沾手！——他的心声瞬间炸开，
充满了警惕和独占欲。“不、不用了！”他几乎是立刻拒绝，声音都有些变调，
“我……我自己顺路就买了！”林晚垂下眼，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哦，那真好。
我本来还想，薇薇下周不是要交培训费了么，要是中了奖，正好给她交上。
”“……”林建国噎住了。林薇薇眼睛却微微一亮，立刻接话，
声音甜美：“谢谢姐姐想着我，不过爸爸买也一样啦。
”她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培训费才几个钱？大头得想办法弄到手！爸那组号码到底是什么？
书里只提了今天中奖，没写具体数字啊！该死！林晚不再说话，安静地吃完，起身出门。
关门的一刹那，她听到屋里传来林建国压低的怒吼和林薇薇委屈的辩解声。狗咬狗，一嘴毛。
她径直去了父亲常买彩票的那家小店，用那三千块“救命钱”，
按照昨天听到的父亲心里念叨的那组数字，买了整整一百五十注。
店主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诧异。下午，开奖结果出来。那组数字，赫然列在头等奖那一栏。
奖金十万块。林晚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开奖信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拿出新买的、藏在包最深处的手机，给那个旧手机打了个电话。果然，无人接听。
家里此刻，怕是已经天翻地覆了吧。
她几乎能想象到父亲对着电视捶胸顿足、母亲哭天抢地、弟弟抱怨咆哮的画面。当然，
还有她那位“好妹妹”，一定在冷静地思考着“变量”带来的影响，
并试图寻找下一个“机缘”。真好。她的嘴角，第一次勾起了一丝真实的、冰冷的弧度。
初尝胜利的滋味，原来如此甘美。但这还不够。几天后，王美娟果然又作妖了。
这次她直接躺在了床上，哎哟哎哟地***，说自己心口疼，要去医院做手术，需要五万块。
“晚晚……妈知道你不容易，但妈这病……”她哭得情真意切，
脸色苍白大概是粉底涂多了。老张那边等不及了，必须先弄到钱稳住他！
这死丫头最近邪性，得赶紧处理掉！——她的心声却一如既往地恶毒。林辉在一旁帮腔，
语气焦急：“姐，快想想办法啊！妈这病不能拖！”赶紧掏钱！妈说了，
骗到钱分我一半换新手机！林薇薇则在一旁抹眼泪，演技精湛：“姐姐，
妈妈好可怜……”快答应啊！磨蹭什么！拿到钱我就能去买那条看中的裙子了！
林晚站在床边，安静地听着他们唱念做打，心里一片漠然。她甚至有点想笑。“妈，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心口疼？具体是哪个位置？怎么个疼法？
绞痛还是闷痛？放射到后背了吗？”王美娟被她一连串专业的问题问得有点懵，
支吾了一下：“就……就中间这一块，闷闷地疼……”“哦，”林晚点点头，
“那看来不是心脏问题。心脏疼一般是左侧胸骨后，像压着块大石头，
还可能牵扯到左肩左臂。您这症状……像是胃食管反流，或者 simply 装病。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针一样扎了过去。王美娟的***瞬间卡住，
脸色由白转青。“你……你胡说些什么！”“是不是胡说，试试就知道了。
”林晚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看似要去扶她，手指却精准地按在了王美娟肋下的某个位置。
“啊——！”王美娟猛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病人。林晚收回手，一脸无辜：“看来是装病。这个地方按疼了，
一般是肝火旺，或者……气的。”她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林辉和表情管理差点失控的林薇薇，
最后落在脸色铁青、捂着肋下龇牙咧嘴的王美娟身上。“妈，下次装病前，先上网查查症状。
”她语气平淡，“另外，骗来的钱，最好别分给某些只会要皮肤和裙子的人，
他们不会念你的好。”说完，她转身回房，
留下客厅里三个脸色精彩纷呈的人和她脑子里瞬间爆炸的、充满愤怒和惊恐的心声。
她怎么知道的？！她连分钱都知道？！死丫头！她居然敢耍我！变量！
绝对是变量！必须尽快弄清楚！4 深夜陷阱反击的***，像细微的电流，
窜过林晚的四肢百骸。她享受着这片刻的胜利，但她知道，这远远不够。真正的对手，
还没完全浮出水面。几天后的家庭会议，果然来了。林建国沉着脸，
宣布鉴于最近家里“不太平”，为了“公平”起见，决定提前进行财产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