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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4

我终于明白,正义不是谁的同情,对错也没那么分明。今天觉得不对,

提着剑冲上去;明天可能发现,错的是自己。可那又怎样?问心无愧,就够了。

#1青锋阁的日子,像磨剑石上的光,钝得发沉。我叫沈砚,是这儿的弟子。

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剑房擦拭那些待磨的剑。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剑刃上,

映出细碎的光斑。磨剑石要先泡透,力道得匀,不然剑刃易卷。练剑时,

师傅总说:"剑随心走,心乱则剑飘。" 可我的心,总像被什么东西坠着。

日子就像剑穗上的绳,一圈圈绕,没什么波澜。直到苏晚像颗石子,

"咚" 一声砸进这潭死水。她是剑场大小姐,梳着双环髻,发间总别着支银蝴蝶。

眉眼亮得像新淬的剑刃,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心里却简单得很,眼里只装着喜欢的人。

在师傅的一众弟子里,她总在我和石虎之间晃悠,像只挑拣谷粒的麻雀。那天日头毒,

晒得院角的梧桐叶都打了蔫,剑刃被晒得发烫。苏晚先走到石虎跟前,裙摆扫过石阶,

声音娇俏得能滴出水:"石虎哥,夜里去后山看流萤不?听说今儿个最多。

"石虎黝黑的脸 "腾" 地红透,耳尖都烧了起来。周围师兄弟的羡慕眼神像火星子,

落得人身上发烫。可他的笑还没绽开,苏晚已转身飘到我面前,

连语气带神态都分毫不差:"沈砚哥,后山流萤可好看了,你陪我去嘛?

""#2第二天夜里,后山的流萤如期亮起,像撒了一地的碎星。苏晚在路口等了许久,

鞋尖沾了露水,发间的银蝴蝶被夜风吹得直晃。我和石虎都没去。我在剑房磨那柄锈剑,

磨得指尖发疼。石虎在院角劈柴,斧头落得又快又狠,木屑飞了满身。谁都没提赴约的事,

像忘了这茬。其实哪能忘。只是我和石虎心里都清楚,有些步不能迈。

我们是从泥里滚大的兄弟。那年冬天雪大,他把唯一的棉袄让给我,

自己冻得发了三天高烧;我被恶犬追咬,是他抄起扁担冲上来,胳膊被啃掉一块肉。

师傅常说,练剑先练心,心不正,剑再利也成不了器。为个姑娘就拔剑相向?那不是江湖,

是笑话。石虎劈完最后一根柴,往我这边瞅了瞅,扔过来个烤红薯。我接住时,烫得手一缩,

两人都笑了,像小时候那样。苏晚要的戏,我们演不来。#3平静被打破那天,

日头刚过晌午。师傅把两柄新剑包进油布,绳结打得又紧又实。“送趟货,

”他擦着手上铁屑,“城西张记镖局,别贪玩。”我和石虎应着,扛着剑箱往镇上走。

木质剑箱压得肩膀发沉,里面的剑像揣着团火,烫得心慌。镇上集市早挤成了粥。

挑菜老汉撞翻糖画摊,芝麻糖黏在石板上,被布鞋碾成渣。鱼贩木盆翻在路中央,

鲫鱼在泥里蹦跶,腥气混着汗臭,呛人。“让让!”两个屠户扛着半扇猪肉挤过,

油围裙擦过路人衣摆,惹来骂声。街角传来姑娘的哭喊。三个醉屠户围着卖花姑娘,

络腮胡扯她的花筐,月季撒了一地,被踩烂。姑娘穿洗白的蓝布裙,护着筐沿,脸白如纸,

眼泪直流。“小娘子,陪爷喝两杯?”络腮胡笑出横肉,伸手要摸她的脸。周围人全围上来,

却只站在圈外。穿长衫的先生想上前,被妇人拉住:“王屠户的人,惹不起!

”眼看络腮胡的手要碰到姑娘脸,人群里挤出个身影。是个老道士,灰袍扯得露半边膀子,

肌肉像庙里的罗汉,绷得紧实。脑袋光溜溜的,山羊胡沾着汗,圆脸堆着笑,像卖假药的。

“几位施主,”他开口如敲钟,“欺负女娃,不地道吧?

”络腮胡转头瞪他:“哪来的野道士,敢管爷爷的事?”挥拳就打。老道士没动,

只偏了偏头,拳头擦耳而过。他抬手一推,络腮胡像破麻袋飞出去,撞在墙上,半天没爬起。

另两个屠户酒吓醒了,抄起扁担冲上来。老道士左躲右闪,拳头像落雨,

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趴。“滚。”老道士吐了口唾沫。屠户们连滚带爬跑了,

回头骂:“死道士,你等着!”老道士弯腰帮姑娘捡花,插回一朵完整的月季:“别怕,

有贫道在。”我和石虎站在人群后,剑箱差点没拿稳。阳光照在老道光头,亮得晃眼。

他袖口磨破,胳膊上有道长疤,像条蚯蚓。可方才出手时,每拳都带风,

比师傅教的剑法还利落。“这才是江湖……”石虎喃喃,剑箱勒得肩膀发红都没觉。

我攥紧剑柄,指节发白。原来江湖不是说书人的打杀,是路见不平时,敢说“不地道”。

送剑到镖局,掌柜留我们喝茶。走出镖局时,日头偏西,晚霞染得云彩像团火。“回去吧。

”石虎加快脚步,剑箱似乎轻了些。路过城外松树林,听见里头传来闷响,像东西砸在肉上。

接着是惨叫,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是那老道士的声音!”石虎猛地停脚。我们扔下剑箱,

往林子里冲。拨开齐腰杂草,眼前景象让我倒吸冷气——老道士被十几个屠户围着,

草全被血浸透,红得发黑。络腮胡握锈砍刀,刀上滴血。他身后的人举着木棍铁尺,

往老道身上招呼,骂着:“让你多管闲事!”老道士趴在地上,道袍撕成布条,

后背全是血窟窿。他想爬起来,刚撑起身子,就被一棍砸头,重重倒下。“住手!

”石虎嘶吼着冲上去,捡石头往屠户堆里扔。我摸向腰间短剑,手却抖得厉害。

阳光透过松针照进来,在血泊上投下斑驳的光,像撒了把碎玻璃。

#4我们扑到老道士身边时,他已经没气了。道袍被砍得稀烂,露出的皮肉翻卷着,

血还在往草里渗。他圆乎乎的脸肿成了紫茄子,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没闭紧。

石虎的手刚碰到老道的胳膊,就猛地缩回来,像被烫着。

他盯着老道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喉结滚了滚。突然,他抓起地上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咬着牙嘶吼:"我是青锋阁的人!跟你们这群畜生拼了!""是汉子的,夜里牧场等着!

谁不来谁是孬种!"屠户们愣了愣,随即哄笑起来,络腮胡啐了口血沫:"俩毛头小子,

还敢叫板?"我一把抱住石虎的腰,死劲往后拽。他的身子烫得像团火,

胳膊上的肌肉硬得硌手。"不能去!"我吼得嗓子发哑,"我们就两个人!

"他们手里有刀有棍,黑压压站了一片,冲上去就是送命。再说,

我们身上还带着青锋阁的名号。真闹出事,师傅怎么扛?剑场怎么办?石虎却像没听见,

胳膊一甩就挣开我,红着眼往前冲:"放开我!""老道士是为救人死的!

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他娘的,这江湖还有没有道理了!"他的声音劈了叉,混着哭腔,

像头受伤的野兽。我又扑上去抱住他,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你逞英雄给谁看?

死了能换回老道的命?""想想师傅!想想青锋阁!"他的拳头在我背上砸得生疼,

可我死死搂着,不敢松手。屠户们看够了戏,骂骂咧咧地走了,

临走前还往老道身上踢了两脚。石虎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瘫坐在地上,

木棍"哐当"掉在一旁。他抬手抹了把脸,全是血和泪。"沈砚,"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们就这么算了?"风吹过松林,呜呜地响,像谁在哭。我看着老道圆睁的眼睛,

心里像被塞进团烂棉絮,堵得发慌。可我只能咬着牙,拉起石虎:"先回剑场。

"他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往回看,直到老道的身影被树挡着看不见。

#5回剑场的马车一路颠簸,谁都没说话。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天边的云,

像被揉皱的纸。石虎缩在角落,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动没动。我盯着车板上的裂缝,

老道士圆睁的眼睛总在眼前晃。路过城南那片红灯笼时,马车突然慢了。

那姑娘倚在青楼二楼的雕花栏杆上,半个身子探出来。红裙是正红,像用朱砂染透的,

裙摆垂下来,扫过窗台上的盆栽。乌黑的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贴在颈窝,

被风一吹就轻轻动。她的脸藏在半明半暗里,只能看清下颌线尖尖的,像用剑削过。

手里的绿藤球转得飞快,藤条磨得发亮,该是盘了许久。阳光落在她手腕上,

银镯子滑来滑去,叮铃叮铃响。听见马车声,她往下瞟了一眼。那眼神淡淡的,像含着水,

掠过我们时,没多做停留。藤球坠地的瞬间,她蹙了蹙眉,指尖在栏杆上抠了抠。

等石虎捡起藤球抬头时,窗户已经关了,只留下一角飘动的红裙,像团没烧尽的火。

"咚"一声,落在马车前的泥地里。我和石虎几乎是同时探出身子。

我的指尖先碰到藤球的纹路,带着点姑娘的体温。可他的手更快,一把攥了过去,

指腹擦过我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像被什么烫着似的缩回手。石虎把藤球揣进怀里,

低头盯着鞋面,耳朵却红了。从那天起,那藤球就没离过他的身。吃饭时攥在左手,

右手扒拉碗筷;睡觉时压在枕头下,夜里翻身都要摸一摸。有次我撞见他对着藤球笑,

傻愣愣的,像得了什么宝贝。我呢,总在夜里对着房梁发呆。老道士胸口翻卷的皮肉,

红衣姑娘飘动的裙角,石虎发红的眼眶。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像没磨好的剑,

硌得人生疼。没过几天,天还没亮,石虎就踹开我的房门。他身后跟着三个师兄弟,

个个手里攥着家伙,眼里冒着火。"今儿个去牧场,"他声音发紧,"你去不去?

"我看着他怀里露出的藤球边角,心沉了沉。"师傅知道了会打死我们。

""那也不能让老道士白死!"他提高了音量,"你不去,我们去!"他们往门外走时,

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我盯着墙角那柄待磨的剑,指节捏得发白。最后还是转身,

往师傅的院子跑。阳光刚爬上屋檐,照在我背上,却暖不起来。#6师傅听完我的话,

手里的茶杯"哐当"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茶水在青砖上漫开,

像一滩深色的血。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猪肝,太阳穴突突直跳。没等石虎他们踏进院门,

师傅已抄起门后的藤条。藤条浸过桐油,泛着黑亮的光,抽在人身上准得见血。"你们几个,

反了天了!"师傅的声音像炸雷,藤条"呼"地挥下去。第一下就抽在石虎背上,

他"嗷"地叫了一声,脊梁骨上立刻起了道红痕。"师傅!"石虎还想争辩,

藤条已像雨点般落下。"让你们去送剑,谁让你们惹事?""青锋阁的规矩都喂狗了?

"师兄弟们没撑住几下,就全趴在了地上,疼得直哼哼。石虎死死咬着牙,硬是没再叫一声,

血顺着裤腿往下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他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锥子,一下下扎在我心上。"沈砚,你真行啊!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沫:"我不出头你出头,

还跑到师傅这来添火?你就是这么当兄弟的?""师傅,我们是去帮人!老道士死得冤!

"他突然对着师傅吼起来,眼里全是不服,血丝爬满了眼白。"为啥只打我们?

那些屠户就不该死吗?"我也忍不住质问了师傅。师傅气得手都抖了,藤条指着我,

声音发颤:"沈砚!给我跪下!"我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他们白白送命,

不想青锋阁被连累。可话到嘴边,却被石虎那眼神堵了回去。他趴在地上,

后背的血把衣服浸成了黑红色,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师傅的脸还在抽搐,

手里的藤条随时可能挥过来。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师兄弟们的***声格外刺耳。

我深吸一口气,"咚"地一声跪在青石板上。膝盖撞在坚硬的石面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骨头像要裂开。可这点疼,跟心里的疼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我看着石虎的背影,

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我们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被罚抄剑谱,一起在雪地里练扎马。

他总把烤红薯最甜的那头塞给我,我总把师傅给的伤药偷偷分他一半。可现在,

有什么东西碎了。像被钝剑划开的口子,开始一点点渗血,疼得人喘不过气。"你满意了?

"石虎的声音从地上飘过来,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冰碴子。我把头埋得更低,

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不敢看他。风从院门口灌进来,吹得我后颈发凉,

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7祭剑日那天,天刚亮,剑场就被锣鼓敲醒了。

牛皮鼓"咚咚"地撞着人的耳膜,铜锣"哐哐"地炸响,震得檐角的铜铃都在颤。

青石板路上挤满了人,有穿短打的汉子,有戴头巾的妇人,还有被大人举在肩上的娃娃。

他们伸长脖子往演武场瞅,手里攥着瓜子,嘴里嚼着话。演武场中央,并排插着十八柄长剑,

剑穗红得像血,在风里飘得猎猎响。按规矩,今天师傅要选青锋阁的继承人。

师兄弟们都揣着心思,尤其是石虎,天不亮就去练了套剑,额头上的汗珠子闪着光。

谁都以为,这位置十有***是他的。他的剑最快,力气最足,论拼杀,没人是他对手。

连看客都在议论:"我赌是石虎,那小子跟头猛虎似的。"可当师傅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

说出的名字却让全场静了一瞬。"我决定,将青锋阁传给沈砚。"空气像冻住了,

连锣鼓都歇了。下一秒,议论声像炸了锅,热辣辣地往我耳朵里灌。"凭啥是他?

"一个络腮胡汉子把瓜子壳吐在地上。"石虎比他能打多了!"有人扯着嗓子喊。

更难听的话飘过来:"怕不是老糊涂了......"那些话像冻脆的铁屑,

扎得人耳廓发烫。我站在人群里,手脚都凉了,像揣着块冰。我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

"咚"地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得生疼,声音都在抖:"师傅,这剑场太大,我不行,

真的管不了。"演武场的目光全聚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师傅在高台上沉下脸,眉头拧成个疙瘩。他手里的桃木剑往地上一顿,

"笃"的一声:"你跟了我八年,你不行,谁行?""这是我的心愿,定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一样的分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张了张嘴,

想再说些什么——说我剑法不如石虎,说我性子太软,说我担不起这担子。

可对上他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能硬生生咽下去。当晚,

我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地烙饼。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像张网,

把我困在里头。心里堵得慌,像塞了团湿棉絮,怎么都喘不上气。索性爬起来,

想去院子里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隔壁厢房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石虎,

他的声音带着火气,像烧红的烙铁:"......就他?凭什么?""明儿个带几个兄弟,

去后山跟屠户约架。""我要让他知道,这青锋阁的继承人,不是谁都能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脚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知道石虎还在生我的气,那天在松林里,他看我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可我没料到,

他会用这种法子——跟屠户约架,还是在后山那种地方。那些人手里有刀,心狠手辣,

上次老道士的下场还摆在那儿。这哪是给他难堪?这是把所有人都往火坑里推!

我们是青锋阁的人,真动起手来,对方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屠户的同伙会来报复,

官府会来追查......师傅一辈子的心血,难道要毁在我手里?我咬了咬牙,转身回屋。

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我摸出包袱,往里面塞了两件换洗衣裳,还有那柄磨了三年的短剑。

得走,现在就走。我走了,石虎的气或许就消了,青锋阁也能躲过这场祸。走之前,

想跟苏晚道个别。她虽总爱淘气,会揪我的剑穗,会偷藏石虎的剑谱,可这些年,

也真真切切陪我们走过了不少日子。我攥着包袱,轻轻往她的院子走。

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墙上,像个孤单的魂。可刚走到她窗外,

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晚和奶妈的说话声。苏晚的声音带着怕:"奶妈,我听爹说了,

沈他爹当时为了救剑场,被坏人吊死吊在场外吊了足足七天七夜,好吓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推开门冲进去。苏晚吓得尖叫,拔腿就跑。我追在她身后,

脑子乱成麻:"苏晚,你说啥?啥吊着?"她被追得没法,停下怯生生说:"我听爹说的。

剑场那柄残剑,是你爹留下的。""二十年前,他为救剑场,被马贼杀了。

"#8我愣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苏晚脸上,

她眼里的慌乱不似作假。爹娘……这个词于我,就像剑谱上模糊的古字,只听过,

从没真正认得过。师傅总说他们死得早,再问,便是一声叹息,不肯多言。

原来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原来我有爹,还是个能留下名字的英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震得耳膜发疼。我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我爹叫啥?"苏晚挠着头,

辫子梢的银铃晃得人眼晕:"你好像姓楚,叫啥江南……剑?"她皱着眉,

像是在使劲回忆:"记不清了,我爹就提过一嘴。只知他的剑重百斤,舞起来能映出月光,

死得……挺惨的。""我爹怕你知道了要报仇,才一直瞒着。"她的声音低下去,

"杀他的人很厉害,据说会飞,满身都是青黑色的纹身,像爬满了蛇。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我转身就往师傅房里跑,脚底下像生了风。

门板被我撞得"哐当"响,师傅正坐在灯下擦剑,见我闯进来,眼皮都没抬。"师傅!

告诉我!我爹的仇人是谁?"我"咚"地跪下,膝盖撞得地砖发颤,"我要报仇!

"师傅的布巾在剑刃上顿了顿,抬眼时,眼里全是疲惫:"沈砚,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爹的事,都过去二十年了,让它过去吧。""过去?"我红着眼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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