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相亲遇到了大学时总想给我挂科的辅导员。我嘲笑她：呦～苏老师，
您这还没人要呢？她推了推眼镜：彼此彼此，江越同学，你当年挂科的劲头，
要是用在谈恋爱上，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很好，到我让她亲自给我补课的时候了。
几个月后，我压着身下一脸潮红的人：苏老师，你教我念书，我教你『育人』，很公平吧？
01社死，相亲遇到了大学时总想给我挂科的辅导员。我看着对面那个推了推金丝眼镜，
一身得体白裙，连坐姿都像是在参加学术报告会的女人，感觉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荒诞剧。
苏……老师？我试探性地开口，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玩味。苏沐，
当年 A 大计算机学院最年轻的辅导员，以其铁面无私和精准挂科的赫赫威名，
被我们这群问题学生私下尊称为灭绝师太。她抬起眼，
那双透过镜片看过无数份检讨书的眼睛，此刻正平静地审视着我。几年不见，
她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清冷严肃的模样，只是眼角少了几分当年的锐气，
多了些许柔和。江越同学，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回响，
瞬间把我拉回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好久不见。我咧嘴一笑，
身体向后靠在咖啡馆柔软的沙发里，跷起二郎腿，露出脚上那双骚包的***款球鞋，
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呦～苏老师，您这还没人要呢？她拿起桌上的柠檬水，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镜片后的目光淡淡扫过我。彼此彼此，江越同学，
你当年挂科的劲头，要是用在谈恋爱上，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很好，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味道。一句话就能把我噎个半死。我决定主动出击。苏老师，介绍人没跟您说吗？
我现在自己开了家小公司，也算事业有成。车子嘛，勉强一辆帕拉梅拉代步。房子，
市中心也就一套平层。我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她的表情，但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所以，我朝她眨了眨眼，您看，我现在的综合评定，能拿个优良了吧？
还至于被您这么嫌弃？苏沐放下水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姿态无可挑剔。江越同学，
你的物质条件，就像你当年的专业课成绩，确实很突出。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你的思想品德课，在我这里，似乎还需要重修。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想着给我上课？行啊，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苏老师要是觉得我需要重修，那不如咱俩凑合一下？我这人知恩图报，
你当年对我『照顾』有加，现在也该轮到我好好『照顾』你了。好歹知根知底，
省去了互相了解的麻烦。苏沐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近似于无语的表情。她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才缓缓开口：江越同学，我比你大四岁。哦，我不嫌弃。我脱口而出，
我就喜欢姐姐，会疼人。我们是师生关系。曾经是。我强调道，
法律上可没规定毕业了不能追以前的老师。苏老师，你这是在害怕吗？
她似乎被我这句害怕给噎住了，轻轻咳了一声，端起水杯，却不喝，只是看着窗外。
加个微信吧，苏老师。我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身体前倾，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今天就当是学术交流。至于重修的事，我们可以线上讨论。苏沐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终，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滴的一声，好友添加成功。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
看着她那个万年不变的风景头像，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很好，到我让她亲自给我补课
的时候了。02回到家，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点开了苏沐的微信。朋友圈一片空白，
仅三天可见的权限设置，像她本人一样，密不透风。我发去一条消息：苏老师，
安全到家了吗？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我又发去一条消息：苏老师，
你不会还在用 2G 网吧？回个消息这么慢。依然石沉大海。我点开手机游戏，
准备在虚拟世界里发泄一下，结果被小学生队友骂得狗血淋头，五连跪。我都这么菜了，
怎么还不是她的菜？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机嗡地震了一下，我立刻抓了回来。
是苏沐。抱歉，刚才在备课，没有看手机。后面还跟了一句：还有，
现在大学宿舍的网络是千兆光纤。我看着那条回复，
都能想象出她一本正经打出这行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正准备回复，
好兄弟林浩的电话打了进来。怎么样啊越哥？今天的相亲对象正不正？
我妈可跟我吹了半天，说对方是什么大学老师，书香门第，气质绝佳。是挺绝的，
我懒洋洋地说，灭绝师太的绝。***？！林浩在电话那头怪叫起来，你别告诉我，
是苏沐？恭喜你，答对了。我靠！这什么离谱的缘分？那你俩……没打起来吧？
林浩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打不起来，我哼了一声，单方面被碾压。林浩，
你说我现在要是想追她，算不算一种报复？报复？林浩一针见血，
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惦记人家的了？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大学时代。03大二那年，
我其实不是班里最闹腾的，但绝对是苏沐办公室的常客。原因无他，我不务正业。
当别的同学都在刷绩点、考证书的时候，我正带着我们宿舍几个兄弟，
窝在外面租的小工作室里，捣鼓一个游戏引擎。逃课、迟到、作业不交，在苏沐眼里，
我就是典型的问题学生。江越，你的高数作业呢？报告老师，灵感来了，
挡也挡不住，昨晚通宵写代码了。江越，下午的思修课你又没去？报告老师，
投资人下午要来看我们的项目进度，实在抽不开身。她找我谈话的次数，
比我那四年去食堂吃饭的次数都多。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总觉得她是在扼杀我的梦想，
是扼杀天才的刽子手。而她，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里永远是三分严肃，
七分失望。江越，你很聪明，但你把聪明用错了地方。等你以后毕不了业，就知道后悔了。
这是她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挺幼稚的。
04第二天一大早，我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江越，
战斗开始了。我找出自认为最能体现成熟稳重的一张***，给苏沐发了过去，
配文：苏老师，早安。新的一天，也要元气满满哦～消息后面，还跟了个骚气的表情。
然后，我等了整整一个上午，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中午十二点，我估摸着她该午休了，
又发去一条消息：苏老师，一起吃个午饭？我正好在您学校附近谈事。这次，
回复倒是很快。不了，谢谢，我吃食堂。六个字，言简意赅，像一盆冰水，
把我燃烧的小火苗浇得只剩一缕青烟。我不死心，下午又发：苏老师，周末新上映的大片，
据说特效很棒，赏个脸？这次的回复，隔了半个小时。江越同学，如果你有公事，
请在工作时间联系。如果没有，请不要再发这些无关的消息，会影响我的工作。
我看着那条消息，仿佛看到了苏沐隔着屏幕，皱着眉头的样子。碰了一鼻子灰。
接下来的一周，我使尽了浑身解数。送花到她办公室，安保大爷直接拒收，
理由是苏老师不收学生的礼物。我强调自己已经毕业了，大爷用一种我懂的
眼神看着我，说：苏老师特意交代过，尤其是姓江的毕业生的礼物，更不能收。
想给她送下午茶，结果全办公室的人都有，她那份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我甚至学着偶像剧里的桥段，在她下班的路上偶遇她，
结果她目不斜视地从我价值几百万的跑车旁走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辆普通的共享单车。
一周下来，我一个在商场上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在她这里连张好人卡都没混到，
直接被打入了骚扰者的黑名单。我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浩的电话。我完了，
她油盐不进。电话那头的林浩笑得快要断气：怎么了越哥？你那霸总套路不好使了？
她根本不接招！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送花，拒收。约吃饭，没空。发消息，
回一句『已阅』都算给面子了！我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我早就说了，
林浩幸灾乐祸地说道，对付苏沐这种，你得用计谋！
你那些招数对付刚出校门的小姑娘还行，对付『灭绝师太』？你这是班门弄斧！
那你倒是说啊，怎么办！我没好气地吼道。你听我说，林浩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她为什么拒绝你？因为在她眼里，你还是那个不着调的学生江越。你现在做的这些，
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把戏。所以，你得换个赛道！什么赛道？
既然私人关系切不进去，那就用公事把她绑在你身边！让她想躲都躲不掉！
让她重新认识一下，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江总，不是江同学！我眼睛一亮。公事……
对！林浩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你想想，什么公事能让她必须跟你接触，
还显得你高大上，让她无法拒绝？我挂掉电话，靠在椅子上，
嘴角终于重新扬起了一抹熟悉的弧度。苏沐，这可是你逼我的。05第二天，
我特地换上了一身看起来比较精英的西装，开着车去了 A 大。我以优秀校友
的名义，给学院捐了一笔钱，指明要成立一个大学生创新创业扶持基金，
并且点名要求苏沐老师作为这个基金的校方负责人。
理由是：苏老师当年对我『关怀备至』，我对苏老师的工作能力非常信任。
当苏沐在办公室里接到院长的电话，然后一脸错愕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我时，
我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江越同学，她抱着手臂，靠在办公桌边，
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我的西装，你到底想做什么？苏老师，思想觉悟这么低？
我摊开手，一脸无辜，我这是回报母校，提携学弟学妹。你怎么总把人往坏处想？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不堪倒不至于。她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
只是江总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项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别的目的。
什么别的目的？我故意装傻，难道苏老师觉得，我是为了接近你？她没说话，
但那表情分明就是这个意思。苏老师，你太自恋了，我摇了摇头，一脸痛心疾首，
我江越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不至于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来追女孩子。这个基金，
纯粹是出于一个学长对母校的热爱。至于负责人为什么是你……大概是因为，
你比较好沟通吧。她被我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颊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你不用搞这些。半晌，她才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当年的事，是我……有些主观了。
我愣住了。我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她可能会嘲讽我，可能会无视我，但我从没想过，
她会道歉。你……说什么？我说。她避开了我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
你后来做得很好，是我当年看错了。那一瞬间，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所有准备好的、用来报复她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06所以，基金的事……
我会负责的。她打断我，这是我的工作。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谢谢你，江越。
为学院，也为学生们。她说完，便低头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一副公事谈完，闲人免进
的样子。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有点无趣。就像我准备了十八般武艺，
准备跟她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她直接递上了免战牌。我走出她的办公室，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公司，林浩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凑了过来。怎么了这是？计划失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居然道歉了？林浩比我还惊讶，那这不挺好吗？
说明她对你改观了啊！好什么？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现在对我客客气气的，
一口一个『江总』，比当年还难搞。我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天天追着我骂。
你这人……真是贱皮子。林浩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懂了，她跟你玩官方的，
你就跟她玩私人的。她不是负责基金吗？那你就有无数个理由约她出来了。比如？
比如，讨论基金评选标准，约她吃个饭。再比如，要看候选项目的资料，约她去咖啡馆。
再不行，你就说为了更好地了解当代大学生的精神面貌，需要苏老师你陪我重走一遍青春路！
……滚。07虽然林浩的建议很馊，但公事公办确实给了我很多机会。
我开始以各种理由约苏沐见面。苏老师，关于扶持项目的筛选标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探讨一下，今晚七点，学校旁边的『食光』餐厅，我订好位置了。
苏沐，我看了你发来的几个项目计划书，有几个点想跟你当面聊聊。下午三点，
你办公室还是我来接你？她一开始还会拒绝，但架不住我理由充分，态度诚恳，慢慢地，
也就不再推辞了。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聊的话题也从工作慢慢延伸到了生活。
我知道了她喜欢看文艺片，喜欢听古典乐，喜欢在周末的午后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
她也知道了，我那些看似不着调的行为背后，其实都有自己的逻辑和坚持。08一天晚上，
我们吃完饭，在校园里散步。月光洒在林荫道上，周围是三三两两的学生，
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散步了。她突然开口。有吗？当然有。
她笑了笑，当年让你晚自习后去操场跑两圈，你都嫌浪费时间。那不一样。
我看着她柔和的侧脸，轻声说，当年没人陪我，现在有了。她脚步一顿，没有接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苏沐，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你觉得，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她看着我，眼神闪烁了一下，合作……伙伴？只是合作伙伴？
我追问。那……朋友？苏沐，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跟她兜圈子，我喜欢你。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错愕。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看着她震惊的样子，
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以前挺***的，让你操了不少心。但那些『不务正业』，
不是为了跟你作对。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路，没有走错。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月光在她的镜片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喜欢我？她像是才反应过来，
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江越，你确定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年少时对权威的挑战欲吗？我分不清，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只知道，
我看到你跟别的男老师多说一句话，心里就不爽。我看到你对我笑一下，能开心一整天。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算？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她才移开视线，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惊雷在我耳边炸开。那萧雅呢？09她问，你们大学的时候，不是形影不离，
同吃同住吗？同吃同住？我愣住了，随即苦笑起来。原来，这才是她心里最大的疙瘩。
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那个闷热的夏天。大三那年，我们的游戏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为了赶进度，我和林浩还有另外两个兄弟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毛坯房，
吃住都在里面，我们管那里叫梦想孵化基地。
屋子里到处都是电脑、线路和吃剩的泡面桶，墙上贴满了写着代码和构思的便利贴，
夏天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和汗味。萧雅就是在那时加入的。她家境贫寒，
但人很聪明，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资助的学生。我见她有天赋，又有经济困难，
便让她来我这做***。名为***，实则是我单方面给她发工资，让她安心学习技术，
顺便帮我们处理一些杂事。我们五个人就像一个创业初期的草台班子，
没日没夜地泡在那个出租屋里。出事的那天下午，我们正在攻克一个技术难题，
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林浩他们三个被我派出去见一个小的投资人，希望能拉点赞助，
好让我们撑到下个月。出租屋里只剩下我和同样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萧雅。江学长，
你快看，这个 bug 解决了！萧雅指着屏幕，兴奋地叫道。我凑过去，刚想看，
门铃就响了。我以为是林浩他们回来了，趿拉着拖鞋就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
是抱着一沓文件，一脸冰霜的苏沐。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身后乱糟糟的客厅，
和穿着睡衣、头发乱翘的萧雅。她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的失望和鄙夷，
几乎要溢出来。江越，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已经连续三天没去上课了。
我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原来是躲在这里……金屋藏娇？苏老师，你误会了！
我当时又困又累，脑子转得不快，我们在做项目！林浩他们也在这！林浩他们？
她冷笑一声，往屋里看了一眼，我怎么没看见？江越，你现在不仅自己堕落，
还要带着学妹一起？你们……住在一起？我们是住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雅脸涨得通红，急着辩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是我想的那样？苏沐看着我，
眼神里的失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江越，我真是看错你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我和萧雅面面相觑，百口莫辩。10原来是这样。听完我的解释，苏沐低下了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你当年不是不解释，是觉得我根本不会信，对吗？
不然呢？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苏老师，那时候在你眼里，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我说什么，你会信吗？我说是团队合作，你信吗？
我说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信吗？她沉默了。是啊，她不会信的。对不起。良久，
她才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都过去了。不，她摇了摇头，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看着我，江越，是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不该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
就给你下定义。我看着她满是愧疚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苏沐，我今天跟你说这些，
不是为了翻旧账，也不是为了让你愧疚。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所以……我鼓起勇气，
再次追问，我的『重修申请』，苏老师批不批准？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避开了我的目光。这件事……太突然了。突然吗？我都惦记你这么多年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她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看着她匆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