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嫁进门,新婚夜丈夫就被部队一纸调令紧急召回。婆婆当天就翻了脸,
指着院里那口用石板封死的破井,让我滚去旁边的杂物间睡。她不知道,
身为从21世纪魂穿回来的结构工程师,我一眼就看出那井下不是深渊,
而是被人精心加固过的地下室。夜里,井下传来女人的呜咽,婆婆和小姑子却好像没听见,
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恐和心虚。丈夫的津贴月月准时到,信却一封都没有。她们说,
部队有纪律。可我却在婆婆的枕头下,发现了我写给丈夫的所有信件,
和一沓以丈夫名义伪造的回信。她们冒名领走我丈夫所有的荣誉和津-贴,
还要将我活活献祭给井下的“脏东西”,换她们林家泼天的富贵。01“陈秀兰,
我们林家把你买回来,不是让你当少奶奶的。正屋是给我儿子林伟留的,你,就住那儿。
”婆婆张翠芬用下巴指了指院角那间黑洞洞的杂物房,
就在那口用巨大青石板压着的废井旁边。今天是我的新婚第三天,也是我丈夫,军官林伟,
被一纸调令紧急召回部队的第二天。他前脚刚走,婆婆和小姑子林丽后脚就撕下了伪装。
我穿着那件唯一的红的确良衬衫,站在院子中央,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暖意。
这具身体的原主,因为家里穷,被半卖半送地嫁给了屡立战功的营长林伟。
原以为是跳出了火坑,没想到只是换了个更大的坑。“妈,我和林伟是结了婚的,
那屋是我们的婚房。”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婚房?”小姑子林丽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一个乡下来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哥那是为了报恩才娶你,你不会真以为我哥能看上你吧?我告诉你,我哥说了,
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家我妈说了算!”这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看着那间紧挨着废井的杂物房,它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更让我心悸的是那口井,
井口用厚重的青石板盖着,边缘还用黄泥糊得严严实实,仿佛在封印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是个穿越者,上一世是顶尖的结构工程师,对建筑结构极其敏感。只一眼,我就看出来,
这口井的井壁有二次加固的痕迹,而且井下绝对不是实底,
那是一个被人精心伪装过的地下入口。深夜,我被尿意憋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院子里一片死寂,月光惨白。当我路过那口废井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呜咽声,
从石板下传了出来。那声音,像是个女人在哭。我浑身一僵,头皮发麻。几乎是同时,
正屋的灯“啪”地一下亮了。婆婆和小姑子披着衣服冲了出来,她们没有看我,
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口井,脸上是同一种来不及掩饰的惊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作什么妖!
”张翠芬压低了声音冲我吼,眼神却不断往井上瞟,“赶紧滚回屋睡觉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我回到那间破败的杂物房,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再也睡不着。那女人的哭声,张翠芬和林丽的反应,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这个家里,
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藏在那口井下。02第二天一早,我没等张翠芬开口,
主动找到了村支书。我没提昨晚听到的哭声,只说婆婆和小姑子在我新婚期间,
就把我从婚房里赶出来,这不符合拥军优属的政策。
我把林伟临走前塞给我的一本小册子拿了出来,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军属权益的保障条款。
“陈秀兰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村委会一定给你做主!”村支书是个退伍老兵,
对军人有特殊的感情,当即拍了板。张翠芬和林丽被叫到村委会,当着众人的面,
被狠狠批评了一顿。张翠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得不当众承诺,立刻让我搬回婚房。
回家的路上,林丽的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陈秀兰,你行啊,
刚进门就学会告状了?你给我等着!”我没理她,径直走进那间原本属于我的婚房。
房间里还贴着红双喜,一切都是崭新的。我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摆好,
当拿到我那个小小的包裹时,我习惯性地捻了捻衣角上的一根脱落的线头。
这是我上一世做设计时养成的习惯,能让我在烦躁时迅速冷静下来。从今天起,
这里才是我的阵地。搬回婚房只是第一步,我真正的目的,是那口井。接下来的几天,
我表现得像个真正的、逆来顺受的受气小媳妇。
白天忍受着婆婆的指桑骂槐和小姑子的百般刁难,晚上则竖起耳朵,听着井下的动静。
那哭声并不是每晚都有,毫无规律。但只要它一出现,
张翠芬和林丽就会变得异常警惕和暴躁。我发现,她们每天都会去检查井口的封泥,
一丝裂缝都不放过。而且,每隔三天,林丽就会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借口走亲戚,
往后山的方向去,一去就是大半天。这天,我假装去河边洗衣服,偷偷跟在了她后面。
林丽没有去亲戚家,而是绕到了后山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我不敢靠得太近,
只看到她从山洞里拿了些什么东西,然后急匆匆地回来。她的行为,处处透着诡异。
丈夫林伟的津贴,每个月都会由邮递员准时送来。张翠芬每次都抢着收下,
然后丢给我几块钱和几斤粮票,美其名曰“家用”。她说:“林伟说了,钱都归我管。
你在家吃我的住我的,给你这些就不错了。”我问:“林伟有信给我吗?
”张翠芬眼睛一翻:“部队有纪律,哪能天天写信?安心待着你的!”我不信。
以林伟立下的功劳和他的军衔,不可能连写一封家书的权利都没有。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这天,我趁着婆婆和小姑子都下了地,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
农村的土房,门锁就是个摆设。我没费什么劲就进去了。我在张翠芬的枕头底下,
翻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小木匣子。打开一看,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里面,
是我这两个月来写给林伟的十几封信,一封都没寄出去。旁边,
还放着一沓崭新的信纸和几个信封,看样子,是准备伪造回信。她们不仅扣下了我的信,
还想伪造林伟的笔迹来骗我!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到底在怕什么?怕我跟林伟说家里的事?还是怕我说出……井下的秘密?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张翠芬她们回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归位,刚闪身躲到门后,
她们就推门走了进来。我听到林丽压低声音说:“妈,都安排好了。后天晚上,等她睡熟了,
我们就把她……”她做了个往下丢的手势,“……扔进井里去。到时候就说她想不开,
自己跳了井。那井下的‘老祖宗’吃了祭品,一定会保佑我哥步步高升,
也保佑我们家的秘密,永远不被发现!”03我的血,在那一瞬间凉透了。
她们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她们是要我的命!用我,去“祭”井下的东西!我屏住呼吸,
紧紧贴着门板,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小点声!”张翠芬呵斥道,
“别让人听了去!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她死了,林伟那边我们就有说辞,
他每个月的津贴和荣誉,就还是我们的!”她们口中的“老祖宗”是什么?是人是鬼?
那晚的哭声又是怎么回事?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但眼下,我必须先自救。
我悄无声息地从她们房里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捻着袖口的线头,大脑飞速运转。硬碰硬肯定不行。我一个弱女子,斗不过她们两个人。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彻底压制住她们,并且绝对可靠的帮手。
我想到了一个人——驻扎在镇上的军人服务站的王干事。他是林伟的战友,
林伟临走前特意带我见过他,说有任何解决不了的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但服务站离村里有几十里山路,我怎么才能在不惊动张翠芬她们的情况下,把消息送出去?
第二天,我故意在吃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说:“妈,我来月事了,肚子疼得厉害,
这两天想歇歇,不下地了。”张翠芬巴不得我虚弱,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利用这两天的时间,用锅底灰和水,在一块破布上,模仿着林伟的笔迹,
写了一封“求救信”。信的内容很简单:“王干事,家中恐有大变,速来!
”我不敢写得太详细,怕信件万一落到张翠芬手里。但这几个字,足以引起王干事的警觉。
送信的人,我选了村里的二傻子。二傻子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腿脚快,
而且全村的人都不会防备他。我花了一毛钱,买了颗糖,连哄带骗地让他帮我跑一趟腿,
把信送到镇上的服务站,亲手交给一个姓王的穿军装的干部。做完这一切,我能做的,
就只有等。“后天”很快就到了。那天晚上,张翠芬特意炒了两个好菜,
甚至还给我倒了一杯酒,说是给我赔罪。“秀兰啊,之前是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来,
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她笑得一脸慈祥,仿佛之前的刻薄都是我的错觉。
我看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心里冷笑。这里面,怕是加了料吧。我端起酒杯,
在她和林丽期待的目光中,装作一饮而尽。实际上,在我仰头的那一刻,
大部分的酒都被我倒进了袖子里。酒劲很快“发作”,我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妈,
她晕了!”林丽兴奋地搓着手。“干活!”张翠芬声音一沉。两人架起我,
吃力地拖着我往院子里走。月光下,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像是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们合力推开那块沉重的青石板,一股阴冷腐朽的气味立刻从井里涌了出来。“老祖宗,
您的祭品来了!”张翠芬对着黑漆漆的井口喃喃自语,“您享用了她,可得保佑我们林家啊!
”就在她们要把我扔下去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你们的林家,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她们耳边炸响。两人吓得魂飞魄散,同时松开了手。
我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地上。“你……你没晕?”张翠芬指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不仅没晕,”我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的话音刚落,院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几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王干事。他身后,还跟着村支书和几个民兵。手电筒的光柱,
将张翠芬和林丽惨白的脸照得无处遁形。“张翠芬!林丽!”王干事声色俱厉,
“你们涉嫌谋害军属,跟我们走一趟!”看到这阵仗,母女俩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04“不是的!王干事,你听我们解释!是她!是这个***自己要跳井的!
”林丽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我尖叫。张翠芬也连滚带爬地过来,
抱着王干事的腿哭嚎:“是啊!我们看她想不开,正想拉她呢!她是自己要寻死,
跟我们没关系啊!”她们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是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那你们谁能解释一下,我一个要寻死的人,
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了再跳?”王干事显然也不信她们的鬼话,他一挥手,两个民兵上前,
把哭天抢地的母女俩架了起来。“先把人带回村委会!”场面被控制住,我才松了一口气,
腿脚有些发软。刚刚的镇定,全是我硬撑出来的。王干事走到我面前,
表情严肃:“陈秀兰同志,你受苦了。林营长把你托付给我们,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那口大开的井:“秘密,都在这井底下。”王干事皱起眉,
探头往井里看了一眼,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和腐烂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井……”“这不是井,是个地窖。”我平静地说,“而且,下面可能还藏着人。
”那晚的女人哭声,绝不是幻觉。王干事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让两个民兵守住井口,自己则带着人,押着张翠芬母女,连夜审问。我也跟着去了村委会。
在十几盏手电筒和煤油灯的照射下,张翠芬和林丽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原来,
这口井下,藏着她们林家真正的秘密。井下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地窖,里面藏的,
是林家在解放前埋下的财宝——十几根金条,还有一些古董字画。而那晚的女人哭声,
则更让我震惊。井下,还锁着一个人——林伟那个据说早就“病死”了的亲姐姐,林芳。
林芳根本没死,而是疯了。她年轻时,因为撞见了父亲埋藏财宝的秘密,又被心上人背叛,
受了***,精神失常。林家为了名声,也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便对外宣称她死了,实际上,
却把她像牲口一样,锁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一锁就是十几年。每天,
由林丽负责从后山的山洞密道里,给她送点吃的喝的,维持她不死。而所谓的“老祖宗”,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张翠芬为了恐吓外人,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她们之所以要杀我,
一是因为我可能发现了她们的秘密,二是因为,她们从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那里听说,
用一个八字相合的活人“血祭”财宝,能让财宝“通灵”,保佑主人家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而我的八字,正好与她们的要求相符。她们把林伟当成光宗耀祖的工具,
把林芳当成守财的疯狗,把我当成献祭的祭品。在她们眼里,人命,
还不如那些冰冷亮的金条。“把她们给我抓起来!”村支书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一拍桌子,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张翠芬和林丽被彻底控制住。王干事立刻组织人手,
下井救人。当浑身污秽、形容枯槁的林芳被人从地窖里抬出来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眼神呆滞,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十几年的囚禁,
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只有一阵阵的悲凉。
事情很快上报到了县里,性质太过恶劣,县公安局连夜派人下来,封锁了现场,
带走了张翠芬和林丽,也接走了可怜的林芳。我作为唯一的受害人和证人,也需要配合调查。
临走前,王干事把一个包裹交给我:“陈秀兰同志,这是林营长寄给你的信和津贴,
之前一直被他母亲扣在服务站,说是等你‘适应’了再给你。我看,这根本就是个阴谋。
”我打开包裹,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信,还有几个月积攒下来的津贴。我拆开最上面的一封信,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吾妻秀兰,见字如面。家中一切可好?母亲与小妹是否为难于你?
若有,切勿隐忍……”信的末尾,还有一行小字:“院中槐树下,第三块砖,
有我留给你的惊喜。”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什么都知道。他不是不关心我,
他只是……身不由己。05回到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院子,我按照信里的指示,
找到了那棵老槐树。撬开第三块砖,下面埋着一个油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