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的顶头上司了。那个白天骂我狗血淋头的男人。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小奶狗。
抱着我的腰不撒手，软软地喊我姐姐。我以为是压力太大。直到第二天，
我在他办公室的废纸篓里。看到了一张画。画上，是我在梦里穿的裙子。1.陆时衍的骂声，
回荡在整个办公区。温宁，你是没带脑子上班吗？他指着报告上的一处数据，
指尖几乎要戳穿纸背。这个数据，小数点错成这样，你是想让公司直接破产？
周围的同事，头埋得更低了。空气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他冰冷的质问。我站在他办公桌前，
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手心里的汗，已经浸湿了攥紧的指缝。对不起，陆总，我马上改。
我的声音，细若蚊蝇。他冷笑一声，将报告扔进垃圾桶。重做。下班前交给我，
做不完就别走了。说完，他靠回椅背，不再看我一眼。那双看谁都像看垃圾的眼睛，
终于从我身上移开。我如蒙大赦，捡起自己的尊严，快步逃离。回到工位，***还没坐热。
邻座的同事悄悄凑过来。宁宁，你又被骂了？别往心里去，陆总对谁都这样。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时衍，
我们公司的空降CEO。年轻有为，帅得人神共愤。但也毒舌得人神共愤。实习三个月，
我被他骂了九十天，一天不落。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私人恩怨。
不然为什么整个部门，他只盯着我一个人骂？我埋头苦干，把报告重新做了一遍。
检查了十几遍，确认一个标点符号都没错。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再次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他正在打电话，眉头紧锁。看到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我把东西放下，然后滚蛋。
我轻轻把报告放在桌角，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他挂断电话的声音。
以及一句冷冰冰的，等等。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陆总，还有什么吩咐？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紧张得不敢呼吸。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和他的人一样，冷。
温宁。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故意针对你？
我愣住了，心脏狂跳。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我肚子里的蛔虫，是他放的？
我拼命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盯着我，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忽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很淡，
却很好看。没有最好。他说完，转身走回办公桌。我松了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同事们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路过茶水间。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滋滋啦啦的，像是电流声。我好奇地走过去，
发现是服务器机柜的门没关好。里面的线路，***在外面，闪着危险的火花。我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想去关上柜门。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金属柜门的瞬间。另一只手，
从我身后伸过来，比我更快。是陆时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几乎是同时，
一束刺眼的电光闪过。我和他，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我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2.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
我好像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四周都是毛茸茸的，软乎乎的。像是一个巨大的猫窝。
我躺在中间，舒服得不想动弹。然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姐姐。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是陆时衍。但他看起来，和白天完全不一样。没有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取而代之的，
是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他见我醒了，眼睛一亮。姐姐，你醒啦！他抱着我的手臂，
笑得像个孩子。我被他这声姐姐，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陆总？你……你叫我什么？
他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姐姐啊。你不喜欢吗？他的嘴唇，微微嘟着，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我晃了晃脑袋，一定是梦。不然陆时衍怎么可能这个样子。我伸手，
捏了捏他的脸。手感很好，又软又滑。他也不反抗，任由我捏。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像只被撸爽了的猫。姐姐，你的手好软啊。他说着，把我的手抓过去，放在他脸上蹭。
我彻底懵了。这真的是那个白天骂我猪的陆时衍吗？这反差也太大了吧！陆总，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试图把手抽回来，他却抓得更紧了。姐姐，不要叫我陆总。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叫我阿衍。阿……阿衍？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打败。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他见我不理他，更委屈了。眼眶都红了，
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一个大帅哥，
用小奶狗的眼神看着我哭。我连忙安慰他，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他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他开心地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整个人，
都石化了。温热柔软的触感，还留在我的脸颊上。我……我被我的老板，亲了？
虽然是在梦里。但这也太***了！姐姐，你的脸好红啊。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戳了戳我的脸。是不是也喜欢我？我心虚地别开眼，你……你别胡说。
他却不依不饶，凑得更近了。姐姐，你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
看得我心痒痒的。姐姐，你真好看。他由衷地赞美道。然后，他慢慢地，朝我凑了过来。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眼看着，
他的唇就要贴上我的。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动了动，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嘶……我这才想起，
我和陆时衍，被电了。所以，刚才那个，真的是梦？你醒了？一个熟悉又冰冷的声音，
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陆时衍。他还是那副霸总的样子。
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很冷漠。
和梦里那个粘人的小奶狗，判若两人。我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怎么样？
他又问了一遍。还……还好。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却按住了我。别动，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病号服，
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很烫。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脑海里，
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里那个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然后，迅速收回了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护士进来查房，才打破了这片死寂。
护士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又嘱咐了几句。临走前，她笑着对陆时衍说。
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守了一夜都没合眼。女朋友？我愣住了。陆时衍的脸，也黑了。
你误会了，她是我员工。他的语气，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护士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我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也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医药费我已经付了，你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我叫住他。谢谢你，陆总。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不用，
你也是为了公司。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昨天那份报告，还是做得一塌糊涂。等你出院了，重新写一份给我。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叹了口气。果然，梦都是反的。现实中的陆时行，
依旧是那个魔鬼上司。3.我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手臂上的电击伤，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疤痕。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份报告，
重新写了一遍。这一次，我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反复核对。
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打印出来。我拿着报告，深吸一口气，走向陆时衍的办公室。推开门，
他正在看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给他那张冷峻的脸，
增添了几分柔和。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梦里那个温柔的他。陆总。我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报告做好了？嗯。
我把报告递过去。他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翻看。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的心，
又悬了起来。不知道这次，他又会挑出什么毛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合上报告。
勉强及格。他淡淡地评价道。听到这四个字，我差点喜极而泣。这还是他第一次，
没有骂我。谢谢陆总。出去吧。他下了逐客令。我如释重负，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我又听见他叫我的名字。温宁。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陆总？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你的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没事了吧？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已经没事了，谢谢陆总关心。我下意识地，把受伤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
他看到了我的小动作，眉头又皱了起来。拿出来我看看。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我只好把手，伸到他面前。手臂上那块浅色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他伸出手，
轻轻碰了一下我的疤。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我的心里。痒痒的，麻麻的。我的脸，
又开始发烫。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的责备。
还有一丝……心疼？我一定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心疼我。以后这种事，
让专业的人来做。他收回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是，我知道了。我低下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出去吧。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这一次，我没有再停留，
飞快地逃离了办公室。回到工位，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陆时衍今天，真的好奇怪。
不仅没有骂我，还关心我。难道是那次电击，把他给电开窍了？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是我妈打来的。宁宁啊，这个周末有空吗？有啊，怎么了妈？
你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周末见个面吧。又是相亲。我一个头两个大。妈，
我还小，不想这么早谈恋爱。不小了，都二十三了。再说了，只是见个面，
又不是非要你跟他怎么样。我妈开始对我进行疲劳轰炸。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挂了电话，我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为什么我的人生，除了被老板骂，
就是被我***着去相亲。真是太悲惨了。晚上，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毛茸茸的猫窝。
还是那个小奶狗一样的陆时衍。他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像只大型犬一样，
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姐姐，我好想你啊！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我被他蹭得痒痒的，忍不住笑了。我们不是白天刚见过吗？那不一样。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闷闷地说。白天的姐姐，好冷漠。都不理我。我心想，
白天冷漠的，明明是你吧。姐姐，你今天为什么要把手藏起来？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是不是不想让我看你的伤疤？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姐姐，你是不是要去见别的男人？他又问，
语气里充满了不安。我……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打断了我。不许去！
他霸道地宣布。姐姐是我的，不许给别人看！他说着，低头在我的脖子上，
轻轻咬了一口。不疼，但是很痒。像是有电流，从他咬过的地方，传遍我的全身。
我浑身一颤，推开了他。你……你干什么！他看着我，眼睛里水汪汪的。姐姐，
你生气了？我……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莫名地，
觉得有些心软。我没有生气。我叹了口气，但是你不能随便咬人。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可以亲你吗？他又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被他问得，
面红耳赤。不……不可以！我结结巴巴地拒绝。他失望地哦了一声，垂下了脑袋。
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我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忍。那个……我清了清嗓子，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抬起头。眼睛里，
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姐姐！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疯狂地亲了好几口。
我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心满意足地，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哭笑不得。这个梦，越来越真实了。真实到，我甚至开始怀疑。
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4.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公司。一晚上没睡好，
脑子里全是陆时衍那张放大的俊脸。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陆时衍，站在我的工位前。他手里，
还拿着一个……保温杯？陆总，早上好。我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他看了我一眼，
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这是什么？
我一脸疑惑。红枣姜茶。他言简意赅。女孩子，少喝点冰的。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红枣姜茶？他怎么知道我昨天来了大姨妈？我昨天，
好像只跟邻座的同事提了一嘴。难道是同事告诉他的？不可能啊，同事也不是个大嘴巴。
我打开保温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虽然他人很狗，但偶尔，也挺暖的。我喝了一口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