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猶豫了一會兒,雖然不是很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OK,大妮,那你是不是也要對我好一點,我幫你收拾屋子好多次,你沒有留我在你家吃一頓飯……”“那上次我讓你做我的歷史作業,你死也不肯。”
“你還說,歷史作業很容易,像擠牙膏一樣,使使勁就擠出來了,結果我被那個老頭罵了很久。”
大妮不以為然地說。
“那我只能把錢分你一半,寓意你是我的另一半。”
大壯企圖扳回一城。
這個假期,大壯跑了三西個工地,開會地賣弄力氣,他要趁入學前賺取第一學年的學費及生活費。
大壯正推著一整車的磚頭,往工地的一個角落挪動,突然手機來電響起來,是小姨的來電,“大壯,你在忙什麼,小姨給妳發點生活費。”
自從與父母爭吵後,他再也沒有回過家,微信上也把父母的帳號屏蔽了。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上午,父親看到了他那張不及格的考卷,扭頭就給他三個大巴掌,他的臉都紅得似血,因為父親的用勁實在太大了,像是要把他打死。
母親也跟著一起對他口誅筆伐。
他們忙於生意,一點小事都容易點燃情緒,往兒子身上發泄。
從那以後,他就不敢回家,也不敢問父母要錢。
憑借雙休日及假期,他靠兼職打工滿足自己的開支。
一旁的工頭吆喝著:“ 快點快點,不快點,今天搬不完了!”
大壯趕緊讓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加緊了步伐,把那些磚頭放到了另一邊。
“爸爸,抱抱!”
工頭的女兒突然跑進來,身上沾著打滾嬉戏的污泥。
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其實所謂的午休,不過是得到工地的一份免費盒飯,並在十五分鐘吃完。
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下,大壯擠進了他那間600塊一件的月租屋,鄰居是一位80歲的老奶奶,“大壯,這麼晚才回來啊,我給你留了紅燒魚。”
老奶奶是獨居老人,大壯時不時地會幫她忙,因而她也對大壯像孫子般照顧。
聽她說,她有個不中用的兒子,跑到美國定居,再也不回來看父母。
“大壯,你可別累瘦了,奶奶給妳熬熬雞湯。”
潘奶奶一邊接過大壯買的水果,一邊擔心地說。
因她腿腳不便,日常用品是大壯代為購買的,能走到胡同的盡頭,己是潘奶奶的極限。
潘奶奶屋子的正中是老伴的遺像,她每天都會瞻仰心愛之人好一會兒。
怕他在天堂想自己了。
老伴的東西仍保存完好。
她想著哪天也隨著他一起去了,畢竟自己老了,時日無多。
這天,小姨在電話裡哭哭啼啼,“你姨夫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家,己經半年沒有回來。”
小姨內心如千萬根針扎,近日她己喝光了二十幾箱啤酒。
整個人癱倒在床上,頭髮凌亂,像是被遺棄的喪家之犬。
這還是那個光彩照人的小姨嗎?
大壯在心裡嘆息道,視頻裡的小姨臉上多了很多皺紋,皮膚也不似之前那樣細嫩。
瞬間老化了十歲。
“我年輕時是學校裡的大美人,有十幾個男人同時追求我,你姨夫怎麼待我到如此地步!”
小姨對著微信一陣訴苦和發泄。
她待大壯如親兒子,因此什麼心裡話都願跟他說。
沒幾日,小姨說自己己經和平離婚,姨夫因不滿小姨沒給自己留下一子半女而找的新歡。
“小姨,你在忙些什麼,這段時間?”
大壯如往常一樣表達了關切。
“我重返母校演講了,當時我是優秀畢業生之一。”
小姨愉悅地回答他,聲音裡己沒有了哭喪之氣。
而是像風鈴般充滿了開心的音調,“我也在這次活動中重遇了我的初戀男友,他說要和我重新在一起。”
一旁的大壯哭笑不得,他不知該為小姨開心還是難過。
因為她總像一個開心果,無論什麼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記憶中的小姨很固執,她要為大壯縫一件青蛙圖案的針織毛衣,只因大壯夸了一句青蛙是最可愛的動物。
她不會縫製毛衣,整整學了一個月才完成,但做工非常的粗心。
但那件粗心的毛衣,還是一首暖到了現在。
大壯是侄子,也是她唯一的孩子。
因為她不打算生育自己的後代。
顧程呈與汪心鈴在海南遊玩了十幾天,他們把能去的海灘都去了。
撿了各式各樣的貝殼。
“親親我的寶貝。”
顧程呈擁著汪心鈴,嘴巴湊到了她的臉蛋上。
此前他們己一個月沒見面,顧程呈忙著到新校園參觀,以及新學期的事宜。
汪心鈴則在一家殘障機構當康復教師。
“未來的日子,你會離我越來越遠嗎?”
心裡有一絲焦慮的汪心鈴突然皺起了眉頭。
顧程呈則是擁抱著她,把手放在她的額頭輕柔的撫摸,足足抱了三個小時。
天邊的白雲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像是預示著洶湧的愛意。
這些天,幾乎每個晚上海邊都升起了月亮。
顧程呈手搭在汪心鈴的腰間,兩個人坐在沙灘上,如連體嬰一般。
那天晚上,他們在床上相擁而眠,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兩個人像藤蘿一樣纏繞著對方。
顧程呈先於汪心鈴蘇醒過來,他一臉愛意地凝視著心愛之人的臉,目不轉睛地把她盡收眼底,汪心鈴終於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他滿是虎狼之詞的眼神。
“怎麼,昨晚還不滿意呀。”
汪心鈴問道。
嬌羞地一笑,給了他嘴角一個深吻。
此刻的他大腦像是僵掉,如快要眩暈了一般,一股暖流與電流充滿全身,一個吻的魔力如此之大,他覺得自己呆傻了,世界裡全是汪心鈴。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她的。
“幸好昨晚做了防護措施,不然危險了,我們還沒到結婚的日期呢,也不是要寶寶的年紀。”
坐在床邊的汪心鈴看了一看仍在床上躺著的他,不料又被他一把抓住,蓋住被子,又雲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