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躲在书房外的走廊转角,手指死死攥着裙摆。
父亲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传出:"玲玲跑了!
她留下一封信说宁可死也不嫁给霍沉!
明天就是婚礼,你让我怎么向霍家交代?
""阮总,银行刚才又来催债了,说如果明天霍家的资金不到位,就要冻结公司所有资产。
"这是财务总监王叔叔的声音。
阮绵绵感觉呼吸变得困难。
她知道家族企业最近遇到困难,但没想到己经到了破产边缘。
"实在不行......"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只能让绵绵去了。
""什么?
"王叔叔惊呼,"绵绵小姐才二十二岁,而且她跟霍沉素未谋面......""霍家要的是阮家的女儿,没指定必须是玲玲。
"父亲的声音冷酷得不像是那个会抱着她讲故事的人,"再说,绵绵比玲玲听话多了。
"阮绵绵的膝盖一软,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在那里?
"父亲厉声喝道。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书房门。
"爸,是我。
"阮父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平静,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普通的家常。
"绵绵,你来得正好。
""我听到了。
"阮绵绵首视父亲的眼睛,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我愿意代替姐姐结婚。
"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如释重负取代。
"好孩子,霍家不会亏待你的。
"回到房间,阮绵绵机械地打开衣柜。
姐姐的婚纱还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洁白得刺眼。
她伸手抚摸那精致的蕾丝,想起姐姐昨晚临走时说的话:"绵绵,别像我一样被家族束缚,你要为自己而活。
"可现在,她即将穿上这袭婚纱,走进一个陌生男人的世界。
第二天清晨,化妆师和发型师早早来到阮家。
阮绵绵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当化妆师夸赞她皮肤好时,她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
"新娘子笑一笑嘛!
"化妆师将镜子递到她面前。
镜中的女孩有着小巧的瓜子脸,杏眼因为失眠而微微发红,嘴唇被涂成了玫瑰色。
这是她吗?
那个还在设计学院读书的阮绵绵?
婚礼在霍家私人教堂举行。
当管风琴响起时,阮绵绵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走向站在圣坛前的男人。
随着距离缩短,那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教堂彩窗投射的光线下如同雕塑。
这就是霍沉,霍氏集团的掌权者,商界闻名的"冷面阎王"。
当父亲将她的手交给霍沉时,阮绵绵控制不住地颤抖。
霍沉的手掌宽大温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牢牢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害怕?
"他低声问,声音低沉得只有她能听见。
阮绵绵下意识摇头,却在抬头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僵住。
霍沉的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此刻正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注视着她。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当问到"是否愿意嫁给他"时,阮绵绵的声音细如蚊蚋:"我愿意。
"掀头纱的环节,霍沉修长的手指轻轻掀起那层薄纱。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阮绵绵,装乖也要记得呼吸。
"阮绵绵猛地瞪大眼睛,心脏几乎停跳——他知道!
他不仅知道她是替嫁的,还知道她的名字!
她从未在霍家面前用过"绵绵"这个小名,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姐姐一样叫"玲玲"。
霍沉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在宾客的掌声中,吻上了她微微发抖的嘴唇。
这个吻很轻,却让阮绵绵浑身发麻。
当霍沉退开时,她恍惚听见他说:"游戏开始了,小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