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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童话未删节》是网络作者“十三老太爷”创作的其它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李锋冰详情概述:晨淡金而柔像初生的雏鸟绒被幼儿园窗棂细细切撒满窗边的阅读空气里浮动着蜡笔的甜还有孩子们身上那种特有的、奶呼呼的温暖气我——林盘腿坐在柔软的地垫膝上摊开一本色彩斑斓的童话“然后”我的声音放得很像怕惊扰了书页间沉睡的精“小王子告别了他的玫飞去了下一颗星星……”一圈毛茸茸的小脑袋紧紧围拢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得溜映着书页上绚烂的图画和我的影朵...
主角:李锋,冰冷 更新:2025-08-14 20: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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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淡金而柔软,像初生的雏鸟绒毛,被幼儿园窗棂细细切割,撒满窗边的阅读角。
空气里浮动着蜡笔的甜香,还有孩子们身上那种特有的、奶呼呼的温暖气息。我——林晚,
盘腿坐在柔软的地垫上,膝上摊开一本色彩斑斓的童话书。“然后呀,”我的声音放得很轻,
像怕惊扰了书页间沉睡的精灵,“小王子告别了他的玫瑰,
飞去了下一颗星星……”一圈毛茸茸的小脑袋紧紧围拢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睁得溜圆,
映着书页上绚烂的图画和我的影子。朵朵,这个扎着羊角辫、总爱揪着我衣角的小姑娘,
像只依恋的小猫,整个身子几乎都偎在我怀里。她温热的小脑袋蹭着我的胳膊,
带来一阵令人心头发软的痒意。“林老师,”她仰起小脸,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
“小王子……找到他的朋友了吗?”“找到了呀,”我腾出一只手,
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动作自然而温柔,“每个善良的孩子,都会找到朋友。
”我合上书,发出轻微的“啪”一声,“好啦,故事时间结束,小王子也要休息啦,
我们小朋友更要乖乖午睡了哦。”孩子们发出一阵小小的、带着满足和不舍的嘟囔声,
像一群归巢的蜜蜂。我站起身,
熟练地引导着这群摇摇晃晃的小不点走向铺着卡通床单的小床。朵朵被我牵着手,
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她的小床。午睡室的窗帘拉上了大半,光线变得朦胧而静谧。
细细的鼾声和翻身时小床发出的轻微吱呀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宁。我站在床边,
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天使般毫无防备的睡颜。朵朵蜷着身子,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被角。
空气里蜡笔的甜香似乎更浓了。这安宁如同易碎的琉璃盏,而我袖口内侧,
冰冷坚硬的金属轮廓紧贴着皮肤,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指尖轻轻拂过袖口边缘,
触碰到那微不可察的凸起。那是“夜莺”的喙,是组织代号“夜莺”的无声宣告。
每一次抚摸,都像在触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噩梦。后腰处那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隔着衣料,
突兀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预兆。那痛楚如此清晰,瞬间撕开了眼前这片温软的假象。
眼前温馨的午睡室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景象扭曲、摇晃。耳畔孩童的呼吸声模糊远去,
是遥远记忆中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濒死野兽般绝望的嘶吼、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铁锈般死死糊在鼻腔深处。呼吸猛地一窒。我下意识地、几乎是痉挛般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那新鲜的锐痛,硬生生将自己从血色的漩涡里拽了出来。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像一面被疯狂敲打的破鼓。
“呼……”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从齿缝间艰难溢出。我强迫自己松开拳头,
指尖却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目光重新聚焦,落在朵朵恬静的睡脸上。
那噩梦的余烬冰冷,而孩子们呼出的气息温热,冰与火的触感在皮肤上交叠,
割裂着我的神经。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巨兽的咆哮,骤然撕裂了午后的宁静!
“砰——!”午睡室厚重的木门,像一片脆弱的纸板,在狂暴的冲击力下向内爆裂开来!
木屑、灰尘混合着刺眼的强光瞬间涌入这方昏暗的天地。
几个小小的身影在睡梦中被惊得弹跳起来,随即爆发出惊恐万分的哭喊。“呜哇——妈妈!
”“林老师!林老师!”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冰冷的探针,
蛮横地在孩子们惊恐的小脸和我的身上来回扫射。逆光中,
黑色作战服包裹的身影如同沉默的礁石,瞬间填满了门口破碎的空间,
带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冰冷的枪口,稳定地指向我的方向。空气凝固了。
孩子们的哭声在巨大的恐惧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所有人!不许动!
”为首的特警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字都砸在紧绷的神经上。
一片死寂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强光手电筒发出的细微电流嗡鸣。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秒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地上。一只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裤脚,力道大得出奇。
我低头,对上了朵朵那双蓄满泪水、惊恐放大的眼睛。她的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着,
全身力气才发出一点细如蚊蚋的声音:“林…林老师……警察叔叔……”她用力咽了下口水,
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是…是来抓坏人的吗?”那一瞬间,
无数冰冷的指令在脑中尖啸——侧身避开可能的射击轴线,袖中匕首滑出只需0.3秒,
目标是左侧那个持枪者暴露的颈动脉,利用第一个目标的倒下制造混乱,扑向右侧窗台,
破窗…外面是儿童游乐区柔软的沙地……每一个动作都已在千百次模拟中刻入骨髓,
冰冷、精确、致命。然而,朵朵眼中那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恐惧,像一根烧红的针,
狠狠刺穿了我所有蓄势待发的杀意。她紧紧攥着我裤脚的小手,
传递着全然的依赖和绝望的求救。所有的计算、所有的杀伐,在这双泪眼面前,骤然崩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空气里弥漫着木屑粉尘和孩子们恐惧的味道。
脸上肌肉牵动,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努力模仿着平日里最让她安心的笑容。我蹲下身,
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滚烫的泪珠。“是啊,朵朵真聪明。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安抚笑意,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试图荡开恐惧的涟漪,“警察叔叔是来保护我们小朋友的,专门抓那些吓唬小朋友的大坏蛋。
别怕,有老师在呢。”指尖拂过朵朵柔软脸颊的瞬间,袖口内侧,那冰冷坚硬的匕首柄,
已被悄然推回深处,无声无息。它蛰伏着,像一条冬眠的毒蛇,
重新隐没于温暖衣料的褶皱里。我的笑容依旧温和地挂在脸上,
目光却平静地迎向门口那几道冰冷审视的视线。为首的特警队长,代号“山鹰”的李锋。
他面罩上方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死死钉在我身上,
仿佛要穿透这层名为“林晚”的皮囊,挖出里面那个代号“夜莺”的怪物。“林晚老师?
”他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轻微失真,像生锈的铁片刮过骨头。“是我。
”我站起身,将朵朵护在身后,动作自然得如同母鸡庇护雏鸟,“警官同志,
这里是幼儿园午睡时间,孩子们都吓坏了。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请求。李锋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又扫过我身后那群瑟瑟发抖、泪眼朦胧的小萝卜头,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但很快又被冷硬的审视覆盖。“搜查令。”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三个字,
一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纸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动作快得不容置疑。“例行公事,请配合。小王,
带孩子们去隔壁活动室,安抚一下。”他侧头对旁边一个年轻警员命令道。接下来的时间,
变成了冰冷机械的重复。活动室里,
孩子们惊恐的哭声渐渐在年轻警员笨拙的安抚和玩具的诱惑下平息,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而午睡室这边,则成了另一个战场。穿着制服的警察像沉默而高效的工蚁,无声地涌入。
他们戴着白手套,动作利落而专业。床铺被掀开,
每一寸床板被指节敲击检查空洞;小小的储物柜被打开,
孩子们心爱的玩具、画本被小心但彻底地翻检;地板被一寸寸审视,
墙壁被仪器扫描……每一次翻动都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声响,
无情地践踏着这片曾经只属于童话和梦境的领地。我安静地站在午睡室门口,
背靠着冰冷的门框,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李锋就站在几步之外,
他的视线像无形的探照灯,从未真正离开过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
带着冰冷的穿透力,试图捕捉我脸上任何一丝肌肉的异常抽动,
眼神里任何一点不易察觉的波动。
一个警员打开了窗台下那个粉红色的矮柜——那是朵朵存放她宝贝画册的地方。
他拿出几本图画本,随意地翻动着。其中一本被抽出来时,一张画纸飘然滑落在地。纸上,
用稚嫩却充满生命力的线条画着几个手拉手的小人。中间那个穿着裙子的小人,
有着夸张的、向上弯起的巨大嘴角,头顶还歪歪扭扭地写着“林老师”。旁边,
画着一只黑色的小鸟,线条笨拙,却倔强地展开着翅膀。警员面无表情地弯腰拾起画纸,
扫了一眼,随手放在一旁准备检查的证物堆里。那张薄薄的纸,混在一堆杂物中,
脆弱得不堪一击。心脏像是被那只黑鸟的翅膀狠狠刮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袖口下的指尖,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松开。脸上,
依旧是那副温和、略带疲惫的幼儿园老师的神情,仿佛眼前这粗暴的翻检,
只是日常工作中一个令人无奈的小插曲。搜查最终一无所获。午睡室像被飓风扫过,
一片狼藉。小小的床铺歪斜,被褥凌乱,玩具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冰冷的、属于陌生入侵者的气息。李锋走到我面前,
面罩下的眼神锐利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和更深的疑虑。“林老师,打扰了。
”他的声音依旧公式化,“近期市内不太平,我们也是职责所在。
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保持通讯畅通。”他递过来一张印着警徽和电话号码的卡片。
我接过卡片,指尖冰凉。“应该的,配合警方工作。”我的声音平稳无波。他盯着我的眼睛,
又看了足足三秒,才微微颔首,转身下令收队。黑色的身影如同退潮般迅速撤离,
留下一片死寂的狼藉和活动室里孩子们压抑的哭声。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无力地斜照在满目疮痍的午睡室地板上。那张画着黑鸟和笑脸的画纸,
静静地躺在证物堆的最上面,像一个沉默的嘲讽。夜,浓稠如墨汁,沉沉地泼洒下来。
城市霓虹的光晕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余下边缘一丝微弱的、病态的暗红,
如同干涸的血迹。我坐在公寓书桌前,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冷光,映亮我毫无表情的脸。
屏幕上是打开的邮箱界面,发件人地址是一串毫无规律、如同乱码的字符。附件里,
是一个压缩包。密码是我执行第一次“清洁”任务的日子。
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敲下那串早已融入骨髓的数字。压缩包解压,
一个命名为“清道夫”的PDF文件跳了出来。点开。一张清晰的名单表格占据了整个屏幕。
左侧一列,是名字和警号,后面跟着详细的单位、职务、家庭住址。
每一个名字都带着冰冷的铁血气息。右侧一列,则是姓名、年龄、就读幼儿园名称和班级。
我的目光,像被冻僵的毒蛇,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李锋山鹰——李朵朵4岁,
小太阳幼儿园,向日葵班张强猎犬——张乐乐3岁半,小太阳幼儿园,
向日葵班王海雷达——王子轩4岁,小太阳幼儿园,向日葵班……名单不长,
只有六个名字。六个名字,像六把烧红的钢钎,狠狠捅进我的眼底,烙下焦黑的印记。
每一个右侧的名字,
都对应着我白天刚刚安抚过的、那些稚嫩的面孔——朵朵惊恐含泪的眼睛,
乐乐笑起来缺了门牙的模样,
子轩午睡时嘟着小嘴流口水的憨态……屏幕幽蓝的光线在视网膜上跳跃、扭曲,
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无声地旋转、坍塌。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
直冲喉头。我猛地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剧烈的干呕感撕扯着食道和神经,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视线死死钉在名单最下方那行加粗的猩红指令上:清除目标:名单右侧所有关联体。
执行时限:72小时。执行要求:制造意外,不留痕迹。执行人:夜莺。
“意外……”喉咙里挤出一点破碎的气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林老师讲故事……”朵朵带着睡意的、含混不清的撒娇声毫无预兆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清晰得如同就在耳畔。“轰隆——!”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黑的夜幕,
瞬间将房间内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如同曝光的底片。紧随而至的炸雷,
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脚下颤抖。惨白的光芒一闪即逝,
房间重新沉入更深的幽蓝。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僵硬,没有一丝生气。
只有瞳孔深处,那最后一点属于“林晚”的微光,在惊雷炸响的瞬间,被彻底吞没,
沉入了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底的、属于“夜莺”的,
无机质的冰冷。暴雨,终于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抽打着玻璃窗,
发出连绵不绝、令人窒息的哗啦声,像是无数冤魂在绝望地拍打。暴雨如注,
狂暴地冲刷着这座沉睡的城市。密集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溅起迷蒙的水雾,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其中扭曲、扩散,如同垂死者涣散的瞳孔。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幽灵般滑过空旷的街道,
无声地停在距离“天使之家”福利院后墙几十米外的阴影里。引擎熄灭,
彻底融入这片被暴雨和黑暗统治的角落。副驾驶门推开。我穿着一身纯黑的紧身防水服,
雨水瞬间浇在兜帽和肩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回头,我反手关上车门,动作干脆利落。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带来刺骨的寒意,却让头脑异常清醒。目标:福利院东北角,
二楼最里间。那个叫小雨的女孩。这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一个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属的孤儿。她的“意外”,将是这场血腥谢幕的终章。
福利院破旧的后墙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高大、阴森。斑驳的墙皮在雨水冲刷下簌簌剥落。
墙头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在雨水中闪着幽冷的光。助跑,起跳。
脚尖在湿滑粗糙的墙面上精准地借力两次,身体如同失去重量的羽毛,轻盈地拔升。
右手闪电般探出,指间夹着特制的陶瓷薄片,在铁丝网与墙壁连接的锈蚀螺栓处一划。
轻微的金属断裂声被狂暴的雨声完美吞没。我单手在墙头一撑,身体已如狸猫般翻入院内,
落在泥泞的草地上,几乎没有溅起水花。二楼走廊。老旧的白炽灯光线昏暗,
在潮湿的空气中投下长长的、摇曳不定的阴影。
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旧木头和孩子们身上特有的气味。尽头那扇房门紧闭着,
门牌上模糊地写着“207”。门锁是老式的弹子锁。
我从防水服内侧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合金探针,插入锁孔。指尖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震动,
耳朵捕捉着锁芯内部簧片跳动的、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分辨的独特韵律。三秒。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缝隙。房间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室内。窄小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小小的单人床。
靠窗的那张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薄被下,伴随着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闪电的光芒短暂地勾勒出她露在被子外的小半张脸——苍白,瘦削,
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微蹙着。我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如同融入房间本身的阴影。
防水服紧贴身体,隔绝了体温,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冰冷的视线落在孩子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袖口内侧,薄如蝉翼的刀片滑入指间,
边缘在窗外透入的微光下,闪过一道比寒冰更冷的幽芒。只需要零点几秒。
一个极其微小、精准的切口。动脉被割开,血液会迅速被特制的吸水纤维处理,不会喷溅。
孩子甚至不会醒来,只会在睡梦中滑向永恒的黑暗。看起来,
就像一场突发的、罕见的凝血功能障碍导致的夜间猝死。完美符合“意外”的要求。
刀锋的冷意似乎已经穿透空气,触碰到孩子温热的皮肤。“轰隆——!
”又是一道撕裂天幕的闪电,惨白的光芒瞬间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紧随而至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炸开,震得窗玻璃疯狂抖动!床上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
被惊醒了!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模糊的呓语,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惊吓。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小手胡乱地揉着。我全身的肌肉在雷声炸响的瞬间就已绷紧如铁石,
手中的刀片在指间蓄势待发,只需一个前递的动作……孩子揉着眼睛的手放下了。
她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床边有人。
那双朦胧的睡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努力聚焦,看向我站立的方向。几秒钟的茫然。然后,
那苍白的小脸上,竟缓缓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一个虚弱得几乎看不见,
却又无比清晰的笑容。“林……老师?”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确定,却奇异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雨声和雷声,直接刺入我的耳膜,
“……是你吗?”那声音,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笑容,像一道无声却威力无穷的惊雷,
狠狠劈进了我一片冰封的思维核心!袖中的刀片,那抹蓄势待发的死亡寒光,
仿佛被瞬间冻结在空气中。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胸腔里猛烈冲撞,
几乎要撕裂这具早已被训练得冰冷无情的躯体!“林老师讲故事……” 她似乎安心了,
喃喃地重复着这句呓语,小小的身体在薄被下又蜷缩了一下,眼睛重新缓缓闭上,
呼吸再次变得均匀悠长。仿佛确认了床边是她信任的林老师,一切危险便不复存在。
她睡着了。而我,如同被钉死在了原地。窗外的暴雨依旧疯狂肆虐,雷声滚滚。
房间内却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孩子平稳的呼吸声,
和我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心跳声。指间的刀片,冰冷依旧,却重逾千钧。
那微弱笑容带来的灼烫感,却像烙印般深深刻在灵魂深处。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的闪电再次亮起,惨白的光芒照亮孩子沉睡的脸,
也照亮了我僵硬的、毫无血色的侧脸,以及那双深不见底、正掀起滔天巨浪的眼睛。
“呼……”一声极轻极轻的、如同濒死叹息般的气息,从我紧抿的唇缝间逸出。下一秒,
我动了。不是向前递出刀锋。而是猛地弯下腰!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
手臂探入薄被之下,穿过孩子瘦小的背脊和腿弯,一把将她冰冷、轻飘的身体捞了起来!
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睛惊恐地睁开。
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小手胡乱地推拒着我的胸口。“别动!”我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冰层下的暗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和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
将她小小的身体死死箍在怀里,另一只手迅速扯过床上那张单薄的毯子,胡乱地裹在她身上。
“听话!抱紧我!”我几乎是命令道,同时身体已经转向窗户。
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冰冷强硬的声音吓住了,小小的身体僵住,只剩下本能的颤抖。
她停止了挣扎,两只冰凉的小手本能地死死抓住了我胸前的防水服布料,指节用力到发白。
没时间了!我抱着她,几步冲到窗边。老式的插销被我用肩膀狠狠撞开!
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灌入,劈头盖脸地打来!
没有丝毫犹豫,我抱着孩子,单手在窗台上一撑,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跃出窗外!
狂风在耳边尖啸,冰冷的雨水疯狂抽打着脸颊。身体急速下坠,两层楼的高度在瞬间归零!
双脚在湿滑的泥地上重重着陆,巨大的冲击力让膝盖一阵剧痛,
但身体早已在无数次生死锤炼中形成了本能,向前一个翻滚卸去力道,
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护在胸前。泥水瞬间浸透了半边身体。
“呜……”孩子在我怀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冰冷和恐惧让她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我立刻翻身站起,将她小小的身体更紧地护在怀里,用身体尽可能挡住暴雨,
拔腿就朝着围墙阴影处停着的黑色轿车方向狂奔!泥泞在脚下飞溅。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脸颊流下,模糊了视线。怀里的重量轻得让人心慌,
那细微的呜咽声却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神经。距离围墙还有不到十米!
黑色的车身在雨幕中已经清晰可见!就在这时——“站住!警察!”“放下孩子!
”数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冰冷的利剑,骤然从福利院大门方向刺破雨幕,
瞬间锁定了我和怀中的孩子!厉喝声在暴雨中炸响!心脏猛地一沉!暴露了!什么时候?!
没有丝毫停顿,我抱着孩子猛地向侧前方扑倒!“砰!砰!砰!”清脆震耳的枪声撕裂雨幕!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和后背呼啸而过!
噗噗噗地射入身后湿软的泥地里,溅起浑浊的水花!我抱着孩子在地上连续翻滚,
利用围墙边的低矮灌木作为极其脆弱的掩体。泥浆糊满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和灼热的死亡气息交织。怀里的孩子吓得连呜咽都发不出来,
只剩下剧烈的、无声的颤抖。“夜莺!你跑不了!”是李锋的声音!
透过密集的雨声和枪声传来,带着一种冰冷的、必杀的决心,“放下孩子!立刻投降!
”投降?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投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怀里这个孩子,
还有向日葵班那些曾经对我露出纯真笑容的小脸……都将成为组织“清理”名单上的血污!
绝不!借着一次翻滚的惯性,我猛地起身!
将孩子用尽全力朝着几米外那辆黑色轿车敞开的、如同怪兽巨口般的后车门抛去!
动作迅猛而精准!“走——!!!”一声嘶哑的、用尽胸腔所有空气的咆哮,
混合着雨声和枪声,炸响在夜空!孩子小小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被车后座里伸出的、同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稳稳接住,瞬间拖入车内!目标完成!
我最后的任务!就在孩子脱手的同一刹那,
后腰左侧猛地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炸裂般的剧痛!像是被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凿中!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我整个人向前踉跄扑倒!“呃——!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
视线剧烈地摇晃、模糊。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湿透的泥水里,
泥浆和血水混合着涌入鼻腔口腔。世界的声音在飞速远去,
只剩下自己沉重如破风箱的喘息和心脏在耳边疯狂的擂动。温热的液体,
正从腰侧那个被撕裂的伤口里汹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泥水。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远、下沉。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清明。
我艰难地抬起头,视线穿过迷蒙的雨幕和猩红的血光,望向那辆黑色轿车。
后车窗玻璃被摇下了一半。孩子那张苍白惊恐的小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直直地看着倒在泥泞血泊中的我。
她的嘴唇似乎在动,像是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是“林老师”吗?我好像……听到了。
那本被雨水浸透、泥浆和血污沾染的童话书,从我怀里滑落出来,摊开在泥水中。
封面是鲜艳的小王子和狐狸,此刻却被一个狰狞的弹孔撕裂。弹孔边缘翻卷着,
正正穿透了画面上方那只象征希望的飞鸟的心脏位置。殷红的血珠,一滴,又一滴,
从我的伤口坠落,沉重地砸在弹孔边缘,晕染开一片刺目的、不断扩大的红。
视线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又看到了朵朵那张画纸。
那张画着大大的笑脸和那只笨拙黑鸟的画纸。“林老师讲故事……” 孩子的声音,
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雨水的凉意和睡梦中的模糊。这一次,
老师……真的不讲了。黑暗如同粘稠的潮水,彻底将我吞没。最后残留在唇边的,
似乎是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混杂着血沫的腥甜。冰冷。无边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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