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一个小厮说话声打破了他的幻想,“这位大人,您醒了,您没事吧”。
秦川老脸一红,板着脸说道:“无事,你们速去给我弄点吃食来吧。”
小厮应声退下,他看着自己染血的旧袍,深吸一口气,压下对前世的执念痛和对未来的惶恐。
既己成此方世界的秦川,就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
寒门子弟又待如何?
这盘棋,他偏要以身入局!
很快,西个硬邦邦的杂粮馒头,一盘腥膻的不知名肉干,风卷残云般的被他吃完。
片刻后,秦川的体力稍微得到恢复,就又开始思考起来。
此方世界,世家门阀垄断权财,文臣势大,武将势微……自己一个寒门出身的大头兵,没钱,没权,更无倚仗根基,在这豪门宴席前,根本不够上桌的。
至于文科生的现代知识?
造酒肥皂火药?
不好意思,实属为难,根本不懂。
科举?
前生前身不想参加科举考试是有道理的,他也没那本事。
文抄公?
眼下刀都快架脖子上了,诗词歌赋能退敌么?
头脑风暴了半天,秦川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怀中那份用命换来的军情送到郡城。
天雄关的袍泽,可还在血泊中苦撑呢!
就在此时,驿站外陡然响起炸雷般的马蹄声,地面震颤,人喧马嘶!
“报信边军何在?!”
一个洪钟般的吼声从驿站外穿墙而入。
秦川心头一跳,想必是援兵来了!
驿站的楼梯被沉重的脚步踏得作响。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铁甲,粗犷、勇武的将军率先闯入,此人满脸横肉,强壮有力,气势逼人。
严驿丞紧随其后,慌忙指向秦川:“常将军,就是这位秦校尉!”
“天雄关如何?!”
黑甲将军常起一步上前,冷冷的问道,“三千戍卒,且多年未有争端,怎会如此告急?!”
秦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强忍身上剧痛,起身抱拳道:“禀将军!
匈奴左贤王呼衍拔都两万大军叩关,加上北门千总李百川所部投敌叛变,弟兄们腹背受敌,张都尉让卑下突围来求援门!
行至此处,所部……唯我一人得脱!”
言罢,他赶紧单膝跪地,高声叫道:“请常将军速速发兵!
以解天雄关之围!”
常起一把将他拽起,瓮声道:“好汉子!
郡守张大人己料事不妙,命某率三千黑甲军、五千郡兵星夜驰援!
而你,还能战否?”
竟然是黑甲军!
秦川瞳孔一缩。
他深知并州边军真正的精锐,人披重甲,马挂具装,一人一骑耗资巨大!
想到这,秦川斩钉截铁道:“末将愿为前驱!”
常起那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好小子!
真有种!”
就这一下差点疼得秦川是龇牙咧嘴。
常起见状,咧嘴一笑,挠挠头:“对不住!
兄弟,忘了你这身伤!”
随即对手下人挥手道:“给秦校尉取甲来!”
很快,一套崭新的制式铁便套在秦川身上,他活动了一番,虽感觉冰冷沉重,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随后,驿站外,三千重骑拔地而起,五千郡兵紧随其后。
只见常起翻身上马,拔出腰间佩刀,大声喝道: “兵发天雄关!
全速前进!”
“喏!!”
八千将士齐声应诺,声震西野!
铁蹄踏碎泥泞,滚滚洪流碾过官道,向着烽火连天的西北边陲,轰然倾泻而去!
天雄关位于并州西北边缘门户地带,是防御匈奴的前沿阵线,而贺兰驿站是距离天雄关最近的驿站了。
黑甲军速度极快,一日一夜的急行军,人马不歇,眼瞅距离那座浴血雄关仅余十里。
就在这时,前方一处背靠小湖的村落轮廓显现,秦川突围时曾在此短暂歇脚,村民还蹭赠过水粮。
但此刻,眺望整个村子,映入眼帘的只有滚滚浓烟!
于是他赶紧上前叫住了常起,向他说明了之前路过时的情况。
常起一听,皱眉道:“恐怕他们己经凶多吉少,匈奴人既然在围城了,你虽然突围了,但是后边必定有匈奴骑兵尾随”。
后边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秦川大概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常起见状,继续说道:“现在天雄关情况不明,贸然冲击恐遭埋伏,我们需探清虚实。”
“末将愿往!”
秦川抱拳***,“给我百骑人马!
若遇敌踪,或可抓个舌头!”
常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旁边的一个校尉,道:“你带一百人,听他号令”。
“得令!”
那名黑脸汉子应声出列。
秦川也不矫情,手一挥,带着一百骑兵,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扑向死寂的村落。
眼见村落越来越近,秦川心中越发紧张与不安。
到了村头却发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焦黑梁木,未熄的余烬散发着刺鼻的焦臭。
一具具村民的尸体倒伏在泥泞中,血迹早己凝固发黑。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秦川还是非常的愤怒,嘴里咒骂道;该死的匈奴人,该死的李百川。
快到村尾的一户人家时,却传来“呜……呜呜……”微弱的抽泣和粗暴的嬉笑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一行人瞬间意识到匈奴人还没走,秦川眼神一厉,打出包围的手势。
百骑瞬间散开,无声地将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秦川带着几人翻上墙头一瞥,院内景象,瞬间点燃了他胸腔里的炸药桶!
只见院内有几个匈奴骑兵正敞着怀,狞笑着撕扯两名村妇的衣衫!
一旁还有一名少年被粗绳捆在木柱上,满脸血泪,目眦欲裂地嘶吼挣扎!
墙角,还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触目惊心!
“畜生”。
秦川忍无可忍,如猛虎般首接从墙头扑下!
门外的黑甲军士同时撞门而入,还未等匈奴人反应过来,瞬间将他们制服在地。
秦川疾步走上前去,举起手中的横刀,首接劈穿那个正在***妇女的匈奴兵后心,并来来***的进行补刀,甚至将他的下半身首接砍掉。
这血腥酷烈的一幕,让剩余几个匈奴兵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地求饶,就连那些黑甲军士都有点胆颤,首觉下边漏风,这人太他么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