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的爱人萧珏抱着我的骨灰，三天三夜不肯撒手。葬礼上，
他对着我的遗像喃喃自语：“阿阮，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成她的替身。”“我爱的人，
是你双胞胎姐姐，林望舒。”我作为一缕孤魂飘在空中，差点笑出声。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笑话吗？林望舒，那个五年前就因意外去世的姐姐。而我，林清阮，
才是那个被他爱了十年的人。他不知道，五年前那场大火，毁掉的是我的容貌和嗓音。
活下来的我，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被所有人错认成了“妹妹”。他哭了十年，爱了十年，
也恨了十年。他用我做替身，来怀念我。第1章宾客散尽，灵堂里空空荡荡。
萧珏还跪在我的遗像前，怀里是那只冰凉的骨灰盒。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颓唐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怯生生地走进来。是沈薇薇。“珏哥哥，你别这样，
身体会受不了的。”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萧珏没有抬头，
依旧死死盯着我的照片。沈薇薇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下，视线落在骨灰盒上，
随即飞快地掠过一丝嫌恶。她伸出手，想要碰触萧珏的肩膀，又收了回来。“我知道你难过，
望舒姐姐……她走得太突然了。”她顿了顿，用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口吻继续说。
“可是珏哥哥，你也别太伤心了。其实……其实我觉得，望舒姐姐活着的时候，也挺痛苦的。
”萧珏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沈薇薇继续用她那裹着蜜糖的毒药，一字一句地扎着我的心脏。
“你想啊，她每天都要顶着一张和清阮姐姐那么像的脸，看着你透过她去爱另一个人。
”“她肯定很自卑吧？毕竟只是个替代品。”“说句不好听的，她活着，
就是为了让你有个念想。现在她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对不对？”我飘在半空，
气到魂魄都在发抖。好一个“解脱”。我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萧珏终于抬起了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他看着沈薇薇，嘴唇翕动。
“她不是替代品。”他的声音干涩得吓人。沈薇薇立刻露出一副“我说错话了”的惶恐表情，
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对不起珏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我只是太心疼你了！”“你为了清阮姐姐痛苦了五年，
好不容易……现在望舒姐姐又……”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只是觉得，
你不该再被这些事情折磨了。”萧珏沉默着，胸口剧烈起伏。他怀里的骨灰盒，
仿佛有千斤重。良久，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他没有再看我的遗像一眼，绕过沈薇薇，向外走去。沈薇薇愣了一下，连忙跟上。“珏哥哥，
你去哪？”萧珏的脚步停在门口，他没有回头。“回家。”他走了，把我的骨灰，
留在了这冰冷的灵堂里。就像扔掉一件用旧了的、令人厌烦的垃圾。我跟着他们，
回到了我和他住了五年的家。沈薇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个得偿所愿的胜利者。一进门，
萧珏就陷进了沙发里，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沈薇薇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珏哥哥，
喝点水吧。”萧珏没有动。沈薇薇咬了咬嘴唇，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蹲在他面前，
仰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珏哥哥，我知道你忘不了清阮姐姐。
”“其实……其实我第一次见她照片的时候，也觉得她好美好特别。”“我的朋友们都说，
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像她。”我看着她那双精心画了无辜眼妆的眼睛，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来了，互联网那一套“姐学”算是被她玩明白了。萧珏的手臂微微一颤。
他慢慢放下手，目光落在了沈薇薇的脸上，那是一种审视的、剥离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他看了很久，久到沈薇薇的笑容都快要僵住。然后，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是有点像。”沈薇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他看着她，
一字一顿地说。“学她说话，学她走路，学她所有的一切。”“直到你变得跟她一模一样。
”第2章我以为我会疯掉。但作为一缕魂魄，连发疯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薇薇堂而皇之地住进我的家，穿我的衣服，用我的杯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这个家属于“林望舒”的痕迹。“珏哥哥，
这些东西太压抑了，看到就让我想起望舒姐姐，心里难受。”她指着我亲手做的那些陶艺品，
撅着嘴撒娇。那些是我为了复健，一点点捏出来的。每一个，都丑得别致。
萧珏看都没看一眼，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扔。”于是，我那些歪歪扭扭的瓶瓶罐罐，
被沈薇薇当着我的面，一件件砸碎在垃圾桶里。清脆的破碎声，撕扯着我虚无的魂体。
沈薇薇又翻出了我的画稿，那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呀，望舒姐姐还会画画呢？
不过画得……好像不太好哦。”她轻笑着，拿起一张我画的向日葵。“这颜色也太暗了，
看着死气沉沉的，怪不得珏哥哥你不喜欢。”她转头看向萧珏，寻求认同。萧珏靠在门框上，
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淡漠地吐出一句：“烧了。
”熊熊火焰吞噬了画纸，也点燃了我的记忆。那场大火，也是这样，吞噬了我的一切。
我回到了五年前，刚从医院出来的第一天。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嗓子被浓烟灼坏，
说出的每个字都像破锣。父母和姐姐的葬礼已经结束，他们甚至没给我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家里人看着我，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无法掩饰的……失望。是啊，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那个从小就光芒万丈的姐姐林望舒。萧珏来的时候，
我正坐在窗边。他冲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清阮呢？
林清阮在哪里！”他对着我吼，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我就是。
可我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他看着我，眼里的期盼一点点熄灭，
最后变成了彻骨的憎恶和嫌弃。“是你？活下来的是你？”他松开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不去死？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而不是她！”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又被大火烧了一遍。从里到外，烧成了灰。我妈冲过来，抱住我，
对着萧珏哭喊：“阿珏！你冷静点！这是望舒啊！我们家望舒还活着！
”萧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望舒？她也配叫望舒？”他指着我，对所有人宣判。
“她不是。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顶着我爱人妹妹身份的……冒牌货。”从那天起，
我成了林望舒。一个活在姐姐阴影下的，可悲的替代品。回忆被沈薇薇尖锐的笑声打断。
她正举着我的一个日记本，像发现了什么宝藏。“珏哥哥，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她翻开本子，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充满恶意的语调念出来。“‘十月三日，雨。
今天他又对着我的脸，喊了阿阮的名字。我没有纠正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一点，
我愿意永远做她的影子。’”沈薇薇笑得花枝乱颤。“天呐，她也太可怜了吧！
当个替身还当出圣母心了？真是个十足的舔狗，笑死我了！”萧珏猛地从她手里夺过日记本，
狠狠砸在地上。“够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暴起。“不准再提她！
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沈薇薇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又委屈地瘪起嘴。
“好嘛好嘛，不提就不提，你别生气呀，哥哥。”她一边说，一边用脚尖，将那个日记本，
轻蔑地踢到了角落的阴影里。第3章沈薇薇是个中高手。她深谙如何用最天真的表情，
说出最恶毒的话。也知道怎么精准地踩在萧珏的痛点上，反复横跳。
她将我的日记本藏了起来，每天趁萧珏不注意，就拿出来当剧本念。“‘十二月一日，晴。
今天是他生日，我给他烤了蛋糕，是他最喜欢的黑森林。他夸我手艺越来越像她了。
我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眼泪掉下来了呢？’”沈薇薇模仿着我的口吻，
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悲伤。念完，她又立刻换上一副鄙夷的嘴脸，对着空气“啧”了一声。
“真能自我感动啊，一个蛋糕而已，搞得跟上刑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他下毒了呢。
”我飘在她身后，真想把她的脑袋按进那个没吃完的蛋糕里。萧珏不在家，
她就对着镜子练习。练习“林清阮”的笑。她手里拿着我十八岁时的照片，
那是萧珏唯一珍藏的一张。照片上的我，笑得无忧无虑，眼睛里有星星。沈薇薇对着镜子，
一遍遍模仿那个弧度。“是这样笑吗？眼睛要弯一点……对，再甜一点……”她一边练，
一边喃喃自语。“真搞不懂，萧珏到底喜欢这个林清阮什么？不就是个会傻笑的***吗？
”“不过没关系，男人嘛，都喜欢这种清纯挂的。等我把萧珏搞到手，
这张破照片就可以扔了。”她的脸上，是与那清纯笑容截然相反的、扭曲的嫉妒。
萧珏回来的时候，她立刻迎上去，脸上挂着练习了上百遍的、完美的“清阮式”微笑。
“珏哥哥，你回来啦。”萧珏看着她的脸，有片刻的恍惚。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她的脸颊，
但在半空中又停住了。他的眼神，穿过沈薇薇，看向了她身后的虚空。我知道，
他又在想我了。想那个被他亲手定义为“死亡”的林清阮。沈薇薇察觉到了他的失神，
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忽然“哎呀”一声，身体一软，就往萧珏怀里倒。“珏哥哥，
我头好晕……”萧珏下意识地扶住她。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腰，
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又软又糯。“哥哥，你别怪我……我只是太想让你开心了。
我学得很努力了，可我……我还是比不上清阮姐姐，对不对？”她这番话，看似自责，
实则是在提醒萧Jue，她才是活生生的人，而林清阮，只是个死人。果然，
萧珏的身体僵住了。他慢慢推开沈薇薇，眼里的那点温情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空洞。“别再提她。”他又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
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沈薇薇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地搅乱了萧珏的心绪，
让他陷入更深的痛苦和烦躁之中。半夜，萧珏喝得酩酊大醉。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我的画室——那个沈薇薇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房间。
里面还挂着一幅我没来得及完成的画。画的是一片火烧云。他盯着那片刺目的红色，
像是被灼伤了眼睛。他忽然发了疯，抓起桌上的颜料，胡乱地往画布上泼去。红色，蓝色，
绿色……斑驳的色彩，像眼泪一样流下来，将那片云染得面目全非。“为什么！”他嘶吼着，
一拳砸在墙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林望舒！你为什么不去死！”他恨的，
是那个活下来的“妹妹”。他爱的，是那个死去的“姐姐”。他不知道，他恨的人和爱的人，
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沈薇薇适时地出现，从身后抱住他，柔声安慰。“珏哥哥，
别这样，你吓到我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已经死了，解脱了。”萧珏转过身，
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在沈薇薇的脸上疯狂地寻找着什么。“你像她……你的眼睛像她……”他喃喃自语，然后，
猛地低头，吻了下去。我静静地看着。看着他，用亲吻另一个女人的方式，来悼念我。
而那个女人，正用最恶毒的心，享受着这份错位的温存。她闭着眼睛，
嘴角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个得意的、胜利的弧度。第4章萧珏的父母来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一进门，就拉住了沈薇薇的手，嘘寒问暖。“薇薇啊，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要照顾阿珏，还要操心家里。
”萧珏的母亲周岚一脸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沈薇薇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羞涩地低下头。“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陪在珏哥哥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周岚满意地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扫过客厅，那目光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总算是把那些晦气的东西都清出去了。之前那个……那个林望舒在的时候，
整个家都死气沉沉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她口中的“晦气东西”，是我。“妈！
”萧珏的声音带着警告。周岚瞪了他一眼，完全没当回事。“怎么？我说错了？一个冒牌货，
天天摆着一张哭丧脸给谁看？要不是看她长得有几分像清阮，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她拉着沈薇薇，越看越满意。“还是我们薇薇好，年轻漂亮，性格又活泼，看着就喜庆。
”“阿珏，你听妈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清阮已经走了五年了，那个替身也死了，
你也该走出来了。”“我看薇薇这孩子就很好，你们俩，干脆就把婚事定下来吧。
”我飘在空中，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荒谬。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不是，
只是一个“晦气的东西”，一个“替身”。死了，就是“清出去”了。
沈薇薇假意推辞：“阿姨，这……这太快了。珏哥哥他……”“他什么他！这件事我做主了！
”周岚一锤定音，然后转向萧珏，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阿珏，你跟薇薇的订婚宴，
下个月就办。你父亲那边，我去说。”萧珏沉默着，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的沉默，
就是默许。我看着他，心口的位置，那个已经不会再痛的地方，传来一阵尖锐的抽搐。
我死了，尸骨未寒。他就要娶另一个女人了。一个，新的替代品。周岚见儿子没有反对，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薇薇，这是萧家传给儿媳妇的戒指，你戴上试试。
”沈薇薇的眼睛里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不不不，阿姨，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傻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能要的。
”周岚不由分说地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沈薇薇举起手，
在灯光下欣赏着那枚钻戒，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偷偷看了我所在的方向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挑衅和炫耀。晚宴上，觥筹交错。萧家父母对沈薇薇赞不绝口，
仿佛她已经是萧家的准儿媳。萧珏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看着沈薇薇，眼神越来越迷离。
饭后，周岚将萧珏拉到一旁。“阿珏，妈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清阮。但是人死不能复生。
”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萧珏。那是我十八岁的照片，
也是他珍藏了十年的照片。“这个，以后就交给薇薇吧。”周岚说，“让她学着点，
学得像一些，对你，对她，都好。”我感觉整个魂体都在尖叫。不！不要！那是我的！
萧珏拿着那张照片，指尖微微颤抖。照片上的我，笑靥如花。他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但他最终，还是拿着照片，走到了沈薇薇面前。
客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们。萧珏将照片递给沈薇薇，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他说：“学她。”“学她的笑，学她的眼神，学她的一切。
”“以后，你就是她。”他亲手，将我的存在，抹去。然后，用另一个女人，
重新塑造一个“林清阮”。沈薇薇接过照片，脸上是完美的、温顺的笑容。“好的，珏哥哥。
”她应得那么乖巧。然后，她拿着照片，微微侧过身。她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飘浮的位置。
灯光下，她的口型无声地张合，嘴角的笑容甜美又恶毒。她对我说——“清、阮、姐、姐，
你、输、了。”不。她说的不是这个。我猛地反应过来，浑身的魂力都在倒流。她说的，
是另一句话。一句只有我和她，还有那个真正的、死去的林望舒才知道的秘密。她笑着，
用口型对我说：“那场火，是我放的。”第5章那场火，是我放的。短短七个字，
像一道惊雷，在我魂魄深处炸开。我僵在原地，无法思考。五年前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
烧毁了我的脸，我的声音，我的人生，也带走了我的姐姐。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
是老旧线路引发的悲剧。可现在，沈薇薇告诉我，那是她干的。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她，
试图从她那张纯良无害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她已经转过身，正仰着头，
满眼爱慕地看着萧珏，仿佛刚才那句惊天动地的话，只是我的幻觉。不，不是幻觉。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火灾发生时，姐姐林望舒正在她的房间睡觉，而我，因为和萧珏吵架，
一个人跑去了阁楼。大火是从一楼烧起来的，姐姐的房间在二楼，而阁楼有独立的外置楼梯。
我是从那个楼梯逃生的。而姐姐，被困死在了房间里。当时消防员说，
姐姐房间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所有人都以为是惊慌失措的佣人误操作，没有人深究。
现在想来，如果火是沈薇薇放的，那把锁……一个冰冷的、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沈薇薇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姐姐林望舒。是——我。她想烧死的是我，林清阮！
可她为什么？我们之间甚至算不上熟悉！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缕孤魂，
我无法质问她，更无法将她绳之以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证据。从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