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禾，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功德太诱人。”飞升前夜，
我的道侣亲手为我熬了一碗断灵汤。打碎了我的金丹。偷走了我九世轮回积累的所有功德。
一脚将我踹下凡间。林渊。你不是要积功德吗？好啊。1“书禾，这是我为你寻的仙草，
能稳固你的元神。”林渊刚认祖归宗的凡人妹妹却一把抢过，尖叫着泼在地上。
他一巴掌扇了过去：“放肆！你敢动你姐姐的仙汤！”他妹妹捂着脸，哭着指向我：“哥！
你才是我们林家几千年唯一的希望！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跟你一起飞升！断灵汤，
明明该给她喝的是断灵汤！”我看着林渊那张错愕又来不及掩饰慌乱的脸，。原来，
他不是不知道那碗汤有问题。他只是没想到，他妹妹会当众喊出来。“你在胡说什么！
”林渊的怒吼声震得整个洞府都在嗡嗡作响，他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气，
死死地盯着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妹妹林雪。林雪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却依旧梗着脖子，
像是豁出去了。“哥！我没胡说！我亲耳听见你和长老们说的！你说她沈书禾九世行善，
功德金莲无比纯粹，只要在飞升前夺走她的金莲，就能洗清你早年为了修炼造下的所有杀孽，
从此仙途坦荡！你还说……还说她没了功德，就是个废人，正好把她踹下凡间，
永世不得超生！”我看向林渊，那个与我相伴三百年，曾与我一同许下“同生共死，
共赴仙途”誓言的男人。此刻，他脸上的错愕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被揭穿后的狠戾。他不再伪装了。“本来想让你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既然你非要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了。”林渊的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
他甚至没有再看他妹妹一眼，而是转向我。“书禾，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功德太诱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掌狠狠印在我的丹田之上！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觉得一股霸道至极的力量瞬间摧毁了我的气海。金丹碎裂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一口心血狂喷而出。“噗——”我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我灵台溃散的最后一刻，
我看见一朵璀璨的金色莲花，缓缓从我眉心浮现。那是我的功德金莲。是我九世轮回，
救助过上万生灵，用无尽的善意和牺牲才凝聚出的至宝。林渊狂喜，他伸出手，
一把将那功德金莲从我灵台中拽了出来！“哈哈哈！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
”他将金莲按入自己的眉心，周身瞬间被柔和的金光笼罩。
他身上的那些因杀戮而产生的戾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天空之上，
接引仙光已经落下，天门缓缓洞开。他成功了。踩着我的尸骨，他即将飞升成仙。他转过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沈书禾，为了感谢你，
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他抬起脚，脚上凝聚着足以踏碎山岳的仙力，准备将我彻底碾成飞灰。
“不要！哥！”他妹妹林雪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过来想阻止，却被林渊一袖子甩开，
狠狠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聒噪。”林渊冷哼一声，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一脚朝我的头顶踏来。我闭上了眼睛，绝望和滔天的恨意在我灵魂深处咆哮。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就在那仙力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
我胸口佩戴的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玉佩突然发出一阵温热。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她说我们沈家血脉特殊，这玉佩能保我一命。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芒从玉佩中涌出，
包裹住我即将消散的残魂，在那毁天灭地的一脚落下之前，将我猛地朝下界拽去！“嗯？
”林渊发出一声轻咦，他看到我的“尸体”凭空消失了。但他不在意。
一个金丹尽碎、功德被夺的废人，就算侥幸没死，掉入凡间又能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冷笑着，转身投入接引仙光，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天门。“从此，我便是九天之上，
唯一的渊神！”……“砰！”我感觉自己砸穿了什么东西，然后摔在了一片柔软之上。
剧痛让我瞬间清醒。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头顶上是旋转的风扇和惨白的吊灯。我身下，是一张被我砸塌了的席梦思床垫。
我……回到了凡间？而且，看这房间的陈设，竟然是有科技发展之称的现代社会！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一丝灵力都不剩。丹田破碎，经脉寸断，
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虚弱。林渊，你好狠！就在这时，脑海中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血脉天赋已激活。沈家血脉，天赋等价交换，可交易阳寿。
交易法则：一、不可强买强卖。二、不可为自己增寿。三、被交易对象仅限人类。
特例：可随意抽取死仇林渊阳寿进行交易我猛地一愣。沈家血脉的天赋？交易阳寿？
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我们沈家，是上古时期一个神秘家族的后裔，
这一族的人生来便能看到凡人头顶上代表阳寿的数字，并且可以作为中介，将一个人的阳寿，
转移给另一个人。当然，这种转移是有代价的。作为中介，我们会抽取一部分“手续费”，
但这手续费不是阳寿，而是一种名为功德的玄妙之物。我心念一动，看向窗外。
大街上人来人往，在我的视野里，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一行鲜红的数字。
“27年3个月12天。” “51年8个月2天。” “3年0个月1天。”……是真的！
我真的可以看到别人的阳寿！林渊已经夺走了我所有的功德，我如今只是一个凡人，
这个天赋对我复仇有什么用？等等！林渊夺我功德，是为了洗清杀孽，顺利飞升。
但他这种取巧的伪神，根基不稳，要想在仙界站稳脚跟，甚至更进一步，
就必须在人间继续积累新的功德，塑造金身，获得信徒的香火愿力！也就是说，
他现在一定在想方设法地“行善积德”！而我，可以交易阳寿。一个普通人，
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有人做了好事，积了功德，我找到他，对他说：“我可以用寿命，
来换你的功德，你换不换？”他会换吗？他一定会！我抬起头，仿佛能透过这层层空间，
看到那个刚刚踏入仙门，意气风发的男人。林渊。你不是要积功德吗？好啊。
你在凡间积攒的每一分功德，我都会用你的阳寿买下来！你敢抢我的功德金莲，
我就敢把你的阳寿花到一分不剩！我倒要看看，一个阳寿耗尽的“神”，还怎么在仙界立足！
“你完了。”我对着空气，轻轻说出这三个字。2我从那张塌掉的床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单身公寓，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桌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2024年。
我很快就理清了现状。我残魂坠落，似乎是附身在了这个公寓的原主人身上，
一个刚刚因为熬夜猝死的社畜。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当务之急，是找到我的第一个客户，
我的第一个ATM提款机。我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生疏但快速地熟悉着这个时代的信息获取方式。很快，一条本地新闻弹窗吸引了我的注意。
全城动容！外卖小哥为救坠楼女童，徒手攀爬三楼，双臂骨折仍在坚持！新闻里，
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的年轻男人，像壁虎一样贴在居民楼的外墙上。他的上方，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挂在窗沿，摇摇欲坠。下面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男人咬着牙，
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一点点往上爬。最终，在小女孩掉落的瞬间，他扑了过去，
用身体当肉垫，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孩子安然无恙，他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
加上之前攀爬导致的双臂骨折，当场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我看着新闻视频里，
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微弱却纯净的功德之光，眼睛亮了。就是他了！舍己为人，
这是天大的功德！我立刻查到了他所在的医院，换上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打车前往。
在医院的骨科病房里，我见到了那个叫王伟的男人。他躺在病床上，双臂打着厚厚的石膏，
脸色苍白，但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正坐在床边抹眼泪。
“医生说……说你这手就算好了，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
咱们家可怎么办啊……”王伟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哭了，孩子没事就好。
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的妻子哭得更凶了：“可我们的房贷，
孩子的学费……”我推门走了进去。“请问，是王伟先生吗？”夫妻俩同时看向我。“我是。
”王伟有些疑惑。我走到他病床前，开门见山：“我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交易？
”我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你救了那个女孩，是大功德。我可以用东西，
来买你的这份……”我话还没说完，王伟的妻子就猛地站了起来，
警惕地看着我：“你是什么人？记者吗？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接受采访，
更不会拿我老公救人的事来炒作赚钱！”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王伟身上。“不，
我不是记者。我买你功德，付出的代价，是阳寿。”“阳寿？”王伟愣住了，显然没听懂。
我不再废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血脉天赋：等价交换，启动。
交易发起人：沈书禾。交易对象：王伟。
交易物品：王伟救助女童所获功德0.3份。交易价格：阳寿来源指定。
下一秒，王伟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交易的内容。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他指着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愿意吗？”我轻声问道，
“用你这次的功德，换取……比如说，二十年的阳寿。你可以把这二十年阳寿，
加在你妻子身上，或者你孩子身上。当然，也可以加在你父母身上。
”王伟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看了一眼身旁还在哭泣的妻子，
想到了年迈的父母和刚上小学的儿子，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我……我怎么相信你？
”他声音干涩地问。“你可以先验货。”我微微一笑，意念一动，
锁定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名字。指定阳寿来源：林渊。扣除数量：1年。
转移对象：王伟之妻，李娟。交易确认。我手指轻轻一点，
一道无人能看见的微光，从虚空中来，融入了旁边李娟的身体里。几乎是瞬间，
李娟停止了哭泣。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我怎么感觉……身体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常年酸痛的腰，好像也不疼了。
”她惊讶地说道。王伟死死地盯着妻子的头顶。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
妻子头顶上代表阳寿的数字，从“45年2个月3天”，
瞬间跳动成了“46年2个月3天”！“天哪……”王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我的眼神，
已经从震惊变成了狂热和敬畏。“我换！我换！”他激动地喊道，“我所有的功德都给你！
求求你，给我妻子，给我爸妈，给我儿子……都加上阳寿！”“别急。”我按住他，
“功德有价，你这次的功德，大概值二十年。你来分配。”“十……十年给我老婆！
我爸妈身体不好，他们一人五年！”王伟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好。
”我再次启动了天赋。指定阳寿来源：林渊。扣除数量：19年。交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