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我中奖十个亿

民政局空调坏了。塑料椅子嘎吱响。我低头看鞋尖开胶的地方，灰扑扑的。

旁边那对黏糊得像连体婴，女的香水味熏得我鼻子痒，男的领带夹闪瞎狗边眼。“顾晚，

磨蹭什么？赶紧签！” 陈锋，我那即将成为前夫的男人，不耐烦地敲桌子。

指甲修剪得比我脸还干净。“急什么？赶着给你新欢上户口？” 我眼皮都懒得抬，抓起笔。

笔帽有点松，硌手。他旁边那朵小白花，柳依依，细声细气：“锋哥，

别生气嘛…晚姐心里难受。” 小手搭在他胳膊上，指甲油粉得刺眼。陈锋嗤笑：“难受？

她难受钱！结婚三年，屁都没生一个，还天天哭穷，晦气！看看依依，多旺夫！

”我笔尖顿在“申请人”那栏。墨水洇开一个小黑点。旺夫？旺你个头。

你公司快黄了的时候，是谁顶着大太阳跑断腿拉客户？是谁把嫁妆钱填进你那破窟窿？

现在刚缓过气，攀上柳依依她爹那点关系，就嫌我挡路了？行。我刷刷签下大名。力透纸背，

差点划破纸。“顾晚。” 字写得有点歪，像喝醉了。红本换绿本，塑料皮冰凉。

陈锋一把夺过他的离婚证，像抢到宝。顺手把个硬邦邦的小卡片拍我面前桌上。“拿着！

别说我亏待你！卡里还有一万二，算我施舍你的棺材本！” 他搂着柳依依的细腰，

下巴抬得能戳破天花板，“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这种扫把星，只配去垃圾桶里翻吃的！

别让我再看见你！”柳依依依偎着他，冲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假笑，甜得发齁。

我盯着桌上那张银行卡。金色的，印着VIP字样。以前他求我拿嫁妆钱救急时，

这卡还是我的名字。现在，成了“施舍”。心口像被塞了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

坠得慌。但没破，奇怪。我慢慢伸出手，没碰那张卡。指尖碰到旁边一个冰凉的小方块。

是我那破手机。屏裂得像蜘蛛网。捡起来，塞进牛仔裤兜。硬硬的，硌着大腿肉。“行。

” 我吐出一个字，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转身就走。塑料椅子腿刮过水泥地，

发出刺耳的噪音。民政局大门外，阳光白花花一片，晃眼。七月的天，

热浪裹着汽车尾气糊一脸。我眯着眼，有点茫然。去哪？租的房子？钥匙早被陈锋换了锁。

娘家？当初死活要嫁他，跟爸妈吵翻了天，没脸回。真成丧家之犬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这才想起，从昨晚吵翻天到现在，水米未进。对面街角有个彩票站。

小小的门脸，褪色的红招牌，“福彩”俩字缺了半边。门口支着个泡沫箱，

卖冰棍的老太太打着盹。鬼使神差，我拖着灌了铅的腿走过去。柜台后面，

秃顶老板正抱着个搪瓷缸子，吸溜吸溜喝着什么，头也不抬。“买什么？”“机选。

” 我声音哑得厉害，“十块钱的。”兜里就剩几张皱巴巴的零票，还有几个钢镚。

是昨天买菜剩下的。那张“施舍”的金卡，我压根没拿。嫌脏。老板眼皮掀开一条缝，

瞥了我一眼，大概看我一脸晦气相，连话都懒得说。油腻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

打印机嘎吱嘎吱响，吐出一张小小的、粉红色的纸片。我抓起彩票，看都没看，

胡乱塞进那个裂了屏的破手机壳后面。冰凉的塑料贴着手机背。十块钱。够买四个素包子了。

刚走出彩票站没两步，手机震了。不是电话，是微信。闺蜜林小雨，轰炸式刷屏。晚晚！

晚晚！你人呢？？？姓陈的王八蛋真离了？！我靠！

柳依依那小贱人朋友圈发合照了！在民政局！还配文‘重获新生’！我呸！你说话啊！

急死我了！定位发我！原地别动！姐们儿接你去！请你吃火锅！不，吃龙虾！吃到吐！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怒火和担心。鼻子有点酸。我吸吸鼻子，

手指在裂开的屏幕上戳：刚出来。对面彩票站门口。等着！十分钟！不，五分钟！

后面跟着一串抓狂的表情包。我靠着彩票站旁边掉漆的电线杆，等着。阳光烤着柏油路，

热气蒸腾。看着民政局门口，陈锋那辆新提的黑色大奔嚣张地开出来，

副驾上柳依依的笑脸一晃而过。车子汇入车流，尾灯一闪，不见了。心里那片浸水的棉花，

好像被这毒日头晒得蒸发掉一点水汽，没那么沉了。“顾晚！顾晚！是顾晚吗？！”突然，

背后传来破锣嗓子般的嘶吼，带着喘不上气的急迫。我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彩票站那秃顶老板，穿着件洗变形的老头背心，大裤衩，脚上一双人字拖，

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狂奔过来！拖鞋都跑飞了一只！他满脸油汗，眼睛瞪得像铜铃，

手里死死攥着个东西，挥舞着，像举着面胜利的旗帜。“中了！中了啊！！！

” 他冲到我跟前，差点一头栽倒，全靠扶住旁边一辆共享单车的车把才稳住。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把那皱巴巴的彩票和一张同样皱巴巴的报纸，一起戳到我眼皮底下。“你！你刚才买的！

机选那个！！” 他声音劈叉了，激动得唾沫星子乱飞，“你看！看报纸！昨晚开奖！头奖！

十个亿！十个亿啊！！号码！号码是不是这个？！”他枯树枝般的手指，

哆嗦着点在报纸上一串数字上。

09 - 17 - 23 - 28 - 35 - 07我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我手抖得比老板还厉害，从裂开的手机壳后面，

抠出那张同样皱巴巴、还带着我体温的粉色彩票。展开。

09 - 17 - 23 - 28 - 35 - 07一个数字不差。阳光白得刺眼，

空气好像凝固了。

旁边语无伦次地吼着什么“祖宗保佑”、“我店里出的”、“见证历史”……声音忽远忽近。

十个亿？我？顾晚？刚被扫地出门、兜里只剩几个钢镚、连晚饭都不知道在哪儿的顾晚？

“嗡——嗡嗡——”手机在手里疯狂震动，像通了电的鱼。我低头，裂开的屏幕上，

“林小雨”三个字疯狂跳跃。手指僵硬地划过接听键。“喂？晚晚！我堵路上了！这破交通！

你没事吧？站着别动啊！姐马上……” 小雨机关枪似的声音炸响。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声音飘得像从外太空传来：“小雨……”“嗯？怎么了？声音不对啊？姓陈的又欺负你了？

你等着我……”“我好像……”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盯着手里那张小小的纸片，

又看看老板那张激动变形的脸，再看看报纸上那串仿佛闪着金光的数字，“……中奖了。

”“啥？中什么奖？刮刮乐五块钱？哎呀那也行！苍蝇腿也是肉！

姐请你吃顿好的补补……” 小雨在那边叭叭叭。“不是。” 我打断她，

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静，“是彩票。头奖。”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三秒。

“顾！晚！” 林小雨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听筒，带着能把屋顶掀翻的穿透力，“你再说一遍？

！什么玩意儿？！头奖？！多少钱？！”“十……”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报出那个天文数字，“十个亿。”“啊——！！！！！

” 电话那头传来足以震碎玻璃的、长达十秒的、毫无意义的尖啸。

然后是椅子翻倒的巨大噪音，夹杂着她语无伦次的咆哮：“地址！定位！精确到经纬度！

站着别动！一步都别动！姐马上到！用飞的！谁靠近你你就喊救命！彩票呢？彩票在不在？

藏好！塞内衣里！不，吞肚子里！不不不，别吞！等我！等我啊——！！！”电话被挂断了。

只剩忙音。秃顶老板还在旁边激动地搓手，语无伦次：“姑娘！姑娘！

你真是……真是……祖宗显灵啊！你得请客！不，得请我吃饭！不，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我这店……”我慢慢抬起头，看着民政局那庄严的大门，看着陈锋车子消失的方向。

心里那片沉甸甸的湿棉花，“噗”地一下，被一股无名火烧了个精光。

只剩下一片轻飘飘、暖烘烘、还带着点火星子的灰烬。十个亿。我捏紧了那张彩票，

指关节泛白。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向上咧开。林小雨是开着她那辆二手小飞度，

一路狂按喇叭、连闯三个黄灯冲过来的。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停在我面前时，车头离电线杆只有不到十公分。车门“砰”地弹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大短裤、人字拖，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女人炮弹一样射出来，直扑向我。

“彩票！彩票呢？！” 林小雨眼睛瞪得血红，双手抓住我肩膀，疯狂摇晃，“快给我看看！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做梦？！”我被晃得头晕，赶紧把彩票从手机壳后面抽出来，

递到她眼前。小雨一把抢过，几乎把脸贴在彩票上，又猛地抬头看报纸，再低头看彩票，

来来回回，像得了失心疯。

“09…17…23…28…35…07……一个数…一个数不差……”她喃喃自语，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突然，她抬起头，死死盯着我，眼神像要吃人。“啪！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声音清脆响亮。她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五个红指印。

“嘶……疼！不是梦！！” 她倒抽一口冷气，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

中了！真中了！十个亿！顾晚！你他妈是财神爷转世吧？！离婚当天中十个亿？！

这剧本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哈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一把将我死死抱住，

勒得我差点断气。“走！姐们儿！姐罩你！谁也甭想抢！” 她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拽着我就往她那辆小破车里塞，

还不忘回头对还处在石化状态的彩票店老板吼了一嗓子：“老板！谢了！回头给你送锦旗！

最大的那种！”小飞度在市区道路上横冲直撞，直奔市中心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君悦。

“开房！最贵的套房！总统套！马上！

” 小雨把身份证和一张黑卡拍在前台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台面上，气势汹汹。

前台小姐穿着剪裁合体的套装，妆容精致，

看着眼前这个花衬衫大裤衩人字拖、头发乱翘、脸上还有个红巴掌印的女人，

以及后面跟着的、同样一脸菜色、穿着开胶运动鞋的我，

眼神里是极力掩饰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女士，

总统套房目前……” 前台保持着职业微笑，话没说完。“啪！

” 林小雨直接把那张印着十个亿数字的彩票拍在台面上，指着它，一字一顿：“认识吗？

昨晚开奖的。头奖。十个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们开房。要安保最严的那一层。

听懂了吗？”前台小姐的目光落在彩票上，又迅速扫过旁边的报纸小雨路上买的，

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凝固，瞳孔地震。她猛地抓起旁边的电话，手指都在抖：“经…经理！

请…请立刻到前台！VIP！超级VIP！不不不！是财神爷！财神爷驾到！”五分钟后。

我和林小雨坐在君悦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真皮沙发上。脚下是厚得能陷进去的地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的灯火。

四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像四座铁塔一样，

面无表情地守在大门外。套房里有酒店经理、安保主管、私人管家，一排人垂手肃立，

态度恭敬得如同觐见女王。桌子上，摆着刚送来的顶级果盘、冰镇香槟，

还有酒店经理亲自端上来的、据说价值五位数的燕窝。林小雨跷着二郎腿，人字拖一晃一晃，

端起那盅燕窝，稀里呼噜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嗯，也就那样吧。

还没我家门口八块钱一碗的冰糖雪梨润嗓子。”她放下盅子，大手一挥，“行了行了，

都杵这儿干嘛？该干嘛干嘛去！留个能办事的就行！”经理擦了擦额角的汗，

留下一个看起来最精干的女管家，带着其他人躬身退了出去。门一关，

套房内只剩下我和小雨。刚才一路的喧嚣、激动、疯狂，像潮水一样退去。

巨大的、不真实的寂静包裹下来。我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粉红色的纸。就是它，

改变了地狱和天堂的距离。“晚晚，” 小雨挪到我身边，难得正经起来，压低声音，

“接下来，每一步都得走稳了。钱还没到手，你现在就是块行走的唐僧肉，谁都想来啃一口。

”她掰着手指头：“第一，绝对保密！除了我，谁都不能信！你爸妈那边，暂时也别说！

人多嘴杂！第二，赶紧联系彩票中心，预约兑奖！这钱一天不到账，一天就是纸！第三，

律师！必须找个牛逼的律师！专门处理这种巨额财产的！信托、基金、避税…一堆事！第四，

保镖！外面那四个看着还行，但得长期雇可靠的！第五……”她突然停下来，

眼睛贼亮地看着我：“第五，也是最重要的！想好怎么花了吗？十个亿啊！我的老天爷！

你想买啥？私人飞机？游艇？海岛？还是……嘿嘿，想想怎么让姓陈的王八蛋，肠！子！都！

悔！青！”林小雨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森的寒气。我捏着彩票的手指，

收紧。眼前晃过民政局里陈锋那副施舍的嘴脸，柳依依那虚伪的笑，

还有那句“只配去垃圾桶里翻吃的”。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十个亿。我抬起头，

看向窗外那片属于城市顶端的辉煌灯火，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又带着点疯狂弧度的笑。

“花？” 我轻声说，声音在空旷奢华的套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当然要花。

而且要花得……惊天动地。”兑奖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但也足够魔幻。

彩票中心派了专车，在四个铁塔保镖的护卫下，

把我和小雨接到了他们一个极其隐秘的办公点。全程VIP通道，专人接待，

连杯水都是单独准备的。接待我们的主任姓王，四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可掬，

但眼神锐利。他仔细核验了彩票、我的身份证，又做了登记、信息录入等一系列繁琐手续。

期间有公证人员在场，全程录像。“顾女士，恭喜您！

这是本市乃至本省有史以来最大的奖额！” 王主任笑容满面，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

“按照相关规定，您需要缴纳20%的个人偶然所得税。扣除税款后，

奖金是八亿元人民币整。您可以选择一次性领取，或者……”“一次性。” 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支票握在手里才是真的。“好的。” 王主任点头，继续道，“奖金数额巨大，

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建议您开通一个专门的银行账户，由我们协调银行方面，

直接将奖金转账进去。同时，我们中心也强烈建议您聘请专业的财务顾问和律师团队，

协助您处理后续的资产管理和规划。”“已经在找了。” 林小雨在旁边替我回答，

她今天难得穿了件正经衬衫，虽然底下还是配了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那就好。

” 王主任显然松了口气，“另外，按照惯例，我们可能希望您能配合拍摄一张领奖照片，

当然，您可以戴面具或者头盔，保护隐私。”“不用了。” 我直接拒绝。低调？不，

现在不需要了。王主任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职业笑容：“尊重您的选择。那么，请您在这里，

这里，还有这里签字。” 他指着文件上几个关键位置。我拿起笔，

看着“收款人”后面那个空格。深吸一口气，在那片空白上，签下了我的名字。顾晚。

两个字，力透纸背。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放下笔。王主任拿起内线电话：“可以转账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套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林小雨紧张得一直抖腿。我的手机，

那部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的旧手机，安静地躺在桌子上。突然——“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连串密集到恐怖的短信提示音，如同狂风暴雨般骤然炸响！

手机屏幕瞬间被疯狂涌入的银行通知短信刷爆！

XXXX账户07月XX日16:28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800,000,000.00，

余额800,000,123.45……短信还在不断涌入，提示音连成一片刺耳的噪音。

八个亿。到账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一长串数不过来的零，感觉有点眼花。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并没有预想中的狂喜，

反而是一种奇异的、脚踏实地的平静。尘埃落定。“啊——！！！

” 林小雨的尖叫再次冲破屋顶，她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

像个猴子一样在厚地毯上又蹦又跳，“发了！发了！顾晚！你是我祖宗！亲祖宗！八个亿啊！

八个亿！！！”她扑过来又想抱我，被我嫌弃地用手抵住额头推开。“别嚎了。

” 我拿起那部还在不断“叮咚”作响的破手机，晃了晃，“太吵。该换手机了。”“换！

必须换！镶钻的都行！” 小雨兴奋得脸通红，“还有衣服！鞋子！包包！买！

统统买最贵的！姐给你当造型师！保证闪瞎所有人的狗眼！”“不急。

” 我把那部还在顽强提示“叮咚”的旧手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屏幕彻底黑了。“先办正事。”林小雨找来的律师姓沈，沈确。人如其名，三十多岁，

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说话简洁，条理清晰，

一看就是精英中的战斗机。他带来的财务顾问团队更是专业，迅速帮我理清了思路。八个亿，

躺在银行里只是数字。沈律师建议成立家族办公室，设立信托基金，进行全球资产配置，

一部分做稳健投资保底，一部分追求高收益。同时，

以我的名义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拾亿资本”。名字很直白，我喜欢。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签了一堆授权文件后，就把钱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沈律师，” 我看着坐在对面，正用平板电脑快速处理文件的沈确，

“帮我查个人，和他名下所有产业。越详细越好。”“谁？” 沈律师头也不抬，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陈锋。我前夫。” 我吐出这个名字，语气平淡无波。

沈确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抬起，锐利地扫了我一眼，随即恢复平静：“明白。

给我一小时。”一小时后，一份详尽的报告发到了我新买的、屏幕完好无损的最新款手机上。

陈锋，锋锐广告有限公司法人兼总经理。公司主营户外广告和活动策划，规模不大，

员工三十来人。前两年靠我拉关系和他自己还算拼，有过短暂上升期。但近一年，盲目扩张，

接了超出能力范围的大单，资金链绷紧，管理混乱，内部人心浮动。目前，

拖欠供应商款项近五百万，银行还有一千万贷款即将到期。公司账面流动资金……几乎为零。

而柳依依她爹，那个据说有点小关系的柳总，其实只是个搞建材批发的，自身实力有限，

给陈锋的“帮助”仅限于口头承诺和牵了条小得可怜的业务线，杯水车薪。

报告后面附了几张照片。有陈锋在公司焦头烂额开会的，

有他陪着柳依依在奢侈品店刷卡买包的那包，是我以前看了好久都没舍得下手的款，

还有柳依依最新朋友圈的截图——她依偎在陈锋怀里，背景是本市新开的一家高级日料店，

配文：感恩所有，未来可期。下面一堆点赞和吹捧的评论。林小雨凑过来看，

气得直拍桌子：“狗男女！拿着你的钱挥霍！公司都快倒闭了还装逼！晚晚，弄死他！

必须弄死他！”我看着照片上陈锋强装镇定却难掩疲惫的脸，还有柳依依那刻意炫耀的笑容。

感恩所有？未来可期？我关掉手机屏幕，看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沈律师，” 我开口，

“帮我做两件事。”“您说。”“第一，找到锋锐广告最大的债主，

那个被拖欠了三百多万货款的李老板。告诉他，他的钱，我替陈锋还了。只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