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躯陷入软绵舒适的床褥之中,浑然散发温馨花香的人钻到怀里,默默安静下来时,靳权昼罕见得生了困意。
他许久不曾午睡了,刚意识消沉,就被人捧着脸叭叭叭乱亲。
憔悴掀眸,又困乏闭眼。
方才打电话不安分,如今午睡也不安分。
不知睡了多久,眼前的景象转成幽闭的寝室内。
清场失意的余冬染一袭长裙,她眼眸温凉语气平缓,冷静到极致得展示手底下一件件玩物,“结婚这一年,他从来没碰过我,你知晓为什么吗?”
“其实他早就心有所属,他是为了别人才来到我身边,故意折磨我的。”
“他为了谁,你今天知晓了。”
他思路停滞了两秒,反应过来声线依旧沉稳理智,“这是她的错,可我们两家集团正在合作关键期,最好保密,我们协商私下解决,不要闹在明面上。”
她动作停下,转身幽幽目光睨他,“行,那你要给我补偿。”
他一如既往,“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他身形凝滞,浓眉冷睨,“……你疯了?”
她没有作出解释,只是悠悠学着他的腔调,阐述这件丑事会给集团带来多大的损失,清纯无辜的眸盛满了对他的觊觎,虎视眈眈,“权昼哥,你一向是个权衡利弊的好手,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不可能。”
此话一出,衣裙己然全部跌落。
她不在乎他的意见,自从他步入她的领地,心甘情愿就不是他失身的前提了,人生第一次意识清空,毫无尊严,绝对是靳权昼最深的耻辱。
而且,余冬染还仗着少年情谊欺骗了他。
这耻辱还未化解为仇恨,耳边就传来幽怨无措,隐忍脆弱的低泣。
靳权昼惊醒,揉了揉头。
此时窗外染上橘黄色彩,落地窗帘缝隙飞过一对鸟儿,正落在阳台唧唧叫,他躺回身缓解睡多的疲倦,那声隐忍低泣再次响起。
这次终于回神,伸手抚摸身侧空荡的位置。
循着找到浴室内,只见美人眼角含泪,热水打湿的睡裙贴身露出玲珑诱人的曲线,浴缸内浸入水中的双颊泛红,勾人到极致。
“怎么了?”
他第一时间发现她不对劲。
“难受,我难受。”
纤细如藕的手臂拢住男人脖颈,缠绵无力却叫人难以反抗,软软的脸颊肆意贴近他胸口,喘息绵软紊乱,熟悉入骨。
像极了她药力过量的情况。
“昼昼,我难受。”
“不行,你情况太严重了,叫医生。”
在浴室内容易着凉,将这纯欲妖精擦干埋入被褥内,靳权昼敲响李特助的休息室让他去找私人医生过来。
等锁好卧室门回来,她正在闷闷啜泣,夹着被褥挣扎。
“我难受。”
活该。
那日她霸王硬上弓,自己也吃了。
没控制好量导致有残留,俗称的吃鸡不成蚀把米,如今残余的药折磨,怪道昨日那般不满足。
男人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办公,听着她难受抽噎,无奈敛眸停下打字,推开被褥将人拢在怀中,轻吻白耳粉垂,“别急,我用别的办法给你解决,别急。”
“嗯嗯。”
她眼眶盛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听话应答。
满足时分杏眸迷离,眼底闪过几抹羞耻。
她仰头找不清目的,唇缝溢出不可控的***,纯洁诱惑的脸让人产生强烈的破坏欲,这让男人喉结发紧,呼吸更深。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消停的人儿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妖精,故意诱引他的妖精。
此时的美人对他的目光带有全然信任,没有任何矫饰或勾引的意图,极致的纯欲,近乎妖冶的精致五官,与被褥下雪白的躯体成强烈矛盾感,“昼昼,抱抱我。”
他深深闭眸,左臂撑在她身侧,“别勾引我。”
“抱抱。”
这句诱引实在难拒,靳权昼乌黑森眸凝视她,一边缓慢摇头,起身坐起要去继续办公,身后突然伸出玉臂拢住窄腰。
“不抱。”
他垂眸冷言,语气硬但身体己然松软。
她不知满足,扯了扯他的睡衣领口,“金主的小情人,快抱抱我,听话。”
真是,越发任性。
“抱完,就乖乖听话。”
“好~”——等医生到来,余冬染换了身保守睡衣。
医生诊断身体状况算平稳,要抽血做进一步检查,安排完检查再吊点滴,做完这一切己然夜间,到了饭点时候。
别墅中除了李特助就没别的外人,会做饭的只有靳权昼。
“先推迟会议,我有事要忙。”
“是。”
下厅堂的靳先生翻找冰箱食材,在厨房中备菜热水,而在打点滴的余冬染脚步放缓,拿着药水瓶架子在门口注视这一幕。
下厨的温馨场面,让她不自觉歪头出神。
洗过澡的靳权昼穿着黑白条纹睡衣,白皙清爽的脸三庭五眼比例完美,眉眼轮廓深邃,眼尾微挑狭长。
大背头发型,偶尔几缕碎发落在眉下。
那股缱绻温润感始于他凉薄,习惯伪装的眼,权势到底,看底层人天然有股俯瞰的悲悯感,再加眼下红痣一点,添了份烟火味。
若是他没抛弃她,这画面早就出现了吧。
可惜他现在是别人的丈夫。
余冬染澄澈的眼底闪过几抹阴鸷,方才撒娇无知的纯洁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阴湿偏执的妄念。
曾几何时,她是多爱他啊。
可他头也不回走了。
她也要让他尝尝那种被抛弃的滋味,既然无法相爱,那就跟她一起下地狱吧。
五分钟后,一大碗牛肉番茄面在托盘运送下,落到余冬染面前。
男人又往外走,回来时带上一杯鲜榨果汁。
低声嘱咐:“吃面。”
“我待会要开会,你保持安静。”
将平板电脑摊开输入密码数据,屏幕的亮光照亮他情绪稳定的脸,瘦削莹润的长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见她不回,男人掀眸转头,“怎么不回答?”
余冬染抬起打点滴的右手,无辜眨眼,“要你喂我吃。”
“……”靳权昼好整以暇合上电脑,锐利冷静的眸碰上柔软如水的眼,深沉瞳仁流转到扎针的手背上,才斯文卷起袖口。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白,青筋微浮的手背性张力十足,指甲干净圆润,拿起筷子喂面的动作斯文沉稳。
完全没伺候人的低位感,继续嘱咐:“吃完,我就开会了。”
她乖乖吃下咀嚼,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