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破旧的祠堂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苏然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师部传来的向蚌埠集结的指令,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电台里不断传来的其他友军突围不利的消息,更是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团参谋在一旁,同样满脸忧虑,他指着地图上蜿蜒曲折的路线,说道:“团长,蚌埠方向路途遥远,且不说一路上有中原野战军第六纵队的重重设防,单是这复杂的地形,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如果贸然前行,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然微微点头,目光在地图上一寸寸移动,试图找出一条可行的路径。
“我们对这一带地形不熟悉,绕路的风险太大。
但正面突破敌人防线,谈何容易。”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这时,一营营长匆匆走进祠堂,敬了个礼后说道:“团长,兄弟们都累坏了,弹药也所剩不多。
这样下去,别说突围到蚌埠,恐怕连明天都撑不过去。”
苏然看着他,坚定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我们不能放弃。
你先回去安抚好兄弟们,告诉大家,我们一定会找到出路。”
一营营长走后,苏然转身对团参谋说:“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这样,你去把二营和三营营长也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不多时,二营和三营营长也赶到了祠堂。
苏然看着他们,开门见山地说:“现在情况大家都清楚,师部让我们向蚌埠集结,可敌人在前面布下了天罗地网。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突破重围。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二营营长挠了挠头,说道:“团长,要不咱们趁着夜色,悄悄摸过去?
也许能避开敌人的主力。”
苏然沉思片刻,说道:“夜间行动虽然隐蔽,但我们对地形不熟,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一旦被敌人发现,在黑暗中我们将更加被动。”
三营营长皱着眉头,提出自己的看法:“要不咱们集中火力,强攻敌人的一处防线?
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就能冲出去。”
苏然摇了摇头,说道:“敌人既然能拦住我们,防线必定坚固,强攻的话,我们的伤亡会很大,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众人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突围的办法。
就在这时,通讯兵又匆匆跑进来,报告说:“团长,电台截获了一些共军的通讯,似乎他们正在调整部署,可能会有新的行动。”
苏然心中一紧,说道:“立刻把内容整理出来给我。
这也许是我们的转机,也许会让我们的处境更艰难。”
与此同时,祠堂外的士兵们也在低声议论着。
“听说咱们要去蚌埠,这能行吗?”
一个小个子士兵忧心忡忡地说。
“管他呢,跟着团长走就是了,团长肯定有办法。”
一个老兵安慰道。
苏然看着手中通讯兵整理出来的共军通讯内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突然,他眼睛一亮,说道:“大家看,共军似乎要对周边进行大规模清剿,他们的防线会有一些变动。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他们换防的时候,寻找薄弱点突围。”
团参谋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个机会,但我们必须准确把握时间,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包饺子。”
苏然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
各营营长听令,立刻回去整顿部队,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保持体力。
同时,加强警戒,防止敌人突袭。
侦察兵继续密切关注敌人动向,一旦有新情况,立刻报告。
我们要在共军换防的间隙,一举突围。”
各营营长领命后,迅速离开了祠堂。
苏然望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兄弟们突出重围,找到一条生路。
夜幕笼罩着李庄,西周一片寂静。
但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苏然和他的部队,正等待着那个稍纵即逝的突围机会,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生死较量,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