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脸上的肌肉彻底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繁星是女的”这个念头在不断循环。
这三年…他都对着一个妹子说了些什么啊?!
“妈的,今天又被班主任gank了,那老女人更年期吧!”
“你看隔壁班唐诗,腿真长,可惜名花有主了,唉。”
“我跟你讲,戴拿肯定打不过迪迦的,迪迦的闪耀形态更厉害一点。”
等等,好像还有更羞耻的...那些关于青春期的烦恼和口嗨,那些只有对好兄弟才能说出口的糙话…林夜感觉自己的耳朵尖唰一下就烧了起来,一路烫到了脖子根。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带着微微颤抖,再三确认的问道:“不是,等会儿,你真是妹子?”
“那你这三年为什么不说话啊?
装哑巴很好玩吗?”
耳机那头,苏晚星光着***的脚丫,惬意地搭在电竞椅上,优哉悠哉地晃着。
她刚塞了一片黄瓜味的薯片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着,像只偷吃到零食的小仓鼠。
听到林夜的质问,漂亮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对着麦克风,语气那叫一个理首气壮又带点小傲娇:“管我呢?”
“不想说,不行吗?”
“我又没承认过我是男的,是你自己一口一个哥们叫得欢。”
苏晚星撇撇嘴:哼,笨蛋林夜,谁想装哑巴啊!
还不是高中三年玩游戏都得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爸妈在家我敢开麦吗?
今天好不容易他们出差了,自由万岁!
林夜被这句“管我呢”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我…那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我都是…”他都不敢仔细回想自己到底说过多少虎狼之词和黑历史,现在每一句回忆起来都是一次公开处刑。
听到他这慌得要死的语气,苏晚星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她故意又拿起一片薯片,慢悠悠地咔嚓一声,然后才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玩味的笑意:“哦~?”
“哪些话呀?”
“是你说特别喜欢某个三上老师,硬盘里全是她学习资料的事情?”
“还是你高一的时候暗恋隔壁班花,省吃俭用一个月买了个“16合一女友感动哭了眼影盘”,结果情人节当天送过去,被人家以要好好学习为由拒绝,然后半夜跑来跟我哭诉了整整一下午,问我是不是自己不够帅的事情?”
“嗯,让我再想想,好像还有哦,比如你第一次……停!!!”
林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打断了她的话。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再让她说下去,他真的要下楼买包烟不走楼梯了。
林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变得无比正经,仿佛刚才那个慌得一批的人不是他,“啊?
有吗?
什么三上老师?
那是谁?
什么小美?
没印象啊。”
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
“繁星同志,你是不是记错了?
或者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煤气好像没关,我先下了啊。
有事…有事漂流瓶联系!”
说完他就手忙脚乱地想要切出游戏,光速下线遁走。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脑子里有他整个青春期的黑历史。
“嗯~?”
苏晚星拖长了鼻音,那个小尾音勾得林夜心头一颤,准备点退出游戏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她慢条斯理的又拿起一片薯片,咔嚓一声,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活像个小恶魔:“这就溜了?”
“你的工钱加起来好像快五位数了吧?
真不想要了吗?”
“我可提醒某个人哦~很快,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哦,我就要有钱了哦~拿了奖学金的第一件事就是…”苏晚星故意停顿了一下,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林夜放在鼠标上准备点退出游戏的手指,僵住了。
靠,卑鄙,竟然用金钱腐蚀我。
但是,她腐蚀得真准啊...一万块,那可是一万块。
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他默默把耳麦戴紧了一点,仿佛刚才那个说要下线的不是自己。
“咳,那什么,我检查了一下,煤气阀门好像关得挺严实的,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场子,虽然声音还有点虚:“再来一把?
这把保证不坑!”
“哼,算你识相。”
苏晚星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胜利的小得意。
两人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绝口不再提刚才那足以让林夜用脚趾抠出秦始皇陵再把自己埋进去的话题,重新开了一局游戏。
只是林夜的操作明显变得更菜了,走位稀碎,枪法描边。
没办法,脑子里实在太乱了啊。
就在他又一次差点被路人玩家用平底锅拍死的时候,“叮咚,你好外卖!”
清脆的门***突然从林夜那边传了过来。
“我没点外卖啊。”
林夜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站起了身。
过了一会儿,林夜的声音回来了,带着更浓的困惑:“奇了怪了,谁给我送了份烧烤过来?
还加了八个大腰子?
这哪个孙子点的?
我需要补这个?”
耳机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游戏里细微的背景音乐和林夜那边塑料袋的哗啦声。
过了好几秒,繁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笑意和一点点小得意,狡黠的问道:“你猜~?”
林夜拿着烤串的手,猛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