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碰，就是血淋淋的疼。
所以，他故意放任我一个人去产检，任由我打不到车，挺着孕肚站在烈日下。
也冷漠地看我因为低血糖晕倒，装作听不到，躲在书房里几个小时。
而这些年的自残、威胁，无数次用死来逼我妥协，不过是为了发泄他压抑的情绪。
我一直不明白，当初明明是他以死相逼想要一个孩子的，可后来为什么又处处忽视我孕育孩子的辛苦。
现在，我懂了。
他共情、心疼赵苏瑶，却看不到我的无助挣扎。
无论我做什么，只要我过得比赵苏瑶好，那我就是错了。
我忽然想起，他知道我提前订下高级月子中心时，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
“生个孩子而已，就你命好，不像瑶瑶，连肚子里的宝宝都留不住。”
那时，我以为他是因为得知赵苏瑶流产，无心感慨的一句话。
现在看来，不是无心，而是怨恨。
怨恨为什么被家暴失去孩子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周身发寒。
再看梁载言，只觉得他陌生可怖得让我心惊。
赵苏瑶缩在他怀里，正挑衅地冲我笑，她轻轻拽了拽梁载言的衣角，声音哽咽：
“哥哥，我没想影响你和馥茵姐的婚姻。”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载言顿了顿，失望地看着我，声音讥讽：
“同为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
“呵，在网上骂渣男支持家暴入刑的时候，你比谁都积极，可瑶瑶现在求到你面前了，你却不愿意帮她。”
“沈馥茵，你真是虚伪得让我恶心！”
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得生疼。
太疼了，像梁载言手中锋利的刀，反复、来回地在心上凌迟。
疼得我面无血色，呼吸发冷。
我扯了扯唇角，抬头看他，满脸是泪：
“梁载言，我同意和你离婚。”
“可是孩子我不会打掉，你想都别想。”
梁载言迟疑了一瞬，他看着我，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心疼。
快得让我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沉声告诉我：
“馥茵，我只是和瑶瑶假......”
他的话没说完，赵苏瑶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起。
只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的脸就苍白了下去。
赵苏瑶颤抖着指尖划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阿瑶，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你真以为找个男人假结婚就护得住你了？”
“呵，赵苏瑶，你最好把自己藏好一点，否则，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4
赵苏瑶惨白着脸，“砰”的一声，手机被她重重砸在墙上。
她整个人崩溃地缩成一团，魔怔似地喃喃大哭：
“不要来找我！”
“不要，我错了，江野，我错了，别打我！”
梁载言心疼得要命，他红着眼将出现应激反应的赵苏瑶紧紧抱住，声音发紧：
“没有人会来找你，瑶瑶，你别怕！”
“你别怕，我一直在的，我在的。”
他的低声安抚起了作用，赵苏瑶怔怔地抬起头，绝望地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