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红泥湾被薄雾笼罩，鸡叫三遍后，生产队的哨子声划破天际。
苏云卿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望着院角的破篮子——里面装着二十几棵翠绿的小油菜，叶片上还挂着露珠，在晨雾里泛着光。
这是她凌晨从空间里摘的。
昨天换完玉米面，她就想着：光靠野菜换粮太慢，得找点更值钱的东西。
空间里的黑土地不仅长野菜，还能种蔬菜！
她试着种了几棵小油菜，用灵泉水浇了两次，居然 overnight 就长到了一尺高，叶片肥厚，比外面的早了整整一个月。
“姐，俺把菜盖好了。”
弟弟苏云辰揉着眼睛跑出来，手里拿着块旧布，盖在篮子上，“别让露水打蔫了。”
苏云卿摸了摸他的头：“咱云辰真懂事。”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是李富贵的塑料底鞋。
“苏云卿！
开门！”
李富贵的喊叫声像炸雷，“公社今早要检查口粮库存，你欠的100斤，今天必须还！”
苏云卿的手猛地攥紧。
七天期限才过三天，李富贵就提前来催，分明是想逼她就范！
“姐……” 云辰吓得往她怀里缩，小身子发抖。
屋里的奶奶也拄着拐杖出来，抓住苏云卿的手：“云卿，要不……把我那副银镯子卖了？”
“奶奶，不用但懂事，奶奶慈祥。
情感方面，要体现姐弟情、祖孙情，比如云辰帮忙守野菜，奶奶担心但支持。
细节方面，要符合60年代的场景：比如生产队的哨子声，社员上工的场景，野菜的做法，玉米面的珍贵。
空间的使用要克制，不能太夸张，比如反季野菜是因为空间里的温度。”
苏云卿站起身，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我有办法。”
她走过去开门，李富贵带着两个社员站在门口，满脸不耐烦：“苏云卿，别磨蹭！
昨天公社文书说了，今天必须清完所有欠账，不然把你弟弟送去孤儿院！”
“李队长，七天期限还没到呢。”
苏云卿冷静地说，“你昨天说的是卯时，今天才寅时。”
“少跟我扯这些！”
李富贵瞪着眼睛，“公社要检查，你以为我想过来？
赶紧把粮交出来！”
他说着，就要往屋里闯，却被苏云卿挡住：“李队长，我没粮，但我有这个。”
她掀开篮子上的旧布，二十几棵小油菜露了出来——翠绿的叶片，修长的菜梗，在晨雾里格外显眼。
李富贵的眼睛都首了。
“这、这是小油菜？”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现在都六月了，哪来的小油菜？”
“后山向阳坡挖的。”
苏云卿面不改色，“昨天我去挖野菜，看见那里长了一片，就摘了些。”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棵，递过去：“李队长，你看看，是不是新鲜的？”
李富贵接过，摸了摸叶片，还带着晨露的凉意，确实是刚摘的。
他转头问身边的社员：“你见过六月有小油菜吗？”
那社员摇头：“没、没见过……除非是……”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除非是“妖物”。
“胡说八道！”
苏云卿打断他，“后山向阳坡光照足，比别的地方暖，提前长出来有什么奇怪的？”
她看向李富贵，“李队长，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后山看看。”
李富贵犹豫了。
他当然知道后山向阳坡，但他从没见过那里长小油菜。
可苏云卿手里的菜确实新鲜，而且……他咽了咽口水——这小油菜要是拿到公社卖，能换不少钱！
“行，我信你。”
李富贵收敛了气焰，“但这菜得算成口粮。”
他掰着手指头算，“一斤小油菜换两斤玉米面，二十棵大概五斤，换十斤玉米面。”
“李队长，这也太少了吧？”
苏云卿皱着眉，“这小油菜是我好不容易挖的，比野菜值钱多了。”
“少废话！”
李富贵又开始耍横，“你要是不愿意，就把你弟弟交出来！”
就在这时，张大娘的声音传来：“富贵，你这是干啥呢？”
她手里拿着个菜篮子，站在院门口，“云卿丫头的菜是我帮着摘的，后山确实有一片小油菜，我昨天也摘了些，你要不要看看？”
她掀开篮子，里面果然有几棵小油菜，虽然不如苏云卿的肥嫩，但确实是新鲜的。
李富贵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没想到张大娘会帮苏云卿作证，毕竟张大娘平时很少管闲事。
“行、行！”
他摆了摆手，“五斤小油菜换二十斤玉米面，这总行了吧？”
苏云卿松了口气：“谢谢李队长。”
李富贵接过小油菜，带着社员走了，临走时还回头瞪了苏云卿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七天后要是还不上剩下的，别怪我心狠！”
“知道了，李队长。”
苏云卿笑着挥手，首到他们走远，才瘫坐在地上。
“云卿，你没事吧？”
奶奶扶着她坐下，“刚才可吓死我了。”
“奶奶，我没事。”
苏云卿握住她的手，“你看，我们换了二十斤玉米面，够吃几天了。”
“姐，俺帮你晒菜。”
云辰拿起篮子，往院子里走，“俺不让虫子爬上去。”
苏云卿看着弟弟的背影，心里一暖。
她转头看向张大娘，感激地说：“张大娘，刚才谢谢你。”
“谢啥？”
张大娘摆手，“富贵那人就是贪，我看不得他欺负你们祖孙俩。”
她压低声音，“云卿丫头，你那菜……是不是有啥窍门？”
苏云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没有，就是后山长的。”
张大娘笑了：“俺懂，俺不说。”
她从篮子里拿出几个鸡蛋，塞给苏云卿，“这是俺家母鸡下的，给云辰补补身子。”
“张大娘，这怎么行？”
苏云卿推辞，“您家也不宽裕。”
“拿着！”
张大娘假装生气，“云辰那孩子瘦得跟猴似的，再不吃点好的，就得生病！”
苏云卿只好收下，眼里泛起泪花：“谢谢张大娘。”
张大娘走后，苏云卿把鸡蛋给了奶奶，又去院子里帮云辰晒菜。
云辰蹲在地上，用小石子把菜围起来，防止鸡啄。
“姐，这菜能换多少玉米面？”
他仰着小脸问。
“二十斤。”
苏云卿说，“够我们吃半个月了。”
“那七天后，我们能还清吗？”
云辰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苏云卿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能。
姐答应你，一定能还清。”
云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俺相信姐。”
中午，苏云卿用小油菜做了汤，加了点盐，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奶奶喝着汤，抹了抹眼睛：“云卿，这汤比过年的猪肉汤还香。”
“奶奶，以后我们天天喝。”
苏云卿笑着说，心里却想着：等玉米种子发芽了，我们就能吃馒头了。
下午，苏云卿去空间里看玉米种子。
她早上浇了灵泉水，现在己经发芽了——嫩黄色的小芽从土里钻出来，顶着两片小叶子，看起来非常有活力。
“太好了！”
苏云卿激动得拍手，“再过几天，就能移栽了。”
她又浇了点灵泉水，希望小芽能长得更快。
就在这时，空间外传来脚步声。
苏云卿连忙退出空间，透过窗户一看，是那个跛脚的退伍兵——陆战霆。
他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个锄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陆大哥，有事吗？”
苏云卿走过去问。
陆战霆抬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我、我来给你送锄头。”
他递过去一把旧锄头，“昨天你挖野菜，锄头坏了，我帮你修了修。”
苏云卿接过，锄头的木柄被重新缠了布，握起来很舒服：“谢谢陆大哥。”
“不用谢。”
陆战霆挠了挠头，“我刚才路过，看见你家院子里的菜……” 他停顿了一下，“那小油菜，是后山挖的？”
苏云卿的心猛地一跳：“是、是啊。”
“后山向阳坡的土，我熟。”
陆战霆说，“那里的土很贫瘠，不可能长出这么肥的小油菜。”
他看着苏云卿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苏云卿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没想到，陆战霆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陆大哥，你、你什么意思？”
她结结巴巴地说。
“没、没什么。”
陆战霆意识到自己问得太首接，连忙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
苏云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涟漪。
这个跛脚的退伍兵，似乎不像村里传言的那样“凶”，反而……很温柔。
晚上，苏云卿坐在炕边，摸着胸口的青铜双鱼玉佩。
她想起陆战霆的话，心里有些不安：他是不是发现了空间的秘密？
但很快，她就放下了。
陆战霆是个好人，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伤害她。
她看向窗外，月亮升起来了，照着院子里的小油菜。
风一吹，菜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在。”
苏云卿笑了，她摸了摸怀里的玉米种子，心里充满了希望。
七天后，她一定能还清口粮债。
而未来，她要用空间里的玉米种子，带领奶奶和弟弟，在这个贫瘠的年代，闯出一片天。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李富贵并没有放弃。
他拿着苏云卿的小油菜，去了公社找文书张建国。
张建国看了看菜，冷笑一声：“这丫头肯定有问题。
后山向阳坡怎么可能长出小油菜？
说不定是……” 他压低声音，“资本主义尾巴。”
李富贵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以……别急。”
张建国摆手，“等七天后，她要是还不上粮，我们就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把她抓起来，然后……” 他做了个“捞钱”的手势，“这丫头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李富贵笑了，露出贪婪的笑容：“还是文书高明。”
窗外，月亮躲进了云层，夜色变得更亮了！
→→→下章预告：玉米种子移栽，李富贵再次找茬，陆战霆帮忙化解，苏云卿发现陆战霆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