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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7

穿成女配后,我靠精神病院暴富了

>我穿书时,男主正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系统,这情节不对啊?”我盯着电疗椅瑟瑟发抖。

>宿主,原著里您会被电到口吐白沫。

>当晚我抵押祖传玉佩借了高利贷。

>三个月后男主带着保镖闯进疗养院:“把她绑去电击!”

>我慢悠悠掏出股权书:“介绍一下,我是本院新任院长。”

>转头就把尖叫的男女主绑上电疗椅。

>当男主头发竖成扫把时,系统突然尖叫:警告!男主光环转移——

>“新男主是谁?”

>系统颤抖:...是您刚认的干爹,这间精神病院的前任院长。

头疼得像被一群醉酒的铁匠轮番捶打过。

我挣扎着从一片混沌里浮上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意识还没完全归位,一股浓烈又廉价的香水味先蛮横地冲进鼻腔,熏得我一阵反胃。

“呕……”我下意识地干呕一声。

这味儿……太冲了!像是把一整瓶花露水倒进了劣质白酒里发酵了三个月,又混进了过期指甲油和烂水果的精华。这身体的原主是什么奇葩的品味?

我艰难地撑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刺眼得要命,无数切割面折射着惨白的光,晃得人头晕。身下是某种丝滑得过分、却又冰凉得瘆人的面料,触感像蛇爬过皮肤。我费力地转动眼珠,打量四周——宽阔得能跑马的卧室,奢华得毫无人性。镀金的家具边角在灯光下闪着暴发户特有的刺目光芒,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浓烈、笔触狂乱的油画,画上扭曲的人脸似乎在无声尖叫。空气里除了那呛人的香水味,还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金钱堆砌出来的空虚和冰冷。

这不是我的出租屋。

“叮!宿主生命体征稳定,意识清醒度达标!‘炮灰逆袭打脸系统’正式启动,编号250竭诚为您服务!请宿主努力苟住小命,向男女主挥出正义的铁拳吧!”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带着一种强行模拟出来的欢快雀跃,突兀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系统?炮灰逆袭?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大锤抡了一下。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混杂着另一个“我”强烈的不甘和怨毒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地涌了进来。

林淼。

这本书里,顶着“恶毒女配”头衔、兢兢业业给男女主爱情添砖加瓦、最后把自己作进精神病院被电疗到精神崩溃的……头号大冤种。

而我,穿成了她。

就在我努力消化这操蛋的现实时,一段极其清晰的画面,猛地撞进我的脑海,清晰得如同4K超高清蓝光现场直播——

刺目的白炽灯下,我被死死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粗糙的皮带勒进皮肉,手腕脚踝传来***辣的痛。头顶是蜘蛛网般密集的电线,连接着一个布满旋钮和指示灯的铁盒子。滋滋的电流声,像毒蛇吐信,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瘆人。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块死肉的男人,手指缓缓伸向那个最大的红色按钮……

视野角落,一对璧人依偎在一起。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正是本书男主,顾临渊。他怀里依偎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楚楚可怜,小脸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期待——女主,苏雪儿。

“临渊哥哥……”苏雪儿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林姐姐这样……真的好可怜。可是,她如果不接受治疗,总是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怎么办?我……我好害怕……”

顾临渊低头,看着苏雪儿时,那冰冷的眼神瞬间融化成一片温柔的深潭,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磁性:“雪儿别怕。她病了,病得很重。只有彻底的电击治疗,才能让她认清现实,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妄想。”他顿了顿,视线转向被绑在椅子上的“我”,那眼神瞬间又冻结成冰,只剩下纯粹的厌恶和冷酷,“加大电压。让她记住,不属于她的东西,永远别痴心妄想!”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手指猛地按了下去!

“滋啦——!!!”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瞬间贯穿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被撕裂、灼烧、碳化!剧烈的抽搐让我像一条离水的鱼,疯狂地弹跳、扭曲。牙齿无法控制地死死咬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喉咙里挤出非人的、短促的嗬嗬声,眼前是炸开的、跳跃的、带着焦糊味的七彩光斑……更可怕的是,我甚至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电流烤焦的糊味!

极致的痛苦像无数把烧红的钢针,从每一个毛孔扎进来,狠狠搅动着我的脑浆。

“呃啊啊——!!!”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终于冲破了被电流锁死的喉咙,撕裂了死寂的房间,也把我从那个地狱般的“梦境”里彻底拽了出来!

我猛地从那张冰冷的大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冷汗像瀑布一样,瞬间浸透了身上那件同样散发着劣质香水味的真丝睡裙,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后怕的战栗。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不是梦。

那感觉太真实了。电流穿透身体的剧痛,肌肉被撕裂的抽搐,意识被强行撕碎的绝望……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神经末梢,提醒着我那即将到来的、无可逃避的命运。

“呼…呼……”我大口喘着粗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贪婪地攫取着房间里那混着香水味的空气。过了好半天,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了一点,但四肢依旧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

“系…系统?”我试探着在脑子里呼唤,声音干涩嘶哑。

“叮!宿主您好!编号250在线为您服务!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剧烈,疑似遭遇重大精神创伤如噩梦、现实打击等,请问是否需要‘心灵马杀鸡’服务?首次体验八折哦!”那个欢脱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推销员般的热情。

“马杀鸡你个头!”我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刚才那场“电疗直播”带来的恐惧瞬间被怒火顶替,“刚才那个!我脑子里那个!是不是真的?!”

“宿主请不要激动,气大伤身哦!”系统毫无波澜地回应,“根据本系统加载的原著情节数据库,您刚才所‘预览’的,是原著第378章《电击净化,恶毒女配的终局》中的核心情节。发生时间点:三个月后。地点:本市著名的‘圣心安精神疗养中心’VIP电疗室。执行者:该中心首席电疗专家,张医生。围观者:男主顾临渊,女主苏雪儿。受害者:您本人,林淼女士。”

它顿了顿,用一种播报天气般平淡的语调,补充了那个让我如坠冰窟的细节:“原著描写,您在该次‘深度疗程’中,因个体耐受性差异及电流强度调节稍显激进,出现了包括但不限于: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短暂失禁、部分毛发卷曲焦化等生理反应。后续在连续三个疗程后,确诊永久性精神损伤,生活无法自理,结局:在疗养院地下特殊病房度过余生。”

口吐白沫…毛发卷曲焦化…永久性精神损伤…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我的神经。三个月后!只有三个月!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巨大的恐慌像一只冰冷黏腻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系统!这情节不对啊!”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我…我才刚穿来!什么都没干!凭什么三个月后就要被绑上电椅口吐白沫?凭什么?!”

“宿主,请冷静分析局势。”系统的电子音依旧平稳无波,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酷,“原著中,林淼女士因对男主顾临渊的偏执爱恋,以及对女主苏雪儿的疯狂嫉妒,持续进行了一系列包括但不限于:散播谣言、恶意竞争、下药未遂、制造车祸、绑架未遂等行为。其行为已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及男女主人身安全,且经多位权威精神科专家由顾氏集团高薪聘请联合会诊,确诊为‘伴有暴力倾向的严重偏执型精神障碍及反社会人格障碍’。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及男主顾临渊先生的社会影响力,将其强制送入专业机构进行‘隔离治疗’,程序合法合规。”

我听得目瞪口呆。

散播谣言?恶意竞争?下药?绑架未遂?这原主林淼是疯了吗?为了个男人把自己作到这种地步?

“可那不是***的!”我绝望地低吼,“我才来!我是无辜的!”

“宿主,”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近乎怜悯的意味,“在男主顾临渊先生眼中,您,林淼,就是那个恶毒、疯狂、必须被‘净化’的危险源头。他不会在乎里面的灵魂是否换过。他只需要一个‘处理’掉麻烦的合理方式。而苏雪儿小姐,”系统顿了顿,“她只会觉得,这是您应得的报应,并且会在顾先生面前,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的善良、柔弱以及对您‘悲惨遭遇’的‘于心不忍’。”

我浑身冰凉。

是啊。顾临渊那种只手遮天的霸总,苏雪儿那种顶级白莲花,他们认定了“林淼”是毒瘤,就绝不会在乎里面的芯子是不是换了人。对他们来说,把我这个“麻烦”用最合法、最彻底的方式处理掉,一劳永逸,才是最优解。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瘫软在冰冷奢华的大床上,昂贵的丝绸床单此刻像裹尸布一样令人窒息。视线扫过这间金碧辉煌却毫无人气的“牢笼”,原主林淼的记忆碎片也涌了上来。

林家,曾经也算是个小富之家。林淼的母亲早逝,父亲是个没什么大本事但还算顾家的男人,几年前也病逝了。留给林淼的,除了这套市中心大平层据说还是顾临渊早年“随手”送的,就只剩下一个听起来很唬人但早已名存实亡的空壳公司,以及……一个刻着复杂花纹、触手温润的羊脂白玉佩。据说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林父临终前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变卖。

至于现金?

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冲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里面散乱地扔着几张卡。我凭着原主的记忆,颤抖着摸出手机,一个个银行APP查过去。

余额数字跳出来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几张卡加起来,总共:250.38元。

二百五……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讽刺到了极点。

“系统……”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确定,这是恶毒女配?不是路边要饭的?”一个即将被霸总男主送进精神病院电疗的女配,全副身家就二百五?这合理吗?!

“宿主,原著设定如此。”系统的电子音毫无波澜,“林淼女士将绝大部分财产包括其父遗留公司的最后一点流动资金都投入到了‘挽回男主’及‘打击女主’的行动中,包括但不限于:购买水军、雇私家侦探跟踪、定制苏雪儿同款高仿失败、购买据说能‘挽回爱情’的巫蛊道具被骗等。属于典型的无效投入,资产清零,信用破产。”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原主不仅恶毒,还是个究极恋爱脑加散财童子!把家底败光就为了给男女主的绝美爱情添砖加瓦,最后还落个被电疗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下场?

这哪里是恶毒女配?这简直是感动世界年度最佳慈善炮灰!还是自带干粮、倒贴钱、最后连自己都献祭出去的那种!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梳妆镜里那张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属于林淼的艳丽脸蛋,“我现在,顶着这具身体,身无分文,信用破产,外面可能还有一堆原主作死欠下的烂账。然后,三个月后,本市最牛逼的霸总,会带着专业的保镖和精神病鉴定报告,把我合法合规地送进‘圣心安’享受至尊VIP电疗套餐?”

“宿主总结精辟,逻辑清晰,完全正确。”系统毫无感情地肯定。

绝望吗?

当然绝望。简直是地狱开局plus pro ***x版。

但很奇怪,当恐惧和愤怒堆积到顶点,被那二百五十块余额的极致讽刺狠狠一戳,反而像戳破了一个气球,某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混杂着一丝荒诞的清醒,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了上来。

坐以待毙?等着被电成傻子?

去他妈的情节!去他妈的男女主!

老娘刚穿来,一口热乎饭还没吃上,就要预定电椅体验卡?门都没有!窗户也焊死!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一点点变了。恐惧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狠戾。那张属于林淼的、原本带着几分刻薄艳丽的脸,此刻因为这种眼神,竟透出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系统,”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那个‘圣心安精神疗养中心’,是个什么来头?值钱吗?”

系统似乎卡顿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我这跳跃的思维:“叮?宿主询问目标单位资产价值?正在调取数据库……圣心安精神疗养中心,本市顶级私立精神专科医疗机构,隶属‘康泰医疗集团’旗下。定位高端,设施先进尤其以电休克疗法设备精良著称,服务人群多为高净值人士及其‘问题家属’。近年来因经营策略保守及管理层变动,市场份额有所下滑,但品牌价值及固定资产包括位于市郊依山傍水的独立院区、先进医疗设备、专业资质牌照等估值依然可观。保守估计,市场价值在……八位数区间。”

八位数!

几千万!

我眼睛瞬间亮了!像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肥肉!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疯狂到令人窒息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我脑海中的绝望迷雾!

把我送进去电疗?

好!

那我就先把它买下来!

买下那座即将囚禁我、毁灭我的精神病院!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遍了我所有的理智。恐惧被一种极致的亢奋和孤勇取代。与其坐等别人把我绑上电椅,不如……我自己坐上院长的位置!把电椅的开关,攥在自己手里!

“祖传玉佩……”我猛地转身,扑向那个尘封在衣柜最深处的紫檀木小匣子。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笨拙颤抖。

匣子打开。

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玉佩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入手温润细腻,是顶级的羊脂白玉。雕工繁复古拙,刻着某种从未见过的、线条虬结如龙似兽的奇异图案。灯光下,玉质内部仿佛有极淡的、水波般的光晕在缓缓流动。

就是它了!林淼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千叮万嘱不能卖的最后念想。

现在,它是我翻盘的唯一赌注!

“系统!给我查!本市放款最快、额度最高、最不怕麻烦也最不怕抵押品来路……呃,最讲江湖规矩的贷款公司!马上!”我攥紧了那块温润的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叮!正在筛选符合宿主‘特殊需求’的金融渠道……筛选完成。目标锁定:‘四海金融咨询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龙傲天化名。主营业务:快速灵活资金周转。行业口碑:高效放款快,专业催收手段多样,信誉卓著背景深厚。预估该抵押品经系统初步能量扫描判定为特殊古物可获取短期周转资金额度:500万-800万区间需面议。”

龙傲天?这名字……真是霸气侧漏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古早味。

四海金融?听着就不像什么正经银行。

但,要的就是这种“不正经”!要的就是快!要的就是敢收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祖传宝贝”!

“地址!现在就给我地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地址已发送至宿主手机导航。”

我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那个位于城市最混乱、最鱼龙混杂的老城区深处的地址,毫不犹豫地冲进衣帽间。没有时间挑三拣四了!我扒拉出一套原主衣柜里相对最“朴素”的黑色运动服套上,头发胡乱扎了个马尾,把那块沉甸甸的、仿佛寄托着林家最后气运的玉佩紧紧捂在胸口的口袋里,感受着它透过布料传来的微凉触感。

推开那扇沉重的、镶着金边的公寓大门,外面奢华冰冷的走廊空无一人。我深吸一口气,走廊里中央空调的冷风灌入肺腑,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金钱混合的怪味。

跑!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电梯的方向狂奔。高跟鞋?早被我踢掉了,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发出空旷的回响。

不是走向深渊。

是冲向唯一的生路!用这块祖宗压箱底的玉佩,去换一张通往精神病院院长宝座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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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的空气像一块用了几十年没洗的抹布,混杂着劣质油烟、腐烂菜叶、潮湿霉味和不明排泄物的气息,沉甸甸地糊在脸上。狭窄的巷子如同迷宫,头顶是密密麻麻、纠缠如蛛网的电线,切割着灰蒙蒙的天空。两边的墙壁斑驳陆离,糊满了层层叠叠、内容可疑的小广告。

“四海金融咨询有限公司”的招牌,就挤在一家“专业开锁、通下水道”和一家“成人保健”店中间。招牌是俗气的金底红字,边角有些脱漆,透着一股努力想显得正规却又掩盖不住潦草的气质。

推开那扇贴着磨砂膜的玻璃门,一股浓烈的廉价烟草味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不大的空间里,挤着几张旧办公桌,几个穿着紧身T恤、露出花臂纹身的壮汉或坐或站,眼神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扫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估量。

前台坐着个染着黄毛、打着唇钉的小年轻,正叼着烟,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打游戏。听到动静,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办业务左边排队!抵押登记右边填表!找茬的直走到底,龙哥办公室!”

这扑面而来的江湖气……

我定了定神,忽略掉那些扎人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找龙哥,有大生意谈。”

“大生意?”黄毛终于舍得从屏幕上移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在我那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运动服上停留片刻,嗤笑一声,“妹子,口气不小啊?我们这儿起步价都够你……”

“祖传的,羊脂白玉佩,”我直接打断他,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汉代的。缺钱,急用。找龙哥,面谈。” 我刻意强调了“汉代”和“祖传”,同时手伸进运动服口袋,紧紧攥住了那块温润的玉佩,指节用力到发白。

黄毛脸上的嬉笑僵住了。他狐疑地盯着我,又看看我紧捂着的口袋。旁边那几个花臂壮汉也停下了闲聊,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只有老旧吊扇还在徒劳地“吱呀”作响。

黄毛掐灭了烟,站起身,对着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使了个眼色。那光头会意,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小山一样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一股浓重的汗味直冲鼻腔。

“东西,拿出来看看。”光头的声音粗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狂跳的心脏,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抬眼直视着光头:“规矩我懂。但东西金贵,只给能做主的人看。见了龙哥,自然奉上。” 我知道,在这种地方露怯就是找死。必须表现出一点“底气”,哪怕这底气是虚张声势。

光头眯起眼,盯着我看了几秒,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就在我后背开始冒冷汗的时候,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朝黄毛扬了扬下巴:“有点意思。黄毛,带路。龙哥正好在。”

穿过一条堆满杂物、弥漫着泡面味的狭窄走廊,黄毛在一扇厚重的、刷着深棕色油漆的木门前停下,敲了敲。

“进。”一个略显低沉、带着点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

里面的空间比外面办公室稍大些,但陈设同样简陋。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上面堆满了文件和几个造型夸张的烟灰缸。桌后,坐着一个男人。

和我预想中那种满脸横肉、金链子缠脖子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看起来三十出头,寸头,很精神。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POLO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五官端正,甚至称得上有点英俊,只是左边眉骨处有一道浅浅的旧疤,给他平添了几分硬朗和煞气。最让我意外的是,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冷静,像在审视一件精密仪器,而不是在看一个送上门的“肥羊”。

这位,就是化名龙傲天的……龙哥?

他手里正把玩着一个金属的魔方,动作快得眼花缭乱,咔哒咔哒的机械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听到我们进来,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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