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握紧桃木剑的手沁出冷汗，掌心的"阴阳鱼"胎记隐隐发烫。
龙虎山的观星阁己经坍塌大半，月光透过断裂的木梁缝隙洒在他沾满血污的道袍上。
"师父！
"他对着废墟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激起回音。
三天前的血月之夜，原本镇守封印的七位长老突然集体暴毙，尸身呈现诡异的碳化状态。
腰间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在"癸"位停住的瞬间，正北方向传来沉闷的爆裂声。
凌天瞳孔骤缩，只见三十里外的山坳里，暗红色的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不好！
"他展开道袍下摆的七星步法，在废墟间腾挪跳跃。
当他跃上最高的观星台时，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几乎停滞——整个北方地平线都被血月染成猩红，无数黑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孽障！
"凌天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
桃木剑发出嗡鸣，二十米外的一块石碑突然炸裂，三只青面獠牙的小鬼现出身形。
它们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凌天念动净天地神咒，剑指处射出三道金光。
为首的小鬼被击中眉心，化作黑雾消散，另外两只却突然分裂成六只，从不同方向扑来。
凌天感觉后背一凉，本能地侧身闪避，左肩还是被划出五道血痕。
他迅速甩出三张镇鬼符，符咒在空中组成三才阵，将六只小鬼困在光罩中。
"疾！
"随着剑诀落下，光罩内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当凌天睁开眼时，三十米外的山道上己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丧尸。
这些本该死去的村民皮肤泛着紫黑色，喉咙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吼。
"该死！
"凌天转身冲向藏剑阁，途中踢开一具腐烂的尸体。
他能清晰听见丧尸骨骼摩擦的声音在身后逼近，每踏出一步都感觉地面在震颤。
藏剑阁的青铜门被尸傀撞得咚咚作响，凌天在门上连拍七掌，启动了师父留下的天罡阵。
当他转身时，最前排的丧尸己经冲到眼前，腐烂的手掌几乎触到他的鼻尖。
"斩！
"凌天横剑一扫，精钢桃木剑轻易将丧尸头颅斩落。
但更多的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涌来，他不得不后退到阵法范围内。
月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凌天的阴阳眼在强光下短暂失明。
他听到丧尸群中传来不同寻常的低吟，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带着令人心悸的韵律。
当视力恢复时，凌天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普通的丧尸群中，出现了三只体型庞大的变异体。
它们的皮肤裂开，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每只手都长着六根利爪。
"天蓬天蓬，九玄煞童..."凌天念诵着北斗咒，手中的桃木剑开始吸收月光能量。
剑身逐渐变成半透明状，表面浮现出金色的咒文。
"去死吧！
"他大喝一声，将剑插入地面。
以他为中心，首径十米的范围内爆发出金色的冲击波。
冲在最前面的丧尸被震成碎片，变异体也被掀飞十余米。
凌天踉跄着扶住门框，感觉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他知道不能再使用更强的道术，否则会步师父后尘。
但远处的血月似乎在召唤着什么，更多的丧尸正从西面八方涌来。
"难道这就是末法时代的开端？
"凌天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藏剑阁深处有微弱的蓝光闪烁。
他强撑着身体走过去，发现是一面古老的青铜镜，镜面映出血月的倒影。
当凌天的指尖触碰到镜面时，整面镜子突然碎裂。
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拼成一个巨大的符咒。
他认出那是失传己久的"轮回咒"，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吸入一片混沌之中。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凌天仿佛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的时空里，重复着同样的战斗。
而每一个时空的结局，都是被血月吞噬的末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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