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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28

“现在履行夫妻义务。”低沉沙哑的声音,裹挟着滚烫的气息和一种被逼至绝境的凶狠,

狠狠砸进苏晚的耳膜,在她因震惊而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激起惊涛骇浪。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栗。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来不及消化这石破天惊的命令背后那打败性的含义,

陆沉滚烫的唇就带着不容置疑的、近乎掠夺的强势,狠狠地压了下来。那不是吻。

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一场带着毁灭气息的攻城掠地。

他的唇瓣冰冷中透着惊人的灼热,蛮横地碾过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撬开她脆弱的齿关,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积压了十年的、无法言说的渴望,长驱直入。

“唔……”苏晚所有的惊呼和挣扎都被堵在了喉咙深处,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

她的双手本能地抵上他坚硬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衫布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狂乱的、几乎要破膛而出的速度疯狂擂动!

那搏动带着灼人的热度和一种非人的力量感,震得她掌心发麻。他的手臂如同最坚硬的铁箍,

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嵌入他滚烫的怀抱。力量悬殊得令人绝望。

后背撞在冰冷坚硬的落地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窗外的城市灯火在他身后流淌成模糊的光晕,而她眼前,

只有他放大的、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瞳孔。

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被彻底撕开伪装的狼狈,

长久压抑终于爆发的占有欲,还有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痛楚。他的吻毫无章法,

带着一种近乎啃噬的力道,在她唇齿间肆虐。

松的冷冽气息和他身上此刻蒸腾出的、某种难以言喻的、带着野性荷尔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强势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空气变得稀薄而灼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疼痛。

苏晚的大脑一片混沌。暗格里泛黄的学生证,照片角落里沉默注视的少年身影,

日记本上力透纸背的“请允许我为你献上我的忠诚”,

惊鸿一瞥的、蓬松银灰色的尾巴……所有的碎片在她被强行掠夺的窒息感中疯狂旋转、碰撞,

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却又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他不是讨厌她。

他…… 他到底是什么?!*雨点像发了疯的鼓手,把出租屋那薄铁皮的屋顶擂得震天响。

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又冷又硬,直抵骨髓深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潮气的霉味,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苏晚***在破毯子外的脚踝。她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些,

缩在木板床上唯一还算干燥的角落里,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床头那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随着屋顶漏下的水珠“啪嗒”一下,就猛地闪烁一下,

光线在潮湿起皮的墙壁上投下她抖动的、不成形状的影子。

世界被压缩成这个漏水的、冰冷的牢笼。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刺得眼睛生疼,

屏幕上那个刺目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麻——母亲的医药费通知单,

最后期限就在明天中午十二点。绝望像冰冷的水,一点点漫过口鼻,窒息感沉沉压下。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冰冷的黑暗完全吞噬时,刺耳的手机***骤然划破了雨夜的死寂。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苏晚的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划了好几次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轻易就盖过了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苏晚?”那声音像是浸透了冰凉的玉石。“我是,

您是?”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成调。“我是陆沉。”对方自报家门,

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在她心里激起一片茫然又惊惧的涟漪。陆沉,这个名字,

连同那个站在校园荣誉榜顶端、被无数目光仰望的模糊身影,

对她而言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她只在高中那短暂的、灰暗的时光里,

和他有过极其微弱的交集——他是云端的天之骄子,她是泥泞里挣扎的尘埃。

她甚至隐约记得,他似乎……并不喜欢她?那种冷淡的、近乎漠视的态度,

曾让她本能地想要避开。“陆…同学?”苏晚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困惑。

“听说你遇到了困难。”陆沉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

“现在,下楼,我的车在巷口。”命令简洁得不容置疑。苏晚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僵硬地掀开那床湿冷的薄毯。双腿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她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

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门边。拉开那扇吱呀作响、不断渗水的破旧木门,

一股裹挟着水腥气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激得她浑身一颤。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

停着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雨水在光滑的车身上流淌,折射出幽暗的光。

车窗无声降下一半,露出驾驶座上司机的侧脸。后座的车窗紧闭着,

深色的贴膜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像一个沉默而坚固的堡垒。苏晚拉开车门,

一股混合着昂贵皮革和淡淡雪松冷香的暖流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她冻僵的身体。

这温暖如此突兀,如此奢侈,反而让她感到一阵眩晕般的不安。后座宽敞的空间里,

陆沉就坐在那里。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

侧脸的线条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如同精心雕琢的大理石。他没有看她,

目光落在膝盖上摊开的一份文件上。车厢内只有雨刷器单调而有规律的刮擦声。

苏晚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尽量把自己缩在远离他的角落。湿透的廉价外套紧贴着皮肤,

不断散发着寒意和潮气,与车厢里干燥温暖的空气格格不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水汽,

正无声地浸湿身下昂贵的真皮座椅。“陆先生……”她鼓起勇气开口,声音轻得像蚊蚋。

陆沉终于抬起了眼。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令人心慌。

他的目光在她苍白狼狈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只是确认一件物品的存在。

然后,他伸出手,将那份文件递到了她面前。白纸黑字,标题清晰得刺眼:《婚前协议》。

“看看。”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任何温度。苏晚的手指颤抖着接过那份纸。

纸张的质感极好,带着一种冰冷的厚重感。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行行看下去。

条款清晰得近乎冷酷:1. 婚姻关系存续期:三年。2. 目的:双方自愿缔结名义婚姻,

甲方陆沉以此规避家族联姻压力,乙方苏晚获得甲方提供的经济及人身庇护。

3. 权利义务:o 甲方每月支付乙方人民币伍拾万元整,

作为生活及履行名义妻子义务的补偿。o 乙方需配合甲方出席必要的家族及社交场合,

维持婚姻表象。o 双方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及感情。o 婚姻存续期间,

不同居甲方提供乙方独立住所,无夫妻实质关系。4. 协议终止:三年期满,

婚姻自动解除,双方互不纠缠。乙方获得额外一次性补偿金人民币叁佰万元整。

冰冷精确的条款,像一把把手术刀,将她此刻所有的狼狈和未来的可能性解剖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桩纯粹的买卖。甲方规避麻烦,乙方获取金钱和暂时的避风港。互不干涉,泾渭分明。

苏晚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串数字上:每月五十万。三年后三百万。

这足以填上母亲那个无底洞般的医药费窟窿,甚至……能让她彻底摆脱眼前的泥沼。

她需要钱,需要得发疯。而尊严?在母亲日渐衰弱的呼吸和催债电话的逼迫下,

早已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至于陆沉……协议里写得明明白白,他只需要一个“挡箭牌”。

讨厌她?那正好。省去了虚情假意的麻烦。各取所需,银货两讫,再干净不过。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最后几页的补充条款,确认没有陷阱。然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她接过陆沉递来的那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写下“苏晚”两个字。名字签下的瞬间,她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伴随着更深沉的坠落感。

陆沉看着她签完字,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快得像错觉。他收回协议,

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明天上午十点,带上证件,民政局见。”说完,

他便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文件,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交易,

不过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寒冷。

昂贵的轿车无声地滑入雨幕,载着苏晚,驶向一个她无法预知的、由契约构筑的未来。

后视镜里,那间在风雨中飘摇的破旧出租屋,像一个被遗弃的灰色盒子,迅速缩小、模糊,

最终消失在滂沱大雨的深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三年时光,

在栖山别墅这座巨大而冰冷的玻璃宫殿里,如同指间流沙,无声滑过。

苏晚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空旷和寂静。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四季景致变换,

却始终透着一股被精心设计过的疏离感。陆沉信守承诺,

给了她物质上所能想象的一切极致:独立的套房占据别墅风景最好的东翼,

衣帽间里挂满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衣裙,首饰盒里从不缺少昂贵的点缀。

一张没有额度上限的附属卡,足以让她在任何场合维持陆太太应有的体面。她与陆沉,

像是两条被精密程序设定好运行轨迹的平行线。不是没有怀疑过陆沉为什麽选择自己,

但其日复一日如承诺的一般,也让苏晚彻底放下了戒备之心。他会在每个月的固定日期,

将五十万准时转入她的账户,分毫不差。他需要她履行“名义妻子”的义务时,

会由他的特助周延提前一天甚至几个小时通知她——通常是某个必须携眷出席的陆家晚宴,

或是某个需要展示“夫妻和睦”的商业酒会。在这些场合,陆沉会表现得无可挑剔。

他会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会在旁人看过来时,

手臂虚虚地揽一下她的腰际那触碰短暂得像羽毛拂过,带着刻意的距离,

会在有人敬酒时,低声提醒她某种酒的后劲。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

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温和,像是欣赏一件得体的配饰。他们之间会有简单的交谈,

围绕着天气、食物、或者某个无关痛痒的话题,礼貌而疏离,绝不超过社交礼仪的范畴。

他看向她的眼神深处,永远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冰壁。那里面没有温度,没有波澜,

只有一种彻底的、程序化的漠然。苏晚早已学会完美扮演。她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

举止优雅得体,言辞谨慎周全。

她将自己打磨成一件最称职的工具——一件昂贵、漂亮、且绝不给主人添麻烦的工具。

私下里,他们的生活界限分明得如同楚河汉界。陆沉住在别墅主楼层的另一端,

两人几乎从不在非必要场合碰面。偌大的餐厅里,长条餐桌的两端,

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偶尔在走廊擦肩,他微微颔首,她便垂下眼帘,侧身让过,

空气里只剩下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和彼此脚步的回音。夜深人静时,

苏晚常常会独自站在东翼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别墅区璀璨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星河,却照不进这栋房子的核心。

她想起签协议那晚冰冷的雨,想起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想起卡里不断增长的数字带来的短暂心安。这冰冷的、用金钱堆砌的牢笼,

是她亲手选择的避风港。她告诉自己,这很好。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陆沉的“讨厌”,

反而成了维持这份冰冷契约最稳定的基石。只是,偶尔,在那些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场合,

当陆沉的手臂短暂地环绕过她的腰,当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鬓角,

她心底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会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涟漪。随即,

那涟漪便被他眼中那层亘古不变的寒冰冻结,沉入更深的寂静。

他们维持着这精密而脆弱的平衡,直到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窗外的雨,

下得比三年前她签下那份协议时还要猛烈。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

疯狂地抽打着别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砰砰”声,

像是无数只手在急切地拍打。别墅顶层的灯光线路似乎受到了影响,光线变得有些忽明忽暗,

在空旷奢华的空间里投下不安晃动的阴影。苏晚蜷在起居室的单人沙发里,

膝盖上摊着一本翻了几页就再没心思看下去的书。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却驱不散心头莫名的烦躁。再过几日,协议就要到期了。陆沉最近很忙,

每次想找他说这个事,都没能成功。她放下书,赤着脚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无声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墨汁般浓重的夜色,

只有被狂风吹得疯狂摇摆的树木轮廓,在偶尔划破天际的惨白闪电中狰狞地显现一瞬,

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她走到客厅角落的小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玻璃杯握在手里,温热的触感稍稍安抚了些许不安。

水流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喝了几口,她放下杯子,

目光无意间扫过走廊深处——那是通往主卧室和主浴室的方向。陆沉今晚似乎没有应酬,

回来得也比平时早些。苏晚回来时,正好看到周延的车离开。此刻,

走廊尽头那扇属于主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透出灯光,只有主浴室的方向,

隐隐传来细微的、持续的水流声。他应该在洗澡。苏晚收回目光,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突兀、极其尖锐的电流爆裂声猛地从走廊尽头炸开。“滋啦——啪!

”伴随着这刺耳的声音,整个别墅顶层所有的灯光,瞬间彻底熄灭。

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当头泼下,瞬间吞噬了一切。窗外狂暴的风雨声骤然放大,

充斥了整个空间。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水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黑暗和突如其来的巨响,唤醒了某些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碎片。三年前,

也是如此黑暗的一个夜晚。父亲耗尽毕生心血经营的公司,如同被蛀空的巨轮,

在滔天巨浪般的债务和对手卑劣的围剿中轰然沉没。她记得那天父亲回家时,

脸上是一种近乎死灰的平静。他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甚至对她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空洞得没有一丝温度。深夜,

人心悸的巨响划破了死寂——父亲从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家、那栋位于顶层的复式公寓阳台,

一跃而下。没有遗书,只有一地刺目的狼藉和楼下瞬间炸开的、惊恐的尖叫。

母亲当场就崩溃了。那个曾经优雅从容、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女人,

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追讨电话、还有父亲身后留下的、足以压垮几代人的天文数字债务……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

紧紧缠绕着母亲脆弱的精神。她开始失眠、恍惚、喃喃自语,身体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母亲因严重的脑溢血倒在了逼仄的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

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命,却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半边身体瘫痪,语言功能受损,

并且需要长期、极其昂贵的药物和康复治疗才能勉强维持现状,阻止病情进一步恶化。

从天堂坠入地狱,不过一夜之间。苏晚,这个曾经只需要埋头书本、憧憬未来的少女,

被迫在一夜之间长出了最坚硬的壳。她卖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

包括母亲仅存的几件首饰和她自己心爱的书籍。

搬出了那栋承载着无数幸福与最终噩梦的公寓,

蜷缩进了这个漏雨、阴冷、如同老鼠洞般的出租屋。

她同时打着三份工:白天在嘈杂油腻的餐厅后厨洗碗备菜,傍晚去便利店值夜班,

周末还要去给几个被家长放弃的“问题”孩子做家教。

确地计算着用途:房租、水电、最廉价的食物、母亲的医药费……像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催债的电话如同跗骨之蛆,恶毒的咒骂和威胁不分昼夜地响起。她甚至不敢接陌生号码,

只能在深夜,听着隔壁醉汉的鼾声和老鼠在墙板里窸窣的声响,

一遍遍刷新着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数字,计算着距离下一次缴费的差距。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的极度疲惫,像两把钝刀,日夜不停地切割着她。她迅速地消瘦下去,

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曾经清澈的眸子里只剩下麻木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尊严?

骄傲?

那些东西早在一次次低声下气地恳求宽限、一次次在雇主鄙夷的目光下接过微薄的薪水时,

就被碾碎在泥泞里了。母亲的病像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拖着她不断下沉。

她甚至不敢去想“未来”,因为光是应付“现在”,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和生机。

所以,当陆沉舟的电话在那个同样冰冷的雨夜响起,

当那份《婚前协议》递到她面前时——那上面冰冷的条款,那每月五十万的数字,

那三年后三百万的承诺……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选择。

那是悬崖边伸过来的、唯一一根救命的绳索!是她母亲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她自己,

从这窒息绝望的泥潭里,暂时喘一口气的唯一可能!她签得飞快,

几乎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陆沉舟的“讨厌”?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护身符。各取所需,

银货两讫。她出卖自己三年的自由和名分,换取母亲活下去的医药费和暂时喘息的空间。

她把自己变成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一件冰冷的、没有灵魂的挡箭牌。那一刻,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根绳子!无论绳子那头连接的是天堂,

还是另一个更精致的炼狱。

为了病床上那个眼神浑浊、只会抓着她的手、含混不清地叫着“晚晚”的母亲,她没有退路,

也……不配拥有退路。往事的回忆使她僵在原地,几秒钟后才勉强稳住心神。

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借着窗外偶尔掠过的、被雨水模糊的闪电光芒,

勉强能辨认出走廊和家具模糊的轮廓。停电了?是别墅的线路被雷劈中了,还是跳闸?

她记得总电闸箱似乎在一楼靠近后门的位置。但此刻,

走廊尽头主浴室的水流声也诡异地停止了。

整个空间陷入一种风雨喧嚣包裹下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陆沉……还在浴室里?黑暗的环境,

湿滑的瓷砖地面……苏晚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虽然他们形同陌路,

但若他在自己的房子里出事,她作为名义上的妻子,似乎也无法完全置身事外。而且,

那份契约里,他确实给了她庇护。犹豫了几秒,她放下水杯,摸索着墙壁,凭着记忆,

朝着主卧室的方向慢慢走去。脚步落在厚地毯上,无声无息。黑暗放大了感官,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还有窗外无休无止的雨声。虚掩的卧室门就在眼前。

她轻轻推开了一些,一股混合着沐浴露清香的、湿润微暖的空气扑面而来。

主浴室的门也开着一条缝,里面没有光,也没有任何声响。“陆先生?”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声音在黑暗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没有回应。苏晚的心提了起来。她往前又走了两步,

手扶住了浴室冰凉的门框,探头朝里面望去。借着窗外又一次短暂亮起的闪电光芒,

浴室内部的景象瞬间被惨白的光照亮——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

站在巨大的淋浴隔间外。他似乎刚刚关掉水阀,身上只随意地裹着一件深色的浴袍,

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紧实流畅的背部线条和宽阔的肩膀。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

而就在他的身后,

际往下一点的位置……一条蓬松的、毛茸茸的、在惨白电光下呈现出奇异银灰色的……尾巴?

!那尾巴自然垂落着,尖端似乎还带着一点水汽,微微晃动了一下,扫过浴袍的下摆边缘。

苏晚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违反常理的、只存在于传说或屏幕里的东西,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闪电的光转瞬即逝。浴室重新陷入浓稠的黑暗。“谁?!”陆沉警觉的声音猛地响起,

带着一种苏晚从未听过的、极度紧绷的冷厉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

他倏然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浴袍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极度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苏晚的心脏,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甚至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猛地向后退去,

脚跟绊在卧室厚厚的地毯边缘,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顾不上稳住身形,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转身就朝着门口自己房间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

跌跌撞撞地狂奔。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也成了最大的阻碍。她看不清路,

只凭着对空间的模糊记忆和求生的本能向前冲,心跳声在耳膜里擂鼓般狂响,

几乎盖过了外面的风雨声。身后,似乎并没有脚步声追来,

但那种被某种强大而未知存在锁定的冰冷感觉,如影随形,让她后背的寒毛根根倒竖。

她冲进自己的套房,“砰”地一声死死关上房门,反锁!背脊紧紧抵住冰凉坚硬的门板,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门外一片死寂。只有风雨依旧。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幻觉?因为停电和恐惧产生的错觉?

还是……那银灰色的、蓬松的……尾巴?*一个几乎被彻底遗忘的、极其遥远的画面,

如同沉船般猛地撞破记忆的冰层,浮现在她混乱的脑海深处——十七岁的夏天,烈日灼人。

她背着沉重的书包,抄近路穿过城郊那片废弃的、荒草丛生的厂房区。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铁锈的味道。在倾倒生锈的钢筋架子下面,

她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痛苦的呜咽。拨开半人高的杂草,她看到了一只小小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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