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体验爱，要离开就像戒毒

戒断反应夏冰爱上陈屿那年，他像一道刺破阴霾的光。她像上瘾一样离不开他，

哪怕老师拆散、家长反对，哪怕他一次次伤害她。第一次，她发现他偷偷关注初恋佳佳，

甚至留言夸她好看。第二次，他动手打她，她忍了，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第三次，

异地恋时他故意忽略她的信息，却和别的女生庆生，搂着对方肩膀拍照。第四次，

他说佳佳是他的精神支柱。夏冰终于清醒：“离不开是吧？那就受着，忍到体无完肤，

死心为止。”后来他跪着挽回：“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她对他说，

冷漠的像陌生人：“你的精神支柱呢？让她来受着吧。”1 初识就上瘾高三那年的空气，

总是沉甸甸地压着课本和试卷，混着粉笔灰的味道。我就是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单调里，

一眼锁定了陈屿。他斜靠在走廊尽头斑驳的绿漆窗框上，午后的阳光穿过蒙尘的玻璃，

恰好落在他侧脸，勾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轮廓。走廊里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可他周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喧嚣，只剩下一种近乎孤寂的沉静。那一刻，

心跳像脱缰野马，撞得仿佛要脱离胸腔。十七岁的夏冰，莽撞又炽热，

像一颗不管不顾扑向火源的流星。我拨开人群，径直朝他走去，

脚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他听见动静，懒懒地抬眼扫过来，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温度，

像蒙了层薄雾的深潭。“喂，陈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飘，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放学一起走？”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响起压抑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

陈屿似乎也愣了一下，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

像是审视一件突如其来的物品。就在我脸颊发烫，几乎要落荒而逃时，

他薄薄的嘴唇动了一下，吐出一个极其简单的音节：“嗯。”那一声“嗯”，轻飘飘的，

却像在我心底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荡起汹涌的、不顾一切的浪潮。十七岁的喜欢，

莽撞得像夏天午后毫无预兆的雷雨，猛烈得足以冲垮一切理性的堤坝。陈屿，

他像一道骤然劈开我灰蒙天空的光，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吸引力。我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一头扎了进去，不管不顾。几乎每时每刻，我都想和他在一起，上课脑子里全是他，

贪恋他的气味，迷恋上了他这个人……我们迅速黏在了一起。

课桌下偷偷交握的手心全是汗；自习课上，他漫不经心转着笔，

我却在草稿纸上反复描摹他名字的笔画；放学后，他推着自行车，我走在他旁边，手牵手，

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挨得很近。空气里都是甜腻的气息，膨胀得几乎要炸开。

班主任老王那张刻板的脸不出所料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夏冰！陈屿！”他声音严厉，

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们交叠的手指，“高三了！脑子里装的什么？明天把家长叫来！

”放学后，他把我俩堵在办公室门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我低着头，

手指紧张地绞着校服衣角，心里却像揣了只不听话的兔子，咚咚乱跳，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一种隐秘的、近乎叛逆的兴奋——看，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陈屿就站在我旁边，身体微微侧着，像一堵沉默的墙。他没看老王，也没看我，

视线落在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上，嘴角绷得死紧。当晚，

家里的低气压比老王的训话更让人窒息。我妈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

我爸脸色铁青，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里，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夏冰，

你给我听好了，立刻！马上！跟那小子断了！他那种家庭，能有什么出息？

你想一辈子毁在他手里？”我妈的哭声压抑地响起：“冰啊，你听话，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不！”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们不懂！”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滚烫地滑过脸颊。我猛地转身冲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门外是母亲压抑的啜泣和父亲沉重的叹息，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

可陈屿沉默的侧影，他在阳光下微皱的眉头，他指尖擦过我手背的温热触感，

他拉着我的手的那种感觉…这些碎片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构筑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把所有的斥责、哭泣、担忧都挡在外面。我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

心里只剩下一个执拗的念头：谁也拆不散我们。谁也不能。虽然偶尔有吵闹，争执，

但夏冰感觉异常幸福，异常迷恋，她离不开陈屿了，这辈子都离不开。夏冰想着就这样一直，

一直甜蜜下去……2 第一次心碎第一次撕裂的声响，

出现在那个闷热得如同蒸笼的暑假午后。高考结束的狂喜还带着余温，

空气里弥漫着自由和一点点对未来的迷茫。我窝在陈屿家那间狭小的卧室里，

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呀地转着头，吹出的风都是温吞的。他趴在书桌前，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神情专注得有些刺眼。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凑过去，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手指的动作更快了，几乎是带着点慌乱地，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那一瞬间的躲闪，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没什么，

同学群瞎聊。”他含糊地应着，没有回头，声音闷闷的。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我心里的警铃大作。趁他起身去倒水的间隙，鬼使神差地，

我拿起了他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锁屏密码是我的生日——这让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秒。解锁，点开了微信。

微信消息列表空空荡荡，但我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他的抖音关注列表。

特别关注…一个名字突兀地跳了出来：林佳佳。头像是一个长发女孩的侧影，模糊，

却带着一种熟悉感——高中时隔壁班那个，

放学后总穿着白色连衣裙、成绩拔尖、像朵小百合似的女孩。心脏猛地一沉。指尖发冷。

点开私信记录。最新的对话时间，赫然是高考结束后的那天下午。就在他送我回家，

说“累了，早点休息”之后不到一小时。陈屿：“你的眼镜真特别。”林佳佳：“？

”陈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后面林佳佳似乎没再回复。但这寥寥几句话，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心上。“眼镜真特别”？

他什么时候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她的眼镜？甚至记得她“以前”的样子？“好看”？

一股冰冷的、带着极度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炸得我眼前发黑。电风扇还在徒劳地吱呀作响，

吹过来的风却像裹着冰碴。陈屿端着水杯进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夏冰！你干嘛！”他几步冲过来，劈手就要夺。我猛地站起来，

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声音尖利得不像自己的：“林佳佳？好看？陈屿！你什么意思？

！高考完那天你就找她了是不是？！你他妈就喜欢这种装清高的？是不是？！

”他被我吼得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一层被戳破的恼怒和难堪，眼神躲闪着：“你有病吧？

翻我手机？我跟她说什么了？不就打个招呼吗？多少年没见了！”“打个招呼？

‘跟以前一样好看’？你他妈这叫打招呼？”我浑身都在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刺眼的字，“你把我当什么？陈屿！你说话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猛地抬手一挥，我手里的手机“啪”地一声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

屏幕瞬间碎裂。巨大的声响让我浑身一哆嗦。“够了！”他吼了一声，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种深重的疲惫，“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整天疑神疑鬼！

烦不烦？！”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里有厌恶，有不耐烦，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甩不掉的麻烦。那一刻，

我所有质问的勇气，所有燃烧的怒火，都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寒冷和灭顶的恐惧。我害怕他这样看着我，害怕他下一秒说出更决绝的话。

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慢慢地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

肩膀无法抑制地抽动。世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我自己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那碎裂的手机屏幕，映着我狼狈哭泣的脸，

也映照出我们之间第一道狰狞的、无法弥合的裂痕。

“对不起…”我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哭腔，“…陈屿，

对不起…我不该翻你手机…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离不开他，离不开他抱着我的时候，

怀抱；离不开他像家人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离不开…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心脏，

勒得我快要窒息。很痛，很痛；但松开，会死。3 异地恋，

我的整夜哭泣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像一道冰冷的判决，将裂痕彻底撕开，

变成深不见底的鸿沟。陈屿捏着那张印着民办大学名称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窗外夏末的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不去。”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

像砂纸磨过木头。我心头一紧，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阴沉的侧脸：“可是…这是本科…”“我说了不去！”他猛地抬头，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刺向我，“学费那么贵！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去借贷款？

背一屁股债？然后呢？指望你帮我还？”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我心上，“夏冰，你告诉我，拿什么还？就靠你家那点破事？

”他精准地戳中了我最深的恐惧。家里那些沉重的债务，父母疲惫而忧虑的脸，

是我夜夜辗转反侧的噩梦。我害怕欠钱，害怕那种被债务追赶、永无宁日的窒息感。

我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跟他过一辈子啊，正因为想，

所以才更怕拖着他一起坠入深渊。“那…那怎么办？”我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专科。

”他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狠绝。他把那张通知书揉成一团，

狠狠地砸进墙角的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一声，砸在我心口，

也砸碎了他未来的所有期待。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我。是我拖累了他。

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喉咙，让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本该有更好的路，是我，是我夏冰成了他的绊脚石。送他去那座北方城市读专科的那天，

天气阴沉得可怕，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火车站里人潮汹涌，混杂着汗味和离别的不安。

陈屿背着一个半旧的黑色双肩包，脸色比天色还要沉郁。广播里催促检票的女声冰冷而机械。

“到了…给我发信息。”我仰着脸看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嘴角却僵硬地牵不动。

他“嗯”了一声，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向嘈杂混乱的候车大厅深处，眼神空洞而疏离，

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他抬手，敷衍地、极其短暂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就汇入了拥挤的检票人流。我的手还僵在半空，

指尖残留着他衣服布料粗糙的触感，冰冷而短暂。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灰暗的通道尽头，像被巨大的怪兽吞噬。冰冷的铁轨延伸向灰蒙蒙的远方，

也像一道巨大的裂口，将我们彻底分隔。他果然“忙”了起来……我发过去的早安问候，

石沉大海，直到深夜才等来一个冰冷的“嗯”，

或者干脆是第二天早上一个敷衍的“昨天睡着了”。视频通话的请求，十次有九次被挂断。

偶尔接通，屏幕那头的他要么对着电脑打游戏，要么躺在床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背景是嘈杂的宿舍人声。“在忙什么？”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有事说事。”他语气不耐烦，镜头对着天花板晃了一下，“累了，挂了。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冰水浇头。我握着发烫的手机，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苍白而茫然的、被遗弃的脸。宿舍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和我自己沉重得快要停止的心跳。每一次主动联系都像一次卑微的乞讨，

换来的是他施舍般的冷淡和厌烦。巨大的委屈和恐慌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他任何一条可能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句号。

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学校？是不是…因为林佳佳？

这些念头牢牢粘在我的脑海里，撕咬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最后，我开始失声痛哭，

整夜整夜的哭泣，让我精神都开始衰弱……4 暴力的初啼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

汹涌地冲刷着那些被我刻意模糊的角落。那是在他狭小的出租屋里。

又一次因为林佳佳的蛛丝马迹，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质问、哭喊，歇斯底里。

他烦躁地抓乱头发，眼神里是压不住的暴戾。“够了！夏冰！你他妈有完没完？！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就在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

他突然伸手，不是拥抱，而是极其凶狠地一把揪住了我的长发，用力向后一扯！

我被迫仰着头，对上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那双曾让我迷恋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冰冷的厌烦和一种…….可怕的失控感。“你再闹！再闹信不信我打你？！

”他低吼着，声音像砂纸磨过铁器，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分手！现在就分！

不然老子真控制不住！”空气凝固了。头皮撕裂的痛楚和极度的恐惧让我浑身僵硬，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暴怒而涨红的脸，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他真的会打我。所有的质问、委屈、愤怒，

都被这冰冷的恐惧瞬间冻结。我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剩下身体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眼泪无声地流，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对不起……”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求生的本能，

“……我不闹了……陈屿……别分手……别不要我……”4 耳光与囚笼暴力一旦开了口子，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只会愈演愈烈。最清晰的一次，发生在我学校的城市。五一假期，

他难得来找我。相聚的甜蜜短暂得像泡沫。临走前一晚，因为一点小事争执起来。

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巨大的不安困住了我。离开前的晚上，我俩吵架，

他改了车票要提前走。他收拾行李准备出门，我堵在门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口不择言：“你今天要是走，我们就分手！”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的炸药桶。他猛地转身，

行李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几步冲过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粗暴地将我拖回房间，狠狠掼在狭窄的床上。“分手？！

夏冰你他妈找死！”他像一座喷发的火山，整个人压了上来，用身体和体重将我死死禁锢。

我惊恐地挣扎，换来的是他扬起的、毫不留情的巴掌！“啪！”左脸颊火辣辣地剧痛，

耳朵嗡嗡作响。“啪！”右脸接着挨了一下，眼前只剩黑白。“啪！啪！啪！

.....”密集的、带着风声的耳光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我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下，十下？

十五下？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脸颊迅速肿胀发烫，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屈辱、恐惧、难以置信的剧痛淹没了我。我放弃了挣扎，像一具破败的玩偶，

只能徒劳地用胳膊护着头，身体蜷缩起来，发出呜咽。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声音破碎不堪。他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发泄后的余怒和一种令人心寒的掌控感。

“还分不分？！嗯？！”我拼命摇头，泪水混着嘴角的血迹流进脖颈，一片冰凉粘腻。

他满意了，或者说，他确认了自己的“权威”。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拖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蜷缩在凌乱的床上，

脸颊红肿刺痛，心却像坠入了冰窟。家暴。他有家暴的基因。而我，竟然还在原谅。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