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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心陷桎梏是作者靇靇的小主角为苏雯程本书精彩片段:这大概是程远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朗读”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昏黄的光线把他紧绷的侧脸轮廓投在墙影子拉得老像个沉默而固执的守他手里那本厚得能砸晕人的《建筑结构设计规范平时是他的吃饭家此刻却仿佛成了唯一的救命稻他清了清嗓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1.1条……结构……结构的设计使用年限……应按表4.1.1采用……”念得磕磕绊完全没了平时在图纸上和会议里指点江山的...
主角:苏雯,程远 更新:2025-08-21 13: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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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程远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朗读”了。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昏黄的光线把他紧绷的侧脸轮廓投在墙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沉默而固执的守卫。
他手里那本厚得能砸晕人的《建筑结构设计规范》,平时是他的吃饭家伙,
此刻却仿佛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1.1条……结构……结构的设计使用年限……应按表4.1.1采用……”念得磕磕绊绊,
完全没了平时在图纸上和会议里指点江山的流畅。没办法,
他心里乱得像被一万只脚踩过的烂泥地。眼睛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款,字儿都在跳,
根本进不了脑子。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然后把书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贴上身边妻子苏雯那滚圆高耸的肚子。
书脊的硬壳碰到薄薄的孕妇睡衣,他似乎怕冰着孩子,又慌忙用手掌垫了一下,这才继续,
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郑重其事,好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宝宝,
你听好啊……这个是……是地基基础的部分,很重要……爸爸给你念,你……你乖乖的,
好好听,以后……以后说不定也用得上……”他说着,自己都觉得这行为傻透了,
可那股莫名的恐慌揪着他的心,让他非得做点什么,
仿佛这样就能把某种力量透过书页传递进去,护住里面的小生命。躺在沙发上的苏雯,
本来正拿着一本育儿杂志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愣。随即,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肩膀直抖,杂志都拿不稳了。
“哎哟我的天……程远……你……你干嘛呢你……哈哈哈……给宝宝读这个?
他才多大啊……你指望他现在就学会怎么算混凝土标号还是怎么着?
哈哈哈……”她越笑越厉害,觉得自家老公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得可爱。孕晚期身子沉,
一笑起来整个人都在颤,肚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程远却没笑,眉头拧得死紧,
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你别笑!严肃点!
我……我这不是……不是说胎教吗?
么声音都能传进去……我……我得让他提前熟悉一下……以后……以后……”他说不下去了,
以后什么?以后能像他一样做个建筑师?还是以后能像现在这样,有个坚实的依靠?
他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种没由来的心慌从今天下午就开始了,闷闷的,堵在胸口。
苏雯看他那副如临大敌又傻得认真的样子,更是笑得止不住,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建筑规范啊哈哈哈……程远你真是个人才……宝宝以后出来第一句话不会是‘抗震等级’吧?
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气息都喘不匀了。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都……都抽筋了……哎哟……”程远本来还想辩解两句,
说规范怎么就不如诗歌了,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可一看苏雯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喊抽筋,
那点纠结瞬间被更大的惊慌取代。他赶紧扔下那本厚重的规范,扑过去:“怎么了?
怎么了雯雯?别笑了,是不是扯到了?哪里不舒服?”他手忙脚乱地想帮她顺气,
又不敢乱碰她肚子。苏雯摆摆手,还在笑,
但气息稍微平复了一点:“没……没事……就是笑得太厉害,有点抽……哎哟……”她说着,
眉头忽然微微蹙了一下,那笑容淡了下去,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肚皮右侧,
“嘶……好像……好像还真有点……不太对劲……”“哪里不对?
”程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调。“就……刚才笑得太猛,
肚子发紧……现在……好像一阵一阵地……有点疼……”苏雯的语气不那么确定了,
带着点疑惑,又有点刚刚萌芽的害怕。她怀的是头胎,没什么经验,很多感觉都说不清。
程远的脸色“唰”地就白了,比刚才念规范时还要白。他猛地抓住苏雯的手,
发现她指尖有点凉。“宫缩?是不是宫缩?不是还没到日子吗?预产期还有三周呢!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早产、难产的可怕新闻标题。
“我……我不知道啊……”苏雯被他这么一说,也真正害怕起来,
那点残留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感受着腹部那并不算剧烈、但持续存在的、一下下收紧发硬的感觉,恐慌慢慢爬上心头,
“就是……紧紧的,有点闷痛……跟平时宝宝动的感觉不一样……”“多久一次?啊?
多久紧一次?”程远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另一只手已经慌乱地去摸手机,手指哆嗦着,解锁好几次都没成功。
“我……我没算……好像……几分钟?”苏雯也慌了神,被他感染得更加紧张。“去医院!
马上去医院!”程远再也顾不上了,几乎是半抱半扶地把苏雯从沙发上捞起来。
苏雯的体重加上孕肚,沉得很,他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步,膝盖磕在茶几角上,钻心地疼,
但他完全顾不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脸色开始发白的妻子身上。“鞋!鞋!
”苏雯被他拖着走,慌乱地指着门口。程远弯腰胡乱抓起苏雯的平底鞋,
自己也顾不上换鞋了,穿着拖鞋就搀着她往外冲。电梯从高层慢慢悠悠地下来,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程远不停地按着下行键,好像那样能催它快一点,
眼睛死死盯着那跳动的红色数字,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快点,
快点啊……”好不容易钻进车里,程远给苏雯系安全带的手都在抖,
那插销好几次都对不准卡扣。苏雯看着他惨白的脸和额头的汗,反而生出一点勇气,
轻轻按住他的手:“老公,你别太紧张,慢点开,没事的,可能只是假性宫缩……”“嗯,
嗯,我知道,我不紧张。”程远嘴上应着,声音却虚得厉害。他猛地发动车子,
轮胎甚至在地面上摩擦出一声轻微的尖响。夜晚的城市道路并不算特别拥堵,
但红灯却像一个接一个的拦路虎。程远握着方向盘,手心里的汗滑腻腻的。
他不停地偏头看苏雯。苏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一只手一直放在肚子上,
呼吸似乎有些重。“怎么样?还很疼吗?”每隔十几秒,他就忍不住问一次,
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还好……就是紧……”苏雯的声音有些弱。又一个长长的红灯亮起,
前面排着好几辆车。程远看着那读秒器上鲜红的“90”开始倒数,
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九十秒?他等不了!雯雯会不会在车上就生了?
宝宝才三十六周多,会不会有危险?各种可怕的念头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在他脑子里翻滚。
他死死盯着红灯,眼睛都红了,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旁边的苏雯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似乎比刚才更难受了。就是这一声,像一根针,猛地扎破了程远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去他妈的红灯!去他妈的交通规则!他心里吼了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油门狠狠踩了下去!
车子发出一声咆哮,猛地从车流里窜出,冲进了横向绿灯、正常通行的路口!“程远!
”苏雯吓得惊叫一声,睁大了眼睛。刺耳的喇叭声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车尾惊险地避过,司机愤怒地长按着喇叭表达抗议。
程远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血液轰隆隆地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地退下去。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眼睛只死死盯着前面的路,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闯都闯了,
只能更快!再快一点!然而,没冲出去多远,凄厉的警笛声就在身后尖锐地响了起来,
一辆交警的摩托车闪烁着蓝红警灯,迅速追了上来,示意他立刻靠边停车。
程远的心猛地一沉,绝望瞬间攫住了他。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交警,
又看了一眼身边捂着肚子、额头渗出冷汗、嘴唇发白的妻子,
巨大的痛苦和焦灼几乎要把他撕裂了。他不得不减缓车速,颤抖着将车靠向路边停下。
车窗被敲响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延迟了几秒,才机械地按下车窗按钮。
车窗降下,外面站着的年轻交警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
正要开口训斥这胆大包天无视交通规则的司机。然而,当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时,他愣住了,
到了嘴边的斥责硬生生卡住了。车里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嚣张违法的样子。
他满脸都是泪水,纵横交错地淌下来,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眼睛通红,
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绝望,
正用一种近乎崩溃的、哀求得近乎破碎的眼神看着他。
交警甚至闻到了车里飘出来的一丝淡淡的、属于孕妇的独特气息,以及一种名为恐慌的味道。
程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破碎不堪,堵在喉咙里,几乎不成调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宝宝……要生了……疼得厉害……等不了……我真的等不了了啊……”他哽咽得说不下去,
抬起满是泪水的手,胡乱指了一下旁边痛苦呻吟的苏雯,
巨大的无助和害怕让他像个走投无路的孩子,
求你……求求你了……医院……我得马上去医院……”那年轻的交警显然没料到是这种情况,
看着车里孕妇那惨白的脸,听着男人那崩溃的、带着哭腔的哀求,瞬间也慌了神。
那公事公办的表情立刻被同情和不知所措取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侧身让开,
甚至来不及多想,手臂往前一挥,指向一个方向,声音也带上了急迫:“前面!
前面路口赶紧左转!那条小路近!快去吧!注意安全!”“谢谢!谢谢!
”程远像是听到了特赦令,眼泪流得更凶,语无伦次地道谢,几乎是下一秒就升起了车窗,
油门一踩,车子再次冲了出去,按照交警指的方向狂奔。后视镜里,那交警还站在原地,
似乎有点没回过神来,摩托车的警灯还在孤独地闪烁着。剩下的路程,
程远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驾驶着车辆。左转之后果然是一条车流较少的小路,
他疯了一样地踩着油门,闯没闯红灯他甚至都不知道了,
眼里只有路和远处可能出现的医院标志。苏雯的呻吟声似乎变大了些,间隔也更短了。
她抓着安全带,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哭腔:“老公……疼……越来越疼了……”“就到了!
就到了!雯雯你坚持住!呼吸!跟着我,吸气——呼气——”程远一边疯狂开车,
一边试图引导她,自己的呼吸却比她的还要乱。终于,
医院急诊楼那个鲜红的“十”字标志出现在视野里。
程远几乎是横冲直撞地把车怼到急诊门口,车轮甚至碾上了一点点路肩。车还没完全停稳,
他就猛地推开车门,几乎是滚下去的,嘶声力竭地朝着里面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我老婆要生了!!”几个护士和护工闻声立刻推着平车冲了出来。程远跌跌撞撞地绕到副驾,
打开车门,手抖得几乎解不开安全带。护士帮忙解开,他和护工一起,
极其小心又万分焦急地把痛苦呻吟的苏雯挪到平车上。苏雯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黏在额头上,脸色白得像纸,下唇被她咬得死死的。“孕妇什么情况?多少周了?
”一个护士快速推着车往里跑,一边大声问程远。
“三、三十六周多……突然肚子疼……宫缩……”程远跟着车跑,话都说不利索,
眼睛死死盯着苏雯。“第一胎?”“对!第一胎!”平车飞快地被推进急诊室,
又迅速转向产科急诊。医生立刻过来检查。程远被拦在检查室外面的帘子外,
听着里面苏雯压抑不住的痛哼和医生护士快速专业的交流声。
“宫口开两指了……”“胎心怎么样?”“胎心偏快……”“立即办理住院,送产房!
准备早产!”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砸在程远心上。他像一头困兽,
在帘子外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手指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揪着。
每一次苏雯加重的痛呼都让他浑身一颤,心如刀绞。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去疼。很快,
苏雯被推出来,要立刻转往产房。她看到程远,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伸出手。
程远赶紧抓住,她的手冰冷潮湿。“老公……我怕……”她哭着说,声音虚弱。“不怕不怕,
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宝宝和你都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程远紧紧握着她的手,
跟着平车一路小跑,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产房的门在他面前无情地关上了。他被彻底隔绝在外。“家属去办手续!在外面等!
”一个护士匆匆交代一句,也消失在门后。程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后背猛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产房外的长椅上。周围似乎还有别的等待的家属,
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世界缩小到只剩下那扇紧闭的门,
和门后正在为他拼命的两个至亲。时间变得无比粘稠而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双手紧紧交握,抵在额头上,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无数念头。为什么突然就早产了?
是不是他最近加班太多没照顾好她?是不是今天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还是因为……因为他刚才闯了红灯,惊吓到了她?这个念头让他痛苦得几乎要窒息。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她的不适?为什么不直接叫救护车?
刚才开车为什么不再稳一点?万一……他不敢想下去。产房里偶尔会传出一些模糊的声音,
分不清是谁的,每一次都让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竖起耳朵听,心脏狂跳,
等到声音平息,又陷入更深的焦灼。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十几分钟,
也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产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快步走出来,脸色凝重,
目光扫过等待区:“苏雯家属!苏雯家属在吗?”程远像弹簧一样猛地跳起来,
因为起得太猛眼前黑了一下,他踉跄着扑过去:“在!我在!我是她丈夫!我妻子怎么样了?
”护士语速很快:“产妇情况不太好,宫缩乏力,产程进展慢,胎儿心率下降,
出现宫内窘迫迹象。医生评估后认为需要立即进行剖宫产手术,需要你签字同意!”剖宫产?
宫内窘迫?心率下降?这几个词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程远的耳朵里,刺进他的大脑,
瞬间把他冻僵了。他浑身血液都凉透了,手脚冰冷,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扼住脖子的挣扎声。“快点!没时间犹豫了!
这是手术同意书!”护士把文件夹和笔塞到他手里,指着需要签名的地方。
程远的手抖得完全不受控制,笔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几张纸,此刻重逾千斤。
他知道这是救命的文件,可那上面罗列的各种可怕风险,每一条都让他胆战心惊。
他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救孩子……”他哽咽着,几乎看不清纸上的字,
凭着本能,在那指定的地方,签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破碎不堪的名字。
每一笔都像是在用刀割自己的心。护士拿回同意书,立刻转身又冲回了产房。门再次关上。
程远顺着墙壁,彻底瘫软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也忍不住,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声。恐惧像无边无际的黑暗,
彻底吞噬了他。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力,如此害怕失去。原来所谓的痛断肝肠,就是这种滋味。
好像有一只手伸进你的胸腔,抓住你的心脏、你的肝肠,狠狠地揉搓、撕扯,
痛得你喘不过气,痛得你恨不得立刻死过去。他脑子里全是苏雯的笑脸,
她嗔怪他读建筑规范时的样子,她摸着肚子一脸温柔的样子,
她哭着说“我怕”的样子……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最终确定……等待手术结果的时间,比之前等待生产更加折磨人。
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翻滚。他竖着耳朵捕捉产房里的任何一丝动静,可是里面很安静,
这种安静反而更加令人心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半个小时,但对程远来说,
像是过了半辈子。产房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不是护士,是主刀医生,戴着口罩,
眼神疲惫但沉稳。程远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因为腿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
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恐惧,
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医生……我妻子……我孩子……怎么样了?”医生拉下口罩,
露出脸,看着程远,缓缓说道:“别担心,手术很顺利。”程远听到这五个字,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松,眼前又是一黑,差点晕过去,全靠抓着医生的手支撑着。
医生继续道:“产妇因为麻药和体力消耗,还在昏睡,生命体征平稳,稍后会送回病房。
孩子……”医生顿了顿。程远刚放下去一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医生的嘴,
大气不敢出。“是个男孩。因为不足月,体重偏轻,只有四斤八两,出来的时候有点缺氧,
哭声弱,需要立刻转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观察和治疗。
”男孩……NICU……缺氧……喜悦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更大的担忧覆盖。
程远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疼得发颤。这时,
另一个护士抱着一个用无菌襁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小婴儿出来了。那么小的一团,
看起来脆弱得不可思议,小脸有点发紫,眼睛紧闭着,像只虚弱的小猫。“过来看一眼,
马上要送NICU了。”护士快速说。程远手脚僵硬地挪过去,只来得及看了一眼,
那小小的、皱巴巴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孩子,
就被护士匆忙而小心翼翼地放回移动保温箱里,快速推走了。那一瞬间,
程远的心疼得无以复加,那是他的儿子,他甚至没来得及碰他一下。很快,
苏雯也被推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得像透明一样,毫无生气地昏睡着,身上插着管子。
程远扑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雯雯……雯雯……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破碎。
护士轻声提醒他产妇需要休息,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跟着平车一路到了病房。
安顿好依旧昏睡的苏雯,程远立刻就像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去NICU门口。那扇门,
比产房的门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绝望。他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
远远地看着里面一排排保温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他的孩子。各种仪器闪烁着灯光,
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每一个声音都敲打在他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他扒在玻璃上,
眼睛贪婪地试图搜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个个模糊的小影子。
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再次将他淹没。他的孩子,就在那里面,独自一人,
身上是不是也插满了管子?他疼不疼?怕不怕?
……爸爸来了……爸爸在外面陪着你……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他对着冰冷的玻璃,
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流淌。他就那么僵立在NICU门口,像一尊绝望的雕塑。
直到有护士过来告诉他,产妇快醒了,需要他回去照顾,
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回到病房,苏雯正好悠悠转醒,麻药过后,
伤口的疼痛袭来,她虚弱地蹙着眉。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宝宝呢?
”程远的心猛地一揪,他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努力想挤出一个安慰的笑,
却比哭还难看:“是个儿子,雯雯,
我们有个儿子了……”苏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虚弱却真心的笑容,
眼里有了点光彩:“真的?他……好不好?像谁?”程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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