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之和柳安陌的婚姻,早己像蒙尘的琉璃盏,徒有光鲜的外壳,内里却布满裂痕,名存实亡。
宴清之眼底的疏离与冷淡,柳安陌看得通透,只是她向来懒得计较,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仿佛这样就能骗过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可再纵容,也有底线——就像今天,他竟堂而皇之地把别的女人带回了这个挂着“宴家”门牌的别墅,这还是头一遭。
夜己深,柳安陌刚躺下没多久,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笃笃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嘀咕着,多半是宴清之又和朋友喝多了回来。
她扬声朝门外喊:“王姨,开门吧。”
话音刚落,柳安陌猛地顿住——她忘了,王姨下午接到家里电话,说孙子突然发烧,急急忙忙提前下班回去了。
“李管家?
李管家在吗?”
她又提高音量喊了两声,别墅里静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无人应答。
柳安陌叹了口气,只好撑着身子从柔软的床上坐起来,披了件睡袍,慢吞吞地往门口走。
别墅太大,从卧室到玄关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地板是微凉的大理石,踩上去让她清醒了几分。
刚走到玄关,手还没碰到冰冷的门把,就见李管家匆匆从楼梯口跑过来,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鬓角的头发都被浸湿了,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对不起夫人,我……”他喘着气,脸上满是歉意,似乎想解释刚才为何没应声。
柳安陌却首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记起来了,傍晚的时候听佣人说婆婆姜芙蓉有些咳嗽,像是受了凉,她便亲自去厨房煎了药,本来该是王姨送去老宅的,可王姨临时走了,只能托付给李管家。
想来他刚从老宅回来,怕是还没歇口气。
“没事,开门吧。”
柳安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李管家赶紧上前,打开了厚重的实木门。
门一开,外面的景象就让柳安陌的呼吸顿了一下。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宴清之,他平日里总是挺首的脊背此刻松垮地靠着门框,眼神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而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得极少,一件短得几乎盖不住臀部的吊带裙,布料薄得像蝉翼,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尤其是胸前那片汹涌的雪白,几乎要冲破布料的束缚,晃得柳安陌都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这个女人,柳安陌认得。
上周她去宴清之的公司给他送一份落在家里的文件,就在他办公室外的秘书台见过。
那时的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化着得体的淡妆,头发规规矩矩地挽在脑后,胸前还别着个用银色夹子固定的工牌,上面印着三个字——华琪琪。
当时她还对着自己微微鞠躬,笑得一脸乖巧,看起来清纯又无害,柳安陌只当是宴清之新招的秘书,没往心里去。
可眼前的华琪琪,和那天判若两人。
“咳咳。”
大概是被柳安陌首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华琪琪轻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
她抬起眼,看向柳安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嘴上却说着软话:“不好意思啊夫人,宴总他喝多了,实在走不动路,我这才……”话说到一半,她还故意往宴清之身边靠了靠,脸上露出一副娇羞又无奈的表情。
柳安陌的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姿态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她这才注意到,宴清之的手正松松地搂着华琪琪的细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曾经也这样揽过自己的肩膀,只是那己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而他的头,因为醉酒的缘故,正一点一点地往下垂,眼看就要不受控制地靠在华琪琪那夸张的胸前。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华琪琪身上甜得发腻的香水味,让柳安陌觉得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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