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急诊室里弥漫得久了，会渗透进人的皮肤纹理里。唐悦摘下手套时，指缝间还残留着碘伏的橙黄，像某种洗不掉的标记。307 病房的门虚掩着，昨晚那场骚动留下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只有墙角那片淡淡的消毒水渍，还能看出曾有个成年男人在此处剧烈挣扎——那是被凌霄的短刃划破的夹克碎片溅落的位置，此刻正对着唐悦办公桌的方向，像只沉默的眼睛。
她拿起病历夹的手顿了顿。监护仪的蜂鸣声突然变得尖锐，是 309 床的病人心率骤降。唐悦抓起听诊器冲出去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桌角那枚黄铜硬币，凌字的刻痕在灯光下泛出冷硬的光。这是第三天了，自从那个叫凌霄的男人在警笛声中消失后，这枚硬币就成了她口袋里的定时炸弹，总在不经意间硌着肋骨，提醒她那场未散的阴霾。
309 床的窗帘拉得很严实，空气里浮着层薄薄的白雾，是呼吸机管道里逸出的湿化气。病人是凌晨两点被送进来的，说是急性酒精中毒，但唐悦掀开他眼皮时，瞳孔的针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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