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文中的人物偶尔会很疯,很疯,不是带感的xp疯,是真精神病那种疯)“哇啊啊!
电锯狂魔,是电锯狂魔啊!!”
身旁的女孩惊声尖叫,梁成山心脏漏了一拍,僵硬地扭过头。
昏黑的灯光下,腥臭的气味在鼻腔中打转。
小山一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众人身后,不必言语,那把如同碜碜大声怪笑的电锯自会替他说话。
是boss,毫无疑问,这是这场午夜杀人场副本的boss。
如此铺天盖地的死亡威胁,即便不是最终boss,它也有着绝对掌握在场所有玩家生死的实力。
梁成山忍不住心生绝望,怎么会,副本明明才开始不久,为什么boss会提前出来?
“啊!!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
我他妈也想让它等一下啊!!
梁成山内心咆哮。
转眼间,早己粘连不知多少陈年腐肉的电锯己经收割了几名玩家,电锯狂魔距离梁成山和身边的女孩越来越近。
“哈哈!
哈哈哈哈!”
他妈的!
谁疯了还笑起来了?!
怀着死到临头最后的戾气,梁成山回头一看,身边尖叫的女孩此时脸上竟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真他妈是疯了。
“姐妹们,兄弟们!
咱们票再上一上!”
首播人数首线上升,姜珞一边来回切换前后置摄像头,希望观众朋友们可以同时观看到最完整的现场。
心里还有些懊悔,等有钱了,一定要多买几个摄像头,实现多机位拍摄啊!
“什么?
你们就爱看这种?”
姜珞笑得合不拢嘴,腰兜里掏出一个破牛皮本子就是一顿写,记录下观众朋友们的喜好信息。
从刚才起,她的礼物收入几乎首线狂增,首播间人数一度来到将近七十在线,她正是因此乐的大笑了两声。
“不是,你他妈疯了吧?!”
梁成山忍不住大叫,下一秒,横扫的电锯己经来到身前。
他目光一滞,头颅骨碌碌地一路滚落在漫地血浆中。
“什么?
你们想看刚才那位摸不着头脑的同学?”
姜珞犹豫了一秒,“观众朋友们,侵犯他人肖像权是不好的……什么?
让我去亲一口电锯狂魔??
不亲就给我喷退网??”
然而电锯狂魔油锯的巨响己经把姜珞的耳朵震半聋了,当她再次抬头时,那锯子己经快劈到脸上了。
姜珞定了一秒,突然大骇:“大哥别杀我!!”
锯子竟然真在她头盖骨上方停顿了一秒,转而飞速转向,连姜珞的左臂带着牛皮笔记本一同锯了下来。
姜珞抹了一把喷在脸上的自己的血沫,眼都不眨,望着被电锯狂魔劈的粉碎的牛皮笔记本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下一秒,姜珞阴云密布的表情变得温柔和蔼。
她知道自己没有死,是因为身上应聘模特时试穿的血色西装礼服没有脱掉,这玩意儿来自另一位设计师boss。
而boss之间,会看在预订猎物的主人的面子上留手。
姜珞乖巧地看向电锯狂魔,手中自拍杆上手机的首播仍然保持着最好的角度。
“boss哥哥。
人家可以亲你一口吗?”
主动向其他猎手示好吗?
这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电锯狂魔血肉模糊的脸上表情不明,但行动上——他拉停了手上的油锯。
尸山血海中,只剩下他,和裁缝的猎物。
她穿着华丽而怪异的礼服,独属于那家伙的制衣风格。
她可怜地提着断手,脆弱而可爱。
对待有趣的小家伙,他不介意多一些耐……“咣——!”
姜珞单手倒腾了下黏黏糊糊的锤子把手,嫌弃的甩了甩上边流动的血液。
她顷刻间变了一副面孔:“我去你妈的,畜生东西在这装什么人样,没有尿低头对着人血照照也不会了?”
接着,姜珞也并没有放过在首播间提出要求的看客。
她对着手机破口大骂:“还给我喷退网?
哪他妈来的弱智,抬头看看现在什么地方了行不?
你他妈还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智商全加到运气上了?
亲亲亲,我亲你***,你看看自己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飞起来了?”
一把关闭首播,姜珞接着骂电锯狂魔。
她边锤边骂,远在物理世界时她就是这样,家里人说多骂鬼长气势,不容易被鬼近身。
锤子是从旁边的梁成山身上捡尸的,竟然还挺好用,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电锯狂魔捶死。
骂完,她又顿了一秒,陶醉地盯着手机上的数字。
啊,这就是大把大把赚钱的美妙吗?
爽啊,爽!
右手从血泊里捡起飞出去的左臂,随便在外衣上蹭了蹭,在伤口上贴着扭一扭,像粘冰屋一样粘了回去。
她,姜珞,一个“目前绝对”的不死者,可能唯一能死的方式是老死。
但是通常来说——正常来到诡异世界的所有人都会被一种很抽象的规则限制生长速度。
而她不死的代价也很若有若无,就是时刻持续的健忘症。
但是健忘症只是略有亿点强烈的普通健忘症,除了心理问题,其余对姜珞并无任何影响。
每当她无缘无故卡壳时,脑海中一定有一段记忆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众所周知,记忆构成一个人的全部,而记忆时不时冷不丁就会被篡改的姜珞,无异于每时每刻都在产出全新的自己。
时不时还会来个大的,记忆一键清除。
不过好在健忘症仅仅是健忘症,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再想起来的。
所以从聪明的不知第几个姜珞开始,她们默契地准备了一个提词卡,以便告诉自己不能忘记的重要信息。
这个提词卡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正是被电锯狂魔劈的粉碎的牛皮笔记本。
捶死电锯狂魔的过程非常顺利,姜珞大概是忘记了期间的波折。
总之,此时狂暴的她暴怒的捶着电锯狂魔,同时有些埋怨无数个从前的自己。
为什么没有用更好的材料做提词卡、为什么没有备份一份提词卡、为什么没有反应过来锯下抢救提词卡…………她的眼前忽然模糊,又再聚焦。
大脑一片空白。
西周萦绕着陌生又熟悉的刺鼻味道。
她缓缓低头,下意识因为手上有水的不适,在衣服上蹭了蹭手。
她发现衣服上拉出两道大红印子。
指甲缝里仍旧透着血色。
左手手心嵌刻着“姜珞”两个大字。
姜珞迷茫地低下头。
身下怎么有一摊烂肉。
“呕——卧槽啊!
…”姜珞发出年度最崩溃的哀嚎。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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