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弥漫着腐叶气息的密林,一座残破的石牌坊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牌坊上盘踞的螭龙雕刻己被苔藓侵蚀得面目全非,唯有额头上"玄鳞司界"西个篆字,在江砚怀中青铜片的映照下泛着幽光。
"这牌坊的石料不对劲。
"吴邪用洛阳铲敲了敲基座,石屑簌簌落下时竟渗出暗红黏液,"普通石头埋千年也不会渗血,除非......"他话音未落,王胖子突然指着牌坊后惊叫道:"天真!
快看那些灯笼!
"二十余盏白灯笼不知何时悬在了林间,惨白的烛光在无风自动,灯笼表面用朱砂绘制的符咒扭曲如活物。
江砚脖颈的吊坠突然发烫,青铜片与灯笼同时爆发出刺目光芒,符咒化作红色雾气向众人扑来。
张起灵挥刀劈开雾气,刀刃却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是尸毒瘴气!
"解雨臣甩出银丝缠住最近的灯笼,火焰骤燃间照亮了更骇人的景象——雾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皆是青面獠牙的干尸,正顺着灯笼的绳索缓缓爬来。
黑瞎子掏出雷管掷向尸群,爆炸声震落满树枯叶,却只炸碎几具干尸,更多的从地底破土而出。
江砚被尸群逼至悬崖边,手中青铜片突然自行飞起,在空中旋转着拼出古老阵图。
阵图投影在岩壁上,竟显现出一道暗门。
"进去!
"吴邪拽着江砚后退,众人鱼贯而入的瞬间,千钧重的石门轰然落下,将尸群隔绝在外。
墓道内的长明灯诡异地次第亮起,墙壁上的壁画讲述着玄鳞司祭祀的场景:戴着龙形面具的祭司将活人推入青铜巨鼎,鼎中升起的烟雾凝成巨大龙形。
当画面转到最后一幅时,所有人倒吸冷气——壁画上的祭司面容,竟与江砚有七分相似。
"别碰那具棺材!
"张起灵突然抓住正要触碰主棺的王胖子。
漆黑的棺椁表面爬满鳞片状纹路,缝隙间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蠕动的细线。
黑瞎子用刀挑起液体,刀刃瞬间被腐蚀出细密孔洞。
解雨臣发现棺椁底部刻着生辰八字,突然脸色大变:"这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专门用来镇压邪物的活祭!
"话音未落,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只布满尸斑的手缓缓伸出。
江砚的吊坠剧烈震动,他鬼使神差地走向棺材,脑海中响起父亲临终前的声音:"解开玄鳞司的封印......"就在江砚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棺中尸体时,吴邪一把将他拽回。
棺中尸身猛地坐起,空洞的眼窝中爬出两条红头蜈蚣,顺着尸体脖颈的纹路游走,竟拼凑出玄鳞司的图腾。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开蜈蚣,刀气却被图腾吸收,尸身反而膨胀成三米高的怪物,皮肤下蠕动的鳞片刻画出与青铜片相同的纹路。
墓道开始剧烈摇晃,更多尸骸从墙壁中钻出。
江砚突然想起父亲手札中的记载,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青铜片上。
龙形虚影再次显现,与怪物缠斗在一起。
关键时刻,张起灵纵身跃上怪物肩头,黑金古刀刺入其眉心,怪物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地面裂开缝隙,露出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
阶梯尽头传来沉闷的钟鸣,每一声都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江砚握紧青铜片走在最前,他知道,真正的秘密,或许就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阶梯之下。
而玄鳞司为何要将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用作祭品,又为何在千年后将他卷入这场旋涡,答案似乎己经近在咫尺,却又蒙上了更浓重的迷雾。
……