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人生闻霓裳

“梦”——变化万千，或美满幸福；或相聚离别；或天马行空……亦或夜卧梦魇，使人惊悸不安!1我讨厌做噩梦，害怕至极时会猛然惊醒，冒一身冷汗。

相比之下，我更害怕做“恶”梦，就是与美梦反之相关的那种充满恶劣成分的梦，它让我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实还是依旧在梦里。

“……喔～啊——别，我跟你好，我亲爱……你……好孩子……”“妈!”我轻轻推着母亲肩膀，见怪不怪地埋怨她说：“怎么又做噩梦了呢？醒醒来，快醒过来。”

母亲被我唤醒后翻个身，长呼了几口燥气，脸色很差。

不假思索后我脱口而出：“你，梦见谁了，吓成这样？难不成又是你奶奶？那个可恶的老妖精，人都没了还骚扰孩子们。”

母亲连忙翻过身来推搡我驳斥道：“你这孩子，净说孽话。

上班太乏，太累了，夜里梦多正常。

过几天我给她烧点纸去，老太太给下边过的不太自在可能是。”

我开玩笑说：“就是心理作用，你太迷信了，我听说脏东西害怕被骂，你下回再梦见直接像疯子一样狂骂。”

“小不正经的!”母亲使劲拍了我大腿一下，故作轻松地说，“继续睡觉吧，你明个儿上学，我也上班儿，精精神神儿的。”

母亲继而转头瞧见依然熟睡深沉并且鼾声如雷的父亲，无奈言之：“你看你爸，要都有他像猪一样的睡眠质量可好了。”

“哈哈，言之有理。”

我使劲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我们都稳当躺下了，没一会儿，我便昏昏沉沉地继续睡了。

可是我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母亲虽然静卧着，后半宿却一直没敢闭眼。

2〔母亲，名霞姓李，我最爱的人。

她温柔，感性，体贴，按俺们东北这嘎达话来说就是俩字儿“仁义”，过家这方面贼啦能耐。

同北方农村劳动妇女一样，勤劳务实是她自幼养成的家庭性人格。

〕“李霞!”听，是谁在远方俏皮呼唤？看，是他站在坝头上英姿飒爽。

“这儿呢！我在这儿～”一阵青涩而又雄浑有力的声音传到李霞耳边。

李霞抬头四处望了望，目光最终停留在东边的矮坝坡上。

只见一个青年男人面向着她，正笑的灿烂，高举双臂交叉摇晃。

太阳变成了男人的一顶礼帽，坝下一大片青翠欲滴的草场成为了男人红妆的地毯。

也许从那一刻起，缘分的红线就此牵住了李霞和男人的手腕空气逐渐暧昧，李霞正在拿锄头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直到锄头落到地面，李霞泥泞的老布鞋下的脚趾被砸得吃痛，方才缓过神儿来。

正巧这时男人欲到坝下的李霞面前，没成想刚向前迈出一步，脚下抹了油一样打滑，便一屁股坐倒，连带滚了几圈。

破很缓，一层草皮，因此男人连皮外伤都没受。

可李霞却着急了，大步流星地跨过垄沟，顾不上踩踏刚种下的稻苗，直接跑到男人跟前查看状况。

“哎呦，摔到哪儿没呀！哪儿疼啊你？倒是注意点呀。”

李霞扶起男人的上半身，心疼倒有些责怪地询问。

男人得着便宜卖了乖，借此在李霞怀里多躺了一会儿说：“妈妈!孩儿想一辈子躺在妈妈怀里，好舒服呢。”

少女李霞脸色泛起红润，撂下了怀里美滋滋的少男。

男人一下子蹿腾起身，捶了捶自己胸肌，骄傲地说：“爷们儿铁打的汉子，抗造，稀罕不？”〔我是传故事的人，父亲是讲故事的人。

上面故事中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跟母亲讲的版本不一样，大概每个男子汉回忆过去时多少都会给自己增添些色彩吧。

〕父母最初是在生产队见到对方的，父亲说他对母亲一见钟情，绞尽脑汁地接近母亲。

还记得父亲从小教导我：追女生就要死皮赖脸的，你贱贱的，女生就很喜欢，那么就会成功几率很大。

每次父亲跟我提这种事，母亲就很愤怒，责怪父亲不正经，怎么能跟孩子说这些。

接着我们一家三口嬉戏打闹，好不愉快！是呀！那个年代的爱情坚贞不渝，虽然人们的生活条件拮据艰苦，每天却很充实、纯真、快乐。

小时候的家庭也算穷，日子过得紧张节约，我却倍感温馨，开心。

3母亲做噩梦那晚之后的几天，我也跟着连续做了几晚噩梦。

也许是因为临近中考学习压力大；也许跟看到琳琅满目电视节目有关系。

我于晚上闲聊时，跟母亲简单提及此事，说我这几天晚上经常做梦“有人诅咒我考不上高中、交的卷子全是空白、还有墓碑拉我下土，等梦境”。

母亲听后神情凝重，表示必须要当回事儿了，上坟烧纸不宜迟。

距农历七月十五还有几天，母亲表示等不及了，趁我休周末，当即决定次日便前去进行上坟活动，并且要求我随行。

16岁，人生初次，随母亲坐快客回老家进行上坟仪式。

〔由于农村公墓建设有待开发，因此农村坟墓基本都安置在庄稼地里。

〕母亲准备了花圈，菊花，纸钱还有金元宝。

傍晚，母亲领我穿梭于苞米地间，凭借对这片土地的熟悉程度，准确地找到了她奶的坟墓位置。

母亲与我先将祭奠花饰斜摊在墓碑前，接着母亲唤我裁开烧纸钱外包装并递到她身边。

母亲盯着墓碑上面黑白照片，眼神锐利深邃，鼓起劲儿，接近嘶吼般喊出来：“老太太，你折磨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这次给你可劲儿烧，让你在下面撑饱流油，行不行!”母亲暴力地拿起几层纸钱，倒下一堆金元宝，点火。

火焰，燃的猛烈，火光前的母亲麻木空洞，像失去了魂儿。

我有点害怕，刚想轻声叫母亲，她倏地哀伤至极。

“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真的，我不怪你，可你不能伤害我儿子呀。”

母亲哭着说。

我急忙插话：“没有，根本没伤害我。”

母亲突然回头盯着我，五官扭曲，又猛地转过头去，收起哭腔，指向墓碑上照片，恶狠狠地吼：“你记住，再敢找我儿子麻烦，我把坟给你刨个底翻天，你看我敢不敢。”

我杵在一旁不知所措，第一次见母亲情绪变化那么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好忐忑地说：“妈!没有用，你这属于封建迷信，对着一块贴照片的石头这样根本没用。”

“小逼崽子，杂操地，你别跟我俩叫唤。”

母亲回头对我破口大骂。

……上坟结束后，我们决定到外婆家住一宿，次日返程。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仲夏夜静谧，庄稼的清香气味伴着虫鸟鸣随微风拂过我和母亲身边。

去外婆家路上，母亲终于对我敞开心扉。

“儿子，妈当你讲讲以前事儿吧。”

“十分荣幸当您听众。”

4李霞：“那时候人们能生，基本上谁家要没有三五个孩子都叫人笑话。

你姥爷不是叫李福泉嘛？跟你其他三个姥爷名字组成福禄寿喜，这你都知道，他们年龄相差不大。

可你姥爷咋说也算是大哥，处处都得让着弟弟们，就连处对象也得让。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终于你姥爷26岁跟你姥相遇。

我爷没的早，我生下来就由我奶当家。

当时你姥爷家里穷到连饭都吃不上，衣服换着穿，你姥爷犟，死活要娶你姥，结果我奶这个死老太太彩礼就给一头最瘦的猪。

你姥进门时，天天啥活都干，特别仁义，宁可自己不吃东西，先把其他人安排好。

就做到这样，我奶还看不上她，处处挑她毛病，我奶跟我爸偷摸一讲她坏话，回家我爸就揍她。”

我心中愤愤不平：“哎我天呐！咋那样啊，啥人啊这是。”

李霞：“正常，早头人都那样。

老太太还嫌弃你姥不生孩子。

你姥和你姥爷自己都强活，经常站不住打晃都。

听你姥说，当时我生下来老太太一看是女孩，直接给我抱着扔猪圈里，你二姥姥实在看不过去，给我捡回来，因为这事儿，老太太当晚闹了半宿，村里邻居都来看热闹。”

“操!我操它个……”我气到几近炸裂，原地停下转身咒骂，“我回去把那坟刨出来得了。”

〔我和母亲走夜路，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我心里一个滋味，母亲心里又一个滋味〕母亲拉回我，让我别耍犟，跟她快点走到姥姥家，路上还能再讲一会儿。

我听从母亲劝告，拉起母亲手并肩同行。

母亲长叹一口气后，继续谈起不堪的往事。

李霞：“我只念到三年级，家里就不供了，我觉得我挺聪明，一直都是班里第一，我念书前儿要强，回答问题明白，总被老师夸。

有那调皮捣蛋的小子们，书破的不像样，我的书本连边都不卷。

要是家里有钱，我能念书，我那届算一下正好能赶上恢复高考，我还兴许上个大学呢！”我：“妈妈，你不上学你给家干啥呀？”李霞：“干啥呀？干活呗。

喂猪鸡鸭，割草，洗衣服，做饭啥都得干。

一开始干不好，我奶看不顺眼，拽过来就开始揍。

后来揍习惯了，家里有啥不顺心的事儿，找茬打我，一次比一次狠。

身上淤青刚见好，新伤就来了。

我胆小，我跟她求饶，她就打更狠。

挨千刀的老太太，就稀罕男孩儿。

后来你二姥爷第二胎是个大胖小子，再后来你三姥爷得个小子。

她可开心坏了，这个稀罕呢，恨不得屎尿都喝。

你二姥爷会点瓦匠活，我奶开心了，拿出所有家底让你二姥爷和三姥爷在村东头盖了新房。

他们从家搬出去了，我们依然住在这里。”

我们未停下脚步，母亲沉默片刻，我望了母亲阴沉的脸，问为何不继续讲。

母亲摇了摇头，继续说：“那阶段，我家人全都上火。

抬钱太多了根本还不上，经常来人催；没有食物，人们饿的直红眼。

有天下晚儿，我给外屋偷听着了几嘴，我奶跟家人研究要把我卖给人贩子换钱。

那一宿我心一直跳，冒冷汗。

第二天，我奶一改往日，特别温柔慈祥的告诉我：‘咱家对不起你，让你这个小孩儿活受累，奶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等会儿跟奶走啊，听话啊。

’我不乐意，我跑到苞米杆子堆了找空钻进去。

我看了一圈家里其他人，他们都直勾勾站着脸色不好，我爸妈的表情特殊难看。

我知道他们心里都不愿意，我就疯了一样拒绝。”

我纳闷道：“那就没人帮你说话吗？”母亲的眼神犹如剑锋般凌厉，目光紧锁远处，沉重地说：“正是那一次，成为了我一生的噩梦。”

说罢，母亲便哽咽抽泣，走不动路，即将瘫倒在原地。

我扶住母亲身体，尽量让她保持直立，安慰她说：“妈妈，不要。

你先说完，你控制情绪啊。”

“她，回屋…拿菜刀，就…过来，堵住我出口，表情老吓人了。”

母亲已经泣不成声，抽搐着坚持讲。

“骂我，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听他话，她让我死，要把我杀吃肉。

我……呜呜呜呜呜……我当时…吓得不会动，直到她伸手抓我往外扯，我才反应过来，拼命往里钻。

她急眼了，菜刀砍了下来，第一刀肩膀，第二刀后背，等砍第三下，家人全冲上来拦着。

我看见血顺我身淌，我疼到……呜呜……，失去意识，我还以为……还以为我死了。

后来我醒过来，就在你二姥爷家了，炕头摇篮里俩小孩正在睡觉。”

也许是骨肉相连，我听后感觉情绪异常不稳定，心如刀绞我告诉母亲不必再讲了。

母亲缓了一会儿，随后，我搀着母亲继续走了五六分钟，到达目的地。

5提前打招呼的原由，姥姥和姥爷并不意外我们到家。

他们透过窗户，看到我们进到院里，出门迎来。

见面只是好奇，我跟母亲情绪状态犹如生离死别般低沉。

现成的热乎饭菜锅里待着，姥姥搬来炕桌，姥爷上桌传菜。

看着桌面上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来自淳朴乡村风味的热气扑到我脸上，这就是我认可的地道——家的味道。

〔17年前，母亲怀孕的前一年，爷奶爸妈告别家乡，前往另一个城市打工，到一个小镇上，租了一户对门。

每个月150租金，我们没搬住所，房东也没涨租金，17年来始终如一。

〕每个寒暑假，我都要去姥家，在短兮易逝的相处时光里，姥姥姥爷把所有的爱不遗余力地施展于我。

古人云——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是“每到姥家胖十斤”。

〕我和母亲已无心吃饭，即使映入眼帘的是我日夜思念的味道，要是平时我早已馋涎欲滴，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利用最近网络的词来说是“深渊巨口，暴风吸入”哇！现在，我只顾深沉。

“咋整的呀？给死老家伙烧个纸，丢魂了呀？”姥姥慈祥眼神在我和母亲脸上游走，关切询问。

“嘿嘿嘿!这大狗，小狗装假不吃，那我可给门口真狗吃了，它还搁门口等着呢！”姥爷附和着，一如既往的幽默，我们情绪有效缓和了些。

“来来来，福宝，你才是我好宝儿。”

姥爷逗狗过来。

一只屎黄色的小半大狗摇头晃脑进屋。

它抬头瞥到了我和母亲，愣了一秒，表现特别惊讶。

四处乱蹦，嗯呐嗯呐地哭叫，特别热情。

“唉，福宝!快半年没看到了，没想到它还记得我，当时它还那么小。”

我率先开口说道。

母亲伸出手，福宝舔了舔母亲的手，脑瓜来回蹭着。

“爸妈，我没咋，就是想起来以前事儿了。”

母亲故作轻松地说。

“以前……”姥姥眼神躲闪，缓缓低下头，暗喃道。

姥爷情绪也由喜转悲，笑容散去，表情凝固。

“哦！儿子，后来谢天谢地，没过几天，可恶的老太太就遭天谴，雷雨天耍犟，非得要下稻田，半路被雷劈死了。

等村里人回来报信说你家老太太横在路中间被雷劈死了，头发都糊了。”

母亲故作激动地说。

“我真对不住你娘俩，那些年我犟，为了面子，死守孝道，总打你们，我该死。”

姥爷十分懊悔，边说边扇自己。

姥姥见姥爷扇自己，上前阻拦，给姥爷宽心说：“耍那虎有用没用啊，都过一辈子了，我和闺女谁怪你了咋地？要说我呀？也没照顾好闺女，我也有罪啊！”母亲哭了，我也哭了，我们都哭了。

“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任何人，就算梦里也没有怪过你们。”

母亲抽泣着劝说。

〔母亲一直没有准确告诉我，她身上那俩大疤怎么来的，每次问得到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回答，有时说热水烫的，有时说刺藤刮的。

现在我知道了，我大概也知道母亲经常做噩梦的原因。

〕“童年的伤疤，要用一生去治愈”6她站在田埂上，微风轻拂，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的脸庞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像是熟透的苹果，透着健康的色泽。

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山间清澈的溪水，闪烁着纯真与灵动。

她的笑容温暖而自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仿佛能融化一切疲惫与烦恼。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碎花布衣，衣角随风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的腰身。

裤脚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鞋底沾着些许泥土，仿佛刚从田间劳作归来。

她的双手虽然有些粗糙，却显得格外有力，指尖还带着泥土的芬芳，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浸润着大地的气息。

她的身影与周围的田野融为一体，仿佛她就是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山间的鸟鸣，回荡在空旷的田野上，带着一种质朴的美，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她的美，不是那种娇艳夺目的美，而是一种自然、淳朴的美，像是清晨的露珠，纯净而动人。

——生产队时期的少女李霞在乡村的田野间，青春少年像一株茁壮的庄稼，生长在泥土的芬芳中。

他的容貌并不出众，皮肤被阳光亲吻得微微发黑，脸上带着几分稚嫩和朴实。

他的眼睛不大，却清澈明亮，像是山间的溪水，透着一股纯净的光芒。

鼻梁不高，嘴唇微微上翘，总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意，仿佛对生活充满了简单的满足。

他的身材结实匀称，肩膀宽阔，手臂上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力量感。

虽然年纪不大，但常年帮家里干农活，让他的体格显得格外健壮。

无论是挑水、劈柴，还是下地插秧，他都能干得干净利落，动作间透着一股乡村少年的韧劲和活力。

他的性格温暖而善良，像春天的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田。

村里谁家需要帮忙，他总是第一个赶到，从不计较得失。

他的笑声爽朗，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虽然他的容貌并不出众，但那份朴实无华的温暖与善良却让他显得格外耀眼。

在乡村的田野间，他是那个默默耕耘、心怀希望的少年，用他的勤劳和善良，书写着属于自己的青春故事。

——生产队时期的少年王建国父母说那些年的恋爱，就是对上眼的事儿。

镇上生产队纳新一批适龄青年，这一批男性人员名单有王健国，女性名单有李霞。

天公作美，这两位年龄相同的人被分在同一个支队，服从安排区域内各种劳务，挣工分。

初次集合时，王建国同其他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一样，一眼便相中了李霞这个出水芙蓉般的美女。

李霞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作出回应，扫荡一圈，锁定王建国。

虽然王建国皮肤黑，样貌普通，乍一看，掉进人堆里找不着那种。

但是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感觉吸引着李霞，可能是骨子里的刚烈正义，也许是温柔善良。

第一天工作到下午6点多，夏日夕阳火红，李霞迎着落日余晖美滋滋走回家，路上五个不怀好意的流氓下头男尾随，流氓男后二十米左右，色色的王建国在尾随。

(口哨声)“丫头!”流氓头子站出来戏谑的说，“跟哥几个玩玩儿。”

李霞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