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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醒 失忆

发表时间: 2025-08-16
“呜哇——哇啊——”一声嘹亮的啼哭毫无预兆地刺破了这片混沌的黑暗。

月绫歌猛地一颤。

那哭声如此尖锐、陌生,带着初临人世的惶然与本能的需求,却像一把钥匙,狠狠捅进了她意识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对抗那沉重的黑暗和倦意,试图抬起那如坠千斤的眼皮。

一丝微弱的光线,艰难地挤了进来。

模糊,晃动,如同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光线勾勒出粗糙的轮廓:低矮的、糊着黄泥的屋顶,几根深色的房梁横亘其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干草、泥土、柴火烟气和某种淡淡奶腥味的复杂气息,原始而浓烈。

“醒了!

小囡囡醒了!”

一个带着浓重乡音、充满惊喜的妇人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张布满风霜痕迹、眼角堆着深深笑纹的妇人脸庞凑近了。

她的皮肤黝黑粗糙,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和一种母性的温柔。

“乖囡囡,莫哭莫哭,娘在这儿呢!”

粗糙却异常温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娇嫩得不可思议的脸颊,带着厚茧的指腹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月绫歌本能地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发出的却只有更加急促细弱的“咿呀”声。

巨大的茫然和一种源于身体深处的虚弱感瞬间攫住了她。

这是哪里?

这个自称“娘”的女人是谁?

她……又是谁?

记忆的殿堂,大门紧闭。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片深邃、无法穿透的迷雾。

她像被抛入陌生海域的溺水者,连一块可供攀附的浮木都找不到。

“哎哟,看看这小眼神儿,乌溜溜的,多精神!”

另一个爽利的声音响起,又一个妇人探头过来,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刘家嫂子,你这闺女可真有福相!

刚生下来时那动静,十里八村都少见!

我就说嘛,定是个有来历的!”

“就是就是。”

旁边围着的人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那天晚上,好家伙,后山那边一道金光,唰地落下来,紧接着你家囡囡就落了地!

哭声那个响亮,震得我家屋顶的灰都簌簌往下掉哩!”

“金光?

啥金光?”

抱着她的妇人——刘婶,声音带着点困惑和小心翼翼的敬畏。

“真的!

王猎户亲眼瞧见的!

说像颗星星掉下来,砸在后山坳里了,可亮了!

大伙儿都说,你家囡囡是带着祥瑞来的哩!”

祥瑞?

金光?

后山?

这些词语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月绫歌空茫的意识里荡开一圈微弱的涟漪,但随即又沉入更深的迷茫。

她听不懂。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累,眼皮又沉沉地合上。

外界的嘈杂和妇人们带着惊奇与敬畏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再次被那温暖的黑暗吞没。

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流,从她混沌意识的最深处悄然弥漫开来。

那暖流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如同春日最和煦的风。

旁边一个原本因为大人都在关注新生命而有些被忽视、正瘪着嘴要哭出来的小男孩,突然停下了抽噎。

他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茫然地眨了眨眼,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的温暖和快乐毫无预兆地从心底涌起,像一颗小小的太阳在身体里炸开。

他不由自主地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刚才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抱着他的妇人奇怪地低头:“狗娃,傻笑啥呢?”

狗娃只是指着襁褓里再次睡去的月绫歌,含糊不清地笑着:“妹……妹……暖……嘻嘻……”妇人只当是小孩子心性不定,也没在意。

谁也没发现,那枚沉睡在婴儿灵魂深处的神格,在无意识间,己悄然拨动了第一缕心弦。

光阴在小小的青石村里,像村口那条潺潺的小溪,缓慢而宁静地流淌。

溪水冲刷着圆润的鹅卵石,日头爬上东边的矮山头,又懒洋洋地沉入西边层叠的墨色山峦。

炊烟每日准时升起,带着柴火的焦香和食物的朴素气息,消散在带着草木清甜的山风里。

月绫歌,这个被刘家夫妇唤作“小月牙儿”的女婴,就在这周而复始的宁静中悄然生长。

她一天天褪去初生时的红皱,肌肤变得白皙柔嫩,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像是沉了两泓清冽的山泉,澄澈得能映出人的影子。

她不常哭闹,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低矮的屋檐下忙碌穿梭的蚂蚁,灶膛里跳跃的橘红色火苗,窗外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阔大树叶……眼神里带着一种与懵懂婴孩不符的专注和……迷茫。

空。

无边无际的空。

这是她意识深处最真切的感受。

刘婶温暖的怀抱,刘叔笨拙地试图逗她发笑的鬼脸,邻家孩童在院外的嬉闹追逐……这一切都真实地围绕着她,却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坚韧的琉璃。

她能感受到,却无法真正融入。

一种深切的疏离感,如同藤蔓缠绕着她的灵魂。

只有沉入梦境时,那层琉璃才仿佛被打破。

梦境是破碎的。

没有连贯的故事,没有清晰的场景。

只有无数纷乱、灼热、令人窒息的碎片,如同被飓风撕扯的画卷。

无边的血色,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岩浆,视野所及尽是刺目的红。

冰冷彻骨的绝望,像无数细密的钢针,狠狠扎进灵魂深处,带来无声的尖叫。

还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总是在血色与绝望的碎片中浮现。

它们极其美丽,如同蕴藏了亘古寒星,却又空洞得令人心悸。

那并非无情的空洞,而是一种被彻底冰封、被厚重积雪埋葬了亿万年的死寂。

然而,就在那凝固的冰层最深处,似乎又有一点微光在挣扎、在闪烁,如同寒潭底部即将彻底熄灭的残烛。

那一点微光,是泪吗?

还是别的什么?

每一次这双眼睛出现,月绫歌小小的身体都会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细密的汗珠沁满额头,喉咙里发出幼兽般无助的呜咽。

一股强烈到让她心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悲伤,会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淹没了她。

那不是属于她这个小小躯体的悲伤,它太过庞大,太过古老,带着某种宿命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月牙儿?

又做噩梦了?”

刘婶总是第一时间被惊醒,慌忙将她抱起来,粗糙的手掌带着山野妇人特有的力度和温度,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心,哼唱着不成调的古老歌谣。

“不怕不怕,娘在呢……山里的老狼叼不走咱家月牙儿,水里的老鳖拖不走咱家月牙儿……”温热的怀抱和单调的歌谣,像是一道简陋却坚韧的堤坝,暂时挡住了那汹涌而来的陌生悲伤巨浪。

月绫歌蜷缩在刘婶怀里,小小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刘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

她无法理解这悲伤,也无法理解那双眼睛。

它们像烙印一样刻在灵魂深处,是她混沌记忆里唯一鲜明的、却也是最痛苦的坐标。

除了这莫名的悲伤,她身上还发生着一些连刘家夫妇和村里人都无法理解的“小事”。

村东头的李阿婆,守寡多年,唯一的儿子前年进山打猎被熊瞎子伤了腿,落下了残疾,家里日子愈发艰难。

这天月绫歌被刘婶抱着在村口老槐树下晒太阳,李阿婆正好佝偻着背走过,愁苦地念叨着儿子药钱还没着落。

月绫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李阿婆,小嘴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柔和的暖流悄然拂过李阿婆的心头。

那沉重的、几乎将她压垮的愁苦,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开了一丝缝隙,一丝久违的、对生活本能的微弱期盼,如同石缝里钻出的一点新绿,顽强地冒了出来。

李阿婆怔了一下,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但那叹息里的重量,似乎轻了一点点。

村西头的赵二愣子,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这天因为田埂被邻村的牛踩了一脚,正撸着袖子脸红脖子粗地要去找人拼命。

几个汉子都拉不住。

恰逢刘叔抱着月绫歌路过。

小婴儿似乎被那激烈的争吵声吓到了,小嘴一瘪,眉头微微皱起。

一股无形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清流,如同春日山涧的溪水,无声无息地荡开。

赵二愣子那冲上头顶、几乎要炸开的怒火,突然像是被浇了一瓢凉水,猛地一滞。

他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那股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狠劲莫名其妙地泄了大半。

他茫然地眨了眨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周围拉扯他的人,又看看自己举着的拳头,嘟囔了一句。

“娘的……算了算了,跟头牛计较个啥……”竟真的悻悻地收了手,看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只发生在瞬间,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荡开一圈涟漪后便迅速消失,无人深究。

村里人最多嘀咕一句“刘家那小月牙儿,安静得像个瓷娃娃,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舒坦。”

“怪了,今天这火气咋就自己下去了?”

便将之归为巧合或是孩童的“福气”。

月绫歌自己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她只是本能地不喜欢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无论是沉重的悲伤还是冲天的怒火。

当它们靠近时,她小小的灵魂深处,那枚沉睡的神格便会无意识地逸散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力量,本能地想要梳理、抚平那些躁动的心绪,让周围的环境重新变得……“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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