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坐落在娲垣洲补天王朝境内的青鸾峰巅，九座悬浮仙山由白玉长阶相连，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飞檐上，雕刻着展翅欲飞的仙鹤。
云无惑挑着水桶仰头望去，扁担硌得肩膀生疼——原来这就是阿公说的“东边”，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灵力。
杂役院在山脚下的谷地，青瓦白墙的院落里堆满竹筐和扫帚。
林小满就是在这里撞上她的。
这个圆脸姑娘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锄头，嘴里哼着跑调的山歌，冷不丁撞翻了云无惑刚挑来的水。
“对不住对不住！”
林小满手脚并用地捞水桶，发髻上歪歪扭扭的野花都快掉下来，“我叫林小满，你也是新来的杂役？
听说你有冰灵根，是不是能把水冻成冰棍吃？”
她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顾旁边师姐翻白眼。
云无惑低头看着满地水渍，指尖突然泛起凉意。
水珠竟在石板上凝成细小的冰晶，折射出彩虹般的光。
林小满“哇”地跳起来，伸手去戳冰晶：“太厉害了！
快教教我！”
“教什么教？”
管事师姐甩着藤鞭走来，“杂役弟子引气入体前不许用灵力！
云无惑，去后山砍十捆灵竹；林小满，把前院的落叶扫干净！”
夜里，云无惑躺在漏风的通铺上，听着林小满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凌霄宗发的《炼气诀》被她翻得卷了边，可五行灵力在经脉里横冲首撞，每次刚聚成团就散成碎星。
第七天清晨，云无惑在溪边打水时，碎铁突然剧烈发烫。
她下意识伸手触碰溪水，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入经脉，竟意外稳住了乱窜的五行灵力！
金、木、水、火、土五色光点在气海翻涌，最终凝成一枚小小的冰珠——她成功了！
“云无惑！
你在干什么？”
管事师姐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云无惑转身时，发现整条小溪都结了薄冰，林小满正蹲在冰面上欢快地打滑，手里还举着用冰雕成的兔子。
“我...我在练引气入体。”
云无惑举起掌心的冰珠。
师姐的藤鞭僵在半空，她从未见过有人引气入体时同时调动五行灵力，更别提还附带冰系异象。
这事很快传到内门。
当晚，一个红衣女修踏着火焰降落在杂役院。
她身形高挑，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眉眼间的凌厉却暗示她身份的不凡。
红衣女修斜倚在院墙上，火红的裙摆扫过林小满刚堆好的落叶堆：“有趣，五行杂灵根还能这么玩？
跟我来藏经阁，我教你个好玩的功法。”
林小满扒着院门首跺脚：“我也想学！
我也有灵根！”
红衣女修回头瞥了她一眼：“你？
火灵根都快弱得看不见了，先把引气入体练成功再说。”
云无惑跟着红衣女修离开时，听见林小满在身后喊：“等我练成了，一定要用火烧出最漂亮的糖葫芦！”
月光洒在杂役院的青石板上，云无惑摸着发烫的碎铁，突然觉得，这里或许比归尘镇更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