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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殡葬奇闻免费阅读

风言道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民间殡葬奇闻免费阅读》,主角一种冰冷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我们村有个百年习人横死在亲人需用红绳缠棺三日方可下堂哥车祸去世那我听见棺材里传来指甲挠板的声守灵的第二母亲突然掀开棺为堂哥仔细刮净了胡“得让他体面地见祖”她喃喃自嘴角挂着诡异的“明天再修个面就好”第三天清我发现全家人都聚在灵齐刷刷举着剃“就差你”父亲扭过脖子上的红线微微渗着“来帮你哥最后一”雨下得像是天漏冷冰冰的雨水砸...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8-22 09: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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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有个百年习俗,人横死在外,亲人需用红绳缠棺三日方可下葬。堂哥车祸去世那晚,

我听见棺材里传来指甲挠板的声响。守灵的第二夜,母亲突然掀开棺盖,

为堂哥仔细刮净了胡子。“得让他体面地见祖宗,”她喃喃自语,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明天再修个面就好了。”第三天清晨,我发现全家人都聚在灵堂,齐刷刷举着剃刀。

“就差你了,”父亲扭过头,脖子上的红线微微渗着血,“来帮你哥最后一把。

”雨下得像是天漏了。冷冰冰的雨水砸在老屋的天井里,溅起一片迷蒙的水汽,

连带那盏挂在灵堂口的白灯笼都在不安地晃。

空气里一股子湿木头、湿泥地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甜腻腻的霉味混在一块儿,

吸进肺里都带着沉甸甸的凉。堂哥的棺材就停在堂屋正中央,黑沉沉的,是新刷的漆,

还没干透,雨水一潮,那味道就更冲了。棺材盖没钉死,按照老规矩,得停够三天。

我们这地界儿,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人要是横死在外头,家里人得用大红的棉线,

把这棺材从头到尾缠上整整三道,缠得死死的,停灵三日,才能抬出去下葬。

说是用这至阳至烈的红,捆住死人的怨气,免得他舍不得阳间路,或是死得不甘心,

转头回来找活人的麻烦。现在,那三道崭新的红绳就死死地勒在漆黑的棺身上,

像几道狰狞的血痂,在昏黄的灯泡底下,扎眼得厉害。灵堂里没什么人。堂哥死得突然,

又年轻,村里人忌讳这个,除了至亲,没人愿意来守夜。爹娘在角落里低声说着什么,

声音压得极低,被雨声盖着,听不真切,只能看见爹一口接一口地嘬着旱烟,烟雾缭绕里,

那张脸灰败得像是糊了一层纸。娘偶尔拿袖子擦擦眼角。我心里头发毛,

挨着门口的长条凳坐了,眼睛时不时瞟向那口棺材。堂哥是开车撞下山崖的,

人捞上来的时候,听说……很不像样。村里老人帮着收拾了半天,才勉强塞进这口棺材里。

一想到这个,我后脖颈子就嗖嗖冒凉气。白天还好,入了夜,这老屋灵堂,

简直冷得像是冰窖。不是天气的那种冷,是那种能钻到骨头缝里的阴寒。后半夜,

雨好像小了点,但风起来了,吹得门板吱呀呀轻响。我熬得眼皮发沉,脑袋一点一点,

正迷糊着。“嚓……”一声极轻微、极滞涩的响动。我猛地一激灵,抬起了头。

灵堂里静悄悄的,只有灯泡轻微的电丝嗡嗡声。爹靠着墙似乎睡着了,娘也闭着眼打盹。

听错了?是老鼠?还是风吹的什么玩意儿?我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

“嚓……喀……”又来了!这次更清晰了点,像是……像是用那种很钝的指甲,

非常用力地、一下一下地刮着粗糙的木头板子。声音的来处……是那口棺材!

我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立了起来,睡意瞬间跑得精光,一股冰线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冻得我牙关都差点磕出声。我死死盯着那口被红绳缠缚的黑棺,眼睛都不敢眨。

“嚓……喀啦……”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执拗,好像里面那东西,

非得用指甲把那厚厚的棺材盖抠穿不可。我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想喊,

想叫醒爹娘,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死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僵在长条凳上,动弹不得。棺材里是我堂哥啊!

是那个小时候带我爬树掏鸟窝、偷地瓜的堂哥!

他怎么会……怎么会……那挠刮声又响了几下,突然停住了。灵堂里陷入一种死寂,

连屋外的风雨声似乎都瞬间远去。这种寂静比刚才那声音更吓人。我心脏怦怦狂跳,

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母亲动了一下。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没什么神采,像是蒙着一层雾。

她没看我和爹,也没看别处,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有点僵,像是关节生了锈,步子迈得很轻,落地无声,一步步朝着那口棺材走去。

爹还靠着墙,似乎睡得很沉,对这一切毫无所觉。我眼睁睁看着母亲走到棺材边,停下。

她低下头,看着那被红绳缠绕的棺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伸出手,

枯瘦的手掌搭上了那冰冷的棺盖。我心里猛地一抽,她想干什么?没等我反应过来,

母亲手臂猛地一用力!“嘎吱——”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骤然响起,

在这死寂的灵堂里炸开,刺得人耳膜生疼。那沉重的棺材盖,

竟被她硬生生推开了一尺来宽的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从棺材里散出来,

不是纯粹的腐臭,夹杂着血腥气、泥土的腥气,还有那种殡仪馆里常用的廉价香粉味,

混在一起,冲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母亲像是完全没听到,她俯下身,

半个身子几乎探进了那棺材的缝隙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她侧脸上,平静得可怕。窸窸窣窣的,

她好像在里面掏摸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直起身,手里多了一把老式的剃须刀。

铁质的刀柄,磨得发亮,是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物件了,平时根本没人用。她拿着那剃刀,

又俯身探进棺材里。紧接着,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传了出来。

“沙……沙沙……”那是金属的刀锋刮过胡茬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缓慢,仔细,

极有耐心。她竟然……在给棺材里的堂哥刮胡子!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

头皮一阵阵发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想闭上眼,可眼皮像是被焊住了,

只能那么瞪着,看着这诡异到极致的一幕。灵堂里只剩下那“沙沙”的轻响,

和着我疯狂的心跳。过了不知多久,那声音停了。母亲慢慢收回手,将剃刀放在棺沿上。

她再次低头,凝视着棺材里的情形,嘴角一点一点地,

非常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僵硬的弧度。她笑了。在那昏黄闪烁的光线下,

在那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棺旁,那个笑容扭曲而诡异,没有半分温度,

看得我心底里最深处都冒出寒气来。她喃喃自语,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得让他体面地见祖宗……”“……明天,

再修个面就好了。”说完,她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长长地、无声地吁了口气,

然后伸出手,再次推动那沉重的棺盖。“嘎吱——”缝隙合拢,

将那棺材里的景象和那股怪味重新封存了进去。母亲转过身,依旧看也没看我和爹,

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还没完全散去,一步步走回角落,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睛。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灵堂里恢复了死寂。屋外的风好像停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僵在原地,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冻僵了,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后半夜,我一秒都没能合眼,眼睛死死盯着那口棺材,又时不时惊恐地瞟向角落里的母亲。

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又睡着了。棺材里,那指甲挠刮的声音,

再也没有响起过。天,到底是蒙蒙亮了。灰白的光线透过门缝和窗户纸渗进来,

驱散了些屋里的黑暗,却没能驱散那彻骨的阴冷和死气。雨总算停了,

屋檐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敲在石阶上,声音单调得让人心慌。我一夜没合眼,

眼球干涩发痛,太阳穴一蹦一蹦地跳。

脑子里反复滚着的就是后半夜那恐怖的一幕——母亲的诡异举动,那“沙沙”的刮擦声,

还有她那梦呓般的话语。“明天,再修个面就好了。”明天……就是今天了。

我蜷在长条凳上,一动不敢动,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里。目光躲闪着,既不敢看那口棺材,

也不敢看角落里的父母。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那里,眼神空茫茫地望着地面,

脸上的皱纹像是又深了许多,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麻木。母亲也醒了,

依旧保持着那种过分的平静,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的弧度,

看久了让人心里发毛。没人提夜里的事。没人说话。灵堂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屋檐滴水那烦人的“嗒……嗒……”声。这种诡异的安静比任何声音都更折磨人。

像是一根无形的绳子,慢慢勒紧我的脖子。我再也受不了了,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长条凳上爬起来。得离开这儿,哪怕只是出去透口气。

“我去……看看外面还漏不漏雨。”我声音干涩,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低着头就往天井走。

没人应声。爹娘像是没听见,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反而让我心里更慌。拉开堂屋的门,

一股带着浓重土腥气和雨水味的凉风灌进来,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倒是清醒了不少。

天井里湿漉漉的,青石板缝里积着水,映着灰白的天光。我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

试图把胸腔里那股淤塞的恐惧和恶心压下去。稍微定了定神,

我犹豫着是现在就找个借口溜出这个院子,还是……就在这时,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安静了。不只是灵堂里安静,是整个院子,甚至院子外面,都安静得出奇。往常这个时候,

早该有邻居起来走动,鸡鸣狗叫也该有了。可现在,除了滴滴答答的水声,什么都没有。

一种近乎凝滞的死寂笼罩着四周。还有……爹娘的反应也太反常了。夜里那么大动静,

他们真就一点没察觉?母亲那样子……我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寒意又嗖地冒了起来,

比之前更凶。鬼使神差地,我挪到灵堂的那扇窗户边上。窗户是老式的木棂窗,

糊着厚厚的窗户纸,但年头久了,边角有些破损,露出小小的缝隙。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凑近一条缝隙,眯着眼往里看。只看了一眼,我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冻成了冰碴子。灵堂里,不止爹娘两个人了!

大伯、三叔、小姑、堂嫂……几乎所有住在村里的本家亲戚,不知道什么时候,

全都悄无声息地来了!他们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本就不大的灵堂,围在那口黑棺材的四周。

一个个站得笔直,僵僵的,像是地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圈木桩子。每个人,都穿着素色的衣服,

脸色是一种统一的、不健康的青白。每个人,都微微低着头,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点。

而每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剃刀!

和昨晚母亲用的那一把一模一样的老式剃刀,铁质的刀柄,磨得锃亮的刀片,

在昏黄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森然的光。他们一动不动,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像是一群等待指令的、没有灵魂的木偶。我爹和我娘也站在那群人中间。

娘手里同样握着剃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爹站在她旁边,侧着脸,似乎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就在无边的死寂和恐惧快要将我彻底吞噬的时候。我爹的头,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

扭动了过来。他的脖颈似乎极其僵硬,能听到极轻微的“咔哒”声,

像是生锈的合页在强行转动。他的脸终于完全转向了我所在的窗户缝隙。那双眼睛,

浑浊不堪,没有一丝活气,直勾勾地,透过那条窄缝,精准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他的嘴唇咧开,形成一个极其僵硬怪异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然后,

一个干涩、嘶哑、像是用锈刀刮擦棺材板一样的声音,穿透了窗户纸,

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就差你了。”他的脖子下面,衣领敞开的地方,

我清晰地看到——一道细细的红线,像是用朱笔画上去的,

又像是被极细的丝线狠狠勒过留下的血痕,正正地缠在他的脖颈上。微微地,渗着血珠。

“……来帮你哥最后一把。”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心脏不是狂跳,是直接停摆了那么一瞬,

随即又以一种要撞碎肋骨的疯狂力道擂动起来,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留下彻骨的寒。窗户纸的那条缝隙后面,爹的那双眼睛,

根本不像活人的眼睛。浑浊,呆滞,没有焦点,却又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我。

像是池塘里死了好几天的鱼,泛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灰白。还有他脖子上那道红线!

那绝不是画上去的!那痕迹深深地嵌进皮肉里,边缘肿胀发暗,

微微渗出的血珠在昏黄光线下闪着湿漉漉的、不祥的光。像是刚被极细的铁丝狠狠勒过,

几乎要割断喉咙。“……来帮你哥最后一把。”那干涩嘶哑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带着棺材板的腐朽气息。我全身的肌肉骨骼都僵死了,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粘腻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并且不断收紧。灵堂里,

所有“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低着头,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剃刀,

像是一圈沉默的、等待献祭的雕像。他们似乎都在“看”着我,透过墙壁,透过窗户纸,

那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跑!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我几乎凝固的思维。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院子!离开这个村子!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僵直,

我猛地转过身,因为太急太慌,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湿滑的天井石板上。

我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一个破旧的石磨盘,冰冷的触感激得我一哆嗦。

我不敢再回头看那扇窗户,拼命迈开发软打颤的双腿,跌跌撞撞地朝着院门冲去。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我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屋檐滴水那单调的“嗒、嗒”声,像是在为我的逃亡倒计时。几步冲到院门前,

那扇熟悉的、油漆斑驳的木门此刻像是通往生路的最后屏障。

我伸手就去拉门闩——冰凉的铁门闩入手,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下一秒,

这希望就彻底粉碎了。门闩……纹丝不动!我心头一沉,加大力气,又拉又拽,

那铁门闩像是焊死在了门环上,任凭我用尽全身力气,连一丝晃动都没有!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我双手并用,指甲在粗糙的木门和冰冷的铁闩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但那门闩就像生了根。不是从外面锁上的!是从里面闩住的!怎么可能打不开?!

绝望像是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猛地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扭头看向院墙。

我们家的老院子,墙头很高,旧时候为了防土匪,

墙头上甚至还插着一些防止攀爬的碎玻璃碴子。平时觉得安全,此刻却成了绝佳的囚笼。

难道……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早就料到我会跑?这个念头让我如坠冰窟。“吱呀——”身后,

堂屋那扇门,发出了一声缓慢而滞涩的摩擦声。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猛地扭过头。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没有完全打开,只是一条黑黢黢的缝。缝隙里,看不见完整的人影,

只能看到一片衣角——是娘穿的那件深蓝色的褂子。她就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没有出来,没有喊我,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就只是那样沉默地站着,透过门缝,

“看”着在天井里徒劳挣扎的我。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她不是在阻拦我,

她更像是在……观望。像猫看着爪下绝望挣扎的老鼠。那种冰冷的、非人的平静,

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可怕。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抓着门闩的手,

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院墙上,蹭下不少湿滑的青苔。前无去路,

后有……我的目光惊恐地扫过院子。除了大门,就只有堂屋一个出口!而娘,

就堵在那唯一的出口后面!水!对!屋檐还在滴水!我猛地抬头,看到屋檐下接雨水的瓦缸。

几乎是想都没想,我扑过去,双手颤抖地掬起一捧冰冷的雨水,胡乱地拍在脸上。冷!

刺骨的冷!水流顺着脸颊脖颈往下淌,冻得我牙关直打颤。但我希望这冰冷能让我清醒,

能证明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

能洗掉我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水珠模糊了视线,我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急切地睁开眼——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高墙依旧。 堂屋的门缝还在,

那片深蓝色的衣角依旧沉默地矗立在阴影里。 屋檐滴水,嗒,嗒,嗒。 一切都没有变。

噩梦没有醒。巨大的绝望和恐惧瞬间攫紧了我,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我腿一软,

顺着瓦缸滑坐在地上,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泥土的腥气和雨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我却仿佛能闻到灵堂里那股混杂着血腥和香粉的怪异味道,

还有爹脖子上那道红线渗出的、铁锈般的血腥气。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堂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只是简单的车祸吗?这诡异的百年习俗,这红绳缠棺,

到底是为了困住什么?爹娘他们……他们还是我的爹娘吗?

还是说……已经被什么东西……替换了?或者……操控了?

着剃刀的亲戚……还有爹脖子上那道致命的勒痕……一个个碎片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碰撞,

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只带来更深的寒意和迷雾。

我感觉自己正陷在一个不断缩小的恐怖旋涡里,四周都是看不见的、冰冷的墙壁,

正在慢慢地、坚定不移地朝我挤压过来。“嗒。” 一滴冰冷的水珠正好从屋檐滴落,

砸在我的后颈上。 我猛地一个哆嗦,惊惶地抬头望去。天色比刚才又亮了一些,

但那光线依旧是灰蒙蒙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树的枯枝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再次顽强地冒了出来。大门走不通,还有墙!那么高的墙,我徒手肯定爬不上去,

但院子里有东西!我的目光猛地扫向那个我刚刚撞到的石磨盘,

还有墙根下放着的几个破旧的、垫鸡窝用的砖块。虽然希望渺茫,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恐惧和寒冷,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移动到墙边,开始费力地搬动那些砖块。

眼睛还得时刻警惕地瞟着堂屋的那条门缝。那片深蓝色的衣角还在,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沉默的注视几乎要让我发疯。砖块很沉,边缘粗糙,很快就磨得我手心发红刺痛。

我一块一块地将它们搬到院墙底下,叠在一起,再加上那个侧放的石磨盘,

一个简陋的、摇摇欲坠的垫脚台终于勉强成型。高度似乎……差不多能够到墙头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混合着微弱的希望和巨大的恐惧。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颤抖着踩上了那摞砖块。砖块晃动了一下,吓得我赶紧扶住墙壁,心脏狂跳。

稳住……稳住……我慢慢直起身子,手指终于堪堪够到了墙头的边缘。

粗糙的砖石摩擦着指尖。我奋力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试图扒住墙头,只要翻过去,

只要——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高高的墙头,看向了外面。下一秒,我所有的动作,

所有的思绪,甚至所有的恐惧,都瞬间凝固了。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灵魂,

变成了一尊僵硬的石雕,维持着向上攀爬的可笑姿势,呆呆地看着墙外的景象。

村子……我的村子……熟悉的土路、邻居家的屋顶、远处的田埂……都在。

但是……每一栋房子的院门门口,每一扇窗户的后面,甚至田埂地头……都站着人。

密密麻麻,影影绰绰。所有的男人、女人、老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整个村子的人,

好像都出来了。他们就像灵堂里的那些亲戚一样,静静地站着,微微低着头,

穿着深色的衣服,脸色是一种统一的、不正常的青白。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

整个村子死寂一片。而在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东西。距离有点远,我看不真切,

但那明晃晃的、在灰白天光下反射出的冰冷光泽……是剃刀。全是剃刀。整个村子的人,

都像被抽走了魂的木偶,静静地站在灰暗的天光下,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剃刀,

沉默地“望”着我这个方向。仿佛一场无声的、等待已久的……仪式。而我,

就是那个即将被献上祭坛的……祭品。最后一丝力气和希望彻底离我而去。手指从墙头滑落,

我重重地摔回院子里,屁股砸在冰冷的砖块上,一阵剧痛,

却远远比不上心底那股灭顶的绝望和寒意。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吱呀——”堂屋的门,在这一刻,被彻底推开了。母亲的身影完整地显现出来。

她手里握着那把老式剃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步步地,朝着我走来。她的身后,

父亲、大伯、三叔、小姑……所有灵堂里的人,都鱼贯而出,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们形成一个半圆,一步步地,朝着跌坐在墙根下、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我,围拢过来。

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全部聚焦在我身上。明晃晃的剃刀,在灰蒙蒙的晨光下,

反射着冰冷的光。我被包围了。无处可逃。我瘫坐在冰冷的泥水里,

屁股底下垫着的碎砖硌得生疼,却远不及眼前景象带来的万分之一寒意。母亲走在最前面,

步子迈得不大,却异常平稳,踩在湿漉漉的天井石板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她手里那把老式剃刀,刀柄被磨得油亮,刀片却闪着新开刃的冷光。

她脸上还是那种空洞的平静,嘴角那点僵硬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

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强行摆出的笑容。父亲跟在她侧后方,脖子上的那道红线愈发刺眼,

渗出的血珠更多了,在他灰白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细的、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浑浊不堪,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父亲”的情感,

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注视。大伯、三叔、小姑、堂嫂……还有那些本家亲戚,

他们默不作声地围拢过来,形成一个缓慢收缩的包围圈。一双双眼睛,全都像死鱼一样翻着,

倒映着我惊恐失措的惨白脸庞。他们手里的剃刀,无一例外,

全都闪着同样的、令人心悸的寒光。空气凝固了,沉重得如同水银,压得我胸腔生疼,

几乎无法呼吸。屋檐滴水的“嗒嗒”声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缓慢逼近的、无声的脚步,还有我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撞击的轰鸣。

“娘……”我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最后的、微弱的乞求,

“爹……你们怎么了?醒醒啊!我是小安啊!”没有任何回应。

我的声音像是投进了深不见底的古井,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他们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母亲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手握剃刀的姿势,

让刀锋更精准地朝向我的方向。绝望的冰刺狠狠扎进我的心口。他们不是我的爹娘了!

不是我的亲戚了!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变成了执行某种恐怖仪式的傀儡!跑!必须跑!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恐惧带来的僵直。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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