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出离婚那天,苏晚正在厨房给我炖汤。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卡通围裙,手里拿着汤勺,小心翼翼地撇去浮沫,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而我,就是她世界里那件被过度供养,以至于让她忘了自己的珍宝。
“我们离婚吧。”
我靠在厨房门框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每一个字都淬着精心打磨过的冰冷。
苏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那只天鹅颈般优美的脖子,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向我。
她的脸上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哭泣或是歇斯底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理由呢?”
她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锅里翻滚的浓汤。
“苏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抱起双臂,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她,“结婚三年,你除了学会煲一百种不同的汤,还会什么?
你的人生,就只配围着灶台和老公转吗?
你太安于现状了,不求上进。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不是一个保姆。”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精准地插进她最柔软的地方。
我以为她会崩溃,会哭着求我别走,会像过去无数次争吵那样,问我到底爱不爱她。
但她没有。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曾经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黯淡得像两颗被雨水打湿的石子。
良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然后,她转过身,关掉了火,将那锅我永远不会喝的汤倒进了水槽。
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为我们这段婚姻奏响的哀乐。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她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我起草的协议极其苛刻,房子、车子、存款,都与她无关。
我逼她净身出户,想用这种方式,彻底碾碎她的自尊,让她认清离开我她将一无所有的现实。
她签完字,把笔递给我,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陈默,”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祝你,得偿所愿。”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挺直得像一棵倔强的白杨,没有一丝留恋。
我愣在原地,心里莫名地一阵烦躁。
这和我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没有眼泪,没有乞求,没有我最期待的,她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点燃一根烟,对自己说,这不过是她欲擒故纵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