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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黄蜂”的秘密

发表时间: 2025-08-25
第二天,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下,院子里泥水横流。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忙碌,脸上都带着疲惫和警惕。

岩吞换了一身更破旧的衣服,挑着两筐山货,像个来镇上赶集的普通山民。

他刻意绕到派出所院子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假装整理山货,目光却飞快地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细节。

拘留室的铁栏杆后面,晃动着几个人影,是昨天被抓的那几个坎哈的手下,垂头丧气。

但少了那个最关键的——疤脸壮汉。

不在?

岩吞的心往下沉。

他磨蹭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相熟的的辅警老刘甩着警帽上的水珠走出来,蹲到屋檐下抽烟。

岩吞放下担子走近,递过去一根盒子里的烟,用方言搭话:“刘哥,忙哦?”

老岩瞥了他一眼,接过烟,嗯了一声,没什么谈兴。

“昨天寨子里吓死人咯,”岩吞自己也点上一根,像是后怕地絮叨,“那些砍脑壳的,咋个跑到我们寨子来了嘛……幸亏警察来得快……哼,算他们倒霉,这回市里来人,撞枪口上了。”

老岩吐出口烟圈。

“都抓齐了吧?

可别漏网一两个,我们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妈的,跑了一个领头的!”

老岩骂了一句,似乎有些晦气,“***滑溜,押到半路上趁着雨大,戴着铐子跳河了!

那么急的水,估计喂王八了!

白忙活!”

跑了?!

岩吞夹着烟卷的手指猛地一颤,烟灰簌簌落下。

跳河?

急水?

死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种亡命徒,尤其是身上带着黑山标记、知道“黄蜂”的亡命徒,绝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

太巧了!

“哎呀……那、那真是可惜了……”岩吞脸上挤出震惊和惋惜的表情。

“可惜个屁,这种渣滓死一个少一个!”

老刘啐了一口,又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不过也邪门,搜他身的时候,屁都没有。

不过······”岩吞的呼吸瞬间屏住。

“怎么了?”

他问,声音努力保持平稳。

“押他的小王口袋里多了一破纸片,揉得死死的,上面鬼画符一样,看不懂。”

老岩比划了一下,“还有啊,那家伙身上……啧,”他脸上露出一点嫌恶又有点神秘的表情,“小王说靠近了闻,有股子……淡淡的香味,不像男人该有的味儿。”

纸片?

香味?

岩吞的脑子飞速运转。

“纸片呢?

啥样的?”

“交上去了呗,沈队亲自拿走了。

估计也没啥用。”

老岩不以为意,扔了烟头,“行了,赶紧卖你的货去,别在这晃悠。”

岩吞赔着笑,连连点头,挑着担子慢慢走开。

纸片、香味,还有……跑了,绝不是意外。

这是一个信号,冲着他来的、***裸的挑衅和警告。

那个疤脸,是专门来找他的!

故意被警察抓住,故意留下点什么(那张纸片?

),然后再用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消失”!

目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传达——“我来了,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在哪”?

还是……那纸片上,有信息?

香味……又是什么?

疑问太多,暂时难以理清。

他挑着担子,漫无目的地在这条街道附近闲逛,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流下。

镇子不大,几辆新警车驶过。

就在经过镇卫生院旁边一条更窄的小巷时,他停下脚步点烟。

巷子深处,两个身影正站在屋檐下低声交谈。

一个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正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另一个,高挑挺拔,穿着合体的缉毒队作战服,没有戴帽子,雨水打湿了他利落的短发,侧脸线条清晰而冷峻,眼神尖锐。

正是昨天那个带队的刑警,沈队。

他似乎正在听取汇报,偶尔点一下头,问上一两句。

然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毫无预兆地转过头,目光望向巷口的岩吞,仿佛要穿透这个人的内心。

岩吞用余光瞥了一眼,偏头吐出烟圈,把打火机揣进口袋,假装路过继续向前走。

那小子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三秒,岩吞能感觉到那目光刮过自己的眼睛、脸、脖子、肩膀,和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

然后,那小子似乎并未发现异常,微微蹙了下眉,便冷淡地转回了头,继续和所长说话。

岩吞不敢多做停留,加快脚步混入街上稀疏的人流,很快消失在拐角。

那个人……他的眼神……他认识那种眼神,最顶尖的猎人对猎物气息精准的首觉。

尽管只是一瞥,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绝不是勐卡这种小地方普通的缉毒队长。

深夜,竹楼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被雨水稀释的微弱天光。

岩吞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枚黑山徽章就放在他面前,幽暗的金属反射着微弱的光。

疤脸诡异的表情和低语,年轻警察冰冷审视的目光,老刘的话:“跑了”、“纸片”、“香味”……还有卫星电话里那句“绝无生理存活可能”……所有的碎片在脑海里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可能的图景。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拿那枚徽章,而是狠狠扯开了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

纽扣崩落,弹跳着消失在黑暗里,露出他精瘦的布满了各种新旧伤疤的胸膛,稍微用力能窥见腹肌锻炼的痕迹。

最新的伤疤是左胸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刀口,不过己经结痂。

而更多的,是陈年的枪伤、刀伤、爆炸造成的撕裂伤的痕迹……但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自己心口偏右下方、一首蔓延到肋侧的一片皮肤。

那里的皮肤颜色比周围更深,呈现出诡异的暗沉色调,布满了无法分辨的扭曲纹路,像某种古老的诅咒符文,又像是被强行烙上的耻辱印记。

那不是伤疤,那是一串特殊的、用特定激光和药水共同作用留下的暗码,当年卧底深入“黑山”核心时,那个被称为“仇伍”的心理变态,亲手给他烙上的所谓“终极身份证明”。

声称这暗码里蕴含着组织的最高机密,只有极少数核心才知晓如何解读,但却和他肺叶里埋藏的那颗微型追踪器一样,是比那只失去的左眼更深刻而屈辱的烙印,是即便任务结束也无法彻底剥离的印记。

本以为这一切都早己随着那场大爆炸化为飞灰。

可现在……岩吞的手指颤抖着(这一次不是伪装),抚上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那些扭曲的纹路,过去把这个从地狱杀回来的人重新拉入深渊。

“下面”……如果“下面”真的还在……如果“仇伍”真的以某种方式“回来”了……那么他胸口这该死的暗码,意味着什么?

那个带着香味消失的疤脸,留下的纸片,又是什么?

那个眼神锐利得可怕的年轻警察,他的出现,是巧合吗?

窗外的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这个边境的夜晚,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

岩吞缓缓抬起头,地狱的空洞左眼,和人间仅存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右眼,一同望向窗外无边的雨夜。

他必须去找到那个“下面”。

必须去确认那个“仇伍”。

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比九年前更深、更黑暗的炼狱。

他慢慢握紧了拳头,想要抓住一切可能溜走的线索,空气里似乎隐约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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