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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7

阳光透过窗棂,在我垂落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细碎的光点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我坐在窗边,目光落在对面教学楼的走廊里,几个学生正追着打闹,

清脆的笑声像被风揉碎的铃铛,隔着距离飘过来。指尖划过微凉的窗沿,我轻声问:“星子,

我来这儿多久了?”脑海里的声音温软清晰:“宿主,已经一个月啦。

”“都一个月了啊……”我望着窗外光影,恍惚间想起命运转折的那天。入梦一个月前,

我还是苦苦挣扎在题海里的高三生。月考考场上,我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指节攥着笔杆泛出青白,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监考老师的脚步在我身边停驻又离开,谁都知道,这考场里的孩子宁可硬撑到最后一秒,

也不肯开口请假。终场***响起时,我的肩膀猛地垮下来。老师挥手示意的瞬间,

我抓起笔袋逆着人潮冲回宿舍。耳鸣像无数细针在扎太阳穴,后颈沁出冷汗,

明明开着空调的教室,却像被扔进蒸笼。蜷缩在床上,意识浮沉间,

最后一个念头竟是:忘了跟老师请假,明天的考试……再次惊醒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撑起身环顾四周,这不是我的宿舍——浅米色墙纸衬着原木家具,阳台绿植长势正好,

书架上零散放着翻卷页脚的书,处处是精心打理的暖意。扶着墙挪到穿衣镜前,

镜中女孩眉眼弯弯带着稚气,宽松棉布睡衣裹着单薄肩膀,是几年前的我。指尖抚上镜面,

冰凉触感让我打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能听见吗?”一道声音直接钻进意识,

“亲爱的宿主,我是612号系统,名叫星子,欢迎参与‘完美人生计划’。

”我攥紧睡衣下摆,心跳快了半拍:“我这是穿越了?重生了?还活着吗?

”系统顿了顿:“您这不是好好的嘛……”“完美人生计划是什么?”我望向窗外,

声音平静得像问天气,只有攥紧的指尖泄露波澜。“宿主穿进了一本小说,

绑定计划帮您实现理想人生。”系统声音藏着慌乱。“什么小说?

”我目光落在窗台蔫蔫的绿植上。“信息库同步中……是《只想拥有你》,校园题材!

”系统急于证明。校园文?刚从题海里扑腾出来的我忍不住挑眉,默默盘算起来,既来之,

则安之,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那我在书里有角色吗?”我指尖搭在睡衣边缘轻敲,

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有的有的!”系统连忙接话,带着点紧张,“您是……路人甲。

”房间静了两秒。我蜷了蜷手指,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配角也好,路人也罢,

至少不用像主角那样被情节线缠得密密麻麻。或许这样反而更自在。

不过……侧过身看着窗帘缝隙漏进的光,我唇角微弯:“路人甲啊……听起来挺清闲。

”系统在意识里松了口气:“是挺清闲的……情节线很少涉及的。”它小声补充着,

大概在暗自祈祷我别追问细节。我没再问,望着那缕光出神。清闲点好,

不用被谁的目光追着,不用赶任务,这样的日子似乎没什么不好。“那你说的‘完美人生’,

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我边问着边回了被窝,蜷在被子里,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

“可别让我考清华当学神,或者搞艺考当明星——这些我真没辙。”“不会的不会的!

”系统连忙否认,语气带着讨好,“计划特别人性化!请问宿主,

您心里的完美人生是怎样的?”望着天花板纹路,

过去的日子像蒲公英碎片飘过眼前——堆积的试卷,凌晨的台灯,考试结束后掀翻似的耳鸣,

一个人的身影,永远安静的家。沉默片刻,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什么是完美?

又该由谁定义?我没那么多宏大想法,只想安安稳稳的,能自由点,

过简单快乐的一生就够了。”意识那头的系统似乎顿了顿,数据流滚动的速度都慢了半拍,

语气难得带了点触动:“好的,宿主。那么这就将是您的完美人生。”我听着,

眉眼间的紧绷又松快些:“这还差不多。不过要是哪天真能回去,记得吱一声,

别再像这次一样痛得人快散架了。”系统没应声,意识里安静下来,

只有隐约的数据运行嗡鸣。我面朝墙壁,被子拉到下巴,鼻尖埋进布料,闻到淡淡的阳光味。

心里悬着的东西落了地,疲惫像潮水漫上来,眼皮重得掀不开。坠梦在我的几番拷问下,

星子一再向我保证不会有情节线操控我,角色也会与我本人的性格校准,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我疑心于这所谓系统的好说话,却也不知道从何判断。一个月,世界天翻地覆。

现实里焦头烂额的高三生,成了小说世界里的高一新生。有了忙碌却总留热饭的父母,

学校也没了现实的窒息高压,自由得像场梦。深夜躺平,恍惚感总缠上来。

我像个偷来人生的贼,可指尖触到的课本温度、父母唠叨的余温,又真实得让人心慌。

这到底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牢笼?又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呢?

生活总在不经意间抛来彩蛋——星子告知,我的新同桌姜砚竟是小说的女主。

那张标准的清纯校园脸配着开朗到发光的笑容,实在让我没法相信,

这姑娘未来会在大学被孤立,落魄到要等男主拯救?简直天方夜谭。“纪千苓,班主任叫你。

”身侧突然响起清朗嗓音,我转头——是傅云起。我问过星子,和我一样,

他在这本小说里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路人乙。可他抬眼时眼底的笑意,

怎么看都不像“路人”该有的鲜活。准确点,我从不认为身边的只是纸片人。

至于我和他的故事,还得从军训说起。很荣幸,军训第三天,我俩杠上了,

三进一的领跑员竞争,我因步伐不够稳惜败,我心服口服。中间休息,老师搬了两箱水,

我不愿走进拥挤的人群,坐在一旁。感觉到有人靠近,傅云起拿着两瓶矿泉水过来,

他的军训服后背洇着湿痕,额角的汗滴在锁骨上,却把拧开瓶盖的那瓶递给我,

微微扬了扬下巴。虽然同为课代表,但我俩的接触依然不多。直到第一次月考,

我扫着墙上贴的单子,目光刚落在顶端的名字上,就听见身后有人轻咳。

傅云起站在我侧后方,指尖虚虚点了点第一栏的“纪千苓”。并且,

我看见了下面的“傅云起”,浅浅一笑,“承让了啊。”后来班主任根据成绩调整了座位,

我们成了前后桌,交际才正式多了起来。运动会那天风软乎乎的,吹得路边的桂花树沙沙响,

甜丝丝的香气一阵阵飘过来。我被班长分到终点线记成绩,

抱着那把铁架折叠凳往场边挪——凳面看着薄,拎着却沉得很,胳膊刚使上劲,还没挪两步,

手腕忽然一轻。傅云起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单手从后面接了凳子,指尖搭在冰凉的铁架上,

另一只手还拎着他的黑色运动背包,带子勒得他肩膀微微往下压了压。“你不是要去检录吗?

背包我先帮你拿着吧。”我伸手想去够他的背包带,他却侧身让了让,步子没停:“还早,

检录还有十分钟呢,先把你送到地方。”他把凳子稳稳放在树下的阴凉里,

凳脚蹭着草地发出轻响,才转身把背包递过来。我默默看着他做这些,待他转身要走时,

我忽然笑着开口,声音被风吹得轻悠悠的:“傅云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脚步顿住,

转过身时,阳光正落在他发梢,把那点笑意染得亮亮的,却没直接回答,

只是歪了歪头:“我知道什么?是知道你叫纪千苓,还是知道你是英语课代表?

”“你知道就好。”我捏着背包带子笑,

他眼里的光晃得人有点晃神——那笑意里藏着点没说透的东西,像藏在云层后的月亮,

明明灭灭的。迷梦疑心从不是一时兴起的念头。比起姜砚那份活泼机灵的大胆示爱,

傅云起对我的关注却太过稠密,那份在意里分明藏着说不清的深意。若我真的对此毫无察觉,

那才是真的迟钝得无可救药。可疑心的种子一旦落进心里,先前许多模糊不清的细节,

竟也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学生会例行检查前的课间,走廊里还闹哄哄的,

我和林澈站在楼梯口核对检查登记表,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他忽然停了笔,

指尖在“高一7班”那栏顿了顿,抬头看向我,语气很自然:“你们班姜砚,你熟吗?

”我笔尖一顿:“挺熟的,同桌。怎么了?”他笑了笑,

眼角弯出浅浅的弧度:“我们初中同校的,以前一起参加过校辩论队。

”他低头翻了翻登记表,声音轻了点,“那时候决赛前我们队卡壳了,论点总立不住,

姜砚一直帮我们打气,说‘辩论不是赢对方,是说清自己’,突然就给了我灵感。

”我愣了愣,想起姜砚平时课间小嘴叭叭的样子,心里一笑,倒真能对上。

“运动会那天在看台上,我看见你俩坐一起聊天,”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就……突然想问问她现在怎么样。”那天晚自习,我和姜砚聊天,

随口便提了林澈:“高二学生会的林澈,说初中跟你一起打过辩论?

”她正转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帽在指尖转了个圈,抬头时眼里亮了亮:“是他啊?

他初中辩论超厉害的,四辩总结陈词总能抓重点。”她低头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问号,

“那时候决赛前队伍卡壳,气氛不太好,我就是随口说了句查资料要抓核心论点,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想起林澈提起辩论时温和的语气,

忽然觉得星子说的“情节设定”格外遥远。这些藏在回忆里的细碎交情,带着真实的温度,

比任何设定都要鲜活。走廊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得书页轻响,姜砚又转起了笔,

笔尖在纸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为这段重逢轻轻打拍子。

星子的“小说设定”在林澈和姜砚的重逢里一点点松动,而后桌少年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笑意,

像在悄悄告诉我:有些真相,正藏在这些鲜活的日常里,等着被发现。

而星子呢 最近像躲懒的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以前总在我做题卡壳时跳出来絮叨“情节提示”,现在连我主动喊它,

回应也只剩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我捏着笔在草稿纸上画圈,

故意套话:“你之前说这是小说世界,姜砚和林澈呢,也是情节的一部分?”它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它掉线了,才传来一句模糊的:“……支线情节而已。

”“那你为什么总说我回不去原来的世界?”我追问,笔尖把纸戳出个小坑,

“这一切太真了,你有事瞒着我。”这次它彻底没了声音,连电流声都消失了,

像被什么掐断了信号。我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它越是回避,

越说明这背后藏着我不知道的事。课间操结束,教室里闹哄哄的,

傅云起正低头在便利贴上涂涂画画。我抱着英语作业本经过他座位,状似随意地停住脚步,

指尖敲了敲他的桌沿:“傅云起,问你个事。”他抬头看我,阳光从窗户斜进来,

落在他睫毛上。“嗯?”“你说……这世界上真有完全按剧本走的事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语速放轻,“比如谁该遇到谁,谁该等谁,甚至谁的出现,都是定好的?”沉默几秒,

他忽然抬眼笑了笑,眼底的光很淡,却像藏着星子:“不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我觉得,人比剧本厉害。”我愣了愣,他已经低下头继续理卷子,

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清晰。窗外的桂花香又飘进来,混着教室里的粉笔灰味,

我抱着作业本往讲台走,心里那点模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星子在躲,傅云起的话里有话。

这一切绝不是它说的“小说情节”,而答案,好像就藏在这些日常的缝隙里,

等着我一点一点找出来。推开家门时,饭菜香先一步漫过来。

樊女士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洗洗手就能吃饭。

”纪大工程师正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端上桌,围裙上沾着点酱油渍,

笑得憨憨的:“今天特意多炖了会儿。”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番茄炒蛋的汤汁浸着米饭,

还有盘绿油油的清炒西兰花——都是我从小爱吃的,也是星子说的“原主最爱”。

我扒拉着米饭,排骨在嘴里轻轻一抿就脱了骨,酸甜汁裹着米粒滑进喉咙,

心里却轻轻沉了沉。换了个人住进来,连口味偏好都分毫不差?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

饭后樊女士端来切好的橙子,拉我到阳台吹风。她靠在藤椅上,指尖剥着橘子,

忽然开口:“最近在学校是不是有心事?”我正咬着橙子,愣了愣:“没有啊,挺好的。

”她却笑了,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我:“你从小就这样,心里有事就爱在阳台发呆,

刚才吃饭时扒拉了三口饭,筷子都没怎么动排骨——这可不是你,

做父母的都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橙子瓣,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滴。

樊女士没再追问,只是把剥好的橘子递过来:“要是学习累了就说,别硬扛。你爸今天还说,

看你这阵子笑的时候多了,比刚开学时舒展多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晚风拂过耳畔,

“我们不求你多拔尖,开心最重要。”阳台的灯暖黄暖黄的,照在她鬓角的碎发上。

我忽然想起过去的日子——周末的家安静得能听见钟摆声,像一潭没波澜的死水。而现在,

饭桌上的热气、樊女士的唠叨、纪大工程师笨拙的关心,连空气里都飘着烟火气,

是我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温暖。可这份温暖太恰到好处了。

姜砚的开朗、林澈的重逢、傅云起不动声色的照顾,

还有眼前连我藏心事都能看穿的母亲……他们像被精心安排好的齿轮,

稳稳地嵌在我的生活里。星子越来越沉默,那些关于“小说情节”的说法漏洞百出。

我捏着手里的橘子瓣,果肉的甜混着点微酸漫开,

心里的疑团又浮上来:这些善意的、温柔的、恰到好处的一切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而我,

又真的是“闯入者”吗?晚风又起,吹得藤椅轻轻摇晃,樊女士已经开始絮叨明天的天气。

我望着远处居民楼的灯火,忽然觉得这烟火气里,藏着太多没说透的答案。

梦碎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滑过了两个月。考试的排名换了又换,

姜砚和林澈的聊天框越来越满,傅云起随意乱画的便利贴在我桌肚攒了厚厚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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