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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我出狱那天,捏着皱巴巴的地铁票站在监狱门口。三年前亲手送我进去的程祖易,

开着他的保时捷来了。“曼曼,我来接你回去。”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急切。我坐上了车,

目的地是他家——却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我在他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的铁证:一段能让他牢底坐穿的监控视频。“你送我的三年,

”我按下发送键,“现在还你。”屏幕闪烁发送成功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声,

程祖易提着一袋我爱吃的菠萝包回来了。他看见我面前的界面,纸袋猝然跌落,

滚烫的面包散落一地。“我知道你要报复,”他弯腰捡拾碎屑,手心烫得通红却不撒手,

“但先别发,听我最后几句话?”我冷笑点开邮件撤回倒计时,

刀尖般的目光剜过他痛色的脸:还剩59秒。他忽然一把推开了我藏身的储藏室门,

拽出瑟瑟发抖的裘倩——当年假证案真正的操盘手。“她藏了三年,

”程祖易的西装蹭满墙灰,“你进去,是为护她顶罪!”屏幕上最后五秒撤回时限跳动着,

他一把摔碎了手机。“迟了程祖易,”我举起另一部老年机,

“所有备份证据已发送检察官邮箱。”他失控地一拳砸碎玻璃茶几,鲜血混入面包屑,

猛地攥住我发颤的手腕嘶哑出声:“我他妈等的就是今天——那邮箱,

是我用化名设的暗捕邮箱!”铁门在身后合拢,不是“哐当”一声闷响,

而是漫长、沉重、叫人骨头发冷的金属摩擦声。我捏着那张被冷汗浸得发软的地铁票,

薄薄一片纸,硌着掌心一道翻起的硬痂。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撕扯掉的东西,

早不是当初以为的那些。外面阳光白得晃眼,灰尘在光柱里上下翻飞。我眯起眼。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寂静。黑色保时捷停得冒失,轮胎在水泥地上擦出难听的尖啸。

车门弹开,程祖易快步下来,白衬衫西裤挺括得一丝皱痕也没有。他站到我面前,

阴影落下来,遮住了一点刺目的光。“曼曼,”他喉结滚了一下,声音像绷紧的弦,

“我来接你回去。”我看着他。额角沁出的汗珠滑过绷紧的太阳穴,压低的眉眼底下,

焦灼藏不住。很真切的焦灼。这张脸,曾经是我所有未来的蓝图。三年前,

是他站在法庭证人席上,那些字句冰冷清晰,亲手钉死了我的刑期。三年间,

只在第一次探视出现过。后来再无音讯。口袋里的地铁票快被手指捻破了。回去?回哪里?

“好啊。”我听见自己声音很干,像枯叶摩擦,“回你家。”我没看他瞬间涌上亮光的眼,

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皮革和清洁剂的味道冲进鼻子,簇新得没有一丝旧痕迹。

车厢里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程祖易开得很快,指节扣着方向盘,过于用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侧过脸看我,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累不累?新家我收拾好了,

离公司不远。后面……你有什么打算,都可以跟我说。”我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灰色街景。

新家?公司?他的公司,在我们最落魄的时候,是靠着我的方案拉来的第一笔大投资。

如今怕是早已面目全非。“打算?”我扯了扯嘴角,肌肉有些僵硬,“先把觉睡踏实再说。

”车驶入一个我从未来过的高档小区,绿化成荫,鸟叫声都透着昂贵。指纹锁开了门,

迎面是宽敞得令人窒息的客厅,极简的现代风格,灰白黑的基调,冷得像样板间。

地上光可鉴人。“你坐,我去倒点水。”程祖易脱了西装外套,搭在灰白色的布艺沙发上。

“洗手间在哪?”我问。“那边走廊尽头。”他指了指方向,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我没有去洗手间。脚步掠过敞开的书房门口,里面靠墙的书架上,零散摆着几本书和文件夹。

视线像鹰一样扫过,

定格在一本不起眼的硬壳相册上——它就那样放在角落一排商业书籍中间,过分格格不入。

我的心跳猛地快了一拍。这本相册,他以前是收在床头柜最深处的。

我甚至能回忆起相册右下角被我们共同养的猫挠出的一道小小的、月牙形的凹痕。

无声地闪进书房。指尖拂过书架边缘,准确无误地抽出那本相册。

它被放在一个专门挪空了的位置,似乎就是为了方便拿取。翻开。

前面的合照和风景照都是过去的甜蜜和后来的冰冷空白,直到最后几页。

里面赫然夹着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指尖冰冷。***旁边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密码?

他所有的密码,曾经都有一个固定组合。我输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系统桌面跃然而出。没有犹豫,打开“我的文档”,

眼神迅速锁定一个命名为“备份”的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一串陌生的英文和数字组合。

时间在头顶滴答作响。厨房传来水壶烧开的尖锐鸣笛,

紧接着是程祖易手忙脚乱关火、水壶底座碰撞的声响,隐约还有一句压抑的低骂。

脑中所有神经都绷成一线。指尖悬在键盘上,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英文缩写突然跳入脑海——那年他公司刚起步注册的邮箱缩写前缀,

我曾笑他像个代码。敲入那个缩写。文件夹豁然洞开。第一个文件,

“XX年XX月XX日监控录像备份_原始存档”。双击点开。播放器弹出。画面不算清晰,

是某个地下车库的斜角。时间是……三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熟悉的蓝色旧日产开进镜头,是他那辆。车子停稳,一个人影下来,

身形姿态无比眼熟——是我。我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几秒钟后,

另一个身影快步迎上去。黑色卫衣帽子压得很低。监控角度刁钻,拍不到清晰正脸,

只捕捉到那人接过文件袋,转身走向暗处一辆没牌照的车。画面里清晰记录的,只有我。

只有我递出文件袋的动作,在惨白的地库灯光下,无比确凿。法庭上,

检察官展示的就是这段被剪辑过的、只有我出镜的片段。

程祖易的证词——“我亲眼看见她把装有商业泄密文件的袋子交给了那个人”——铁证如山,

无可辩驳。原来完整的视频在这里!原来拍到了另一个人接手的瞬间!

原来他程祖易一直有这能让我彻底翻案的完整证据!却捂了整整三年!

一股冰冷的腥气从胃里直冲喉咙。耳边似乎又响起宣判锤落下的那声闷响。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曼曼?水好了。”程祖易的声音突兀地从客厅传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文件夹,拔出U盘。把它按在掌心,坚硬的棱角硌着那道疤。

脚步声接近书房门口。我闪电般将U盘塞进裤兜,手探进去的瞬间,

指腹触及另一件冷硬的东西——那部老旧的、只有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功能的黑色诺基亚。

进监狱前随手扔在旧家杂物堆里,出狱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回的东西。

指尖在冰冷的按键上迅速划过。文件太大,邮箱发送?来不及!

一个名字猛然在脑海中炸开——裘倩!当年那家招标公司老板的女助手!

她在那晚前后的行为可疑至极,是我们调查时锁定的关键疑点人物!

她现在的号码……我记得旧笔记本里存过!脚步声停在门口。我猛地转过身,背对门口,

肩膀绷紧。“看什么?”程祖易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两杯水,玻璃杯壁上凝着水珠,

视线落在书架上。“随便看看。”我声音尽量平稳,转过来,假装自然地走了两步,

和他擦肩而过,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他身上的气息、水杯里飘出的热水气,都让我窒息。

“想用下你电脑,查点东西。”他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用吧,密码我待会儿告诉你。

”他将一杯水放在书桌边沿,示意我坐。自己没进来,靠在门框上看我,目光探究。

我拉开椅子坐下。他开口:“密码是……”他说了一串陌生的英文。我盯着屏幕,没有动。

他等了几秒,似乎觉得我忘了操作。“怎么了?”“没事。”我深吸一口气,“我自己试。

我记得你有设密码提示的偏好。”他沉默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空气凝固。

几秒后,他像是放弃般地转身:“那你先弄,我去切点水果。”脚步声远去。

一秒也不能再等!我迅速打开浏览器,登录自己的旧邮箱——万幸还能用。

在收件箱里疯狂翻找裘倩当年用工作邮箱发来的某份无关紧要的会议通知。找到了!

后缀赫然带着那家招标公司名字!

将U盘里的“完整监控录像备份_原始存档”文件压缩成一个包,附件上传。收件人栏,

个印在脑海里的公司邮箱前缀加上裘倩的姓名缩写——c_qian@xxx公司.com!

光标停在发送键上。指尖悬着,冰凉。厨房传来瓷盘放在台面上的轻微磕碰声。一下,

又一下。不是拿东西,更像是……一下下用手指敲?他在干什么?

裤兜里诺基亚粗糙的塑料外壳给了我最后的支撑。我猛地用鼠标点在发送键上,

正要用力砸下去——“曼曼!”程祖易的声音骤然从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稳的气音。

我身体骤然僵住。鼠标的箭头停在发送键上方,悬而未决。他已走到书桌旁,

放下手里精致的白色骨瓷果盘,切好的苹果和橙子摆得漂亮。“先吃点东西?”他说,

目光却像精准的手术刀,瞬间捕捉到我僵停在半空的右手和屏幕上那刺眼的邮件界面。

空气仿佛瞬间抽空。他呼吸骤然停住,瞳孔猛缩。果盘脱手,

“砰”一声脆响砸在锃亮的地砖上!白瓷碎片、橙红的果肉汁水,狼狈四溅,

沾污了他的裤脚。“你干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刀刮过玻璃,

刺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他一步跨过来,顾不得一地狼藉,伸手就要抓我的手腕抢鼠标!

“你猜?”我手指快他一步,狠狠点下发送键!屏幕上跳出提示框:“发送中,

预计耗时59秒……58……”程祖易的动作僵在半空。视线死死盯着那倒数的鲜红数字,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猛地抬头看我,

那双一贯掌控一切、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炸开了我从未见过的惊惧和……痛楚?“不!

停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手臂带起风声再次抓向我握着鼠标的手!我猛地后退一步,

椅子腿划拉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叫。“迟了!程祖易!

”我将那部早就握在左手、打开界面的老旧诺基亚屏幕猛地翻转怼到他眼前!

蓝底白字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发送信息至‘程检办官方备询’,状态:已送达!

”我死死盯着他惨白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渣,凌迟着自己和他,

“完整备份……发给了检察官!你送的三年,”喉咙里铁锈味弥漫,“我连本带利,还你!

”时间仿佛凝固在那59秒的倒计时上。每一次数字跳动都像巨大的鼓槌砸在心上。

他看着我,又看向电脑屏幕上流逝的秒数,脸上的表情从惊惧凝固成一种奇异的空白。

就在时间跳到最后十秒时,程祖易眼底的疯狂像是被点爆的汽油桶!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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