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站在狭小的厨房里，盯着水龙头滴落的水珠发呆。
那滴水珠摇摇欲坠，就像他和许婷的婚姻，随时可能坠落破碎。
他伸手拧紧水龙头，但老旧的水管还是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这个月的水费又要超支了。
"许婷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不耐烦。
周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厨房。
他们的出租屋只有四十平米，客厅兼作餐厅，一张折叠餐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许婷坐在餐桌旁，面前摊开着账本，眉头紧锁。
"我算过了，交完房租和水电，剩下的钱只够买最便宜的米和菜。
"许婷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周明熟悉的焦虑，"孩子的奶粉钱怎么办？
"周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坐到她对面。
"我...我可以再找份兼职。
""兼职？
"许婷冷笑一声，"你现在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回家倒头就睡，连孩子都顾不上看一眼。
再兼职？
你是想把自己累死吗？
"周明无言以对。
许婷说得没错，他在物流公司做搬运工，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回家时骨头都像散了架。
周末他还去送外卖，就为了多挣几百块钱。
"要不...我让我妈再借我们点？
"周明试探着问。
许婷猛地合上账本，"你妈已经帮我们够多了！
她一个退休教师，能有多少积蓄？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周明，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还住在租来的房子里，连孩子的奶粉钱都要东拼西凑。
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周明感到一阵窒息。
这不是许婷第一次说"受够了"，但每次听到，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想起五年前他们结婚时的誓言，说要一起创造美好生活。
可现在，生活就像这间狭小的出租屋，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声，许婷立刻站起身，但动作太大，撞到了餐桌。
桌上的玻璃杯摇晃几下，摔在地上碎了。
许婷看着地上的碎片，突然蹲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连个杯子都拿不稳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周明赶紧过去抱住她，感受到她瘦弱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
许婷生完孩子后一直没恢复好，体重掉了十几斤，脸色总是苍白的。
"没事的，一个杯子而已..."周明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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