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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7-26

1 孝子泪殇深秋的风卷着纸钱碎屑,在蜿蜒的山路上打着旋儿。

李家沟的泥土里还带着未褪尽的暑气,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送葬队伍浸得一片冰凉。

棺材上蒙着的白布被风掀起边角,露出里面隐约的寿衣纹路,送葬的村民们低着头,

脚步沉得像灌了铅,只有唢呐声断断续续地哭着,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呜咽。“三槐,

你倒是挺起来啊!” 队伍末尾,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婶子拽着蹲在地上的男人,

枯瘦的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胳膊,“那是你亲娘!他们往棺材上吐口水啊!

你娘这辈子最干净,哪受过这委屈!”被叫做三槐的男人缩着脖子,

手里的孝布被攥得皱成一团,边缘都磨出了毛边。他偷瞄了一眼不远处叉着腰的女人,

喉结滚了滚,愣是没敢出声。女人叫王翠花,是三槐的媳妇,

此刻正瞪着三角眼骂:“你逞什么能?那伙人一看就不好惹,车头上的牌子我都认识,奔驰!

一辆车够咱种十年地了!咱娘都走了,难不成要为了口怨气把自个儿搭进去?

”“可、可那是娘啊……” 三槐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尾音带着哭腔,“她昨天还跟我说,

等大哥他们回来,要穿我给她买的新棉袄……”“娘娘娘,就知道娘!

” 王翠花抬脚踹在他腿弯上,三槐 “哎哟” 一声差点跪下,“当初你娘偏心老大老二,

把攒了一辈子的钱都给他们做生意,给咱啥了?就那间漏雨的破屋!现在人死了,

还拖累咱受这气!我告诉你李三槐,今天你敢往前冲一步,咱俩就离婚!

到时候你带着你那死鬼娘过去!”2 豪车归来三槐瞬间蔫了,像被抽走了骨头的狗,

瘫坐在地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眼眶红得厉害,却连一滴泪都不敢掉。

旁边的村民们看着这一幕,只能无奈地叹气,有人悄悄抹了把脸,

将刚到嘴边的骂声咽了回去 —— 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插不上嘴。可谁都知道,

躺在棺材里的李老栓家的,这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三儿子,小时候家里穷,

有块糖都偷偷塞给他,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车队在山路上嚣张地鸣着笛,

黑色的奔驰、宝马连成一串,扬起的尘土呛得送葬村民直咳嗽。领头的车里,

大哥李大勇叼着烟,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副驾驶的四妹李娟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时不时瞥一眼窗外:“哥,刚才那送葬的真晦气,早不葬晚不葬,偏偏赶上咱娘大寿。

这山路本来就窄,耽误了时辰可咋办?”“晦气啥?” 李大勇吐了个烟圈,语气满不在乎,

“咱娘六十大寿是天大的事,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路。一群穷酸村民,给点钱打发了就行,

别耽误了给娘磕头。” 他说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的二弟李建军,“建军,

你那公司的事安排好了?别到时候吃个饭还催命似的。”李建军正刷着手机,

闻言抬头笑了笑:“早安排妥了,今天咱娘最大,天大的事也得往后排。再说了,

咱都一年多没回来,这次必须陪娘好好过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炫耀,

“我特意托人从香港带了套金首饰,手镯项链戒指一套,保准娘喜欢。

”李娟立刻凑过去看:“真的假的?快让我瞧瞧!我也给娘买了件水貂大衣,

城里现在最流行这个,穿出去保准全村人都羡慕。”李大勇嗤笑一声:“你们啊,

就知道买这些虚头巴脑的。我直接给娘存了二十万养老钱,想吃啥想穿啥,自己买才实在。

” 他说着,又猛吸了口烟,“说起来也怪,这一年多给娘打电话,她总说挺好的,

可我总觉得三槐那小子没说实话。”“嗨,三哥能说啥实话?” 李娟翻了个白眼,

“被王翠花管得死死的,估计连零花钱都得报备。娘跟着他们,能吃口热饭就不错了。

这次回来,我非得好好说说王翠花,让她对娘上点心。

”3 寿宴惊变车子驶过村口的老槐树,李大勇降下车窗,一股熟悉的泥土味涌了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终于到了,等会儿给咱娘一个大惊喜。

去年视频里看娘又瘦了,这次回来必须让她多吃点好的。”车队刚停稳,

院子里就冲出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是三槐的媳妇王翠花。她脸上堆着笑,

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眼神却有些慌乱:“大哥、二哥、四妹,你们咋不提前说一声?

我这啥都没准备好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车队,眼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准备啥?” 李娟跳下车,把手里的名牌包往王翠花怀里一塞,“今天是咱娘大寿,

我们特意回来给她惊喜的。这些是给娘的寿礼,金镯子、金项链,还有城里买的补品,

花了二十多万呢。”王翠花掂了掂手里的包,沉甸甸的,眼睛瞬间亮了亮,

嘴上却不停念叨:“你们这孩子,太破费了。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骂人的。

她一辈子省吃俭用,哪见过这阵仗。”“骂啥?” 李大勇走过来,

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王翠花,红色的钞票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这十万你拿着,

跟三哥买点好吃的。这些年辛苦你照顾咱娘了,以后缺钱就跟我说。”王翠花接过钱,

手指都在抖,连忙往围裙兜里塞,边塞边说:“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快进屋坐,

我去烧水。屋里刚扫过,干净着呢。” 她转身要走,却被李建军叫住。“对了,咱娘呢?

” 李建军四处张望,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鸡在啄米,“怎么没见她出来迎我们?

平时视频里,娘一听说我们要回来,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王翠花的动作顿了一下,

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转过身,干笑着说:“哦…… 娘她、她跟三槐出去了。

三槐说娘这辈子没出过远门,今天正好趁你们回来,带她去邻县的景区转转,让她开开眼界。

娘昨天还跟我说,想看红叶呢,这不正好赶上时节了?”“啥?” 李大勇皱起眉,

语气沉了下来,“今天是她大寿,跑出去干啥?不知道我们要回来给她过寿吗?

”“大哥你别生气嘛。” 王翠花连忙摆手,手心都出汗了,“三槐也是一片孝心,

说娘总念叨想看红叶,念叨大半年了。他俩说晚上就能回来,到时候再给娘补寿宴,

保证热热闹闹的。”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李大勇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娟拉了拉李大勇的胳膊:“哥,算了,三哥也是好意。娘开心最重要,晚点开宴就晚点,

正好咱也歇歇。一路上坐车累死了。” 她凑近李大勇耳边,小声说,

“说不定三哥是想单独陪娘待会儿,等咱来了再一起热闹呢。”李大勇哼了一声,没再追问,

目光扫过院子,忽然发现角落里堆着些白色的孝布,心里咯噔一下:“这啥?谁家办丧事了?

怎么堆在咱家门口?”王翠花心里一紧,头皮都麻了,

连忙解释:“哦…… 是村西头的老刘家,他娘昨天没了。这不正好赶上咱娘大寿,

我本想让他们晚几天再办,可老刘家不听劝,真是晦气。我这就把这些东西挪走,省得碍眼。

” 她说着,就要去搬孝布。4 真相揭晓“行了,别管他们。” 李大勇不耐烦地挥挥手,

“一群不懂事的东西。二弟,你去把饭店订的酒席催一下,让他们赶紧送过来。

今天咱兄妹几个,先替娘热闹热闹。”与此同时,村西头的老槐树下,

送葬的村民们正围着棺材抹眼泪。刚才被打的村民叫李石头,是李老栓家的远房侄子,

此刻额头上肿起个大包,他捂着伤口骂:“那伙人太不是东西了!往棺材上吐口水,

这是作孽啊!老婶子一辈子行善积德,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要我说,

肯定是李老栓家的那几个不孝子!” 旁边的老支书蹲在地上,烟袋锅子敲得邦邦响,

火星子溅在地上,“除了他们,谁能这么横?开着豪车回来,

就忘了自己是从哪疙瘩爬出来的了!”“可他们不是回来给老婶过大寿的吗?

” 一个年轻村民疑惑,“怎么会…… 老婶昨天还在我家借针线,说要给大哥缝个鞋垫呢,

怎么说没就没了?”“过大寿?” 老支书冷笑一声,拿起烟袋锅子猛吸一口,

“我早上还见着老婶在河边洗衣裳,冻得手都红了,说等儿子们回来给她做寿桃。

她还跟我说,三槐前几天买了些药,说她心口疼,让我多照看些。下午就听说人没了,

说是心脏病犯了,等三槐把药买回来,人早就凉透了。王翠花那个婆娘,

肯定是怕老大他们怪她没照顾好,才故意瞒着的!”人群里一阵唏嘘,有人抹起了眼泪。

李老栓家的这辈子不容易,年轻时候丈夫就没了,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长大,

吃了多少苦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她最疼儿子们,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总把最好的留着,

盼着他们有出息。现在儿子们出息了,开着豪车回来了,她却没能等到这一天。

有人看向蹲在棺材旁的李三槐:“三槐,你倒是说句话啊!那是你亲娘,

被你哥他们这么糟践,往棺材上吐口水,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娘白疼你了!”三槐抱着头,

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伤的鹌鹑:“我、我不敢…… 翠花说,要是让大哥知道娘没了,

肯定要怪我没照顾好,

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给我们了…… 我们家还等着钱盖房子呢……”“你个窝囊废!

” 老支书气得把烟袋锅子摔在地上,烟杆都断了,“钱钱钱!你娘的命还不如钱金贵?

你大哥他们要是知道棺材里躺的是亲娘,不得扒了你的皮!

你对得起你娘当年把最后一口粮给你吃吗?”三槐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和愧疚,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 可我真的不敢…… 翠花说,大哥他们脾气不好,

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我的…… 我怕……”就在这时,一个半大的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是村东头的二牛,他手里攥着个布包,跑得满头大汗:“叔、叔们,

大勇哥他们在村头摆酒席呢!还说要请全村人吃饭,庆祝老婶子大寿!桌子都摆到路上了,

可热闹了!”“呸!” 李石头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额头上的包还在疼,“庆祝?

他们娘就在这口棺材里躺着,他们倒在那边喝庆功酒!这是什么世道!天理难容啊!

”“不行,我得去告诉他们!” 一个年轻小伙子撸起袖子就要往村头冲,

他是李老栓家的远房孙子,从小被老婶看着长大,“不能让老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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