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真假少爷斗了十年,直到父亲执意投资致命AI芯片。
真少爷沈澈冷笑:“老头想带整个家族跳火坑。
”假少爷江砚盯着暴跌的股价:“我的分红快烧没了。”深夜祠堂,
两人第一次握手:“联手?”他们一个篡改董事会数据,一个伪造技术漏洞。
当父亲在董事会被逼下台时,怒吼:“谁干的?
”阴影中走出两个儿子:“我们都在救这个家。”1凌晨三点,
盛华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灯光本该熄灭,此刻却如同垂死挣扎的心脏,刺眼地亮着。
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了外面沉沉的夜色和远处城市的霓虹喧嚣,
却隔绝不了里面几乎凝成实质的沉重与愤怒。“荒谬!愚不可及!
”咆哮声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炸开,带着一种被挑战权威的狂怒。沈宏远,
这位掌控着庞大沈氏商业帝国近三十年的铁腕家主,此刻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突,
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宽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震得桌面上昂贵的黄铜地球仪都微微颤抖。“沈澈!你的研究报告是什么东西?危言耸听!
全盘否定我布局了三年的‘智芯’战略?谁给你的胆子!”办公桌对面,沈澈站得笔直。
一身剪裁精良却略显冷硬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形瘦削而挺拔,
像一柄沉默却锋芒暗藏的古剑。他的脸色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眼底沉淀着长期熬夜的乌青和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面对父亲滔天的怒火,
他甚至连眼睫都没颤动一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父亲,”沈澈开口,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实验室里淬炼出的、不容置疑的精确感,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昂贵的地毯上,“数据不会说谎。
‘智芯’项目核心算法存在底层逻辑悖论,
它在极端压力测试下的崩溃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七点三,远超行业安全红线三个数量级。
更严重的是,它目前展现出的‘类人决策’倾向,存在不可控的伦理风险。
强行量产推向市场,一旦出现群体性事故,盛华将面临的不只是破产清算,
是足以摧毁整个家族根基的灭顶之灾。”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父亲因盛怒而扭曲的脸,
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这句话像淬毒的针,
精准地刺向沈宏远最自负的领域:“这并非基于保守的推测,父亲,
这是经过我团队二十七轮独立验证、可复现的结论。您的决策,正在把整个家族拖向深渊。
”“深渊?!”沈宏远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猛地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站起来,
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几步绕过巨大的办公桌,逼近沈澈。
浓重的雪茄味混合着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我看是你被那些冷冰冰的机器和代码洗了脑!
畏首畏尾,毫无魄力!当年我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时候,靠的就是敢为人先的胆识!
百分之四十七点三?那剩下的五十二点七呢?巨大的利润!划时代的领先!
盛华需要的是开拓者,不是只会抱着数据发抖的懦夫!”他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
几乎要点到沈澈的鼻尖上,唾沫星子在灯光下清晰可见:“我告诉你,沈澈!
‘智芯’项目是盛华未来十年的核心引擎,是我沈宏远打造商业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
它必须成功!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决议!你,要么给我找出解决那百分之四十七点三的办法,
要么就给我闭上嘴,滚回你的实验室去!再敢动摇军心,别怪我不念父子情分!
”“父子情分?”沈澈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痛楚和更深沉的讥诮。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冰冷雨夜,
母亲苍白绝望的脸,以及父亲为了所谓“大局”而做出的冷酷选择。“父亲,在您心里,
情分的分量,重得过您不容置疑的权威和那个虚幻的帝国蓝图吗?”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只是化作眼底更深的寒冰。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江砚斜倚在门框上,
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身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领口随意敞开两粒扣子,
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玩世不恭的笑意,
仿佛眼前这场父子间剑拔弩张的激烈对峙,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无关紧要的戏剧。“哟,
大晚上的,这么热闹?”江砚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鼻音,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脸色铁青的沈宏远,
又落在沈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上,
最终停留在办公桌上那份被沈宏远拍得有些散乱的技术评估报告上。“啧啧,
还在讨论那个烧钱的‘智芯’宝贝呢?我说老头子,”他转向沈宏远,
语气亲昵又带着点无赖般的抱怨,“您老雄心壮志要搞大事情,这没问题。
可您得看看咱们的钱袋子啊!”他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超薄的平板电脑,
手指在上面随意划了几下,然后翻转屏幕,朝着沈宏远。屏幕上,
代表着盛华集团股价的曲线,正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陡峭角度,义无反顾地向下俯冲,
刺目的绿色几乎要溢出屏幕。“瞅瞅!就这三天,
‘智芯’项目投入加大、技术路线争论的消息一传出去,咱们的股价就跟蹦极似的,
拦都拦不住!”江砚夸张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数字,
“我手里那点可怜的分红,还有我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
眼瞅着就要被您这个宝贝项目一把火给烧成灰了!爸,赚钱不容易,您悠着点烧啊!
”他这番插科打诨,看似不着调,
却精准地插在了沈宏远最在意的另一个痛处——资本市场的反应。
沈宏远盯着那断崖式下跌的曲线,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眼中燃烧的怒火里,
终于掺杂进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焦虑。但他迅速将这丝动摇压了下去,
对江砚怒目而视:“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股价波动是暂时的!等‘智芯’成功,
所有的质疑都会变成追捧!”江砚挑了挑眉,非但没滚,反而夸张地耸了耸肩,
做了个“您请便”的手势,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更深了,
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一旁沉默如冰的沈澈。那眼神里没有同盟的暗示,
更像是一种隔岸观火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审视。
沈澈的视线与江砚在空中短暂地碰撞了一瞬。没有火花,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了然。
十年了,从那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雨夜开始,
他和这个被父亲当作亲生子养大、鸠占鹊巢的“弟弟”,就注定站在了对立的两端。
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争夺着同一个姓氏下那点可怜的、扭曲的关注和资源。
他们太了解彼此的手段和底线了,就像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此刻江砚看似胡闹的搅局,
不过是他惯用的、隔山打牛的把戏。“父亲,”沈澈收回目光,
声音恢复了那种实验室仪器般的平稳,不再试图做任何无谓的争论,“我的立场和依据,
报告里已经阐述清楚。技术风险客观存在,不容忽视。
如果您执意推进……”他微微停顿了一下,那停顿里蕴含着一种决绝,“我会履行我的职责,
以我认为必要的方式,阻止这场灾难。”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沈宏远一眼,
也没有理会江砚脸上那抹加深的、若有所思的笑意,径直转身,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办公室大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将沈宏远压抑着狂怒的喘息和江砚若有似无的视线,彻底隔绝。
走廊里冰冷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映出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孤注一掷的寒芒。阻止?
他当然会阻止。不惜一切代价。为了那个早已破碎的“家”的虚影,
也为了那个在母亲临终前,自己曾默默许下的、守护沈家不再重蹈覆辙的沉重誓言。
2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了总裁办公室的咆哮,却隔绝不了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沈澈走出那扇象征权力核心的大门,步履并未加快,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稳定,
只有紧握成拳、指节微微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汹涌。电梯镜面映出他苍白而冷硬的脸,
眼底的乌青像两团化不开的墨。电梯平稳下行,数字无声跳动。当“-3”的标识亮起,
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扑面而来的不是地下车库特有的阴冷混浊气息,
而是一股被强力新风系统过滤过的、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
这里是沈澈真正的王国——盛华集团核心研发中心的地下三层。走廊的灯光是冷白色,
亮度恒定,墙壁是哑光的金属材质,地面铺设着消音性能极好的特殊材料,
将一切可能的杂音都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绝对寂静。
沈澈刷开一道厚重的气密门,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开放式办公区,
而是一条更狭窄、更幽深的通道。
通道两侧是一间间独立的、需要多重生物识别验证的实验室。他走到最深处的那间,
虹膜扫描、掌纹识别、声纹验证,三重锁依次解开。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里面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一个误入者瞠目结舌。空间异常开阔,层高惊人。
无数条粗细不一的线缆如同活物的血管神经,从天花板、墙壁、地板中延伸出来,
最终汇聚到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环形操作台。操作台周围悬浮着十几块巨大的全息光屏,
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永不停歇地倾泻而下,映亮了沈澈没什么表情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精密电子设备特有的微弱嗡鸣和散热风扇高速运转的细微气流声。
这里不像实验室,更像某种科幻电影里的超级计算机核心舱。
沈澈径直走到操作台中央的主控位置坐下。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划过,发出细微的触感反馈音。
一块主屏幕被瞬间放大,上面复杂的结构图正是“智芯”的核心模块。
代表系统稳定性的曲线图在屏幕一角剧烈地上下震荡,如同垂死病人的心电图,
几个关键节点的参数已经标红,闪烁着刺目的警报信号。“Cerebus,”沈澈开口,
声音低沉而清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激起轻微的回音,
“调出‘智芯’项目所有非公开技术备忘录,优先级:涉及底层逻辑架构调整的决策链。
”“指令确认,执行中。”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在实验室中响起,冰冷而高效。
代号“刻耳柏洛斯Cerebus”的,
是沈澈耗费数年心血秘密打造的顶级人工智能分析系统,
拥有远超盛华集团明面上任何算力的权限和能力,
如同盘踞在他私人王国深处的三头看门恶犬。幽蓝的数据瀑布流陡然加速,
无数加密文件被瞬间破解、提取、关联。另一块屏幕上,
一条清晰的时间线和人物关系图谱迅速构建成型。图谱的核心节点,赫然是沈宏远的名字。
一条条代表决策路径的红色连线,粗暴地穿透了多个技术专家联名签署的风险警示报告,
最终指向“智芯”项目不顾一切加速推进的最终指令。图谱的末端,
延伸出几条若隐若现的虚线,指向几个陌生的名字和关联公司。
沈澈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几条虚线上。果然,父亲的刚愎自用背后,并非空穴来风。
有外部力量在推波助澜。他手指微动,将图谱上几个关键节点放大,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试图剖析出这些影子背后的真实意图。就在这时,
主控台边缘一块平时显示着外围网络监控数据的副屏,突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一组极其隐蔽、伪装成常规后台维护数据的特殊加密信号流,如同狡猾的泥鳅,
悄无声息地试图穿透实验室最外层的防火墙,
目标直指“智芯”项目在集团主服务器上的核心财务数据模块。沈澈眼神骤然一凝。
这手法……太熟悉了。刁钻,隐蔽,带着一种近乎炫技般的华丽伪装。过去十年里,
这种风格的网络入侵痕迹,
目的破坏行动中发现过源头——指向那个住在沈家大宅西翼、永远笑得漫不经心的“弟弟”。
江砚!他竟然也在查?而且目标如此明确地指向了“智芯”项目的财务核心?他想干什么?
沈澈的手指悬停在操作台上方,指尖冰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冰冷的电流,
瞬间窜过他的脊椎。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如闪电地敲下一串指令。
“Cerebus,锁定入侵源特征码。开放‘影子通道’入口,
引导对方访问路径至……‘智芯’核心财务数据库的镜像沙盒。清除我方所有追踪痕迹。
”指令下达,沈澈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你想看,
那就给你看个够。只不过,看到的“真相”,由我来定。3沈家大宅西翼,顶层套房。
这里与沈澈地下实验室的冰冷秩序截然相反,弥漫着一种颓靡的享乐主义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得能陷没脚踝,
空气里浮动着雪茄、陈年威士忌和某种高级香氛混合的奢靡味道。
巨大的环绕音响播放着慵懒的爵士乐。江砚陷在意大利定制的真皮沙发里,
昂贵的酒红色丝绒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旁。他只穿着一件熨帖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
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雪茄,
另一只手则在超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跳跃着,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屏幕上,
复杂的代码流如同瀑布般倾泻。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的锐利,眼神紧盯着屏幕,像盯紧了猎物的豹子。屏幕一角,
一个不起眼的窗口里,代表着盛华集团“智芯”项目核心财务数据库的防火墙结构图,
正被一层层巧妙地剥离、绕开。“啧,老头子这次捂得可真严实。”江砚低声自语,
指尖敲下最后一个指令,“不过嘛,再坚固的堡垒,也怕内部有人给它悄悄开扇后窗……嗯?
”他眉头忽然一挑,动作顿住。屏幕上,那看似固若金汤的核心财务数据库防火墙,
就在他即将触及最后一道认证锁时,
竟然毫无征兆地、极其“自然”地……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转瞬即逝的“逻辑缝隙”!
就像一个疲惫的守卫不小心打了个盹,露出了一丝破绽。这破绽出现得太过诡异,太过精准,
精准得就像有人故意把钥匙放在了他唾手可得的地方。江砚眼中精光爆闪,
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间被一种冰冷的警惕取代。陷阱?
还是……他猛地想起了半小时前在总裁办公室外,沈澈离开时那决绝冰冷的背影。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江砚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虚影。
他没有直接去抓那唾手可得的“钥匙”,
而是瞬间调集了超过二十个位于全球不同节点的肉鸡服务器,
释放出大量伪装成常规访问请求的数据流,如同烟雾弹般冲向那个“缝隙”。同时,
他自己真正的探查程序,则像一条最狡猾的毒蛇,沿着一个截然不同、更加隐蔽的路径,
无声无息地绕了过去,直扑目标!然而,预想中的警报和反扑并未出现。
那个“缝隙”如同一个无底洞,轻松吞噬了他所有的伪装数据流。而他真正的探查程序,
竟然异常顺利地穿透了最后一道屏障,眼前豁然开朗!
海量的、未经任何加密处理的原始财务数据流,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瞬间充满了江砚的屏幕!那不是他预想中的项目整体预算,
而是触目惊心的、细到每一笔资金流向的原始凭证!一笔笔天文数字的资金,正以各种名目,
源源不断地注入那个代号“智芯”的吞金巨兽口中。然而,最让江砚瞳孔骤缩的,
是其中几条极其隐秘的资金链!它们巧妙地绕过了集团常规审计路径,
最终流向几个位于海外避税天堂的离岸空壳公司,而这些公司的最终受益人,
赫然指向了图谱上那几个被沈澈标注为“外部推手”的陌生名字!数额之大,
足以掏空盛华三分之一的现金流!更可怕的是,
据这些资金注入的速度和项目当前公开的烧钱进度推算……江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调出集团实时股价和主要债权银行列表,几个冰冷的数学模型在他眼前瞬间生成。
屏幕上跳出一个鲜红的、不断倒数的数字——那是盛华集团资金链彻底断裂的预估时间点。
“一百七十三天……”江砚盯着那个如同死亡倒计时的数字,喃喃念出。
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口那股冰冷的寒意。
一直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苍白的凝重。
他明白了沈澈那无声的“邀请”。这不是陷阱,是警告,
是来自那个冰块脸无声的呐喊:船要沉了!沉船的时间,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而那个掌舵的老头子,还在固执地往破洞里注水,
浑然不知船底早已被那些贪婪的“推手”凿穿了!江砚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
昂贵的雪茄在他指间缓慢燃烧,灰烬簌簌掉落。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
一百七十三天……他这些年攒下的、足够他挥霍几辈子的财富,
还有那个他早已厌倦却又无法真正割舍的“沈家二少”的身份,
都将随着这艘巨轮一同沉入冰冷的海底。老头子疯魔了,为了他那个虚幻的帝国梦,
要拉着所有人陪葬。黑暗中,江砚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和戏谑,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寒芒。他掐灭雪茄,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指令,目标直指刚才那个神秘为他打开的“后门”:“谈谈?
”---沈家祠堂,坐落在大宅最幽深的后院。这里远离主宅的灯火通明,
只有几盏仿古的石制长明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晕。深夜时分,沉重的木门紧闭着,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静,浓稠得如同实质,
沉淀着沈家数代人的香火与沉重的往事。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头、香灰和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潮湿气味。高高的神龛上,
层层叠叠的乌木牌位在幽暗的光线下沉默矗立,像无数双来自幽冥的眼睛,
无声地注视着下方。“吱呀——”沉重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缝隙,
冷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灌入。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无声地闪了进来,反手轻轻合上门。
是沈澈。他没有开灯,任由祠堂内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他径直走到神龛前,
目光落在最前面一排,那个属于他母亲“沈林氏婉茹”的牌位上。牌位纤尘不染,
显然常有人擦拭。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有刻骨的痛,有深沉的怀念,
更有一份沉重的、几乎压垮他脊梁的责任。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轻轻拂过那冰冷的木质牌位边缘。
母亲临终前枯槁的容颜和那句断断续续的嘱托“澈儿……沈家……守好……”仿佛就在昨日。
而今天,他站在这里,
却要谋划着去“架空”那个曾经是母亲丈夫、如今却要将沈家推入深渊的男人。就在这时,
祠堂另一侧通往内宅的回廊入口,厚重的帷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
江砚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依旧是那身惹眼的酒红色丝绒西装,
只是此刻他脸上惯有的轻佻笑容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这祠堂气氛格格不入的凝重和锐利。他手里没有拿雪茄,指尖夹着的,
是一个微型加密数据存储器。两人隔着昏暗的光线、弥漫的香灰和无数沉默的牌位,
目光骤然相撞!没有言语,空气中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在噼啪作响。十年积怨,
无数次的明枪暗箭,所有的不屑、猜忌、敌视,在这一刻被祠堂的阴冷死寂无限放大。
沈澈的眼神瞬间冻结,如同万载寒冰,戒备和审视几乎化为实质。江砚则微微眯起了眼,
锐利的目光扫过沈澈脸上那尚未完全敛去的、对母亲牌位的痛楚神色,
又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惯常的讥讽笑容,
最终却只形成一个冷硬的弧度。“看来,你也收到了‘船票’?
”江砚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祠堂的寂静。
他晃了晃手中的微型存储器,屏幕上幽蓝的数据流在他指间一闪而过,
正是那个触目惊心的资金链断裂倒计时。沈澈的目光落在那个存储器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冰冷的视线重新回到江砚脸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探询和怀疑:“你想做什么?” 声音低沉,像冰面下的暗流。
江砚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沈澈三米开外的地方,停在了那些沉默牌位的阴影边缘。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他半边脸,另一半则隐在黑暗中,让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莫测。“我?
”江砚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祠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空洞,带着一丝自嘲,
“我只是个冒牌货,一个靠着沈家施舍才能活得人模狗样的寄生虫。
”他的目光扫过神龛上那些冰冷的牌位,
最终定格在沈宏远名字旁边那个空着的、本该属于“沈林氏婉茹”配偶的位置,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怨怼,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归属感?“但就算是寄生虫,”他话锋陡然一转,
声音冷硬如铁,眼神锐利如刀,“也不想跟着宿主一起沉进臭水沟里淹死!老头子疯了,
拉着整个沈家给他陪葬!我的钱,我的身份,我还没享受够!”他向前逼近一步,
目光死死盯住沈澈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你呢?沈大天才?
你真能眼睁睁看着你母亲拼死守护的这个‘家’,
被老头子和他背后那些贪婪的豺狼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家?”沈澈重复着这个字眼,
声音里带着一种刻骨的嘲讽,目光再次掠过母亲的牌位,那份痛楚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扭曲的、冰冷的牢笼?”他猛地抬眼,直视江砚,眼中的冰层下仿佛有岩浆在翻涌,
“但这里埋着我母亲的骨灰!有她最后的心愿!就算它是个地狱,
也轮不到外人把它彻底拆毁!”“外人?”江砚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随即又化为一种更深的讥诮,“对,我是外人!一个冒牌货!
一个替身!可这十年,是谁在老头子面前扮演着父慈子孝,替他周旋那些肮脏的权钱交易?
是谁在维系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表面那点可笑的荣光?沈澈!
收起你那套高高在上的血脉论!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船要沉了!沉了!你我都得完蛋!
”他再次向前一步,距离沈澈已不足一米。祠堂里死寂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点,
两人之间无形的敌意和祠堂本身的阴冷死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昏黄的光线下,
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燃烧的火焰——一边是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决绝,
一边是灼热的、带着疯狂赌性的孤注一掷。“阻止他?”沈澈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风,
“靠你那些见不得光的金融把戏?还是靠我一份份被扔进废纸篓的技术报告?”“报告?
”江砚嗤笑,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老头子现在眼里只有他那颗该死的‘智芯’!他听不进任何反对!常规手段?早就没用了!
”他猛地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想救这条破船,
只有一个办法——让他掌不了舵!让他滚下那个位置!在他把船彻底撞沉之前!
”沈澈的瞳孔骤然收缩!尽管心中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江砚如此直白地说出“夺权”二字,
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呼吸微微一窒。这是***裸的背叛!是对父亲绝对权威最彻底的挑战!
祠堂里无数牌位似乎都在无声地注视着他,带着沉重的压力。他下意识地看向母亲的牌位,
仿佛在寻求某种指引。江砚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澈那一瞬间的动摇和挣扎。他不再废话,
直接抛出了底牌,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技术!沈澈!
我需要你手里那把‘钥匙’!
伪造一个‘智芯’无法解决的、足以引爆所有技术质疑的‘致命漏洞’!
让它看起来天衣无缝!时间、地点,我来安排!让它在最关键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