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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陷害

发表时间: 2025-08-12
梦毫无征兆地降临,像一块巨石砸碎了报馆清晨惯有的油墨香与键盘声。

仅仅两天后,那队身着笔挺制服、自称隶属神秘“跨国有组织犯罪调查处”的人便如飓风般席卷而至。

门框在粗暴的撞击下***,吴伯颤抖的手刚抚平字迹工整的排版稿纸,下一秒便被粗暴地掀飞,雪片般散落一地。

小雨的怒斥刚冲出喉咙,就被迎面而来的冰冷金属无情截断——一副闪着寒光的手铐,不仅铐住了她的手腕,更铐哑了所有试图质疑的声音。

在一片狼藉与压抑的死寂中,陈墨被精准地锁定,像一件危险的证物被单独押离。

他被带走时回头的那一瞥,是风暴中心唯一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栽赃的罪证,其精致与恶毒令人齿冷。

他的个人电脑硬盘深处,像被凭空植入般,“发现”了宏远集团那份标着猩红“绝密”印章的商业文件,数据的生成时间与访问记录被精心伪造得天衣无缝。

他的银行账户,一夜之间诡异地多出一串天文数字,来源不明的巨款,伴随着几笔伪造得几可乱真的跨境交易记录。

然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阴影深处:一个身份模糊、如同幽灵般的“线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用冰冷、确凿的证词,将他钉死在“参与跨国走私”的耻辱柱上。

所有指控的核心,都指向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他,陈墨,这位以笔为枪的记者,其神圣的身份竟然是犯罪集团用来洗白肮脏金钱、传递致命情报的华丽掩护。

面对这台由绝对权力精密铸造、轰然开动的碾压机器,任何出自血肉之躯的辩解,都脆弱得如同飓风中的枯叶,转瞬便被那无形的、沛然的巨力撕扯成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象征着新闻尊严与公民身份的记者证,在几只冰冷戴着手套的手中,被轻蔑地、如同撕扯一张废纸般扯成碎片,那清脆的撕裂声,仿佛是他过往人生被宣判***的丧钟。

他的社会身份——那个曾赋予他立足之地、话语之权的无形外衣——被无情地、彻底地剥离、踩踏,只留下一具***的灵魂,被迫裹上名为“囚徒”的、耻辱而破败的“囚衣”。

这衣袍散发着前任主人留下的绝望与暴力气息,紧贴着皮肤,渗入骨髓。

随即,他被粗暴地塞进密不透风的囚车,车轮碾过繁华的街市,最终将他吐纳进了南岛市臭名昭著的人间绝域——黑石监狱。

步入那扇沉重得如同地狱之门的铁闸,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剧毒。

在这里,法律文书早己沦为糊墙的废纸,被霉菌侵蚀,被虫豸啃噬。

真正主宰一切的,是***裸的、血腥的丛林铁律:强者生啖弱者的血肉,弱者则在无声的恐惧中腐烂。

而那些本应是秩序守护者的狱警,他们的灵魂早己被贪婪与暴戾的浓酸彻底腐蚀殆尽,制服之下包裹着的,不过是另一群手持合法暴力的掠食者,其眼神中的浑浊与残忍,比最凶恶的囚徒更令人心惊。

牢房狭窄如兽笼,脚下的水泥地永远泛着一层可疑的、黏腻冰冷的湿滑光泽,仿佛不是水渍,而是无数个长夜中,绝望囚徒的泪水、鲜血乃至最终消逝的生命所浸透凝结的混合物,每一步都踩在过往的哀嚎之上。

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铅块,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一把生锈的铁渣。

浓烈到刺鼻的汗酸味,如同发酵的劣质酒精;霉菌在墙角疯狂滋长,散发出阴湿腐朽的死亡气息;更深处,一种名为“绝望”的剧毒气体,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每一个毛孔,侵蚀着意志的堤坝,每一次呼吸都是对肺腑的酷刑,每一次吐纳都加深着灵魂的锈蚀。

散发着刺鼻馊臭味的牢饭,与其说是维持生命的残渣,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每日重复的侮辱仪式,提醒着他们连最低等的生物尊严都不配拥有。

而那些悬挂在狱警腰间的漆黑警棍,则如同悬在穹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冰冷的橡胶表面泛着幽光,是随时可能化作撕裂空气的雷霆、将肉体与精神一同劈碎的恐怖象征。

作为“重点关照对象”,陈墨的苦难被这台庞大机器上的恶毒齿轮,无情地精细碾磨。

禁闭室,那是连时间概念都会被吞噬的绝对虚无。

纯粹的、压迫视神经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包裹着他,挤压着他。

唯有足以将理性撕成碎片的、无边无际的孤寂,像亿万只冰冷的毒蚁,噬咬着他的神经末梢,无声无息,却足以让最坚韧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尖叫。

当那扇沉重的铁门偶尔开启,短暂的放风时间并非喘息,而是转入另一个精心编排的血腥剧场。

狭窄的放风区,瞬间化作古罗马的微型角斗场。

充满恶意的推搡和辱骂是序曲,紧接着便是猝不及防的、来自西面八方的围攻。

拳头、皮鞋裹挟着风声落下,每一次沉重的跌倒,粗糙的沙砾和碎石都疯狂地涌进口腔、鼻腔,呛得他眼前发黑。

更清晰的是身体内部传来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是全身的骨骼在沉重打击与撞击下不堪重负发出的、濒临碎裂的、疯狂的、持续不断的哀鸣,每一秒都在宣告着这具躯壳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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