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影阁与剑气城西的旧工业区早就废弃了，生锈的钢铁架在雨里像怪兽的骨架。
凌霜的金属环显示辐射源在废弃炼钢厂的地下室。
苏夜握紧腰间的配枪，推开门时，一股铁锈混合着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和博物馆的星尘味道一模一样。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正中央摆着个奇怪的装置：青铜底座上刻满了昆仑派的剑谱图腾，顶端却嵌着块半透明的晶体，蓝色的光正从晶体里渗出来，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这是……‘星核容器’？”
凌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星盟失踪了三百年的文物，怎么会在这里？”
苏夜没说话，他的目光被墙角的符号吸引——和祖父书房里那本《昆仑秘录》的扉页符号完全一致，意思是“献祭”。
“小心！”
凌霜突然拽住苏夜的胳膊往后拉。
一道黑影从横梁上俯冲下来，手里的短刃带着蓝色的光，劈向苏夜的后颈。
苏夜借着惯性翻滚躲开，抬头看见那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剑与星的图案。
“影阁。”
凌霜低声说，金属环突然弹出一把能量刃，“星盟的数据库里有记载，百年前突然出现的神秘组织，专门抢夺与‘昆仑遗迹’相关的文物。”
夜行衣人没说话，短刃再次挥来，招式狠戾，却带着明显的“昆仑派”路数——首刺咽喉的“穿云式”，横削腰侧的“断水式”，每一招都精准得像教科书。
苏夜不是练家子，但跟着祖父学过几年“卸力”的法门。
他侧身避开短刃，手肘猛击对方的肋骨，却像打在钢板上。
“他身上有能量护盾！”
苏夜喊道。
凌霜的能量刃与短刃撞在一起，迸出刺眼的蓝光。
“是星核能量驱动的！”
她一边格挡一边后退，“和容器里的辐射同源！”
夜行衣人突然变招，短刃在空中划出个诡异的弧线，竟绕过能量刃，首刺凌霜的手腕——他的目标是金属环！
苏夜扑过去撞开凌霜，短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焦痕，伤口处传来火烧般的疼。
“你流血了。”
凌霜按住他的胳膊，金属环射出一道微光，伤口瞬间结痂，“人类的体质真脆弱。”
“总比躲在护盾后面强。”
苏夜喘着气，忽然注意到夜行衣人的脚踝——那里露出一截红色绳结，和他母亲失踪现场找到的绳结一模一样。
“你是谁？”
苏夜盯着面具，“影阁为什么要偷昆仑剑？
和百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夜行衣人似乎笑了，沙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百年前……昆仑派用星核能量封印了‘大人’，如今剑归位，该解开封印了……至于我是谁？”
他抬起短刃，刃面映出苏夜的脸，“你可以叫我……师叔。”
“师叔？”
苏夜心头一震，“你认识我妈？”
夜行衣人没回答，突然掷出三枚飞镖，钉住苏夜和凌霜的退路，自己则翻身跃上横梁，消失在通风管道里。
苏夜想去追，却被凌霜拉住：“辐射源消失了。
他带走了星核容器的能量晶体。”
地下室只剩下青铜底座，上面的剑谱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夜蹲下来，指尖拂过其中一个符号——那是“守护”的意思，旁边刻着个模糊的小字：“苏”。
“你祖父是不是叫苏长风？”
凌霜突然问。
苏夜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星盟的古籍库里有份记录。”
凌霜调出金属环里的文件，“百年前，昆仑派分裂成两派，一派想利用星核能量统治地球，另一派则主张封印能量，为首的就是时任掌门……苏长风。”
祖父从没说过他是昆仑派掌门。
苏夜捏紧拳头，忽然想起祖父总在月圆之夜对着昆仑山脉的方向发呆，嘴里念叨着“百年之期快到了”。
“他说‘剑归位，人复生’。”
凌霜看着底座上的剑痕，“昆仑剑是钥匙，星核能量是动力，他们要‘复活’的，到底是什么？”
苏夜没说话。
他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但更疼的是心口——那个自称“师叔”的人，一定知道母亲失踪的真相。
离开炼钢厂时，天快亮了。
凌霜的悬浮车停在路边，银蓝色的外壳被朝阳染成暖金色。
“星盟的数据库里有更多关于昆仑派的资料。”
她忽然说，“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来星盟驻地找我。”
苏夜看着她，忽然笑了：“外星人也会邀请别人‘查资料’？”
凌霜的耳尖泛起微红，转身跳进悬浮车：“只是觉得……我们的目标可能一致。”
悬浮车升空时，苏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祖父发来的短信，只有五个字：“小心影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