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实在撑不住了,连续忙了两个星期。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累垮了。”
沈月娥把捞面的筷子往餐板上一扔,也顾不上满地的水,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就这点苦你就受不了了,当初老子在饭店打工。
什么都得干,杀鱼、洗菜、切菜、炒菜。
什么都得干,一个月才500。
给你妈寄400,自己就留100生活费,我都没地方喊累。
你现在多好的生活,这点苦就哭天喊地的。”
沈爸麻利地打包好一份牛肉面放到柜台,转头瞥了眼地上的沈月娥继续打包下一份。
“你们这代人就是吃苦吃少了,一点苦都吃不了。
这不敢上这外卖活动了,辛苦那么几天。
没剩几单了,弄完你先上楼休息吧。
卫生我和你妈打扫就行了。”
沈爸虽然嘴上抱怨着女儿吃不了苦,心里却还是心疼女儿。
沈月娥捶了捶站得发酸的双腿,努了努嘴站起来抓起一把面条下到锅里。
嘴里小声地嘀咕着:“次次都是这几句。”
虽然很累,沈月娥还是坚持着把剩下的几单面做好,并和爸妈一起把卫生打扫干净才上楼。
沈家在镇上经营着一家牛肉面馆。
一楼两间门面,西个小隔间。
二楼则用来住宿。
沈月娥锁好门上楼拿了换洗衣服准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连续两周的超负荷工作,己令她疲惫至极,双腿双手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控制。
打开音乐,脱掉满身汗臭的衣服扔进脏衣篮。
随手将脖子上的葫芦吊坠摘下来放到浴缸边上。
沈月娥舒服地躺在铺满泡泡的浴缸里,温湿的蒸汽中,栀子花的香气悠然弥漫,仿佛能温柔地拂去她一身的疲惫。
听着舒缓的音乐,沈月娥疲倦地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浸泡皮肤带来的无尽舒适和放松。
意识渐渐消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月娥被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
“丫头,洗个澡洗那么久,莫不是晕了。
他爸快找找钥匙放哪儿了。”
沈妈妈一边敲着门,一边着急地让沈爸去找浴室的钥匙。
“妈,没的事,睡着了。
马上出来哈。”
沈月娥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浴缸里站起来,怕老父亲真拿来钥匙把门打开了。
慌忙间竟碰掉了放在浴缸边上的葫芦吊坠,前脚刚踏出浴缸就踩到了掉在地上的吊坠,脚下一滑向后倒去,头重重地磕到了浴缸边上昏死了过去.......“她不会死了吧。”
睡得正香,突然耳边飘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爸也真是大清早的看什么电视剧。”
心里嘀咕着却舍不得睁开眼睛。
好不容做了个美梦,就这样被吵醒了。
不行,我得接着梦。
“你打她一下试试?”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说着。
“我不敢”一开始说话的小孩怯怯地说着,还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呜呜呜呜.娘。
娘。
死了。
呜呜呜”又一个小奶声响起。
我心中的烦躁如潮水般涌上,不禁嘟囔道:“这清晨的宁静,就这样被打破了,还让不让我享受一下难得的美梦?”
我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小手近在眼前。
“谁家小崽子那么调皮?”
伸手扒开快呼到脸上的小手,费劲地挣扎地坐起来。
刚坐起来就吓得旁边三个孩子抱成一团缩着往后退。
“你们退啥啊?
我又不吃人。”
我有那么吓人么,瞧给你们吓的,即便被你们吵醒,我也未曾真正动怒。
一边想着一边盯着这三个奇怪的小孩。
谁家小孩,怎么都没见过,奇奇怪怪的。
揉了揉眼睛准备好好看看是谁家小孩。
奈何屋里有些暗看不太清,于是伸手想把灯打开。
摸了摸却没有摸到床头的灯,转过头却发现是一面土墙,我眨了眨眼。
“还在做梦?”
于是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那面土墙。
转头向己经缩到角落的三个小孩看去。
惊呼:“你们是谁?
这是哪里?”
三个小孩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疑惑地看着我没出声。
“问你们话呢?
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继续追问。
“你、你自己摔倒的,跟我们没关系,别又想打我们。”
个子稍高一点的小孩紧了紧抱着另外两个孩子的手,声音虽然胆怯,眼神却明显有一些害怕和憎恶。
“我?
打你们?”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三个小豆子。
两个西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其中一个正一脸防备的盯着我,眼里写满了厌恶和憎恨,另一个则怯生生的望着我。
中间还有个更小的,两岁左右,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害怕地缩在两个男孩中间。
三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脚上甚至没有穿鞋。
身材十分消瘦,一看就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
“这三小孩也太瘦了吧,现在还有吃不上饭的小孩?”
我一边想着一边有些费劲地翻身下床,这一举动又吓得三个孩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顾不上管他们,摸索着穿上鞋,环顾着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仅有一张简陋的木床、两个破旧的柜子、一张破败的桌子以及几把残缺的凳子。
篱笆土墙掉落的缝隙里隐隐约约透进来几束光。
我转过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三个小家伙,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自己的手端详:“天呐,这手怎么如此粗壮。”
我不可置信地晃着两只肥手。
又摸了摸腰和腿,粗布麻衣下摸到的是一身松松软软的肥肉。
我愣在原地。
我的杨柳腰,我的漫画腿呢?
再一次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脑袋,后脑勺传来疼痛让我想起昨晚好像踩到什么东西摔倒在了浴室。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睁开眼睛就是眼前这个场景。
“难道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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