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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9

她原本只是城中村一间10平米自建房里的女租客,

挤地铁、啃泡面、被客户辱骂也从不吭声。可直到她那位从未谋面的父亲猝死,

留给她一栋废弃小旅馆、一大笔债务,

和一个来头不明的合伙人之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认命、妥协、退场,甚至崩溃。

但没人料到,这个被所有人低估的女人,第一件事竟是把殡仪馆里的骨灰盒砸在了继母脸上。

而真正的故事,从这天晚上,她独自走进那栋被谣言淹没的旅馆开始。

1 旅馆女继承人夜色像一块抹了灰的旧麻布,笼罩在这片城市边缘的旧城区。

林若舟拎着一个旅行包,站在一栋三层老楼前,鼻腔里尽是潮湿石灰味。

她在这栋楼前站了五分钟,终于还是抬手拉开生锈的卷帘门。门轴一动,

吱呀一声仿佛划破喉咙般刺耳。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东西——“时宜旅馆”,

曾经是这条街最火的短租地段,如今连招牌都掉了一半。门后是昏黄的楼道,

积满灰尘和落叶,还有一只蜷在楼梯下的流浪猫,见她进来就溜进墙缝。林若舟合上门,

安静地站了几秒,然后拎着行李上了二楼,推开标着“201”的房门。

屋里陈设简陋:一张旧双人床,一个斑驳衣柜,一盏昏暗的吸顶灯。她随手把包扔上床,

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居民楼晒着的内衣和楼下小卖部的霓虹灯招牌。

从前她拼死拼活想逃出这种街区,现在却被命运一脚踹了回来,还得自己接盘。她坐下,

从包里掏出一份死亡证明和一张遗产清单。上面写得很清楚——父亲林耀生,

猝死于出租车上,死因高血压引发脑出血。所遗留财产为名下仅存房产“时宜旅馆”,

现评估价值约235万人民币,债务共计223万,净资产不足12万。林若舟将文件合上,

靠在床边轻笑一声。“谢谢你,林耀生。”她低声说,“连死都死得不清不楚,

还不忘给我留下烂摊子。”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只在出生证明和一张发黄的合影中见过他的名字。他在她三岁时离开母亲,

转头和另一个女人生了新的儿子,

如今却要她——这个被他一脚踢开的“多余的女儿”来收拾残局。更荒唐的是,

今天上午在律师办公室,

她亲耳听到那个名义上的“继母”对律师说:“一个靠打工还房贷的女孩子,

能守得住这栋楼?早点转给我们,也省得将来她贱卖糟蹋。”林若舟当时没说话,

只把手里的骨灰盒重重放在桌上,冷冷看着她。“你们谁都别想碰他一分钱。”她说完,

起身就走。她不是为了父亲的情,也不是突然冒出什么女儿孝道——她只是被彻底激怒了。

她这二十六年来早就习惯了被剥夺,被剥夺机会,被剥夺选择,被剥夺尊严。

她看够了那些人一边踩着她活得风光,一边笑她吃泡面、穿地摊货、月薪四千。而现在,

他们终于给她留了点什么,不管是旅馆,还是烂账,她都不会轻易放手。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我是林耀生生前的合作人,听说旅馆现在归您了。

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一趟,有些事情,我们得谈谈。

——贺远林若舟盯着“贺远”这个名字看了好几秒。她不认识这个人,父亲从没提起他,

但既然是合作人,她想象中那种“看热闹坐收渔利”的人八成也是。她没有回,放下手机,

起身打开房门,去检查整栋楼的情况。旅馆一楼的前台已经布满蛛网,

墙角还有半截掉漆的行李车。三楼空无一人,只有几间未清理的房间堆着旧床垫和残破家具,

像被时间遗弃的废墟。林若舟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始列维修清单——灯管、窗帘、床单、锁芯、热水器、电表、电缆、防盗门……她不打算卖,

她要自己做起来。她不是不怕失败,只是比起再次被人看轻,

她更怕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混过去。将近凌晨,她洗了个冷水澡,倒在床上时,背脊还透着凉。

而对面的居民楼忽然亮起一盏灯。一个身影站在阳台上,抽着烟,

隔着玻璃静静望着她的窗口。林若舟没躲,也没动。她只是看着他,目光沉着冷静,

就像看着生活本身那副冷漠的脸。然后,她关了灯,拉上窗帘,世界归于黑。第二天清晨,

她还没醒透,楼下的铁门就被人“砰砰”敲响了。“林小姐?”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干净、冷得像冬天的空气,“我是贺远,我们谈谈吧。”她披了外套下楼,

打开门那一刻,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

好像才刚刚开始变得不可预测。2 债权人与合伙人林若舟开门的瞬间,鼻尖撞进一阵冷风,

混着楼道里凝滞的潮湿和灰尘味。她没睡好,头发半干,眼神却清醒。

站在门外的男人身形颀长,穿着一身深灰色长风衣,西裤革鞋,

剪得利落的头发透着军式规整。他提着一个黑色拉链文件袋,看她一眼,语气不紧不慢。

“林小姐,早。”她点点头,侧身让他进门。旅馆一楼的前台像个退役的兵器库,

凌乱且失修。她没开灯,阳光从半掩的卷帘缝中斜斜投进来,照在积灰的柜台玻璃上。

贺远站着,看了一圈环境,也没多说,只打开文件袋,把一叠资料整齐放在吧台上。

“林耀生过世前,还有未处理的两笔债务合同,其中一笔,是我这边的。

”林若舟不动声色地坐下,看了眼合同的抬头。上面盖着公司章,落款签字干脆有力,

“远顺资产咨询”。“你不是合伙人?”“原本是。”他顿了顿,

“但他三个月前把股权转走了,转让协议有他签字和律师公证。我不再是股东,

但合同还有效。”她不说话,捏起那份合同翻了两页,条款写得很细,利率也不高,

是正常借贷合同。“他为什么找你借钱?”“旅馆翻新失败。

欠了装修公司、被罚款、又拖了工资,他急用钱。那会儿,他已经开始卖东西,

还想贷款盘活。但银行不批,我借了他三十万。”林若舟看他一眼:“你认识他多久?

”“十年。你父亲生意失败之前是个挺固执的人,不肯低头、不肯拆迁、不肯请人帮忙。

他性格不讨喜,但账讲得清。”“所以你是来看我还钱的?”“不是。”贺远收起文件,

“我是来告诉你,如果你还想保住这栋楼,我可以帮你一部分。但你要有计划,有执行力,

有把这地方做起来的觉悟。”林若舟望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做这件事?”“因为你不是那种轻易认命的人。”他顿了顿,

“也因为你没别的退路。”这话说得很轻,却像一针扎进心口。林若舟一瞬间哑住。

她不是没想过转手,这栋楼现在除了结构还完整,几乎是一无是处。

她甚至在前一晚查了周边房价,评估过抵押可得的额度。但最终,她什么也没做。

因为她清楚,一旦卖掉,她人生中第一次被“看见”和“拥有”的东西,就此烟消云散。

“你能帮我什么?”“我有人脉,可以找施工队清理、做简装。我也有资源,

能引进短租平台做联营。你父亲之前欠的一部分债务,我可以延后追偿。但有前提。

”“什么前提?”“旅馆营业权必须在你名下,我参与运营,不参与分红,

但保留最终监督权。”他顿了顿,“我要保证你不会把它搞砸。”林若舟没说话,

只是安静地站起来,走到旅馆门口,拉开那扇锈死的卷帘门。阳光泼进来,像一盆干净的水,

浇在积灰的地面上。外面是人声喧哗的街道,有修电瓶车的、卖早饭的、推三轮的。

再过一个小时,这里会热闹得像集市。她忽然很清楚:这不是谁的故事的延续,

而是她自己人生的起点。“可以谈。但我要主导,不做你工具人,也不听你的摆布。

”贺远点头:“我不是你老板。”“还有,”她看着他,“这地方你之前也投资了,

你不怕我跑了?”“你不是那种人。”林若舟又笑了,

眯起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你第一天来就把骨灰盒砸了人脸上,

正常人早哭晕在厕所了。”他话说得轻巧,像不经意,但眼神却冷静得像手术刀。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只是个债主或者投资人。他来得太快,

掌握得太清楚,动作太精准。她没有问,也不打算问。“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儿。”“好。

”贺远转身就走,背影干脆利落。林若舟关上门,转过身时,

忽然听到背后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栋旅馆,按理说没人。她皱了眉,走上楼,

脚步极轻,走到三楼最西头的房门前,门虚掩着,推开一条缝。屋里没人。

但床上有一个刚压过的褶痕,桌子上放着一只热腾腾的外卖盒,盖子还是开的。

她慢慢走进去,拿起外卖单——“牛腩饭,一份,不辣,顾先生。

”她不认识什么“顾先生”。可当她回头关门时,注意到门背后贴着的那张旧便签条。

上面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三行字:“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这里。”“别怕。

”笔迹极工整,却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间点的,沉静得过分的熟悉感。

3 顾先生的房间林若舟拿着那张便签,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你终于回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别怕。”寥寥三行字,却不像玩笑。字迹太稳,

像是在某个平静的深夜一笔一划写下的,不急不躁,也不求回应。她又看了眼那份外卖单。

上面没有送达时间,但盒子里还冒着热气,饭菜没有动过一口。她试探着伸手去摸保温袋,

袋底有些微温,说明放下没多久。她推开窗户,往街对面看去。居民楼的阳台空空荡荡,

那位昨晚抽烟的男人也不见踪影。她走出房间,站在三楼的走廊尽头,

从俯视的角度能看到一楼旅馆大门的玻璃反光,照不见人影。林若舟拿出手机,

调出监控软件。前晚入住时,她就已经联系熟人重新连接旅馆原有的监控系统。

她将录像回拨到半小时前。画面中,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浅色连帽卫衣、戴黑口罩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没有看摄像头,动作干净迅速。

他径直上三楼,把外卖袋放在桌上,然后拿出那张便签纸,

从自己的钱包中抽出一支迷你圆珠笔,靠在门板上写完,再轻轻贴好。全程不过两分钟。

他临走前,还在门口顿了顿,望着楼下的方向,却没有说话。林若舟把画面截屏保存,

再次拉近画面,那人五官虽被遮住,但轮廓线条却极熟悉。她突然想起,半年前母亲入院,

她在医院里见过一个送药的人,戴着口罩,说话轻,却一口一个“阿姨”,眼神很干净。

她母亲后来说,那是她小时候的同班同学顾时予,是邻居家搬走前玩得最好的男孩。

只是再后来,她搬到城里,父亲离婚,连邻居家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打开微信,

翻到通讯录最底下,果然在某个不起眼的分组中,看到一个备注为“顾-时予”的号码,

没有头像,没有朋友圈,只留下一句“有事打电话”。她拨了过去。对方接通得很快。

“你好。”他声音低而清晰,带着几分意外,又像早已准备好。“你来过?”林若舟问。

“是。刚刚。”“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间房?”他轻声笑了笑,“小时候你最怕阴影重的房间,

那间朝东,阳光好,我猜你会挑它。”林若舟沉默了一下,“你贴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在这里等你。”“你等我做什么?”那边没有马上回答,

电话安静了几秒钟。“你愿意听实话吗?”“说。”“你父亲病发那天,我就在旅馆。

他临终前,留下一句话,说让我转告你,‘别卖这栋楼,有人会来找她,她要亲自选。

’”林若舟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知道身体撑不了太久,

但那天是真的突然。他把门反锁,给我发了条短信。我到时,他已经不行了。

”“警察没告诉我这些。”“因为没必要。他确实是自然死亡。你知道的,这地方太安静,

也没人愿意追究一个心脏病患者的死因。”林若舟靠在墙边,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沉闷。

“你为什么没来找我?”“因为他说‘她要亲自选’。我只是……守着。”他顿了顿,

“旅馆以前是他和你母亲一起开的,你知道吗?”她摇头,又觉得没必要说。

“他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前台的铃铛,一直拉个不停。”林若舟闭了闭眼,

那段记忆真的模糊得几乎消失,但好像又有个残影浮现出一张小孩脸,趴在柜台上,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玻璃罐里的糖果。“你还住在这附近?”“我住在对面。两年前搬回来的。

”“你一直住在这栋楼对面?”“是。”她脑子里一下子跳出昨晚的那个抽烟的身影,

原来那不是幻觉,也不是偶然。“你还会再来吗?”“如果你不介意。”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情绪,“明天早上八点,我要跟人谈翻新计划。你如果有时间,

可以过来一起看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应了声,“好。”林若舟挂了电话,

转身关上三楼那间房门。她没锁,也没清理,任由那只还热着的饭盒和那张便签待在原地。

她下楼回到二楼,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列一个旅馆重启计划。这一晚,

她没再做梦,但睡得很深。而街对面七楼的男人,站在阳台上抽完最后一根烟,

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中,默默回身,合上窗帘。他转身那一刻,墙上的便签板上,

已经整齐贴着十几张纸条,每一张都是不同时间写下的字迹:“她还没来。”“今天风大,

她会不会不喜欢这里?”“她的房间锁还是旧的,明天去换。”“今天她来看了旅馆,

我没打招呼。”最底下的那一张,用的是今天刚写的蓝色圆珠笔,字迹干净利落,

压在一张褪色的合照下:“她回来了。”4 翻新会议清晨六点,林若舟醒得很早。

她没有设闹钟。屋里静得出奇,隔音差的老楼通常会在清晨被外面的早餐摊贩叫卖声吵醒,

但今天没有。旅馆楼下的小卖部还没开门,楼道里空荡,偶尔传来木地板咯吱一响,

是风灌过门缝。她洗了脸,换了衣服,穿着一件简单的灰白色运动外套,头发扎成低马尾。

没有化妆,也没戴首饰。她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下面还泛着冷气的大厅,眼里没什么波澜。

贺远到得很准时。不到八点,他带着两个人走进来,一人穿工服,一人抱着笔记本电脑。

林若舟给他们泡了热茶,桌上摆着昨天夜里打印好的项目草案和旅馆结构图纸。

“我已经列了优先级。”她指着草案说,“一楼前台、楼道照明、热水系统、网络重建,

这几项先做。预算先控制在五万以内,够不够?”穿工服的男人是包工头,姓吕,四十多岁,

操一口本地口音,眼神精明。“够,但只能先清垃圾和装基本电路。像你这旅馆,

全楼电线老化严重,如果不重新布,三楼连热水器都带不动。还有这墙皮,

不处理夏天一潮全起鼓。”“墙皮我可以自己刮掉。”林若舟答得干脆,

“顶楼的地板我也可以自己拆。你只管主电网和公共区域照明。”吕工斜眼看她一眼,

“你以前干过?”“没有,但我能学。”他撇撇嘴,“好说,只要你不怕累。

”贺远站在旁边一直没插话,只是时不时看看笔记本上的资料。他穿得一如既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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