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那年我大学毕业,
没考上该去的地方,于是想着先去打半年工,一来挣一点考试用的花销,
二来离五月份的一场考试也还早。一个二十好几的汉子,天天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
这种事情有过在农村备考经验的,恐怕深有感触。就这样我背着个书包,
踏上了去某一线发达城市打工的路,殊不知就这一去,
遇到了一生也忘不掉的一个同省老乡……那是十月份,
在出租房内呆了三天的我还没有找到恰当的工作,就连眼下租住的房子都是几十块一天租的,
老板也好说话,让我三天交一次房租,直到找到工作为止。就这样我早上去人才市场溜达,
然后把觉得不错的工作招聘信息拍下来,
下午在出租屋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一个个的打着电话,
无一例外要么得到的回复是已经招满了,要么就是觉得我年纪小不会长久待下去不合适。
直到我看到一个地址时,再一次不抱任何希望的拨通了电话。“喂!老板,你这里还招人吗?
”……简单了解一下之后,双方都比较满意。于是我火速入职,
然后我被分到一个二十多岁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手下学东西。这人脾气不错,说话也好听,
情商也高。瘦瘦高高的,穿着个时髦的破洞裤,搞了一头当时比较流行的渣男锡纸烫。
最让我感觉惊讶的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样貌惊呆了,心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对方长着一个面相学中非常标准的龙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整个脸显得有点撑不起这个鼻子,耳朵薄薄的,
也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招风耳,虽然说相不独论,但是他的五官勉强也能过得去,
至少来说虽然学历可能低了点,但是绝对不是干这种工作的人。“你好!我叫齐天明,
你叫我小明就好!”我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也自然的握了上去回道:“你好!我叫陈伟。
”随着逐渐的深入了解,我也越发感觉奇怪,因为据齐天明所说他十六岁就出来打工,
如今二十多了还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可是我看着他的面相,
始终觉得凭他的情商智商并不像是一个干了几年还是小基层的人。我们的工作非常无聊,
许多时候为了不犯困和打发时间,经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我为了打消心里的疑虑,
于是有意无意的和他聊天,聊一些他身上的事。开始的时候说得还少,
到了后来渐渐熟络之后,竟然隐隐约约间处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儿。当然,
我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身上的一些故事,比如就是——棺中女尸。据他所说,
他家里从小就穷,他是第八个孩子,前面有两个哥哥,其他的都是姐姐。
其中一个哥哥因为家里穷没吃的,竟然被活活饿死了,到了他的时候,生活也没好哪里去,
父母为了多生个儿子于是出去东躲***,一群孩子也交给爷爷奶奶带着。
但是毕竟也是分家出去了,爷爷奶奶跟着叔叔家生活也不好太说些什么。
再说了当时大家也都不富裕,自己都差点养不活,更不必说这七八个孩子,
有时候爷爷见齐天明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也会偷偷背着别人塞一个土豆给他。
这群叛逆期的孩子渐渐的就跑野了,一天不是在山上玩,就是在村里疯跑。如果逮着只小鸟,
一把拧断脖子,利利索索的扯掉羽毛往火里一扔就是一天的吃食。如果逮到老鼠,
操作也大同小异,说夸张一点和人类从茹毛饮血步入学会用火的时代差不多。
等齐天明稍微大一点了,父母也都想通了,开始回来过自己的日子,
齐天明的生活才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吧。一天依旧是没人管,
上了学依旧是经常和别人一起翘课出去玩。一来二去,老师也懒得多问,父母也懒得操心,
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幺蛾子,就随他去吧!于是一群人越玩越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
那时农村还基本都是草房,想上个屋顶翻个墙什么的对这群人来说轻轻松松,
哪怕不小心被抓到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基本上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哪怕是不认识的,
也顶多是不痛不痒打两下吓唬几句就放跑了,一来二去这群小子也就越来越放肆了。
这天一群五个小孩,躺在山坡上晒着太阳,突然最小的老五说道:“唉!
要不我们去烤东西吃吧!”老三也就是齐天明瞪了老五一眼说道:“烤啥啊!
现在哪有东西烤?就连河里的鱼都快被他们那群大人摸光了。
”老五听完失望的说道:“好像是哦!早知道还不如待学校里不出来呢!
晚上回去肯定又少不了被我妈一顿骂。”老二听完撇了撇嘴说道:“得了吧!
我宁愿被骂死也不想待学校里度日如年。
”正在这时智多星老四开口道:“你们要是真想烤东西吃,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众人来到隔壁村,只见河边村落旁和老四说的一模一样,
确实有五六只鸭子在岸边晒太阳。“老四,明目张胆的偷如果抓到不会被打死吧!
”“放心吧三哥,这个点别人肯定下地干活去了,没有事。
”一群人渐渐围成一个圈朝鸭子聚拢而去,
鸭子感觉到危险开始“嘎嘎嘎”的一边叫着一边往河里走,这可把做贼心虚的几人吓得够呛,
这要是叫声把人吸引来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快,赶紧抓了跑。”在老大的指挥下,
一群人如同饿虎扑食般纷纷朝鸭子扑去,但是忙活了半天就只有老四抓到鸭子,
正不待几人高兴,远处突然传来几句叫骂声。“***仙人板板的,偷劳资鸭子。
”“给劳资站住,看劳资不打断你几个龟儿的腿。”众人闻言看去,
只见远处一中年男人提着一根扁担,此时正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这边跑。“***,被发现了,
快跑!”老大说完拔腿就往山坡上跑,四个小弟紧随其后的也往山坡上跑去。刚爬上山坡,
老大一回头,只见中年人还在叫嚷着往这边跑。“***,这人怎么还在追?”老大再一回头,
差点气得背过去。指着气喘吁吁刚赶上来的老四骂到:“你特么疯了,还抱着那币玩意干嘛?
快扔了。”老四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不,不扔,离这么远我就不信那家伙能追上我们。
”“那你就抱着吧!”说完几人便再度翻过山坡朝树林里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
几人已经听不到了背后传来的叫骂声。这才堪堪停住脚步寻了个地方准备生火烤鸭子。
火刚生起没多久,几人正打算杀鸭子怎料林中突然窜出那个拿扁担的中年男子。“***,
倒是挺能跑,你们是哪家的种!”不待男子说完,
几人见状瞬间一溜烟的就慌不择路的往一处跑去。又不知道跑了多久,几人这才将男子甩开,
此时一行五人全都饥肠辘辘跑不动了。
于是几人躺在一棵大树下纷纷埋怨起老四说道:“老四,你出的好主意,现在鸭子没吃到,
肚子里的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老大却是看了看四周惊讶的开口说道:“这特么跑哪里来了?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地方。
”几人闻言纷纷朝四周看去,却时感觉陌生,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在山里跑着长大了。
这一亩三分地哪个耗子住哪个洞他们都知道。如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得都有点害怕,
老大不愧是年纪大一点,看了看开始西斜的太阳说道:“***,别坐了,
快起来找一下回去的路,要不然太阳下山了都得在外面过夜。
”就这样几人在树林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突然远处的老四开口道:“大哥二哥你们快来,有村子。
”几人忙快跑几步朝老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岗下不远处的河边山坡上,
稀稀落落的排列着十多户人家。“***大哥,他们这个村好有钱啊!全是清一色的平房诶。
”听到老四这样说,几人这才注意到这十多户人家,竟然都是清一色的青砖平房。正看着,
几人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老四继续说道:“大哥,
要不咱去村里搞点吃的吧!”几人闻言纷纷附和。来到村子里,发现一个人都看不到,
就连狗吠声都听不到,空气中仿佛没有一丝微风一般,一切都静得可怕。
其实这种情况在很多农村是正常的,因为大家都去下地干活去了,只是齐天明等人没有发现,
偌大一个九十年代的农村,十多户人家没有一家养狗已经是很奇怪了,
更何况还连鸡鸭等一只家禽都没有。几人翻墙入院不多时就个个吃得直打饱嗝。“大哥,
这个村果然有钱啊!家家水果豆腐鸡鸭都有,要是我能生活在这里就好了。”听老四说完,
老大说道:“怎么不美死你?别说你了,我也想生活在这里。”“好了好了,快走了,
万一等一下人回来了就不好了。”老四听完,略有不舍的说道:“大哥,
要不让我们先去楼上看看有什么。”老大拧不过,只得陪着上到二楼。
只见二楼中间有一个堂屋,大门已上了锁,锈迹斑斑的一看就有了一些年头,
几人用力把门推开一条缝,只见堂屋里空荡荡的,唯独堂屋中间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底下和停灵一样分别在两头放着一条木制的长板凳。
棺材旁边有一些烧过的钱纸灰和一些没有烧完的红蜡烛,棺材底有一个白色的碗,
碗里好像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油,一根已经烧过的灯芯从碗里伸出,
躺在碗口上耷拉着半个脑袋,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齐天明见状朝老四开口说道:“老四,
你说那个棺材里会不会有人啊!”老四略带一丝哭腔的说道:“三,三哥,你开什么玩笑,
这门一看就锁了好久了,里面怎么可能有人?
”齐天明见状突然生出一个想玩弄一下老四的想法,低头看着老四说道:“你敢不敢赌,
我赌里面有人。”“里面要是没有,我就把陈老师家狗偷来给你吃,如果有你就去偷。
”老四听完忙推脱着说道:“算了算了,陈老师打起人来是往死里打的,谁敢偷他狗,
那不得被活活打死。”齐天明见状微微笑道:“老四,你不会是怕了吧?
”老四见几人看着自己,连忙支支吾吾辩解道:“谁,谁说我怕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
”“那你怎么不敢和我打赌?”老四听到齐天明这样说开口道:“谁说的我不敢赌,
但是门锁上了又看不到。”老四本来以为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
结果没想到遇到的是一群老六。“嘭~”门旁边的窗户被几人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灰尘飞得到处都是。待几人跳进屋内后,老四还在窗外磨磨蹭蹭不敢进去。
齐天明见状笑道:“老四,你是不是不敢进来?”“谁说的不敢?
”老四状着胆手一撑跳进房间,见几人缓缓朝棺材走去,忙劝道:“三个,我们还是快走吧,
万一人回来了就麻烦了。”岂料几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纷纷再度朝棺材走去,
老四见状只得继续状着胆子跟上。来到棺材旁边,老三齐天明用力推了推棺材板,
没想到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推动分毫,于是几人共同用力,这才将棺材盖堪堪掀开一角,
勉强可以容纳一条胳膊进入。齐天明几人往棺材里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棺材内竟然端端正正躺着一个中年女子,女子二十岁上下肤白如纸,
樱桃口柳叶嘴一看就是个大美女,浑身金光灿灿如同大小姐佩戴凤冠霞帔刚准备出嫁一般。
“***,真,真有人啊!”众人不由得叫出来声,
老大状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将手伸进棺材里,然后在一群人恐惧的目光中戳了戳女人的脸庞,
只见对方肌肤竟然如同真人一般富有弹性,老大从女子耳边取出耳环放到手里仔细观看。
正在这时,齐天明朝除老四之外的几人使了使眼色,
刹那间众人便心领神会般叫喊着争先恐后的冲在老四前面通过窗户翻出屋外。轮到老四时,
老三齐天明一把牢牢将窗户拽住,任由对方如何呼喊硬是不愿打开窗户。
“嘭~”一声棺材板落地的沉闷声传来,李老四原本的哀求声变成了恐惧的呼叫。
“嘭~”伴随着一道撞击声,老四用身体一把撞开木门,哭喊着着朝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