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沉浮质子与替身的权谋情缘

1 花轿惊魂我是在一场噩梦里醒来的。不，准确地说，是在一顶破旧的迎亲花轿里醒来的。

脑子像被人敲过似的，又沉又疼。我睁开眼，

只看见摇晃的红布帘子和一根几乎要戳进眼里的红穗子。外面有鞭炮声，有喜乐声，

还有几个女人尖着嗓子喊着吉祥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我愣住了。

我是林渊，原本不过是个刚被裁员的码农，昨晚喝了点闷酒，回家路上眼前一黑。

结果再睁眼，人已经成了新郎？不——准确来说，是个古代的落魄庶子，

正被人强行“娶妻”。“快！把人扶出来！吉时快过了！”轿帘被猛地掀开，

几个喜婆粗暴地把我拽下轿子。我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红袍，脚下绣鞋已经被尘土踩黑，

像是被临时抓来充数的新郎。我一边被推着往前走，一边脑子飞快转着：穿越？嫁娶？古代？

什么剧情展开？直到我看到她。那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是我的新娘，

也是这个戏码里唯一气质不“将就”的角色。她站在红毯尽头，背对着我，身姿挺拔，

红盖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双漆黑寂冷的眼睛。那眼神，不像是要成亲，

更像是——要赴死。“林渊，跪下！拜堂了！”站在堂前的，

是一个留着长须、眼神凌厉的中年男子——林渊的父亲，林府老爷，一个正经的三品御史。

而我现在的身份，是他庶出的第三子，从小不受宠，前不久刚被流放到外庄，

如今却突然被召回来娶这桩“天降之婚”。我下意识往旁边看，

林家嫡长子林权朝我挑了挑眉，嘴角那一抹冷笑让我有点明白了：这婚，不是给我准备的，

是谁也不愿接的烫手山芋。“新娘为左都御史之女，沈家嫡出——”礼官高声念道，

“因父兄涉案，名声有亏，特降嫁庶子为妃，以示两家和好。”——“降嫁庶子”，

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拿我这个最不值钱的“林家庶子”来堵沈家的嘴。我双膝一软，

跪下了。“夫妻对拜。”我抬头，第一次正视那个女人。她的盖头还没掀，

但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看我。她没有笑，也没有低头，反而像是……打量。

不是打量一个丈夫，而是……一个棋子。那一刻，我心里有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这女人，

不简单。洞房花烛夜。林府分给我们一间偏院，位置靠近后门，仆人不多，连灯也不点几盏。

我坐在床边，盯着她。她也坐着，盖头已经自己取了下来。她长得确实很美，

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柔，而是眼神冷峻、五官锋利的那种美，就像霜雪雕成的玉石。

“你叫什么？”我先开口。她没看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沈观音。”观音？

我差点笑出声——这名字和她的气质简直是两个极端。“今天这场婚礼，是你愿意的吗？

”她终于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呢？”我沉默。她却冷笑一声：“林三公子，

林家需要我挡灾，我沈家也需要这场婚事掩人耳目。你我不过是工具，既然已经拜了天地，

不如各安天命。”我盯着她的眼睛：“可我不喜欢做工具。”她轻轻一挑眉：“哦？

”我站起来，看着她：“从今天开始，我要知道你要做什么，也许能帮你，也许……要拦你。

”她目光一凛，似乎第一次认真看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笑了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娶了你，不能让自己一直是个傀儡。”沈观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良久后，

起身走向窗前。她望着黑夜，说出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明天有人会死。”我站在原地，

心口一震。“谁？”她缓缓转头，目光如刃：“也许是你。”2 冷井泼醒成亲的第二天，

我是被冷水泼醒的。不是梦里的水，是货真价实的冷井水，从天灵盖一直浇到脚后跟，

顺着衣领流进脊骨缝里，把昨夜那点新婚幻想彻底冲了个干净。“你疯了吗？”我坐起身，

冲着门口怒吼。站在那里的，不是仆人，是我的“新娘”——沈观音。

她换了身深蓝色的常服，没有凤冠霞帔的包裹，显得更瘦削冷峻，也更……难以接近。

她手里还捏着半桶水，眼神平静得像扔的是花而不是水：“你昨晚说你不想当工具，

现在装睡干什么？”我气得想把她塞回轿子里送回娘家：“我昨晚才穿越，

今天就要进修罗场？”她却把桶放在门边，淡淡道：“一炷香后，林府会出事。

你要不要活下来，就看你现在起不起来。”我盯着她看了几秒，终究还是起身穿衣。

——虽然不清楚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我隐隐察觉，她不像是虚张声势的那种人。

她冷静得过头，像是经历过什么真正见不得光的事。果然，一炷香后，林府出事了。

厨房起火，整个东厢房烧得乌烟瘴气，连带着一个侍卫也被炸飞出来。火势很快被扑灭，

但人心开始浮动。而出事点，恰好就是我昨天晚上原本要住的房间。我站在火堆旁，

满脑子都是“好险”两个字。沈观音站在我身后，声音不大：“你该谢谢我。

”“你怎么知道会出事？”她没回答，只是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知道太多？

”我没有否认。她转头盯着我，眸色冷得像要把我一刀剖开看个透。“你在怀疑我？

”“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昨晚一句‘有人会死’，

今天就真的差点炸死我——你说这不是你安排的？”她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林渊，

我要是想杀你，你以为你能站在这说话？”我被这话怼得一滞。是啊，如果她真是幕后黑手，

我早就该去见阎王了。“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问。她轻声道：“查清楚，谁想害我，

又是谁，在林府里做局。”午后，老爷召我进堂。堂上气氛凝重，

林老爷、几位姨娘、几个兄弟姊妹都在，一个个神色各异。“昨夜你为何不回房？

”父亲第一个发问，眼神阴鸷，像盯着死罪犯。我心想这特么我得怎么解释？

我难道要说：“我老婆说有人要诈我，我就信了”？正在我语塞之时，沈观音走了进来，

没等人通传，直接跪在堂前。“父亲，三郎昨夜是因我身体不适才守在偏院。若有错，

全由我担。”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我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林父沉眉：“你刚进门就出事，你可知林府颜面受损？”“妾身知错。”她跪得稳稳当当，

半点不惧，“但昨夜的火，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满堂皆惊。“你有证据？

”林权第一个站出来冷笑，“说话可不能空口白牙。”沈观音抬起头来，

平静道：“厨房的炭堆中，我找到了两枚拇指大小的火油罐，还未彻底燃尽。

侍卫赵勇脚底残留火油痕迹，怕是下人伪装时不小心踩上。”林父脸色变了。林权脸上讪讪，

却强撑着嘴硬：“不过是巧合之言，也许是沈家人故意安排的苦肉计——”我这时站出来，

沉声道：“无论是谁动的手，这事儿不能轻易揭过去。若我死了，谁都逃不了干系。

”林父看了我一眼，目光终于多了一丝“你也不是全废”的意思。

沈观音趁势说：“为防再有不测，我请求搬出偏院，住至后山书阁。

”林父皱眉：“书阁荒废多年，无人居住——”“正好，清净。”我接口。

沈观音轻轻看我一眼，那目光不像谢意，更像是警告：别多嘴。搬到书阁的第一夜，

我们对坐而眠。没有红帐，没有灯火，只有灰尘和老鼠在角落里打架。

我看着她那张冷到骨子里的脸，忽然问：“你到底是谁？”她没看我，

只低声说：“若你不问，我愿做沈观音。”“那我要问呢？”她这次抬眼，

眼神冷如霜：“那你会活得更难。”我没再追问。只是心底某个地方，

已经在动摇：这场婚姻，或许不是林家的阴谋，不是沈家的安排，

也不是我穿越时的随机事件。——而是某个人，在用命布了一局。而我，进来了。

3 暗夜密谋沈观音不信人。她像只野猫，即便你递出一碗热汤，她也会先盯着你半天，

确认碗里没有毒，才会靠近。我能理解她。但我没想到，她防的是整个林家，也包括……我。

那天深夜，我起夜走出书阁，无意间看到她独自站在小径尽头，月色下，

仿佛整个人隐进了白雾。我正想叫她回去，却听见她低声说了一句：“是，

我知道了……三日后动手。”我心口一紧。她身前站着一个黑衣人，眼角有一道刀疤，

说话像碎冰一样：“目标是……那位质子。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沈观音没有回答，

只轻轻点头。我屏住呼吸退回黑暗，不敢再看下去。那一刻我明白，我娶的这个女人，

不是林家的挡箭牌，也不是沈家的弃子，而是某个组织派来的……刀。第二天，

沈观音照常起床，照常不理我，照常用饭如礼。只是她比往常沉默了些。而我，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内心却在天人交战。如果我没穿越，我是个社畜，管这些暗杀谋反干嘛？

保命都难。但现在，我是林渊，是林家的庶子，是她的“丈夫”——再怎么摆设，

也是棋盘上的一子，不是局外人。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悄悄写了一封信，交给小厮阿福，

让他送往城东巡检司。我只写了一句：“林府中藏叛党，三日后书阁动手，目标质子。

”我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保我命，但我知道，什么都不做，我可能三日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可我低估了这个时代的“权谋”。当天夜里，我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打晕了。醒来时，

双手被绑，嘴被堵着，浑身上下只剩一条薄衫。我被扔在一个荒废的祠堂里，

脚下还有一摊血迹。四周站着几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我认得——就是那个黑衣刀疤男。

“多嘴的狗，必须死。”我疯狂挣扎，想说“我是林家的三公子”，但嘴被堵着，

声音只能变成“唔唔唔”。刀疤男一脚踹在我腹部，疼得我眼前发黑。“说好杀那个质子，

你现在却泄密。”他冷声道，“你到底是哪个派系的？又是为什么装傻接近沈姑娘？

”我脑子乱得一塌糊涂。他们误会我是什么“潜伏者”了？卧槽，我只是个穿越者啊！

我拼命摇头，拼命挣扎。可越挣扎，他们越觉得我“嘴硬”。“既然你不肯说，

那就剁掉一只手，看看你嘴是不是还这么硬。”刀疤男抬起刀来。

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要变成一只手的穿越者了。就在这时——“住手。”她来了。

沈观音带着风，从门外一步步走进来，月色如冷刃，她的脸比夜色还冷。“他不是我们的人。

”刀疤男皱眉：“那他——”“他是林家留给我的人，是我的丈夫。”她淡淡道，

“他知道的这些，都是我告诉他的。”这话一出，屋里一静。我也懵了。她……这是在护我？

刀疤男冷哼：“可他泄密。”“我处理。”沈观音说完，走到我面前，眼神平静：“林渊，

从今天起，你要学会闭嘴。否则，我保不了你第二次。”我喉头滚动，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掏出一把小刀，割开我手上的绳子，把我扶起来，

声音低到只有我能听见：“别再信你能掌控什么。你只是个棋子。”我咬牙：“你救我，

是因为……你需要我？”她低头，笑了笑：“我救你，是因为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她把我扶出祠堂，夜风中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飘进我耳里：“你要是聪明，

就别再动歪脑子。否则，下次动手的……是我。”回到书阁后，她什么也没说，

照旧泡茶、写字，甚至还煮了一碗药给我。我坐在床边，望着她的背影，

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不是不信任我。她是……无法信任任何人。也许，她活着这二十多年，

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而现在，她暂时……把我留下了。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只是“活着”。我必须搞清楚她的秘密，

搞清楚她到底在与谁为敌，又在保什么。我必须成为棋子之上……那个能执子之人。

哪怕这个局，是地狱。4 逆流之舟这一章，不是关于她的。是关于我。自从穿越过来，

我就一直在被动：被迫成亲、被人追杀、被人怀疑。但现在，我决定动手了。

不是为了什么大义，也不是为了搞权谋。是因为她看着我那种“你什么都做不到”的眼神，

实在太扎人。我想证明一件事——就算我是棋子，也能咬掉对手一根手指。

沈观音最近常常深夜不见踪影。我假装睡觉，等她出门后悄悄跟上，

结果一路跟到了城北的“将作监”废仓——一个白天被封死的军械库，

传说是前朝的兵器储地。我从侧墙爬进去，脚还没落稳，

就听见一阵沉闷的声音：“我们已经拖不久了，再等下去，质子就要移送出城了。

”“等那天来临，沈姑娘就再没有机会。”质子？又是质子！

那个传说中敌国送来的“和平使者”？为什么她跟这些人反复提到他？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敢靠太近，只拍了个暗号，留在心里，然后溜了回来。那天之后，

我脑子里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沈观音是敌是友？ 第二，我该不该告诉她……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