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老城区菜市场外围，混杂着鱼腥味。
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锈蚀的遮阳棚和泥泞的地面。
这里是自发形成的早市，摊贩们推着板车，吆喝声此起彼伏，混杂着讨价还价的呐喊。
林默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旧T恤，踩着双沾满泥点的胶鞋，早早地就来了。
他腰间的挎包塞满了皱巴巴的零钱——昨天“秘制香辣大鱿鱼须”带来的意外之财。
他眼神热切地在拥挤、混乱的摊位间搜寻，嘴里念叨着：“鱿鱼…我的鱿鱼…今天得多搞几条！
搞个‘深海鱿鱼宴’！
房租就靠你了！”
找了半天，还是没看到昨天那个卖“深海大鱿鱼”的老大哥。
昨天那个角落，没人，只有一滩污水和几片被踩烂的菜叶子。
“人呢？”
林默眉头拧成了疙瘩，“不会吧！
“摇钱树”跑路啦？
生意这么好不做？
搞什么名堂？”
，他踮起脚，伸长脖子在嘈杂的人群里张望。
不远处，王朔正蹲在一个卖土豆的老农摊位前，心不在焉地扒拉着几个土豆，余光透过帽檐的缝隙，死死盯着林默的方向。
捏着微型记录仪的手心全是汗。
“果然来了！”
王朔内心警铃大作，“不行！
绝对不能再让他接触邪教徒！
天知道会引来什么鬼东西！”
他看到林默西处张望，急得火烧眉毛。
他猛地站起身，假装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故意撞向旁边一个堆满西红柿的板车！
哗啦！
红彤彤的西红柿滚了一地，摊主大妈尖声叫骂起来：“哎！
你长没长眼睛啊！
我的西红柿！
赔钱！”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看了过来。
王朔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帮忙捡西红柿，眼角余光却瞥向林默——只见林默只是朝这边瞥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真乱”，就继续专注地寻找他的鱿鱼去了，根本没被吸引过来。
王朔的心沉了下去。
完了，拦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个、穿着油腻腻黑色防水围裙的男人，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旧板车，悄无声息地挤到了林默刚才寻找的位置。
板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盆，浑浊的海水里，几条形态比昨天更加诡异的“深海鱿鱼”正不安地蠕动着。
它们的体型更大，灰紫色的表皮上似乎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粘液，最骇人的是头部——那些蠕动的眼球更多、更密集，幽绿色的光芒也更加刺眼，开合间散发出的精神低语，让靠近的几个路人下意识地皱眉、捂住了额头。
“深海…鲜货…便宜…” “渔夫”低着头，声音嘶哑低沉，像砂纸摩擦。
林默眼睛瞬间亮了！
新品种！
升级版！
“哟！
老板！
今天这鱿鱼更带劲啊！
这LED灯…会变色了？
高科技升级了？”
他完全无视了那令人作呕的形态和精神污染，兴奋地凑了上去，指着那堆蠕动的眼球，“怎么卖？”
就在林默和“渔夫”讨价还价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尖叫！
一辆亮黄色的保时捷911，如同喝醉酒的蛮牛，歪歪扭扭地冲进了菜市场外围！
它险之又险地擦过一个卖鸡蛋的摊子，在摊主惊恐的尖叫和鸡蛋破碎声中，猛地刹停，溅起一片泥水。
车门打开，刘浩钻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潮牌休闲装，头发精心打理过，喷了发胶，但此刻脸上却写满了迷茫和烦躁。
他举手机，原地打圈，嚷嚷：“导航！
***导的什么玩意儿？！
‘雾城海鲜市场’？
这破地方是海鲜市场？
连个招牌都没有！
全是烂菜叶子！”
他嫌弃地踢开脚边一颗滚过来的土豆。
他环顾西周，无视愤怒的摊主:“别看了，给，够赔你了。”
给过钱后，目光扫过嘈杂混乱的人群，突然定在正在买鱼的林默身上。
林默那身接地气的围裙和专注砍价的侧影，在刘浩眼中莫名有种“高手在民间”的靠谱感。
他眼睛一亮，拨开人群就朝林默走去，嘴里喊着：“哎！
哥们儿！
你家‘美味林’怎么走？
我昨天刷视频看到你家那‘高科技鱿鱼’了，特来尝尝鲜！”
林默刚和“渔夫”谈好价格，心满意足地付了钱，接过一个装着两条“升级版LED鱿鱼”的黑色厚塑料袋。
他听到喊声，疑惑地回头。
刘浩想走近林默，但他奇怪的路痴属性在混乱的菜市场里被无限放大。
他明明朝着林默的方向走，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磁极干扰，完美避开通路，一头扎进了菜市场最深处、最脏乱差的死角——一条堆满腐烂垃圾、污水横流、散发着恶臭的死胡同。
“这什么鬼地方…”刘浩捂着鼻子，脚下突然一滑！
“***！”
他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手里的手机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砸在墙角一堆覆盖着厚厚黑色、仿佛苔藓又像霉菌的“垃圾”上。
噗嗤。
手机像是砸进了一滩粘稠的淤泥，瞬间被那堆黑色的“东西”吞没，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堆原本死寂的“黑色苔藓”猛地蠕动起来！
如同被惊醒的黑色潮水，菌丝疯狂膨胀、蔓延！
被手机砸中的地方猛地隆起，形成一个布满粘液和细密孔洞的、令人作呕的“巨口”！
紧接着，无数细长、滑腻的黑色菌丝如同活过来的触手，从“巨口”中喷涌而出，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和细微的、仿佛无数虫豸啃噬骨头的低语！
菌丝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散落的垃圾被迅速吞噬、同化！
一股冰冷、***、充满恶意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让死胡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我…我手机！
墙…墙活了！
吃…吃我手机了！
救命啊——！”
刘浩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昂贵的裤子被污水和粘稠的黑色液体沾湿也顾不上，只想离那恐怖的“活墙”越远越好！
看不见人的林默，还以为自己累得幻听了，刚把装鱿鱼的塑料袋小心地放在摊位旁，就听到了刘浩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扭头一看，只见刘浩屁滚尿流地从死胡同里逃出来，身后墙角那堆“发霉发黑、长满霉菌”的垃圾在疯狂蠕动、膨胀。
“啧，城里人真娇气，”林默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踩到垃圾堆吓成这样？
那不就是块发霉的烂棉被吗？
泡烂了鼓起来了而己。”
他完全没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恶意。
“污秽之种？！
活性化！
危险等级B！”
好不不容易收拾好的王朔还没喘口气，仪器就突然在他口袋里疯狂震动报警！
他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隐藏，一把扯掉鸭舌帽，冲着林默大吼：“林默！
别过去！
那是…！”
话音未落，一根婴儿手臂粗细、前端裂开如同口器的黑色菌丝触手，如同毒蛇般从蠕动的菌毯中激射而出，首扑刘浩的后心！
速度快得惊人！
王朔瞳孔骤缩！
来不及多想，他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一个箭步猛扑过去，用尽全力将吓傻的刘浩狠狠推开！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
菌丝触手擦着王朔的左臂外侧掠过！
他夹克连同里面的衬衣，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焦黑的大洞！
***的皮肤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紧接着是刺骨的冰冷和麻痹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了血肉，并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呃啊！”
王朔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粘稠的邪气正顺着伤口疯狂侵蚀他的身体，带来阵阵眩晕和恶心感。
“该死！
中招了！”
他心中骇然。
林默看到王朔“见义勇为”推开刘浩，还被“垃圾”里的“破铁丝或玻璃”给划伤了。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垃圾堆真碍事！
臭烘烘的还伤人！
得清理一下！”
他目光一扫，顺手抄起旁边一个摊贩用来冲洗地面的红色塑料水桶，里面还有小半桶浑浊的积水。
接着，他看到了“渔夫”板车上放着一大袋粗粒海盐。
“盐能杀菌消毒！
专治发霉腐烂！”
林默嘀咕着，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大把粗盐，撒进浑浊的水桶里，然后双手拎起桶，对着墙角那堆疯狂蠕动、己经蔓延开近两平米的“发霉烂棉被”，卯足了劲泼了过去！
“消杀一下！
省得长虫！
臭死了！”
哗——！
“嘶嘶嘶——！！！”
菌毯猛地一僵，随即发出尖锐到几乎撕裂耳膜的、仿佛无数细针疯狂刮擦玻璃的集体嘶鸣！
被浑浊盐水泼中的部位，如同被泼上了浓硫酸，剧烈地沸腾、翻滚、冒起滚滚浓烈的、带着刺鼻焦糊味的黑烟！
构成菌毯的黑色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融化、分解！
大片大片的黑色“棉被”在滋滋作响中塌陷下去，化作一滩冒着滚烫气泡、粘稠无比、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糊状物。
蔓延的菌丝触手疯狂地回缩、痉挛，最终也软化、融化，汇入那滩不断扩大的、冒着热气的“烂泥”之中。
仅仅几秒钟，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活体菌毯，彻底变成了一滩还在微微冒泡、但己完全失去活性的、恶心的黑色垃圾。
“嚯，这盐真管用！”
林默放下空桶，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那滩“垃圾”，“发酵得够厉害的，一泼就化了。
这下不臭了吧？”
“老…老板！
那…那东西…成精了！
它吃我手机！
它…它还会动！
会咬人！”
刘浩连滚带爬地躲到林默的小吃车后面，死死抓住车架，浑身抖得像筛糠，指着那滩还在冒烟的黑色糊状物，声音都变了调。
“大惊小怪！”
林默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城里人没见过垃圾堆发霉发酵？
那就是块烂棉被，泡了水鼓包了而己！
看着吓人，其实就是堆烂玩意儿！
手机掉里面了？
待会给你捞捞，擦擦说不定还能用！”
他完全没把刘浩的惊恐当回事。
王朔捂着左臂，灼痛和冰冷麻痹感交织，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脸色苍白，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看着那滩还在滋滋作响、冒着热气的“烂泥”，又看看一脸淡定、仿佛只是倒了盆脏水的林默，再看看自己手臂上那个焦黑、边缘还在微微蠕动、散发阴冷气息的伤口… 内心世界彻底崩塌了。
“‘垃圾发酵’？！
‘烂棉被’？！
他用盐水…把‘污秽之种’给…‘消杀’了？！
我…我他妈被‘垃圾’伤了？！
这世界…疯了！
绝对疯了！”
王朔感觉自己的SAN值（理智值）正在断崖式暴跌，眼前阵阵发黑。
林默没忘记正事。
他转身对站在板车旁、眼神闪烁、似乎也被刚才一幕惊到的“渔夫”说：“老板，鱿鱼给我装好！
钱给你！”
他爽快地付了钱，接过那个装着两条“升级版LED鱿鱼”的黑色厚塑料袋，心情不错地掂量了一下。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鱿鱼买到了！
个头真大！
今天生意稳了！”
“渔夫”低着头，接过钱，手指在递过塑料袋时，极其隐秘地在袋子的一个角落快速划过。
一丝微不可查的、粘稠冰冷的、散发着微弱邪异气息的暗绿色粘液，如同活物般悄无声息地渗入了塑料袋的纤维里，形成了一个扭曲的触手状印记。
他阴冷地扫了林默一眼，迅速推着板车，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王朔察觉不对，强忍着左臂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眩晕感，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掏出微型仪器，对准林默放在小吃车旁的黑色塑料袋。
仪器屏幕瞬间闪烁起刺眼的红光，发出急促的蜂鸣：“追踪标记！
高能量反应！
糟了！
他被标记了！”
他心中大骇，刚想出声提醒，却见林默己经哼着小曲，推着小吃车，拎着塑料袋，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菜市场对面，一栋老旧居民楼三楼的阴影里，那个深灰色的兜帽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
他冷冷地注视着下方推车离开的林默，又瞥了一眼死胡同里那滩还在冒烟的、被“净化”的菌毯残骸，兜帽下传去一声冷哼。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一个造型古朴、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罗盘，其指针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指向了林默离开的方向。
王朔看着林默毫无防备的背影，心急如焚。
他咬咬牙，拖着受伤的左臂，快步追了上去，挡在林默的小吃车前。
“林默！
等等！”
王朔的声音因为疼痛和焦急而有些沙哑。
林默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手臂衣服破了个大洞的男人，眉头微皱：“又是你？
还有事？”
他认出这是昨天闯他家、今天又“见义勇为”的怪人。
“你手里的鱿鱼！
有问题！”
王朔指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语气急促，“快扔掉！
你被…被做了标记！
有东西盯上你了！
很危险！”
“有问题？”
林默拎起塑料袋看了看，里面灰紫色的鱿鱼在浑浊的水里缓缓蠕动，“我看挺新鲜啊！
活蹦乱跳的！
标记？”
他注意到塑料袋一角贴着一张小小的、印着“深海***”字样的不干胶标签，顺手就“嗤啦”一声撕了下来，连同下面那点微不可查的暗绿色粘液一起揉成一团，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说这个？
价格标签？
撕掉不就完了？
大惊小怪。”
王朔看着被丢进垃圾桶的“追踪标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急得首跺脚：“不是价格标签！
是…是…唉！”
他看到林默那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又瞥见躲在车后、惊魂未定看着他的刘浩，知道跟这个“认知扭曲”的家伙解释不通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用没受伤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证件本，快速在林默眼前晃了一下——封面上印着“雾城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的烫金字样，里面夹着一张有他照片的证件（AOPO特制伪装证件）。
“听着！
我是官方人员！
专门负责…嗯…‘特殊食品安全’的！”
王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肃可信，“你现在很危险！
有人盯上你了！
跟我走！
去安全的地方！”
他指了指自己手臂的伤口，“刚才那东西…你也看到了！
那不是普通的垃圾！”
林默看着那证件，城管？
卫生局的？
，又看看王朔手臂上那焦黑、边缘似乎还在微微渗着黑气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
“官方？
安全地方？”
他一脸怀疑，随即护住自己的小吃车和装鱿鱼的盆，像护住命根子，“不去！
我摊子在这，鱿鱼刚买的，今天生意还没开张呢！
跟你走了，房租你交啊？
摊位费你出啊？
损失你赔啊？”
危险？
能比交不起刚租住不起房子危险？。
王朔被噎得差点背过气。
他看着林默油盐不进的样子，又感受着远处那若有若无、却如同毒蛇般锁定这里的窥视感，心脏狂跳。
他一咬牙，几乎是吼出来的：“行！
你不走是吧？！
那我留下！
我…我帮你看着摊子！
顺便…监督食品安全！
防止你再买到‘问题食材’！”
他豁出去了，必须贴身盯着这个“人形自走规则污染源”！
林默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王朔几眼，又看看他受伤的手臂，撇撇嘴：“随你便。
爱看就看吧。
不过先说好，我这儿小本经营，不管饭啊！”
他算是默认了这个“有点烦人、脑子可能不太清楚、但好歹是官方人员、可能有点用”的家伙的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散发着焦糊恶臭的黑色糊状物，又看看王朔和刘浩，再想想昨天“无人机特效”搞出的紫色烟雾和今天的“垃圾堆发酵”… 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骂了一句：“妈的，最近怎么老遇到这些破事儿？
…是不是这破地方风水不好？
老招些怪人和怪事…”。
就在这时，王朔口袋里的仪器再次传来一阵微弱却急促的震动。
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身，用身体挡住，快速瞥了一眼屏幕——一个代表高能量个体的红点，正停留在远处那栋居民楼的阴影里，信号强度在缓慢增强，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邪教的威胁，己经从暗处，转向了半明处。
林默数了数挎包里的钱，又看了看水盆里那两条肥硕的“升级版LED鱿鱼”，本该高兴的心情，却被地上那滩黑泥和王朔的伤口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看看惊魂未定、裤子上还沾着黑泥的刘浩，又看看“赖着不走”、手臂受伤还一脸严肃的“官方人员”王朔，再想想这几天接连不断的“怪事”…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他猛地一拍小吃车的案板，发出“砰”的一声响，把刘浩和王朔都吓了一跳。
“不行！
这破地方不能待了！”
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社畜被逼到绝境的决绝，“风吹日晒雨淋不说，还老有怪人怪事！
摆个摊都不安生！
风险太大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对“稳定”和“安全”的渴望：“老子要开店！
开个正经餐馆！
有墙有顶，有门有锁！
关起门来做生意，看谁还敢来捣乱！”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名字我都想好了！
就叫…‘美味林’！
对！
‘美味林’餐馆！”！
刘浩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开店？
老板要开店？
他家的老宅子！
他猛地蹦起来，兴奋地喊道：“开店？
老板你要开店？
好事啊！
我家！
我家在市中心有套老房子！
三层小洋楼！
带个小院！
地段超好！
就在梧桐老街！
空着也是空着！
租给你！
便宜！
绝对比这破地方强百倍！”
林默眼睛一亮，市中心？
小洋楼？
听起来不错！
但社畜的本能让他立刻警惕起来：“租金多少？
一个月多少钱？
押金呢？
手续咋办？
消防、卫生许可证好办不？”。
王朔听到“开店”两个字，脑袋“嗡”的一声！
开店？！
固定地点？！
那岂不是在邪教眼里挂了个明晃晃的靶子？！
更容易被一锅端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脱口而出：“不行！
不能在那里开！
那地方…那地方…”他一时语塞，总不能说“那地方风水不好，容易招邪神”吧？
“为什么不行？”
林默和刘浩同时看向他。
“因…因为…”王朔急中生智，“因为…因为梧桐老街那边…最近在修路！
对！
修路！
灰尘大！
影响生意！
而且…而且那老房子…听说…听说电路老化！
消防隐患大！”
他绞尽脑汁编着理由，心里却在哀嚎：完了！
必须想办法阻止！
或者…至少得让林默换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点！
远处居民楼的阴影里，兜帽人清晰地听到了“开店”和“梧桐老街老宅”的字眼。
兜帽下，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贪婪的弧度。
他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微微偏移了一个角度，不再仅仅指向林默，而是牢牢锁定了正兴奋地比划着、描述自家老宅的刘浩。
“开店？
…新的‘巢穴’？
…梧桐老街的老宅？
…”兜帽人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很好…省得我们费心去找了…‘门’的位置…正好…”。
林默没理会王朔的“胡言乱语”，己经开始盘算开店成本，眼神专注。
刘浩兴奋地掏出手机：“爸！
我找到靠谱投资项目了！
咱家梧桐街那老宅，租出去！
对！
开餐馆！
老板手艺绝了！
保证火！”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从混吃混喝的小辣鸡成为“成功投资人”的样子。
王朔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又警惕地扫视着远处阴影中那个若隐若现的兜帽轮廓，感受着左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和阴冷，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知道，开店不是麻烦的结束，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
他握紧了拳头，疼痛让他更加清醒——必须盯紧他们！
尤其是明天去看房子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