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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7

苏玉瓷的指节抵着冰冷的玻璃窗,窗缝漏进的江风裹着咸湿,吹得她虎口处那道浅疤发疼。

病房里的监护仪“嘀嗒”响着,像在倒数她剩下的日子,而她掌心攥着的半块玉簪,

边缘早被体温焐得发暖,却仍硌得掌心生疼——那是陆时衍当年亲手为她戴上的,

后来被她自己摔碎的。门轴“吱呀”一声,黑色西装裤的裤脚先入眼,接着是熟悉的雪松味。

苏玉瓷没回头,只盯着窗外江面上的碎光:“陆总来签离婚协议?还是来确认我死了没?

”陆时衍的脚步顿在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苏玉瓷,签字。

”他把文件夹扔在床头柜上,金属夹碰撞木质的声响,惊得监护仪的线条颤了一下。

苏玉瓷缓缓转头,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只有眼底的红像燃尽的火星:“陆时衍,

三年前在江堤上,你说这玉簪配我像‘江月初升’,是假的?你说要护我一辈子,也是假的?

”男人垂着眼,长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是假的。

”“那我爸的公司破产、我妈急得中风、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也是你计划好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飘在风里,可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她永远记得那天在医院走廊,

他的助理把一张支票拍在她面前,说“陆总让你把孩子打了,这点钱够你养身体”时,

她胃里翻江倒海的疼。陆时衍的手指蜷了一下,指节泛白,却还是没抬头:“是。

”苏玉瓷忽然笑了,笑到咳嗽,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白被单上,像开了朵细碎的红梅。

她抓过床头柜上的钢笔,抖着手翻开离婚协议,笔尖刚碰到纸,

却猛地顿住——她看见陆时衍西装内袋里露出的红绳,那是她当年编的,

里面串着另一块玉簪碎片,她以为早就被他扔了。“陆时衍,”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你把红绳摘下来我看看,好不好?”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他下意识地按住内袋,眼神终于有了波澜,

可很快又被冷漠覆盖:“苏玉瓷,别耍花样。”监护仪的声音突然变快,

“嘀——嘀——”的频率刺得人耳膜疼。苏玉瓷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攥着玉簪的手更紧,

肉里:“我没耍花样……我就是想看看……当年你说要和我一起把玉簪粘好……”话没说完,

她眼前一黑,意识沉下去之前,只看见陆时衍冲过来的身影,

听见他声音里难得的慌乱:“医生!医生!”还有他落在她额头的手,

带着她记了三年的温度,却又快得像场幻觉。第一章 江堤初遇,

玉簪定情苏玉瓷第一次见陆时衍,是在二十二岁的深秋。

那天她抱着母亲留下的古籍去江堤边的旧书店,路过石阶时被绊倒,怀里的书散了一地,

最珍爱的那本《春江花月夜》封皮被划开,

而母亲传下来的玉簪也滚到了江边长椅下——那是支羊脂白玉簪,簪头雕着半朵玉兰,

是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要给未来女婿,让他好好待你”的念想。她蹲在地上捡书,

眼泪差点掉下来,指尖刚碰到玉簪的流苏,就有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拾起了簪子。

“小心划手。”男人的声音像浸了江风,清冽又温和。苏玉瓷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他穿着件米白色风衣,领口别着枚银色袖扣,阳光落在他发梢,竟让江面上的碎光都失了色。

他拿着玉簪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帮她捡散落在地上的书,手指碰到《春江花月夜》时,

顿了一下:“喜欢张若虚?”“嗯,我妈妈喜欢,我就跟着看。”苏玉瓷接过他递来的书,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烫得她赶紧缩回手。男人笑了笑,把玉簪递过来,指尖捏着簪尾,

避开了锋利的边缘:“这簪子很配你,像江月初升时的光。”他指了指江面上刚升起的月牙,

“我叫陆时衍,住在附近。”“苏玉瓷。”她小声报了名字,把玉簪小心***发髻里,

耳尖发烫——长这么大,没人这么夸过她,更没人会注意到玉簪的细节,

还特意避开锋利处递过来。那天陆时衍陪她走了一段路,他知道旧书店的老板,

还帮她跟老板讨了个折扣。分开时他站在江堤上,朝她挥手:“苏小姐,下次来江堤,

要是再摔了,记得喊我——我常来这边散步。”苏玉瓷回头时,看见他站在月牙下,

风衣被风吹得扬起,像幅安静的画。她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

忽然觉得这个深秋好像没那么冷了。后来她真的常去江堤,有时是去书店,

有时只是坐在长椅上看书。陆时衍总会“偶遇”她,有时带杯热奶茶,

有时带块桂花糕——他记得她不吃糖,奶茶要三分糖,桂花糕要去蜜的。有次下小雨,

她没带伞,缩在书店屋檐下。陆时衍撑着黑伞走过来,把伞往她这边倾:“我送你回去。

”雨丝打湿他的肩膀,他却没动,只看着她:“苏玉瓷,我不是偶遇你,我是特意等你。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的眼,里面盛着的温柔,比江面上的月光还亮。

那天他送她到楼下,在单元门口站了很久:“苏玉瓷,我想护着你,像护着这玉簪一样,

行吗?”他指尖碰了碰她发髻上的簪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苏玉瓷点了点头,

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颤。第二章 蜜意如潮,

暗礁丛生陆时衍追苏玉瓷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甜的时光。他会在她熬夜赶论文时,

悄悄把热牛奶放在她桌角;会在她生理期时,

提前把暖水袋灌好温敷在她肚子上;会记得她母亲的忌日,陪她去墓园,在碑前放一束白菊,

说“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玉瓷”。苏玉瓷的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走后身体一直不好,

见了陆时衍几次,总拉着他的手说“时衍是个好孩子,玉瓷跟着你,我放心”。

那时陆时衍还不是后来的“陆总”,只是刚接手家族生意的年轻人,却总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们最常去的还是江堤,有时坐在长椅上看潮起潮落,

陆时衍会把她的手揣进他的风衣口袋里,说“等我把公司稳定下来,就娶你,

咱们在江边买套房子,每天都能看潮”。苏玉瓷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

觉得一辈子好像就该这样。可幸福像江面上的泡沫,一戳就破。

那天苏玉瓷去陆时衍的公司送午餐,刚到楼下就看见一群记者围着大楼,

标题在屏幕上闪着——“陆氏集团涉嫌打压苏氏企业,苏氏创始人苏振邦突发脑溢血住院”。

她手里的保温桶“哐当”掉在地上,排骨汤洒了一地。她疯了似的往医院跑,病房外,

父亲的学生红着眼说:“苏小姐,陆氏突然撤资,还联合其他公司断了苏氏的供应链,

苏老师急得一口气没上来……”苏玉瓷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掏出手机给陆时衍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里却有女人的笑声。她听见陆时衍的声音,

比平时冷了几分:“有事?”“陆时衍,我爸住院了,是不是你做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更冷的话:“是。苏玉瓷,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搞垮苏氏。你父亲当年害我父亲破产,

我不过是报仇而已。”“不可能……”苏玉瓷的眼泪掉下来,“你明明说要护着我,

你明明……”“那是骗你的。”陆时衍打断她,“苏小姐,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别见了。”电话被挂断,忙音“嘟嘟”响着,像在打她的脸。

她蹲在医院走廊的墙角,看着地上的影子,觉得前半年的幸福,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第二天她去陆时衍的公司,想找他问清楚,

却在大厅里看见他和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并肩走出来,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如花。

陆时衍看见她,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反而抬手摸了摸女人的头发,

动作温柔得让苏玉瓷心尖发疼。“时衍,这是谁啊?”红裙女人娇声问。

陆时衍看都没看苏玉瓷:“不认识,一个缠人的。”苏玉瓷站在原地,像被冻住了。

她看见陆时衍口袋里露出的红绳——那是她亲手编的,

里面串着半块玉簪碎片上次她摔碎簪子时,他捡了一块收起来,可此刻那红绳,

却像在嘲笑她的天真。她转身跑了,跑回江堤,蹲在他们常坐的长椅上哭。江风很大,

吹得她头发乱了,发髻上的玉簪晃了晃,她伸手抓住,狠狠摔在石阶上——“啪”的一声,

玉簪碎成两半,像她的心一样,再也粘不回去了。第三章 孕事成殇,

旧情成灰苏玉瓷的父亲最终没熬过那个冬天。葬礼那天,下着小雨,她穿着黑裙,

跪在墓碑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陆时衍没来,倒是他的助理来了,

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苏小姐,陆总说这是给苏老师的丧葬费,也是给你的‘分手费’,

以后别再找陆总了。”苏玉瓷把卡扔在地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告诉陆时衍,

我苏玉瓷就算饿死,也不会要他的钱。”助理捡起卡,叹了口气:“苏小姐,

陆总也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苏玉瓷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他身不由己地害我家破人亡?身不由己地骗我感情?”助理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苏玉瓷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忽然觉得天塌了——母亲走了,父亲走了,

那个说要护着她的人,成了推她进地狱的人。她搬离了原来的房子,租了个小单间,

找了份书店的工作,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直到有天早上,她蹲在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

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拿着验孕棒的那天,窗外阳光很好,

可苏玉瓷的手却一直在抖。两条红杠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心口发疼——这是她和陆时衍的孩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了。她犹豫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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