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版咸鱼的职场PUA抵抗术

凌晨三点。我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咖啡早就凉透了，胃里像有只手在拧。

沈砚的消息弹出来。“林晚，方案明早九点前放我桌上。”“客户要看到我们的‘道心’。

”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有点抖。入职那天，沈砚站在落地窗前，背后是整个城市的灯火。

他说：“林晚，欢迎加入‘问道集团’。”“在这里，我们不是普通的打工人。

”“我们是求索大道的修仙者。”“996是淬炼筋骨。”“007是闭关破境。

”“KPI不达标？那是心魔未除！”他眼神狂热，像个布道的先知。我当时觉得热血沸腾。

现在只觉得冷。空调开得太足。我抓起桌上那瓶写着“聚气丹”的维生素B族，

倒了两粒干咽下去。喉咙刮得生疼。眼睛干涩得发烫。方案还差一大半。

沈砚的“大道箴言”在脑子里嗡嗡响：“凡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

”“这点压力都扛不住，还谈什么飞升？”“林晚，我看你灵根不错，别浪费了！

”去他妈的灵根。我只想睡觉。只想按时吃口热饭。只想周末能看见太阳。

我趴在冰冷的键盘上。眼皮重得像灌了铅。电脑屏幕的光刺得我流眼泪。心脏跳得又沉又快，

像要撞出胸口。耳边全是沈砚的声音：“这点苦都吃不了？凡人的心性！”“想想你的大道！

想想飞升后的无边寿元和无上荣光！”“现在偷懒，就是自毁道基！”……意识沉下去。

像掉进冰冷粘稠的泥潭。再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子。

我躺在医院床上。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床边站着个人。是我们组的陈默。

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脸色比我还难看。“晚姐…你醒了？”他声音干涩。

“沈总监让我来看看你。”“顺便…问问方案…”我闭上眼。心口那股被拧紧的感觉又来了。

比胃疼更难受。“医生怎么说？”我问，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陈默犹豫了一下。

“急性…急性胃炎，还有点低血糖。医生说…说你是疲劳过度，必须休息。

”“沈总监说…”他声音更低了。“他说…医院就是你的‘疗伤秘境’。

”“让你…让你务必在‘秘境’里抓紧时间，‘神识’远程操控，把方案‘祭炼’完成。

”“客户…客户那边等着‘证道’呢。”一股火直冲头顶。我猛地睁开眼。

“证他妈的…”脏话没骂完。脑子里突然“叮”了一声。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咸鱼意念，符合绑定标准。

“躺平即飞升”咸鱼修仙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当前境界：炼气咸鱼躺平值0/100新手大礼包发放：咸鱼护体金光一次性，

抵御一次致命PUA攻击终极目标：躺成大道，咸鱼飞升！我懵了。彻底懵了。

幻觉？加班加出精神病了？“晚姐？晚姐你怎么了？”陈默的声音带着惊慌，“脸色好白！

我叫医生！”我摆摆手。“没…没事。”我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那个机械音又响了。

新手任务发布：拒绝一次不合理加班要求。任务奖励：躺平值+10，

咸鱼翻身小技巧初级沈砚的消息又来了。手机屏幕亮起。

还是那个头像——他穿着一身古怪的道袍，站在公司楼顶天台，背着手，

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林晚，方案乃证道之基，不可懈怠！”“病榻亦是道场！

速速以神识沟通，完成‘祭炼’！”“此乃磨砺你道心的机缘！”我看着那几行字。

胃还在隐隐作痛。手背上输液的针头有点凉。脑子里那个“咸鱼护体金光”像个笑话。

去他妈的机缘。去他妈的道心。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

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屏幕。“沈总监。”“方案做不了。”“我在医院，刚醒，医生说要静养。

”“神识耗尽，一滴都没有了。”点击。发送。世界安静了。几秒钟死寂。

陈默惊恐地看着我，像看一个死人。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沈砚的电话。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沈砚”。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我按了拒接。震动停了。

几秒后，又疯狂响起。我再拒接。如此反复三次。手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滴！

新手任务完成！躺平值+10！

咸鱼翻身小技巧初级已发放：被动技能——当遭遇PUA话术攻击时，

自动触发‘左耳进右耳出’效果，精神污染-50%。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感，

从头顶灌入。像三伏天吃了一根老冰棍。一直凉到脚底板。

脑子里那些嗡嗡作响的、沈砚灌输的“大道箴言”“机缘磨砺”，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虽然还能听见。但再也刺不进心里。

那股一直死死压着我的、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和负罪感，奇迹般地松动了。

我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积攒了几年、带着血腥味的浊气都吐干净。

真他妈…爽啊！陈默像见了鬼。“晚…晚姐？你…你拒接了沈总监三次电话？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完了！你道心…不，你工作肯定完了！

”“沈总监最恨别人忤逆他的‘大道指引’！上次设计部的小王，只是开会时打了个哈欠，

就被他说‘心性浮躁，难成大器’，第二天就被优化了！”“优化”是沈砚发明的词。开除。

他管这叫“斩断尘缘，送返凡尘”。我靠在枕头上。医院的枕头很硬，硌得慌。

但心里那点冰凉舒爽的感觉还在。“完就完吧。”我说，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陈默，

帮我个忙。”“啥…啥忙？”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去楼下便利店。

”“给我买瓶冰可乐。”“要最大瓶的。”陈默目瞪口呆。“晚姐！医生说你胃…”“买。

”我看着天花板。白色的。真干净。“再帮我带包薯片。”“要黄瓜味的。”陈默走了。

脚步虚浮，像踩在云里。我闭上眼。感受着脑子里那个所谓的“系统”。

躺平值：10/100。炼气咸鱼。咸鱼翻身小技巧初级……左耳进右耳出？

我试着回想沈砚的脸。那张总是板着、写满“尔等凡人不配懂我大道”的脸。还有他那些话。

“为公司奉献，就是为你的大道筑基！”“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享受，要想着证道飞升！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心魔！全是心魔作祟！”以前想到这些。我会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胃部抽紧。强烈的自我怀疑和负罪感会淹没我。现在……那些声音还在。但像隔着水。

朦朦胧胧。心里的烦躁还是有。但像隔着一层坚韧的膜。戳不破。压不垮。嘿。真行。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然后，睡着了。没有方案。没有KPI。没有大道。

没有沈砚。只有沉沉的、无梦的黑暗。香甜。三天后。我出院。医生开的假条，

我拍照发给了沈砚。附言：“遵医嘱，需休养一周，稳固‘道基’。”沈砚没回。石沉大海。

意料之中。我乐得清闲。关掉所有工作群。拔掉电话卡。世界彻底清净。这一周。

我睡到自然醒。看无聊的肥皂剧。吃垃圾食品。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看老头老太太跳舞。

什么都不想。躺平值缓慢增长。宿主彻底放松，享受咸鱼时光，

躺平值+5宿主拒绝思考工作，躺平值+3宿主晒太阳超过一小时，

达成“光合咸鱼”成就，躺平值+10躺平值：28/100。境界还是炼气咸鱼。

但那个“左耳进右耳出”的被动技能，似乎更稳固了。休假的最后一天。傍晚。手机插回卡。

刚开机。信息轰炸。99+的未读消息。

大部分来自一个叫“问道修仙互助群禁言版”的群。这是我们部门的群。

平时沈砚在里面发号施令。其他人只有“收到”和“膜拜大佬”的份。此刻，

群里却异常“热闹”。往上翻。沈砚在疯狂@所有人。“@全体成员 天大的机缘降临！

客户‘天衍宗’项目提前！原定一月的‘证道之期’，压缩至一周！

”“此乃淬炼我等道心、加速飞升的无上良机！”“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时’状态！

”“今夜子时24点前，我要看到新方案初稿！”“此役若成，

每人道基KPI大涨！飞升升职加薪在望！”“若不成…哼！心魔缠身，

道途断绝优化！”下面一长串的“收到！”、“誓死追随沈长老沈砚要求的新称呼！

”、“拼了！此乃证道良机！”。夹杂着几个微弱的、带着哭腔的语音。

是刚生完孩子回来没多久的李姐。“沈…沈长老，孩子发烧了…我能不能…”沈砚秒回。

语音。点开。他冰冷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李素云！儿女情长，乃修道大忌！

”“孩子发烧，是凡尘琐事！岂能动摇你向道之心？”“此正是斩断尘缘，一心证道的契机！

”“速速归位！莫误了‘天衍宗’机缘！”李姐没再说话。群里死寂一片。

只有沈砚最后一句冰冷的文字。“子时，方案初稿。违者，道途自绝！”我默默看着。

胃里熟悉的拧痛感又有点冒头。但很快，脑子里那股清凉感涌上来。像一层薄而坚韧的膜。

把沈砚那些冰冷、带着压迫感的文字和声音，隔绝在外。虽然还能看到。听到。

但心里那点刺痛和恐慌，被大幅削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厌恶。我关掉群。

点开陈默的私聊窗口。十几条未读。“晚姐！救命啊！天衍宗项目提前了！一周！要命了！

”“沈长老疯了！要求24点前出初稿！这怎么可能！”“李姐孩子发烧，想请假回去看看，

被沈长老骂得狗血淋头！说她不配修仙！”“晚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顶不住了！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一张照片。办公室。灯火通明。陈默对着镜头，比了个哭丧的脸。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桌上堆满了空咖啡罐和吃了一半的冷盒饭。背景里，

其他人也都蔫头耷脑，死气沉沉。像一群被吸干了精气的傀儡。我盯着照片。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打字。“明天回。”“别硬撑。”“该睡睡。”陈默秒回。

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包。“晚姐！你是我亲姐！沈长老说谁完不成，明天就‘送返凡尘’！

我们组现在人人自危！”“他刚才还特意‘点化’我，说你是前车之鉴！让我引以为戒，

莫要重蹈覆辙！”我扯了扯嘴角。回了个“哦”。关机。睡觉。第二天。早上九点。

我准时踏进“问道集团”策划部。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胶水。

弥漫着浓重的咖啡味、汗味和一种绝望的疲惫。灯光惨白。照着一张张灰败的脸。眼袋青黑。

眼神空洞。键盘敲击声有气无力。像垂死病人的呻吟。我的工位在角落。几天没来，

落了层薄灰。旁边工位的陈默猛地抬起头。看到我，像看到了救星。

他眼里的红血丝多得吓人。“晚…晚姐！”他压低声音，带着哭腔，“你终于回来了！

沈长老他…”“林晚。”一个冰冷的声音插进来。像刀子刮过玻璃。沈砚。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工位之间的过道上。背着手。

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改良过的深灰色“道袍”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弧度。“看来，

‘疗伤秘境’效果不错。”“道基稳固了？”整个办公区的空气瞬间冻结。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偷偷地、惊恐地朝这边看。像一群受惊的鹌鹑。

我站起身。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沈总监，早。”沈砚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似乎对我没有使用“长老”这个尊称很不满。“既然‘出关’了。”他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就该收收心。”“莫要忘了前车之鉴。

”“更莫要懈怠了你的‘大道’！”他的目光扫过我空荡荡的桌面。“天衍宗项目，

乃重中之重！”“昨夜子时，方案初稿何在？”他语气陡然严厉。“全组上下，戮力同心！

唯你一人，置身事外！”“林晚！你可知罪？”最后三个字，带着精神冲击般的压迫感。

直逼而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稀薄了。我能感觉到旁边陈默在发抖。

其他同事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以前。被沈砚这样当众质问。

我会手脚冰凉，大脑空白，语无伦次地认错道歉。但现在。

脑子里那股熟悉的清凉感自动触发。沈砚严厉的声音，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那股无形的精神压迫…像是撞上了一层坚韧的隔音棉。虽然声势浩大。

但真正传递到我心里的冲击力…减弱了。至少一半。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丝掌控一切的得意。像在看一场表演。“沈总监。

”我开口，声音平稳，甚至没什么起伏。“我休的是病假。”“有医院证明。”“公司规定，

病假期间，不处理工作。”沈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结了一层寒冰。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搬出“规定”这种“凡俗之物”。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陡增。

“规定？”他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林晚！你着相了！”“岂不闻‘大道无形’？

岂能被这些凡俗条框束缚？”“公司是道场！工作是修行！”“病痛？那是心魔！

”“你请假，是畏难！是避劫！”“你拒绝为项目出力，就是背叛‘问道’大道！

就是自绝于飞升之途！”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宗教般的狂热和审判意味。

“看看你周围的同门同事！”“看看陈默！看看李素云！看看他们！

”“哪一个不是带伤上阵？哪一个不是呕心沥血？”“李素云！你儿子还在医院吧？

”他突然点名。角落里的李姐猛地一颤，脸色煞白。“沈…沈长老…”“说！”沈砚厉喝，

“告诉大家！你儿子发烧四十度，你为什么还能坚守道场，完成你的‘祭炼’工作？

”李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

“因…因为…大道…大道为重…儿女私情…是…是尘缘…”她声音破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很好！”沈砚满意地点头，目光如电射向我，“林晚！你看到了吗？

”“这才是真正的向道之心！”“再看看你！”“一点点小病小痛，就畏缩不前！

就妄图用凡俗规矩逃避磨砺！”“你灵根尚可，奈何心性如此不堪！”“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痛心疾首，仿佛我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昨夜子时，方案初稿未成，

延误了‘天衍宗’的证道之期！”“此乃大过！”“念你初犯，罚你今日之内，

独自完成天衍宗项目所有视觉设计！”“明日卯时早七点，我要看到成品！

”“若再有延误…”他眼神冰冷，一字一顿。“休怪本座…清理门户！”清理门户。开除。

周围的空气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我。陈默脸色惨白，绝望地闭上了眼。

沈砚盯着我。等着。等着我像以前一样。惊慌失措。痛哭流涕。认错求饶。保证拼命完成。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写满“我即真理”的脸。脑子里“左耳进右耳出”的被动嗡嗡运转。

把那些尖锐的指责、道德的绑架、狂热的洗脑…统统过滤掉大半。剩下的，

只有冰冷的、赤裸裸的压榨。和荒谬。我甚至有点想笑。于是。在沈砚冰冷的目光。

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我点了点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没有辩解。没有认错。

没有承诺。只有平静的、近乎漠然的三个字。知道了。沈砚脸上的肌肉，

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显然，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剧本。

他准备好的后续“点化”和“威压”，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突然脱离掌控的异端。冰冷。探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最终。

他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脚步声远去。

凝固的空气才开始缓慢流动。旁边传来陈默倒抽冷气的声音。

“晚…晚姐…”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疯啦？天衍宗项目的视觉！一个人！一天！

怎么可能？”“沈长老他…他这是要逼死你啊！”我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死不了。”我说。点开那个堆积如山的天衍宗项目文件夹。

里面塞满了混乱的素材、前后矛盾的需求文档、和沈砚那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箴言”批注。

“帮我个忙。”我看着屏幕说。“什…什么？”陈默还没缓过神。“去茶水间。

”“给我冲杯咖啡。”“浓一点。”陈默看着我。像看一个外星人。

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只有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像送葬的鼓点。沈砚没有再出现。

但他的阴影无处不在。偶尔有同事内线电话响起。接起来，

都是他冰冷简短、不容置疑的命令。“需求有变，按新‘道韵’调整！”“颜色不对！

要体现出‘混沌初开’的意境！”“太俗！要有‘太上忘情’的格调！”每一次电话挂断。

都能听到压抑的抽气或崩溃的低泣。我戴着降噪耳机。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只专注于眼前的屏幕。脑子里那个“咸鱼修仙系统”的面板时不时跳出来。

宿主专注摸鱼工作，心无旁骛，躺平值+2宿主无视沈砚的精神污染，

躺平值+5当前躺平值：35/100摸鱼？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设计稿。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沈砚丢过来的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天坑。

天衍宗是个主打高端养生、玄学文化的品牌。客户要求既要“仙气飘飘”，

又要“大道至简”，还要“暗合五行八卦”。沈砚自己的需求更是玄乎。

“要体现出‘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逆天气魄！”“又要蕴含‘上善若水，

水利万物而不争’的至柔意境！”“整体色调要沉稳如大地，细节又要闪耀如星辰！

矛盾中见统一！”“懂吗？这就是大道真意！”懂个屁。

我盯着需求文档里那些互相打架的关键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甲方和沈砚，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经病。正常做，累死也做不完。就算做出来，也绝对过不了沈砚那关。

他摆明了要整我。要杀鸡儆猴。要让我这个“脱离掌控”的异端，

在所有人面前彻底崩溃、认输、或者被碾碎。我端起桌上陈默冲的咖啡。已经凉了。

又苦又涩。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进胃里。脑子却异常清醒。不能硬刚。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